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方向走反了
街道的行人很少，此时正值正午，大家都在等下午的比赛，此时都在家里吃饭呢！ 拒绝衣沉沦留饭的邀请，他还是为他卖友的行为感到很生气，怎么能给他面子陪他吃饭呢！ 哼！先冷落他一个月，莫上青傲娇的想。 此时他也换回在都城时常穿的青衫，准备去以前常去的酒楼吃饭。 鱼玄机很少有机会逛这样的街道小巷，唐朝虽也开放，但那时又怎会有心思和时间去感受这些呢！ 看到一个丢细条围成的圆圈套东西的游戏，她就走不了了，养在深闺的她哪玩过这些，甚至因为是青楼女子的原因，她连寻常女子玩过的毽子、蹴鞠等都没玩过。 她信心十足的买了十个圈，看似颇有架势的丢了三次，刷刷刷～鱼玄机睁大眼睛，都没中，甚至其中有一个飞出了场外，另外两个也没好到哪去，都离原地没多远，至于方向，咱们还是不说为好。 “嗤嗤”一旁在鱼玄机身后围观的莫上青实在忍不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蠢笨之人，当然他也没见过几个人就是。 鱼玄机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嘲笑，以前虽然也有，但心里终归是不爽，特别的是刚才她还是那般的有信心，有些恼怒的扭过头，怒视着身后的发声的那人，对视了一眼，双方表情都有些尴尬，心里同时浮起了“怎么会是她（他）！” 虽说这是莫上青的本来面目，但早早把他当作目标的鱼玄机早在郁明珠的记忆中特意记下了他的模样，虽然那画面仅仅是远远的一瞥，但他的脸极其硬朗，她又岂会不识。 莫上青随即反应过来，孩子气的挠挠头，似乎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于幼稚，又迅速的放了下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尴尬的滋味，有些僵硬的安慰道：“你打的也不是太差啦！就是方向偏离了点。” 鱼玄机默然，虽然她以前没玩过这个，但是也知道玩这个最基本的就是方向了。那一脸懵B的表情，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这时，莫上青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话语的不妥，继他家第一次尴尬君出走以后，第二次尴尬又来了,他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很诚恳的样子,一脸严肃解释道:"我是说你方向感挺好的。” 鱼玄机看了看地上各方向撒欢的圈圈，无语了。 莫上青只觉平日里的一切花言巧语，在她面前，却笨拙的无法开口，那是一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感觉，心里起伏的情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难熬，但他却并不讨厌。 他有些焦急的为自己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嘲笑姑娘的意思，我，我……”他的额头都侵了些细汗，为自己的口拙而感到有些懊恼。 鱼玄机“扑哧”一声被他如此蠢萌的样子逗笑了，没想到书中着墨不多的莫上青本人竟然如此有趣。 看到她笑了，莫上青觉得丢脸的同时，也舒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神情也终于自然了起来，突然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便眼前一亮，喜滋滋的邀请道：“为表歉意，在下可否邀请明珠小姐去千顶楼吃顿便饭？” 鱼玄机心想正合我意，但毕竟她此时还不认识他，所以故作诧异的说：“你认识我？” 莫上青只觉终于和妹子搭上话了，便捧了一句：“明珠小姐的大名，天芷城谁人不知！”说完就想说断自己的舌头，他这不是戳人伤疤嘛！他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上青有些欲哭无泪。 鱼玄机却似是觉得在理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五一十说道：“整个天芷城认识我的，特别是男人，确实有不少，因为我的容貌，想请我吃饭的男人也着实有不少，但他们要么是为了风花雪月，要么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鱼玄机简单列举了一些例子。 然后像是顺口一提：“那么你呢？”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为了什么呢？”她如此问道。 她也确实很好奇，为什么莫上青为何突然对她如此的……如此的特别？没错！就是特别！她可不信堂堂与衣沉沦齐名的南舒公子会无聊到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就一起去吃饭。 闻言莫上青心里一咯噔，生怕她把他看作成与那些男人一样的存在，但自己又忍不住在心里叩问自己，他为什么对郁明珠如此特别，他自是知道自己对郁明珠与他人的不一样，毕竟以往，他并不喜女子的亲近，可现在却忍不住去接近一个原本陌生的女子。 故而他有些茫然的答道:“我也不知道。” 心里却在思索，难道真的是向她问的那样，他喜欢上的只是她的容颜？莫上青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然后就被那个"喜欢"的字眼吓了一跳。 随后恍然，可不是喜欢么，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他微吐口气，生平第一次有些恼怒自己身体的不争气，努力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他还就不信，不信自己会输在起跑线上。 刚刚的问题继续纠结着他，如果郁明珠是个丑女的话，他还会喜欢吗？他想是不会的吧！ 他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舞姿，喜欢她的张扬个性，就连她那般蠢笨的模样，都是极为喜欢的。 他想大抵喜欢都是这样的吧，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顾外界的干扰，只是因为在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在那么一瞬间，看进了心里。 题外话（其实作者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这是姑娘我第一次喜欢也是唯一那般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时候有个后桌的某男生，平时一直没啥感觉，可是有一次与他对视了一眼，他那种不冷不热慵懒的目光姑娘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觉得世界与平时截然不同了。后来才知道，人家只是夜晚通宵上网没睡好而已-_-#） 言归正传，莫上青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后，耳朵有些发烫，不时偷瞄一下鱼玄机，看她脸上并无勉强的样子，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只是在问他的真实想法，没有半点的自怨自哀，可是真的不在意别人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对她么？ 正是因为这种不在意，莫上青才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他不敢想象一个女子要经历过多少？要遇上多少辛酸辛苦才真正的不在意这些，他觉得人生所有的无措都集中在了今天，当初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时，他都没如此无措过。 他有些踟蹰的问道:“你不在意么？那些人的想法，你可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鱼玄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侧身正对着他展颜明媚的笑道:“不是说请我吃饭嘛，走吧？”那笑容像是把整个世界的阳光都聚集到了一起，那是，一种向上的生命力。 一旁的当背景半天的小贩急忙叫道：“哎～姑娘，你还没打完呢？” 她一手边拖着身旁的莫上青边往前走，腾出的那个手冲老板摆摆手，爽朗的说道：“不打了！其余的圈圈都送给老板您了。” 老板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摇摇头，世风日下啊！ 看着她拽着他的衣袖，拉着他向前走，莫上青心里有些着急，脸上也带了点出来，作为鱼玄机的目标，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鱼玄机觉得她有必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故而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莫上青看了一眼他的手，刚准备开口回答。 鱼玄机却恍然大悟般的松开了手，以为他是嫌弃她碰了他的衣衫，很多有钱人都不太喜欢别人碰到他。她颇觉不好意思的拱拱手，一派古板书生的架势，歉然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莫上青默，谁能告诉他这角色反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有些艰涩的开口道：“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说，”他有些憋笑道:“你方向走反了。” 鱼玄机：“……”她只觉她膝盖中了一剑，看来今日不宜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