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欠你命啊欠你钱？
“十八，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苏玉染跑道十八耳朵边，小声的说着，这里除了她们的人还有其他的随从，万事小心为好，她可不想再死一回。 “这孩子怎么看着看着就要闹腾回家了啊，来，再给你一颗糖” 十八也不是傻子，以一个习武之人的敏锐感官，她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怎么也说不上来，倒是卓尔一个小孩子，居然感觉到了是有人在盯着她们。 爷前脚刚出上京城，后脚就有人盯上她们了，爷出门交代她小心的时候，她还觉得爷是关心过头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现在如果中途离开，保不齐就是打草惊蛇，爷说了就按照正常日子过就是了，不要刻意防范。 苏玉染也懂她的意思，乖乖吃下她喂过来的零嘴儿。 快接近晌午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天上了，虽然没有温度，可还是让人不敢直视，白色的护城河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渡上了一层柔光，看得人心里舒坦。 跟护城河边的热闹相比，天神宫里就是一片的冷清，本来就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宫阁房屋上又罩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显得更加的庄严肃穆，天神宫好像是不变的，里面的摆设宫人都少有变动，就连跪在宫外的信徒也是一样，晨昏定省都是那么多人，变的只是一张张面孔，一个个心思。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冷清，就连天上的太阳也比记忆里的耀眼换上一身宫服从祈福祷告的明心殿走出来的那刹那刺的他眼睛疼，忍不住伸手挡了一下光。 “浅沙，今天是什么日子” “已经腊月间了，再有半个月，这一年就算完了”浅沙在殿内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眼睛下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黑眼圈。 “辛苦你了，不过谁叫你是我的司药”又是半年过去了，他又多活了几个月啊。 一阵风带着凉意吹过，梅树上的雪花纷纷落下，好似下雪一般，铃铛清脆的声音传入耳朵，那是苏玉染住的地方，她在天神宫的时候太无聊，绑了个风铃在屋檐下，有一点风就叮当叮当的响，以前觉得烦人的声音，现在听来还十分悦耳呢。 “那丫头，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样子的褚卫一说到苏玉染一下子就又活过来了，风喻北没有找他麻烦，应该是还活着在吧。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她生龙活虎的好着呢，没少给卓越找麻烦”浅沙摇摇头“你说你当初跳下去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救你了” “你怎么可能忍心看着我去死，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捡回一条命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担心担心玉染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反正这段时间卓家不会太安宁，西北、金矿出事情了”收完最后一根银针，浅沙的眸子里冷意连泛。 “有人终于等不了了么” “卓家太显眼了，而卓越这么偏爱玉染儿，怕不是什么好事，根本就是把一块肥rou摆在一群饿狼面前”她真替苏玉染心寒啊，被褚卫卖了都还不知道，卓家的孩子，岂是那么好当的。 “不然能怎么样，不得宠爱她就安全了？恐怕只会死的更惨，现在有的人还能忌惮卓家，不会对她下死手，卓越已经离京了么？” “嗯，早上才出的城，对了”想起点什么来浅沙又说道“玉染儿应了周家二公子的邀，去看冰赛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半年天神宫虽然没有跟苏玉染有直接联系，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浅沙，你说西北出了事，卓尔又出了事，卓越是选择保住卓家的声誉财富，还是选择保护卓尔的命啊” “你是说，有人想要削弱卓家？”浅沙一下子就听出来褚卫话里的意思了。 “只是猜测而已，我们只需观察几天自可见分晓，卓越也不是傻子，我们能想到的，他也会想到，他敢离开上京说明心里还是有底的，有些人的手，还是不要伸的太长的好啊” “那我们要不要.。” “启禀阁主，护城河冰面崩塌” 浅沙话还没有说完，凌天阁的探子就已经跪在他们面前了。 “看来不用几天时间来检验了啊”褚卫嘴角微翘却不带一丝笑意“好歹那丫头也是本座千幸万苦救回来的，吓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小姐，夫人”卓午落定了以后走到十八旁边，十八怀里抱着苏玉染，苏玉染怀里抱着一碗白糖糕，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一点儿受到惊吓的样子都没有。 把苏玉染放了下来，在一群混乱的人群中走到倒下的台子边，沿着断面查看，这台子一遍靠在岸边，一边落在冰面，上面人也不多，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快点儿，张家小爷在水里” “快去救人” 冰面坍塌的有点儿大两座台子都倒了，其他看台的人纷纷撤出看台，比赛也被打断，纷纷赶过来救人。 “你们给我下水”十八突然指着一队赶过来的卓家护卫发出一声命令，九名黑衣护卫恭敬答“是”纷纷投入河中，让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九个黑影没入水中犹如九条见水的鱼儿，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余下护卫在附近搜索有没有冰洞，有就给我守着，抓不到人全部提头来见我” “这是怎么了”定王妃听到动静也过来了，所有人一一给她行礼“别行这些虚礼了，快去救人” 苏玉染这个台子上没有什么人落水，只落水了几个侍从都是有身手的，很快就上来了，就是春芽也没事，只是安全了以后跑过去抱着苏玉染不肯撒手，倒是旁边那个台子里全是小姐夫人丫鬟婆子，一股脑儿的全落了下去，旁边的冰面还在不断坍塌，敢靠近的没有几个，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救人的落水的几十号人泡在冰冷的水里。 “卓尔你没事儿吧，怎么好好的台子就塌了呢”周斐一群也已经到了，脚下是还未来得及的冰刀靴。 “这里危险，周公子还是上岸的好”十八的语气就跟她的脸一样冰冷。 很快卓家的那九名护卫就已经上来了，其中一名手里那着东西递到十八面前“夫人，冰凿” 黑色的冰凿在沾染着水，在太阳下油光发亮，十八拿起来在手里查看。 “难道是有人故意凿塌的？”常游浩看着那根冰凿心里直叫卧槽。 苏玉染没有管那么多，心情一点儿都没有受到影响，反正暗杀遇刺什么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让春芽放她下来，水中捞起来一块碎冰，吓得春芽心肝儿一起颤抖，奈何她大小姐就是不走，她只能跟在身边护着。 在锦衣护卫的护送下所有人都安全的上了岸，落水的也救上来了，苏玉染只能无趣的丢开手里的冰。 “母，母亲” 宝郡主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叫着，回过头，就看见她手里握着个东西站在冰面上一动不敢动的看着脚底下的冰块，刚刚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偷偷跑到河中间去捡什么东西去了。 “阿宝” “郡主” 定王妃只觉得天昏地暗，差点儿晕倒，宝郡主前面的冰面已经碎开，她现在站在哪里不敢动，如果冰面再次断裂，宝郡主面临的危险可想而知。 定王府的家丁和护卫试图援救，可是宝郡主走的太远了，中间碎冰已经开始散落根本靠近不了。 “谁能救救我儿”定王妃望着岸边的人急切的询问着，这里不是大家小姐就是贵妇人公子爷，哪个的命都重，就算对方是宝郡主也无人敢承这份情，那边锦衣护卫也已经有所行动了，怎奈河水太过刺骨，之前又没有热身，下水没多久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抽经，自己的命都快没有了怎么救人？ 定王妃把目光锁在了卓家护卫的身上，刚刚那几个护卫的水性她是见过的，应该可以。 “宝郡主身前的冰已经有裂纹，根本经不起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如果王妃想要郡主活着，最好另想它法”还没等她开口，十八就已经冷冷的拒绝了。 宝郡主几乎是在河中间，冰面已经不能行走了，距离又远，卓家的护卫可不是用来牺牲在这里的“况且我这几个护卫刚刚下水已经消耗太多体力，去了也只是给宝郡主陪葬而已” “难道我定王府的郡主还比不上你几个奴才么？”定王妃也怒了，她女儿生死关头，这个女人还如此冷漠。 “定王府的郡主与卓家何干，又不是我让她去的”这女人求人还这么高傲，她的护卫可是很金贵的。 “你，你不过一个妾室竟敢如此嚣张”那是她的女儿啊，这个女人如此轻视。 “你怎么不叫他们他们去救啊？我卓家事欠你钱了还是欠你命了”十八挥手指了指其他人，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卓尔有办法”吃完最后一口白糖糕，苏玉染拍拍肚皮满足的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