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择无关对错
“那你就是真龙小白脸喽！”南山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你这句话纯粹是废话。 “我只是陆扬。”陆扬表示坚持。 “别紧张，我其实挺钦佩你的。”南山笑了一声，”我是农户出身，入山门的时候也是受了外门的刁难，你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我们？”陆扬敏捷的抓住了南山说话的重点。 南山并没有回答他，此时的船已经驶出了浅滩，南山将竹杆往水里一插，一条银鱼就被抓了出来，甩在了甲板之上。 “嘘，最近没人查银鱼的数量，你快吃了。算是我对你打死那个郑龙表示的谢礼。从今之后，我们可就是竞争对手了！哎呀，不用管你的师姐，她可不吃！”南山道。 陆扬这时可毫不谦逊，这么一条小小的银鱼，就能让他在机器猫的时间表上向前推进三天。何乐而不为之？ 看着陆扬并没有死要面子，而是拿起银鱼就吃，南山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赞叹，他的竹竿在水里一撑一划，整个小船就飞速的向前滑动起来。 船划的很快，约么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的就能看到小岛的轮廓了，陆扬心里刚刚有些激动，突然之间他发现船周围的水波密集的不正常起来，在船东边约么十来步的距离，一阵阵气泡正在从水底翻上来。似乎远处正在形成一个漩涡！ “水下有东西！”陆扬出言警告，谁知道不但沐清影保持着闭眼的状态纹丝不动，甚至连南山都毫不在意继续向前慢腾腾的撑着船。 “似乎是条鱼！”陆扬再次警告。 “就是条鱼！”南山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话音刚落，一个庞然大物突然突破了水面，一跃而起！朝着小小的木舟撞了过来！ 那是一条大了千百倍的银鱼！ “又出来胡闹！”南山轻轻的摆动了小舟，先是避开了银鱼的撞击，让小舟从银鱼跳跃起来的中心弯曲处钻了过去，就当小舟穿过鱼腹下方的时候，南山猛地从水里抽出来了竹竿，一击抽在了鱼肚子上！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那条巨大的银鱼直接被抽飞了十几米远，跌进了水里，引发了巨大的水花。小船上像是下了一场雨一样！ “最近偷吃的银鱼有些多，他们的老祖宗就开始找我的不痛快，可鱼毕竟还是一条鱼，斗不过人的。”南山说。 陆扬有些无语，他体内的机器猫似乎猫的本性占据了上方，刚才死活要跑出来！按照它的话说，这是猫界的满汉全席，见了必须咬上一口。 那条大鱼似乎被南山伤的不轻，连鳞片都掉下来了一些，正好有一篇片掉在了陆扬的身前，陆扬拿起那个碗大的鳞片，发现南山和沐清影都毫不在意，便顺手收了起来。 这场小小的风波之后，再无波澜，南山把船停到了木心岛的码头上，便继续懒洋洋的躺下睡觉，这时候陆扬才发现，木心岛已经有了不下三十小船停在了码头上，而且每隔一会就会有船开进来，但是那些船像是隐形了一样，直到靠近码头的时候，才能让人看见。 “有阵法。”沐清影知道陆扬不明白，但是她此时惜字如金，只是做出了简单的回答，就下船向前走去。 “难道不拜她为师，她生气了？”陆扬摇了摇头，赶忙跟了上去。 前世的宅男和今世的家仆在女人这一角度，都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信息。 “还是昨天晚上，我出现幻觉了？” “她为什么会生气？” …… 思考着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确切答案的问题，陆扬第一次来到了整个凌云宗的核心。 木心岛和罗天峰不同，完全是实用性为主的。只有一条街，街道的两旁全是两排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包含了门派运转所必须的任何机构。时不时的就有面色匆匆的行人从街道旁的小房子走出来，在街道上快步行走着，极少有人停下来说几句话。虽然叫做木心岛，但是岛上却没有树，因为没有人有乘凉的的闲工夫。 陆扬要去登记的造册司距离并不远，那是一座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更像是一处茅厕胜过门派的重地，但是沐清影毫不在意，走上前就用力的敲了敲门，那小木屋随着沐清影的敲门声居然微微的颤抖起来，让陆扬怀疑这里会不会被沐清影的几下敲门给敲倒了。 没有人来开门，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直到二人进门时陆扬才发现了在仙道社会，什么是实用主义风格。 屋内的空间何止比从外面看大了十倍，里面慢慢全都是书柜，只有在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有五六个老头子正在案几上查看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丝毫没有理会来人的到来，只有一个看起来头发里还有几根黑发的老头抬起来看了一眼他们。 “何时？新弟子登记请找一号，门内福利领取请找二号……”老头子干瘪的嘴唇动了一动，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看样这套说辞他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他的衣服上，标着一个大大的四字，标记着他们的身份。 陆扬此时不用沐清影说也知道怎么做，他直接从令牌的取物空间里把那个黄金把手的妖壶取了出来，摆到了老头子面前。 “恩？这个壶，不详啊！”老头子拿起妖壶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再次放下时，看陆扬的眼神已经有些奇怪：“说你幸运呢？还是说你不幸呢？” 陆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马上就跟上：“前辈，幸运和不幸都是命中注定的，敢问前辈作何称呼？” 沐清影替老头回答了问题：”在这里工作的长老都没有名字，你称呼四号大师就行了。” 真是一个稀奇古怪的名字，剩下五个老头子也被壶给吸引了过来，围着壶啧啧称奇。 “虽然这东西从来没人敢造假，但是真伪还是要验证一下的，毕竟规矩就是规矩。四号五号，拿出录心经。”一号大师说道。 “善！”其余的五位大师齐齐表态。 造册司的工作效率很高，一个大师很快就去书架上拿下来了一个卷轴，在陆扬的面前展开。 卷轴上面并没有一个字，上面赫然是二十九个银色的手印！那些手印上有符咒不断流动，像是铁链捆绑住了手印一样！ “赦！命绳开！天机现！”五位大师齐齐发出了号令，那原本捆绑在手印之上的咒印暂时黯淡下去，每一个手印上上暗淡的颜色突然明亮起来，更有一道灵光直冲天际！ 此咒印一消，在凌云宗的弟子之中，与手印有关联的二十九个人立马就感受到了不对。 “怎么回事！难道妖壶境要提前开始？” “不！这是有新人发现了妖壶！” “快快快！去榜上看看，新进入之人到底是谁！” 陆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门派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他的眼前，二十九个手印不断地变换，最终挤出来了一个手印大小的位置。 “把你的手按上去即可。”四号大师说道。 陆扬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就要向上按，可是当他的手伸出去的时候，沐清影却一把抓住了他。 “再考虑考虑，陆扬。此行，无返途！”沐清影的手依旧是冰冰的，仿佛没有温度，但是她眼睛里的冰山却彻底融化了，她看着陆扬，眼角有泪滴流出来。 “年轻人，手印没摁上去，一切都可以有变数，只要手印一摁，到时候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妖壶本身也会吸你进去！”大师们并没有阻止沐清影，只是出言提醒道。 “选择吗？”陆扬笑了一声，沐清影可谓绝色，陆扬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美女，更何况这个美女意思表现的很明白，有意期许于他。 这本来是所有凌云宗弟子都在期盼的，这本来是天大的美事，危险和美人，到底选择哪一个？看似很简单的必选题，但是陆扬却并不这么觉得。 “这无关选择，只是道路。”陆扬将沐清影的手轻轻拿开，用力按了下去！ 当手与卷轴接触的瞬间，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手掌上传递上来，陆扬感觉半个胳膊仿佛被冻僵了，完全失去了知觉！ 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之后，一股弹力就将陆扬的手弹开！ 一个跟陆扬手掌一模一样的掌印出现在了卷轴上，只是这个手印不同于其他的二十九个，手印的颜色，是无比纯正的金色！ “好小子！”四号长老赞叹了一声，双手一合，灵力喷薄而出，一道法咒组成的枷锁就捆绑在了金色的手印上！ “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我的选择不会改变。”陆扬转过头，看着沐清影，此时此刻，虽然两个人的距离并没有改变，但是沐清影的容貌似乎渐渐远去，渐渐模糊。 “我明白了，走吧，我带你回去。”沐清影的眼角红肿，她简单的回应了一声，就此推门转头离去。在关门的瞬间，她的肩膀似乎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