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倾城舞姿，子归不归
台上的舞蹈并不因台下的嘈乱而有所终止，时小小虽心里暗恨，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缓。随着最后的一个收势，一舞终了，众人齐齐叫好。 时小小得意的看了看鱼玄机所在后台的方向，鱼玄机在她快下来的时候已经去后台准备去了，心情十分快意，她虽只有些小聪明，但也不是个傻的，若非有人在背后支持，她哪有信心完胜郁明珠，要她说这一切也只能怪郁明珠自己。 谁让她当初除了七王爷，别人是连面都不见，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大家都是花钱买开心的，哪由得她如此摆谱！若不是看在七王爷的份上，她当初哪能过得如此安逸，如此也就算了，唯一抱的一个金主她还给整没了。 想到这里，时小小不由笑出了声，郁明珠15岁在天香阁挂牌，一挂牌没几天便被偶入青楼的七王爷看上，然后捧到了那年明魁大赛的第二十名！ 据说当初的七王爷为此砸进去1百朵金镶梅，要知道一朵普通梅花就值100两呀，何况是价值一千两一朵的金镶梅！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10万两啊，普通人能有个一百两就能什么都不干富足的过一辈子！虽然绝大部分银子被无极星和天香阁抽成走了。但就算分文不取，为了这名气她们也愿啊！当初的她们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解气！ 该！真该！ 她们这一行的姐妹死去活来都是为了什么？ 可不是就是为了在年轻的时候能遇到一个舍得为自己花钱的金主，为摆脱青楼女子的身份去凑银子嘛！可是她倒好！ 嚯！那么大的一个金主，花了三年的时间没搞定，还便宜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丫头片子。对此，她们只想大吼一声，你不行让我来呀！ 当然她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能成功她们早就上了。 因为没有准备跳舞，此时的鱼玄机正在后台仓库纠结用哪种乐器与她的舞蹈相和，因为她会的舞曲即使现在给出曲谱，琴师们也不见得弹得好，所以这倒是把她难住了。 台下的许久不见人出来忍不住催促道：“行不行呀！以前也没听说她会舞蹈啊！” “到底是男人捧上去的，没点真才实力！你们天天追捧的就是这么些玩意儿！”某家夫人嘲讽的对自家丈夫说。 他家丈夫尴尬道："再看看吧！"心里却不报希望的想：明珠加油啊！爷能不能重振家风就靠你了。 这时，莫子归早已来到窗前，看着底下这一切，有些愉快的想道：“郁明珠，看着吧！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殊不知若是郁明珠还在这个世上，知道他这番想法，必然会对他说：她宁愿他从未来过她的世界！ 很多时候，爱来的明明灭灭，但从未忘记燃烧过。 莫上青摸了摸鼻梁，这位明珠小姐的大名他也有所耳闻，但那也是因为她和他家皇侄走得近的缘故，她最近和皇侄闹翻的事他也知道一些，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她那不拘洒脱的个性，颇合他眼缘，能和他眼缘的女子不多，她刚好是第一个。 他有些任性的想，就算看在这个上面，待会哪怕她演的再糟，他都要打赏点梅花，不让她输得太难看。 台下的人怎么想，鱼玄机可不管，她目光漫不经心的扫着后台的乐器，突然扫到一个角落时，眼神一动，灵光乍现，有了！这个乐器这个时代会的人少，精通的更是没有，在这些种样繁多的乐器里头，它就像误入时空的陪衬！ 台下的人疑惑的看着鱼玄机抱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乐器出来，一个伴舞也没有，就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道："马丹，老子等了这么长时间，你就给老子看这个。这特么是啥？” “好像，好像是，琵琶吧？”有人不确定的说。 “就是琵琶。”一句弱弱的声音传来，有人寻声看去，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含着自己手指的女子正一派天真的看着他。但是大娘！我们能不能不闹？别以为你穿着一身粉嫩的少女装，就能掩盖你已经三四十岁的事实。 有人不满道：“她不是要弹琵琶吧？不是说好要比舞的吗在？跳不好就别答应呀！浪费大爷的时间！” “最烦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了，本来嘛，规则就是让被挑战者选比赛题目，她可倒好，非得打肿脸充胖子，这下好了，栽了吧！” 有正就有负，物极必反，自然也有打报不平的在据理力争，“明珠姑娘还没开始呢！结果可不一定呢？” 一个蓝衣公子哥接道：“她要能跳的好的话，我就打赏她十朵金镶梅！”说完还觉有理的点点头。 那个打报不平的人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位大言不惭的仁兄，啊喂，兄弟，你这不特么是废话么！跳的好你打赏不是肯定的吗！ 这会儿功夫鱼玄机已经调好了音色，扬声道："一曲《琵琶行.绿腰》送给大家。"然后她双手便拿着琵琶举到头顶，边旋转边弹，节奏由慢到快，舞姿轻盈优美，红衣似火，霎时绽放了噬人烈焰，在清凉的夜里一瞬间点爆了所有的激情。 纵是见过无数舞曲的莫上青，此时也不禁有点呆。 正当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绿腰”。刚刚鱼玄机灵机一动，把在唐朝她机缘巧合得到的六幺（绿腰）舞与唐朝盛行的乐器琵琶结合在一起。新意舞姿意境都有了，这次她赢定了！ 其中间或珠落玉盘的清脆动人，间或空白的停顿静止，又异军突起的激越昂扬，间或节奏舒缓的翩若游龙，优美柔婉，进退间旋转，婆娑缦妙，是诗一般的舞蹈，诗一般的乐曲。 无怪乎唐代李群玉《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诗中会这样描写:“南国有佳人,轻盈舞绿腰……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给人一场视觉和听觉上的盛宴。 这时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那一抹红衣，在这一刻强势入驻了莫上青的眼，强势侵入了所有人的心，让人无法再忽视她的一举手一投足。 众人的双眼都放在了台上的红衣女子身上，再也无心想其他事，此时只恨爹妈少生了一双眼睛。 琵琶越弹越快，舞姿愈来愈迅速，却在最灿烂的时候嘎然而止。 “好了，已是深夜，今夜的比赛到此结束。”妃离回神后出声提醒道。原来舞曲已经结束，众人这才回神，然后便爆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声。 台下的人，兴奋的拍红了手掌，叫好不断，就连那些夫人女郎们，也不得不承认刚才的郁明珠，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连她们都被吸引了。 鱼玄机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心稍稍安定下来，毕竟这舞她也是第一次跳，信心是一回事儿，真实情况又是一回事儿。 好不容易等掌声停下来，妃离才继续宣布：“好了现在是捐花时间，今天的第一名将与上届第11至19的人一起直接进入第二关，其余的三个名额，明日上午决胜出。” 在无极星高手的轮番去后面各个小船询问捐花意向，累计算出了目前的梅花值。那些靠前的大船只需让小厮喊一下数量，随后自有人会去取钱。 妃离大声宣布道："把所有普通梅换算成金镶梅，目前郁明珠有五百朵，时小小两百二，石霏霏……” 对于这个结果鱼玄机满意的笑了。时小小脸色一白哀求的看着一位极胖的富商。那人正是冲她点头示意，此人正是先前怨恨的看着鱼玄机的那人。 念完名单后，妃离按惯例询问：“可还有人想要打赏。”心里却一叹差距太大，本来每年这时是角逐最厉害的时候也是最赚钱的时候。 那位富商身旁的小厮却在此时开口道：“五百朵金镶梅，打赏给时小小姑娘。” 众人哗然，这时，莫子归开口道：“两百朵金镶梅，打赏给……”他看了看一旁紧张兮兮看着辛晚，不禁勾唇一笑，朗声道：“时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