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不被这个世界允许的恋爱
第十一章，那不为世界所允许的恋爱 人类终究是活在自我的恐惧中的生物，旧时代的旧时代，某个作家曾说，我们所恐惧的东西，起本身便只是恐惧而已。 然而即使如此，人类还是恐惧着。 50年前，随着太平洋战争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拉开了序幕，220个国家被灭掉了116个，70亿人口缩减至25亿。 为躲避战乱，大量的人口涌入了唯一不被战火摧残的国家，亦是这场战争的实际发动者以及确定无疑的既定获胜者。 而‘永安街’，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建立起来的街道。 ‘永安’在旧时代的旧时代的中国历史中，是‘永久的安宁’的意思，人道主义作家说，那是人类对和平与幸福的期盼，是人性的最终理想。 然而雄辩家们却说， ‘蠢货，那是旧时代的统治者对人类的思想独立性的压抑，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在过去的近200年，一直难以崛起的罪恶之源。’ 有人喜欢战争，有人厌恶战争，然而大家都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战争推动了时代的齿轮的转动，还有，无论哪个世界，战争永远是最邪恶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事情，对甜点铺的阿丽来说，怎样都好。 一半东欧血统，一半中国血统，似乎祖母还带着一些旧时代的希腊血统，然而对阿丽来说，怎样都好。 50年前，支配了这个世界的白发苍苍的爷爷说， ‘这是梦想的世界，这是奇迹的世界，这是可以自由幻想的世界，这是美丽到让我心碎的世界。’ 虽然对方在十年后便被以‘返人类罪’，作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实际发动者被这个世界处以了死刑，然而在五十年后的今天。 在史学家和政治家们终于觉得。 ‘我说，就算把那个家伙重新定义成伟人，也不会引发什么权力中心的动乱了吧。’ 的时候。 那个爷爷的演讲，那个爷爷的每时每刻都在窜动着着别人的灵魂的，最终欺骗了一个时代的演讲，终于一次又一次被重播。 至少阿丽小时候是在这样的演讲的熏陶中度过的。 ‘是啊，人类是活在梦想中的可爱生物哪。’ 小时候的阿丽总是这样天真的想着。 初中读了以学力作为主要衡量标准的公立学校，高中成绩虽说不是前列，但是大概也不是很差，努力，努力，努力终于考上了有名的政治学院。 ‘这，这是在做梦吗？’ 拿到政治学院的录取书的时候，阿丽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会如此的疼爱自己。 这样大概就可以成为政治家了吧，阿丽想。 至少，可以成为市议会的一员了吧，阿丽想。 总之，多少可以做个公务员吧，阿丽想。 然而， ‘对不起，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想报考公务员的话需要法学院的学士证，但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大学的时候，主修的政治史吧。’ 直到学完了四年的政治之后，阿丽才知道， ‘什么啊，大家学习政治是为了可以研究社会文学还有历史啊啊。’ 什么啊那个，完全没听说过啊，混蛋，政治和社会有什么关系啊，文学是什么啊，混蛋，谁要研究社会文学啊，混蛋，话说政治史又是什么东西啊。 阿丽终是没有吼出这样的话。 带着满脸微笑回到了家里，撕掉了那个人的画像，然后烧掉了所有录制的那个人的语录。 混蛋太平洋战争的奇迹，混蛋梦想，混蛋美丽的世界，阿丽想。 然后，大概在几年前，父母带着差不多半生的积蓄去环游世界了，就那样把‘维多利亚的午后’留给了阿丽。 ‘维多利亚的午后’是永安街的一家甜食店，而阿丽是这样的一家店的店主。 永安街是带着些许西欧风的街道，很多店铺的门口放着些许咖啡椅，白天的时候会有很多所谓的世界级公司的高级OL过来，夜晚则会冷清许多，然而即使如此。 不时的还会有一些客流。 员工们大多回家了，大概已经是子夜三点了，店铺内有些昏暗，阿丽一人在看着店铺。 ‘欢迎。’ 看见有人进来，正在柜台后擦着杯子的阿丽打了招呼，是情侣。 银发大概是模仿最近来访的亚德里兰公爵夫妇吧，阿丽想，谜之贵族，神秘的13家族的‘0’的继承者传闻，还有梦幻般的颜值，难以揣测的家族史。 ‘最近的小鬼哦。’ 如果是乡下的爷爷的话，大概会以此为开头，然后开始怀念起大战刚结束的那些时候。 ‘请，请。’ 阿丽说着将菜单递给了已经坐下的银发少年，‘很帅气哪。’阿丽想，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但是对面的女孩子便是女朋友了吧。 银发的真假暂且不论，不过确实很可爱，阿丽偷偷的瞥了对方一眼，确实算是很般配的一对，阿丽想，然而，对阿丽来说，怎样都好。 ‘选，选好了吗？’ 阿丽催促到，银发的少年没有回到。 ‘真是的，阿南太快了哦，人家会受不了的。’ 充满娇气的声音响起，阿丽有些惊讶，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大概是刚在爱情旅馆亲热过吧，阿丽感觉有些尴尬，然而随即镇定了下来，清了清嗓子。 ‘。。。。。。。咳咳’ ‘一杯圣玛丽奥然后一杯橘子酒，多谢。’ 少年礼貌的将菜单还给了阿丽。 ‘我明白了。’ 阿丽说着，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少年露出了有些尴尬的微笑。 ‘还，还有什么事吗？’ ‘在那之前，可以给我一杯热水吗？’ 少年问道。 ‘嗯，请稍等。’ 大概是女朋友还在危险期的时候便急急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吧，所以需要热水，阿丽想，脸有些红了起来。 不过，真是温柔的男人哪，阿丽再次想到，有些羡慕对方。 ‘总感觉各种各样的方面都被误会了哪。’ 看着拿着菜单，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的阿丽走了之后，陈茜茜有些呆呆的说道。 ‘误会？’ 路西南则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比起那个，阿南，肚子饿了。’ 陈茜茜有些害羞， ‘。。。。。。’ ‘真的饿了哦，刚才跑的那么快。’ ‘。。。。。。’ ‘烤章鱼’ ‘都已经吃了35串了吧！！！！！！’ 路西南终于吼道。 ‘但是哦，有一串是给阿南吃了哦。’ 陈茜茜不满的反驳道。 ‘不行’ 然而路西南还是拒绝了。 ‘但，但是哦。。。。。。’ ‘肚子会痛的哦。’ 35串章鱼烧，本来就是很难消化的东西，加上上面不明成份的各种配料，大概已经可以列为毒药了吧，路西南想。 而事实上，对路西南而言，甜食太甜，小吃对身体不好，还有乱乱的东西不容易消化，除了米饭和鱼之外，路西南对所谓的‘零食文化’基本毫无兴趣。 ‘白开水’ 服务生再次走了过来，然后将热水递到了陈茜茜面前，白开水里放了一片柠檬。 ‘多，多谢。’ 陈茜茜道了谢，然后小心的端起了杯子，吹了吹。 真是可爱的女朋友哪，阿丽再次在内心感慨道，银色的头发，还有软软的脸，但是，应该还是在读学校的吧。 现在的早熟小鬼啊，阿丽不禁在内心叹了口气，然而随即又皱了皱眉头。 ‘。。。。。。唔’ 身体不听控制的蠕动了一下，然后捂住了嘴巴，粉色裙子的吊带闪到了一边，那是呕吐的先兆，陈茜茜，要吐了。 ‘茜，茜茜？’ 路西南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洗手间的话，在那边。’ 阿丽指了指柜台之后的方向，而陈茜茜在简单点头道谢的同时，便跑了过去,路西南想要追过去，然而却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 在要被教训的时候，路西南总是会摆出一脸退缩的样子，其实路西南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也许对方会稍稍的心情好一些。 然而路西南每每这样总会被认为是认错的表现。 ‘不负责任哪。’ 被小心的瞥了一眼，阿丽终于回到。 ‘。。。。。。’ 路西南没有回答。 ‘你啊，虽然说帅气什么的，但是哦，在放纵欲望的时候啊，也要多少为女朋友考虑下吧。’ ‘那，那个。。。。。。’ 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吧，路西南想。 ‘你有工作吗？’ 对方再次问道，路西南彻底失去了直视对方的勇气。 ‘没，没有’ 小声的回到。 ‘你真的以为梦想的世界，梦想的时代什么的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着梦了哪。’ ‘。。。。。。’ ‘生命是很复杂的东西哦，你有担负这个责任的决意吗？’ 阿丽再次教训到。 ‘不，不知道’ 路西南确实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而这样的态度已经完全惹恼了对方。 ‘哈！？你哪，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哦，不，不会你要自己的女朋友去，去做。。。。。。’ 阿丽难以置信的单手扶着额头，已经完全不不敢相信这个世界居然存在这样混蛋的男人了。 果然脸蛋可爱的男生都是无责任男，阿丽想。 ‘你们在谈些什么？’ 陈茜茜回来了，走到了路西南的身边，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没什么，只是在教教你的男朋友生命的意义而已。’ 阿丽说着，再次瞥了低着头的路西南一眼，随即气呼呼的离开了，陈茜茜似乎终于理解了对方情况一般，在一边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是笨蛋吗？只是烤章鱼吃多了然后吐掉了而已哦。只是没消化的烤章鱼积压在胃里，然后吐出来了而已哦，谁家的孩子会是烤章鱼做的啊，喂。’ 当然这只是路西南内心的嘶吼。 ‘身，身体好些了吗？’ 路西南问道。 脖颈被纤细的手臂搂住，胸前传来软软的触感，嘴巴里呼出的还带着烧烤味道的气息就那样传递了过来，陈茜茜横坐在了路西南的身上。 红唇诱人，还有软软的触感，路西南曾经认为那是自己一生的幸福所在。 然而，路西南明白，有些东西，犹如潘多拉的盒子，不可以碰，路西南喜欢陈茜茜，但是，仅此而已。 这已经是全部，而且，路西南，是王阿泉的朋友。 ‘呐，阿南，向我告白吧。’ ‘。。。。。。’ ‘求你了，阿南，向我告白吧，我的一切都可以给阿南哦。’ 看着路西南，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缩进，热气环绕，然而陈茜茜终于还是没有吻上去的勇气，压抑，痛苦，虚伪，无聊的心机，陈茜茜厌恶这样的世界。 ‘我，我喜欢的只有。。。。。。’ 陈茜茜终于大声吼了出来，声音哽咽，泪水不停的落了下来。 ‘呐，阿南，阿南想要我的身体吗？’ ‘不可以哦，茜茜，人类就是在克制中才得到自己的幸福的哦。’ 路西南冷冷的说着，在陈茜茜背后犹豫了许久的手，终于还是放了下来，路西南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犹豫了一次，便已然错过了一生。 焰火再美，然而终究只是一刹那，燃尽了生命，掉落后便是无尽的空虚，路西南情愿让陈茜茜与自己之间的烟火永远保持未燃的姿态。 那样至少，陈茜茜永远都是自己的朋友，而自己也永远可以在这样的夜晚带陈茜茜出来，吃着陈茜茜喜欢的东西，看着陈茜茜幸福的样子。 路西南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否在幸福着，但是，路西南知道这便是自己可以做的全部，灵魂不允许路西南抢夺自己挚友所爱之人。 ‘后天’ 擦了擦眼泪，陈茜茜从路西南身上下来了。 ‘。。。。。。’ ‘后天是我的生日。’ ‘是吗？’ 路西南呆呆的回到。 ‘阿泉在帝国大厦第100层为我准备了生日宴会。’ ‘嗯’ ‘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大家都会来。’ 不停的揩着眼泪，陈茜茜渐渐平抚着自己的感情。 ‘后，后天。’ ‘。。。。。。同学吗？真是无聊哪。’ 路西南嘟哝到。 ‘后天，我要阿南当着所有人，捧着99朵花，然后跪着向我告白。’ ‘不可能的吧。’ 路西南已经完全不明白陈茜茜在说些什么了。 ‘呐，阿南，从第100层跳下去的话，阿南还接的到我吗？’ ‘。。。。。。’ ‘阿南不来的话，我就从100层跳下去，6年了，这已经是我的忍耐的全部了哦。’ 狠狠的最后瞪了对方一眼，拎起自己放在一边的手包，陈茜茜便这样离开了‘维多利亚的午后。’ 路西南闭上眼睛，仰起头，静静的看着天花板，背后传来暖暖的触感，然后，泪水慢慢的流了出来。 ‘现在的小鬼啊，真的麻烦哪。’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丽已经将祖父的口头禅变成了自己的。 ‘多，多谢。’ ‘啊，没什么，不过哦，恋爱这种东西是没有对错的哦，自私一点什么的也不会被骂的哦。’ 阿丽静静说着，似乎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 ‘这个世界啊，最终只有胜者和败者而已，没人会在意谁在中途让了谁，谁在中途用了卑鄙的手段之类的无聊的东西哦。’ 阿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初次认识的少年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