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考古考出大污词

    对于扈南的通知，说长公主要绑了小妖女三堂会审，王木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想任何一方太难看，也就一反常态地没有亲昵地抱着完颜焘萍，而是手牵着手，拉着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双雄赴会了。

    在内室议事厅中，正中，长公主端坐左位；右位空着，是给王木木留的。其实，平时这里的坐位中排序不大较真，虽说公主下嫁，驸马是附，君臣补数，早有定论；但多数时间，出于对王木木的感激，长公主都是坐右位的，出嫁从夫，长公主自知一切都是王木木在捧着他，自己也该自知点。可今天长公主端坐左位，就是表明，今天这事，我这个长公主是真的较真了，事关国统，不能认怂。

    长公主两侧，依次，大沙发上，左单右双，七个王妃，倒也是难得凑齐。左边，宇文柔奴、扈东、扈南、扈二娘，扈二娘边上还挤着小海伦；右边，扈三娘、扈西、扈北，七女都面无表情，眼睛看着鼻子，她们都在为难，一面是值得敬爱的主母长公主；一面是自己深爱的王木木，他两人起矛盾了，我们怎么办？所以，都沉默寡言着。

    长公主侧后还站着花仙子，有些惴惴然。花仙子现在俨然已是长公主的秘书了，特别是扈三娘拿来了完颜焘萍的外文笔记，这样，懂得多国外语的花仙子就是不可或缺的了。

    长公主的膝下，依偎着双胞胎王中王和王中倩，两小孩一直对于完颜焘萍能比他俩更得到王木木的父爱而有些吃味。今天小妖女要遭殃，就有些幸灾乐祸，兴奋地想看大戏，还想趁机发难。这里每人的坐椅都是太师椅式的，椅宽0.8米，一个女人，挤2个小孩，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厅门的有两人，一是玫瑰花，本来就很冷酷，现在更加严肃，她得到的指令令她心烦，如果完颜焘萍今天说不出个三六九，恐怕要见血光了。所以，现在的脸，冷得叫人寒心。另一人是近期不大露面的小金猫小黛妮，小黛妮一直沉浸在王木木叫她深入的开发无线电技术和光电技术，那个废寝忘食，忙得不亦乐乎。今天被叫了来，真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王木木看这气氛，觉得气氛有点严肃，想抱起完颜焘萍去坐自已的位置。但完颜焘萍挣开了他的手，把王木木往前推，示意他自已去就位。完颜焘萍自已站立在议事厅中，若无其事，胜似闲庭信步。临分，她还挥了挥手。王木木无奈，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了几句话，是说给完颜焘萍听的，也是说给在座的其它人听的：“没事，丫头，公主校长就是叫你来澄清些事实的，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实话实说吧。”

    长公主一脸严肃，没有言语，指了下扈南。扈南起坐，向完颜焘萍展示了她亲笔撰写的《古墓丽影》、《盗墓笔记》、考古专业的教学大纲和不少笔记。

    看着完颜焘萍还是坦然自若的样子，长公主的气是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妖女，自来此地，就抢走了自家儿女大部分的父爱。而且总是不分场合地腻着自己老公，而王木木也一反常态地特别宠爱这个小妖女，这个小妖女似乎真有什么妖术似的，百思不得其解，叫了会读心的花仙子去侦探，回复也总是三六九不着调。平时看着她人小，王木木对自己和他人也都很好，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后来，这个小妖女凭着巧舌如簧，在哈佛中成立了个考古系。自任系主任，至今还没个人愿去帮她，没有任何其它老师，光杆司令一个。不单师资匮乏，生源也清零，这个社会，哪有一个人会光明正大地来学盗墓，这也是众多哈佛院系中唯一门庭冷落的二级院系了，叫我这个挂职校长也有点尴尬。本来么，你一个5岁的小女孩，王木木宠着，她也能像老母猪戴胸罩，一套一套又一套的自圆其说，那么考古就考古吧，权当小孩子挖坑过家家了。可现在怎么就在谋划盗墓了呢？而且是重点照顾我大宋历代帝王将相，真是胆大包天外，还有点莫名其妙。

    长公主缓缓地开口了：“完颜焘萍，今天，本公主特意召集了流求哈佛的最高层人士，也都是木木王爷的至亲之人来询问你……”

    长公主这刚一开口，王木木就有点懵：“都是木木王爷的至亲之人”？这话啥意思？这屋子里，除了自己的八个老婆和一双儿女外，还有小海伦、小黛妮、花仙子和玫瑰花呢。长公主这话，是不是也没跟我商量，就把这本人还悬而未决的四女已定为九、十、十一、十二王妃了？王木木斜睨了眼花仙子，只见花仙子依然故我，到底是仙子，真是莫测高深；斜睨了眼小海伦，这小女皇，到底年龄还小，喜形于色，红着脸，都快要闻喜起舞了；再遥望了下看门的两位，玫瑰花把头巾裹得更严实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啊；小黛妮则一脸惊喜，张大了嘴在望着王木木呢，蓝眼珠子都快笑得没了。

    长公主的话还没完呢：“……完颜焘萍，本公主看你人小，也不为难你，铁证在前，你说说吧，说老实话，你的那个考古专业到底想干啥？你逆反啊，是不是这世上有多大的罪，你就想造多大的孽？”

    完颜焘萍开口了，完颜焘萍一开口，王木木的心就一凉，因为完颜焘萍用的是“公主校长”这个称谓。在以往，完颜焘萍跟哈佛中所有20岁以下的学生一样，称呼长公主为公主mama或校长mama，更亲热些时，会直呼长公主“妈”或“娘”的。完颜焘萍也不例外，何况她还一直口口声声叫着王木木老爸呢。听这个称呼，她今天也想公事公办了？

    完颜焘萍在回复长公主：“公主校长，在流求哈佛，本萨满承负责教务的王木木副校长的理解和支持，开立了一原先校方所没有的考古专业。本萨满出于对汉人的死者为敬的习俗和入土为安的习俗，故对本专业没有什么广而告之、大力宣扬。也许，正因为此，大家对我的考古专业的认识有些偏颇。以为，考古就是挖死人墓，考古就是盗墓。其实不然，考古的掘墓，一般是在因为战乱、工程或天灾人祸时，已知的墓葬己不能原封不动时，才开始挖掘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古人视死如生，古墓能成为研究古代社会的重要文化遗存，古墓里的文物能告诉我们一个悠久文明所印记的历史。为了最完整地记录下古代文化遗存所反馈出来的历史、文化信息，考古工作者在发掘古墓时，并不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随意发掘，而是通过对古墓进行科学的清理、记录、绘图后，再进行分析、比较、断代，从而最大限度地获取古墓所反馈出来的信息，供日后的研究使用，以此来补充或丰厚历史。而盗墓行为，说心里话则对考古工作造成干扰和破坏。盗墓不是考古，盗墓行为，严重破坏了古墓。由于盗墓者文化品味低下，鉴别能力鄙劣，盗墓行为粗暴，往往导致许多有价值的文物被破坏，令古墓所能提供的历史、文化信息减少了不少，甚至完全消失。盗墓，是对人类文化遗存最野蛮的损害，也是本萨满主持的课程所竭力反对的。因此，公主校长，你们从木木王爷推背密柜中发现的我书写的这些东西所给你们带来的恐惧和愤怒，是会错了本萨满的原意了。要治好一个病人，就要了解病患的病因；那么要阻止一桩盗墓，了解一些盗墓贼心仪的对象，不是很正常吗？了解病因，是为了治病救人；了解墓葬，是为了保护墓葬，这个能理解吗？

    何况，诸位，请明确一下考古的定义和目的范畴。其实，‘考古’也能说成‘考故’，故去的，作古的，我考察之，我考研之，均属我考古范畴。所以，记清楚了，不单是故去的死人的墓葬和他生前的物件，那些已经故去物件而主人仍未作古之物，包括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内，也是考古的对象。哦，本萨满不说得那么拗口了，简单地说吧，嗯，举个例子，苏轼苏东坡大家都熟悉。这人大概还有十年可活，现在还没死呢。本萨满因为自己已认定汴京的小石桥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苏大胡子，所以，本萨满这些日子就对这个大胡子考古了。这大胡子曾有首水调歌头很有名，那词是宋神宗熙宁九年（公元1076年）中秋作者在密州时所作。其时，苏轼因与王安石等政见不同，外放至密州，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遂作此篇。此篇为名篇，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吧……”

    完颜焘萍正慢条斯理地斟字酌句地在说着，一向和她不怎么对付的王木木的大儿子王中王插嘴了：“小萨满，这苏轼的丙辰中秋的水调歌头谁不知道啊！这首脍炙人口的旷古名篇，构思奇幻，豪放旷达，情韵兼胜，境界壮美，卷舒自如，颇有‘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全篇无不佳句，在格调上则是‘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目高歌’，醒世妙句，自然天成。我还能背出来呢：

    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怎么样？有错吗？小萨满，把一首脍炙人口的名篇来说道，你又能有何高见，考古出什么奇谈怪论？”

    完颜焘萍静静地等王中王说完，看了对方一眼，就继续以守为攻：“王中王小弟弟……”

    王中王很有原则：“慢！小萨满，刚过年，我是八岁了，你才六岁，你不能叫我小弟弟！你得叫我一声哥！”

    完颜焘萍菀尔：“好，好，长不大的孩子，算你大，算我小，叫你一声小哥哥！喂！小哥哥，你好像对苏轼这词很崇拜？是吗？”

    王中王不买账：“当然，对事不对人，一事一议，不管苏轼这人怎样，他这词还是很不错的，你说呢？”

    完颜焘萍一字一句地顿着说：“小哥哥，你听好了，本萨满特别特别的严肃地告诉你，这是一篇名篇，但不是一首美词，相反的，这很可能是一首污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