第四十章 典礼
高茵一愣，讪讪一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红晕，低着头，两只中指转来转去，因为她的目的很简单，简单都不用去猜，任何人都懂，唯独孙言不懂……那么，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恐怕现在，在这充满写意的夜晚，只有高茵知道了！ 见高茵不说话，孙言也难得问下去，摇了摇头，无奈之下，走进了自己的草房，刚一进去，他再次一顿，俨然发现那木桌之上，有着好几盘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极为的勾起食者的吃饭欲望，就算孙言渐渐的辟谷，还是有些难以抵抗，且许多没有进食过的他，连肚子都发出莫名的响声！ 咕咕咕…… “嘿嘿！”听声，在后面看着孙言的高茵，机灵中，捂嘴一笑，立即说道：“要不先吃饭吧，我相信你相信我厨艺！” “这！”孙言哑然。 于是，就这样，孙言在一种真正的没办法之下，点下了头，随后的事情倒也简单，吃完饭，高茵就收拾了一下，陪在了孙言的身边，这一夜，高茵没有回去，孙言本想赶她走的，可吃了她的饭，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直到深夜。 睡在木床之上的是高茵，而孙言，则是坐在了草房外的一块青石块之上，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他一直在思索着，迷天宫的事情，其心中也有一种感觉，这次掺和的水，也许并非柳莲讲的那么简单，说不定，有什么孙言没有察觉到的事情，正在发生，只是，现在的他，难以去确定和探查！ 夜很凉，心很凉，一轮清月，于山林中，洒下了属于它的美丽！ 忽然，一个声音，传到了孙言的耳中。 “这么晚，不休息，在想什么呢？”高茵慢慢的走到了孙言的身边，轻声问道。 孙言没有惊奇，只是说道：“没什么，你该不会是睡不着吧？” “呵呵呵，对！”高茵蓦然笑道，在月光下的她，更加充斥着一种淡淡的美：“不过，你肯定不是因为睡不着，才待在这里的吧，老实说，虽说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分担你这么聪明之人的烦恼，但听听还是可以的……” “听听吗？”孙言淡然，可高茵，却已然坐在了他的身边，确定的是，孙言是不指望高茵能给他答案的，且他的问题，自然也是不能跟高茵说的，倒不是孙言小气，而是他担心高茵会因此，惹上什么麻烦，但高茵的心意在此，孙言也是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所以，在一番的考虑之后，他思路一转，略作恍然，对着高茵，俨然说起另外的事情：“先不说我，我倒是想听听你的事情……怎么样？可以说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高茵直言，那种略有野蛮的气质，在一刻，似乎回来了几分。 孙言一笑，轻然安静，洗耳恭听。 高茵微微平静，借着夜景，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说道：“我家是北俱芦洲，洲之西地的一处小村子，我平时做做家务，我哥哥去力员外家做工，父母亲都很安定的耕田，虽说清苦，但胜在无忧无虑的，可在那一天……” 这一夜，高茵将她的如何来到墨迁宗，到他哥哥高力是如何死亡的，都一一说出，有悲，有合，有欢，有喜，其中高茵有流泪，也有大笑，而孙言所做的，只剩静静的听着，但其实，他也很有感触，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他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只知道自己应该在这修炼的道路上，努力努力再努力，他有路，可却看不到起点，好像，也看不到终点！ 生生让他在高茵的故事中，有了些许属于自己的眼泪！ 次日，阳光照在了他们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高茵趴在了孙言的身上，在安然中，缓缓的睡着了，孙言没有打扰，他是真正的一夜未睡！ 再后，高茵醒来，看向孙言的眼中，很是不舍，因为昨天孙言有跟她说，他要搬去第四峰了，这一段路，也许很长，长到没有办法再和高茵说话，高茵自然有挽留，但却没有问原因……或许对她来说，小时候的贫苦生活，让她懂得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埋在心中，总比说出来好…… 因为某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并非是得到了什么，而是失去了什么，因此，她在挽留无果的情况之下，为孙言，送行！ 没过多久，孙言腰间挂着储物袋，便单独来到了第四峰。 可奇怪的是，这一次，这第四峰的阶梯，竟没有一丝压力和重力，完完全全的让孙言安全的走到了顶峰，原本在疑惑中的孙言，初步的以为，是柳莲知晓了自己的到来，加上与自己定下了协议的关系，故而才停止了这百层阶梯的险阻，但直到他走到顶峰的一瞬，他才真正的发现——自己，错了！ 这时，整个广场，平静异常，不是因为人少的缘故……相反，这里站满了人，皆是呈二字之状排开，直接形成了一条路，孙言可以彻底观察到，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内门弟子以上的身份……只是，他们都没有说话！ 其中，孙言一眼望去，赫然看到了何龙、明泽和刘宝，以及唐雨罗、唐幽梦和柳心言，包括带他去九峰的青年男子在都在，除此，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内门弟子……和除了周青、王哲和严煞三人的其余四位亲传弟子…… 且最令人瞩目的，就是在这些人前方，在九把古朴之椅上，坐着的九个上位者！ 这九个人，孙言也略有耳闻，单单的气质和位置，他就能够猜测，他们，正是九座峰的执掌者！ 七男二女，坐在中间第五位的，为墨迁宗掌门——墨痕！ 从左往右，分别是…… 第二峰，执法峰峰主——周进。 第三峰，炼法峰峰主——修法上人。 第四峰，推演峰峰主——柳莲。 第五峰，灵兽峰峰主——赵琳。 越过墨痕…… 第六峰，监狱峰峰主——王成。 第七峰，藏兵峰峰主——武法。 第八峰，藏宝峰峰主——离宝。 第九峰，修炼峰峰主——吴兴岩。 第四峰和第五峰峰主，为两位美丽的女子，第二、七、八峰则是老者，其余皆是中年男子，但他们看起来，好像平凡，但身上的威势，若非他们刻意压制，足以让下方的众人，全部都无法承受，严重的，说不定还会有鲜血溢出！ 可看到这种排场，孙言当然是不太明白，只是瞬息，他就想了无数的可能，其中唯一符合这种堪比恐怖架势的，只有普通弟子晋升内门弟子时的晋升典礼！ “这……难道就是为我举行的晋升典礼吗？但这也太盛重了一些，在以往的普通弟子的晋升典礼中，也没有那么多人来临啊？”孙言继续想着，且目光依旧看着在场的众人，脚步依旧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尽管像这种情况，他不太认为会发生什么生命危险，可多一分心眼，对他来说，总是好的！ 不过，就在这时，坐在木椅之上的柳莲，看到如此踌躇的孙言，目光一凝，终于说话：“徒儿，今天正是你晋升典礼，无需多想，来吧！” “呃？！”孙言一疑，却是很快就压下了心思，回道：“知道了，师尊！” 两者的对白，自然只是做做样子，而说完后，孙言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平复心境中，便向墨痕的方向轻步走去！ 其实孙言不知道，不单单是他疑惑，在场的绝大部分弟子峰主，都很疑惑……明明看起来只是凝气四层，还没有达到内门弟子的基本要求，而且还这么大的排场相迎，貌似对方还迟到了，这都能被传言最神秘的推演峰，收为弟子……这孙言，到底是何方人物！ 而最不敢置信的，就属和孙言有过交集的几人了，何龙和唐雨罗对视了一眼，在沉默中，好像想找到一些答案，但可惜的是——没用！ 柳心言倒是很自然，唐幽梦则是偷偷的看了孙言一眼，在大脉山的种种事迹，她通过唐雨罗也知道了一些，面对这救命恩人，在她的眼中，仿若也多出了一些莫名之意！ 可属最不甘心和气愤的，自然就是刘宝和明泽了，后者还好，前者，简直就像将孙言撕裂一般，大脉山的屈辱，在他的眼中，真是历历在目，但很快他就隐藏这种怒意，因为在晋升过程中，还有一个项目，足以让他好好的报复！ 尽管之前，他所在的第三峰，其峰主修法上人，就已经被提醒过了他们，这次的晋升，非同寻常，不让出岔子，不准为难晋升者，可现在，被某种隐藏在内心中的怒意，而冲昏头脑的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不相信，往日修法上人会为了这么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而过多的责罚他，他早就想好，最多也只是面壁思过罢了！ 因此，他带着残忍之意，俨然在等，等那个环节到来！ 同时，孙言已然来到了墨痕的正前方。 此刻，穿着一身简朴灰衣的墨痕，看到淡然的孙言，然后慢慢站起，突然，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俨然大笑的说道：“哇哈哈……不错，很不错，今天你能够晋升内门，这真是上天祝福我墨迁宗，真是墨迁宗之栋梁，墨迁宗之未来，墨迁宗之希望啊，有了你，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墨迁宗了，哈哈哈！！” “啊！！” 忽然，这一瞬息，当听到墨痕说出这种话后，在场弟子以及其他峰主，首先是一愣，接着全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包括那最了解墨痕，跟了墨痕最久的唐雨罗，其思维都产生了一丝空白和……尴尬！ “这真的是平时那个……威严如山……的宗主，说的话吗？这也太夸张了吧？”眨眼间，几乎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都冒出了这一个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