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意料中
中秋过后，接连几场秋雨之后，天气迅速的转凉。 九月出头，白家的第一座暖房已经建成，闲散了许久的白清霜终于打了鸡血一般的来劲了。 为了节约暖房的场地和空间，白清霜让工匠师傅们在暖房中砌了两层，上面一层堆上泥土之后，也能种上花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天一大早，白清霜就先进了空间将一些培育的极好的花草先掘了出来放着，然后趁着白姚氏他们还没有起床，就溜进了暖房中，将空间中的花草搬出来，准备分段种上。 还没动手呢，暖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白姚氏走了进来，带起一阵风，差点吹灭了油灯。 见到一地的花花草草，一脸诧异的问道：“霜儿，这么多的花草是哪里来的？” 原来她听见了白清霜开门的声音，见时辰还早，不知道这小丫头又起早做什么，便也跟着起来了。 “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白清霜小心虚的扫了一眼堆了满地的花草，暗暗懊悔不该这么贪心一下子都从空间拿出来，应该逐渐逐渐的添置，这样才免得受到质疑。 眼下这可怎么解释呢？ 如今婉娘家和他们家走的很近，她若是拿婉娘家说事，白姚氏遇见了婉娘一说话绝对就会穿帮的！ “今儿醒得早，刚好听见你房门开关的声音，便起来看看！”白姚氏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一旁的角落里拿着小锹走到白清霜的身边问道，“告诉娘，这些花草怎么排种，娘帮你一起种！” 欸？这就完了，不追问她这下花草是打哪里来的？ 白清霜暗暗松口气，立即笑着道：“草植类种在上面，下面种花，娘你种那边一条，先种牡丹，芍药，茶花……” “霜儿，你还没跟娘说这么多的花草是哪里来的，而且还都是盛放的春夏季的花朵，这么稀罕的开着花，真是让娘长见识了呢！”白姚氏又追问了一句。 白清霜顿时暗暗扶额，一得意居然忘记了娘亲大人的的好奇心。 唉！换做是谁，都会好奇的好吧，毕竟如今已经是九月，眼看着就要进入冬季了，还能有开的这么鲜艳的春夏季的花树出现，不好奇的才是奇葩呢！ “娘，这个等以后再跟你说可以吗？因为我答应过人家，暂时不能把这些花的来处说出来，不然他要受罚的！”实话不能说，只能说个善意的谎言了。 白清霜心虚的暗暗挥了一把汗，然后偷眼看白姚氏的表情。 “你这些花不会是……？”白姚氏闻言并没有生气，只是吃了一惊的看着女儿，做出最大胆的猜测，难道是宫里出来的？ 京城中人都知道，当年的淑皇贵妃最爱鲜花，除了带动了鲜花簪发的潮流，同时也带动了鲜花饼的食品流行，更听闻皇帝挚爱她，在宫中专门为她建了一个琉璃房，传说种在其中的鲜花常年盛开不败。 难道霜儿就是得自宫中之人的帮助，才有了暖房的想法，也有了鲜花的来处？ 不由的想起白清霜曾经拿出来过的一方绢帕，那也是宫中才有的物件，白姚氏的眉头拧得很紧，并担忧的道：“霜儿，你可要记得，咱们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切不可与那些深宅大院中的人来往过于密切频繁，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白清霜当然不知道白姚氏心中所想所担心的是什么，也不管她做出了何种推测，只要自己的宝贝空间先不暴露，那就能暂时心安了。 于是，她立即甜甜的一笑道：“娘，你放心，霜儿有分寸的！” “那就好！”白姚氏回头摸了摸她的头，这个女儿她还是能够相信的，只是，希望那个人不要害了她的霜儿就好了。 “娘，暖房里这些花草的事情，你还要帮霜儿瞒着爹哦，不然爹会担心的！”这么多忽然冒出来的新鲜的花花草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立即接受的。 至于白姚氏到底是怎么想的没关系，反正她看得出来，白姚氏是真心的对她，且她不出家门，自不会与人说起，倒是白志鸿在外授课，万一与人闲聊时说漏了嘴，那就不妙了。 当然，只要挺过这一个秋冬季，明年就什么都不用cao心了。 “嗯！好！” 娘俩一边闲聊着，一边将整个暖房都种满了花草。 从暖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白姚氏去厨房做早饭，白清霜则在暖房外的炉灶里生火，保持着暖房中的温度。 感觉室内的温度差不多如阳春三月之时，白清霜才回到前院吃早饭。 一家人才吃好，院门就被砰砰砰的敲响了。 “我去开门，也正好要去私塾了！”白志鸿与妻子儿女道了别，就背着背篓先出去了，他如今每天有一个任务就是回家之前要去山里坎些木柴回来，除了做饭用，还要供应暖房的炉灶。 “爹，我送你！”白清霜心情好，吃得有些撑，所以自告奋勇的要送白志鸿出去，跟屁虫的白清风当然也一起了。 打开院门，婉娘一脸焦灼的等在外面，一见白清霜就急切的道：“霜meimei，不好了，咱们的花环除了二小姐依旧订着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小姐姑娘来预定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白志鸿先着急的问道。 他知道女儿卖花环是能赚好些钱的，若是没有人买了，女儿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哪知，他回头一看，白清霜一脸了然并平静的笑着道：“婉jiejie别急，这事儿在我的意料之中呢！” 然后，她又对也满脸担心的白志鸿道：“爹，你先去上塾学吧，不用担心我们！” “真的在你的意料之中？”白志鸿不放心的问一声。 “是啊！就在我的意料之中！”白清霜笃定的笑道催他快走，然后领了婉娘进内。 “霜meimei，你缘何如此说？”见白清霜的神情这般镇定，婉娘焦急的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婉jiejie先说说，那些不来求订单的各府丫鬟们是怎么跟你说的！”白清霜淡定的问道，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跟中秋时宫中的夜宴有关系。 “她们都说咱们的花环太贵了，先是跟我讨价还价，说是五钱银子便继续在咱们这里订购，若是超过了，便作罢。我因着记得meimei说过，咱们卖的不是花环，而是搭配与色彩，与旁的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便没有答应，然后她们便都说了以后不在咱们这边订购了。” 婉娘将一早来过的那些丫鬟们的说法转达给了白清霜。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白清霜很是理解的点点头道，“如今，除了菊花便只有桂花了，桂花枝脆弱，不易编制，那也就唯有菊花可行。但只有一种菊花，虽颜色品种甚多，却毕竟单调，只要与衣裳颜色没有太大的冲突，自然就不用费心费力的讲究色彩的搭配了。而，与我们竞争的对象，我想后台一定是很硬的，毕竟，能够将手伸向后宫，并独断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花娘而已！” “meimei是说，后宫中的人插手了？”婉娘惊讶的捂住了嘴唇，制止住了自己的惊呼。 “是不是后宫中人，我也不知道，不过，左右逃不开那些势力就是了！”不然，身为护国公府的二小姐也断不会被勒令在中秋那日不得佩戴花环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每日二十两的银子如今泡汤了，只剩下孟观星还是执着的订着花环，等于白白损失了十九两，婉娘当真是十分的心疼的。 “jiejie莫急，我们静观其变就好！”白清霜安抚着婉娘道。 再说了，她最主要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靠着卖花为生，只不过是利用鲜花来筹集资金而已，如今小有积蓄，再积攒一些，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当然，有的机会也不是等着老天降临的，还须得自己努力并且创造机会的。 如今，暖房已经建成，鲜花已经种下，她的宝贝空间终于可以发挥出它的作用了。 “好！jiejie听meimei的！”看着比自己爱了小半个头的白清霜，婉娘原本焦灼的心情，终于缓缓的放松了。 “对了，jiejie吃过早饭了吗？没吃的话，让娘给你煮点！” “吃过了！” “吃过的话，那我们出去逛逛吧，该找一间便宜一点的铺子了！”公中的银子快有一千两了，在北市街上找一间小一点的铺子，应该能行了吧！ “meimei要找铺子作甚？”婉娘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 “jiejie忘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开铺子做生意的了吗？”白清霜笑问。 婉娘摇头道：“当然没忘，只是meimei准备做什么样的生意呢？吃食吗？如今，我觉得在京城中，还是吃食的生意最好！” “额！jiejie，你让我这个厨房白痴做吃食生意可不大好啊！”白清霜挥汗道，做个吃货，她倒是非常的乐意呢！ “那meimei要做什么？” “我们开个花店如何？” “花店？”婉娘微微皱了皱眉头，“花店好是好，但如今你发明的手钏和花环都被人抢了去，咱们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来呢？” “那些就当是施舍给他们了，至于我们的花店么，也不过是个过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