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蜀山终章拜师

    黑龙盘旋在树林的巨石后，迦夜象牙白的羽毛扇向上一挥，那鼓起的石堆连同那些腐木烂叶全部化为尘烟随风飞扬，没想到女娲石竟然到了夜未央体内，如此更好，待南宫紫幽重生之日，女娲石便也可以再次横空出世，为患世间。

    三天，滴水未进，一粒米未沾，夜未央有些混沌的一直走着，累了就坐在地上，困了就以地为榻，以天为褥，她的唇瓣干涸的裂开口子，看着一旁的央宝，还好有它的陪伴，数米开外，刻有蜀山红漆大字的界石碑立在地上，像是终点在向夜未央招手。

    太乙真人率蜀山各长老众弟子站在婆娑殿外，鼓声三长两短，伴有象牙号角声，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时而渐隐，时而激进，像似进攻的号角，顺着长长的四千九百登石阶望去，每隔几阶都有蜀山弟子举着蜀山旗帜把守，蜀山空空中结界也由几个腰束蜀山红云纹的宽腰带，身着各色不一长袍的弟子御剑巡视。

    七日之期已到，整个蜀山的气氛变的严肃凝重起来，有些没经历过妖神之乱的弟子心想，这夜未央此行非死既残，这么紧张做什么。

    夜未央登上第一阶石阶，向上望了望，还是好遥远的距离啊。

    宋青书催动真气，刚要御剑，顾长歌率先向前一步拦住他，背对着众人，眼神顿时变的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师兄，赶尽杀绝也要因人而异。”

    “今日不杀她，他日待她修炼成魔为害六界就追悔莫及了，长歌，不要拦我，明白事理的人定不会说我蜀山为了那区区七日之约，背信弃义。”

    听到这话，顾长歌的眼神一凛，这不就是六界正道想要的结果吗？

    为何自己听来却如此的可笑！他至今还记得夜未央温暖和熙的笑容，一人双魂，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才是受伤害最大的那个。

    “一个女娃娃，何以为祸六界，假以时日我悉心教导，定会为蜀山正道所用。”

    “说的轻巧，你这是在拿六界苍生做赌注。”宋青书一脸不屑地反问，摆明了不信。

    “不必再说，她若堕入妖魔，我自会清理门户。”

    他的声音格外坚定，让人不容反驳。

    火云当空，一身的落霞红光披盖在夜未央身上，让她看起来脸色没那么苍白，明明每一秒都撑不下去，都会重重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却又倔强的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而这一幕全部落入到顾长歌的眼里！

    咫尺的距离，她已经走不动了，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匍匐似的登上石阶，双脚上满是血痂，小脸如白纸苍白，她笑着，努力的咧开嘴，依旧是初见时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离他一步之遥，她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顾长歌很想扶起她，下一秒，他心里被夜未央的毅力震撼到，她撑着胳膊，终于触碰到自己的衣襟，摊开手掌，橙红色散发黄色光晕的朱雀火羽静静的躺在她手间。

    力气到最后被抽光，夜未央蓦地一下子倒在他宽厚的肩上，虚弱地道，“顾大哥，我拿到了，你可以收我为徒了吗？”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个悲伤到美好的画面，时间放佛这样静止住，让人不忍心打扰。

    蜀山众弟子都被这一幕震撼到，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有些年纪小的弟子甚至为夜云裳的遭遇和小小年纪不应该拥有的强悍而落泪。

    顾长歌将她拦在怀里，竖起三指对天，六界作证，我顾长歌今收夜未央为徒，一日为师，我就护她一日周全。一世为师，我就护她一世周全。”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顾长歌丝毫不管自己说的话在其他长老或弟子耳中心中投下了怎样的重磅炸弹，冷着一张脸抱起夜未央在自己的怀中，踏着玄冰魄，御剑飞离婆娑殿外。

    太乙真人背着手若有所思的看着顾长歌御剑的背影，有所猜测，却看不明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