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一夜诱情
夜未央重新回到凤凰阁的时候，只有顾长歌的殿内亮着光亮，她攥着手中的药包，将之藏匿与自己的虚空内，在厨房煎了一副清热解毒的汤药端去师父的殿内。 门被推开，一个人也没有，顾长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听见声音却缓缓睁开眼睛，那动作都像是废了很大的力气。 “你回来了。”他的双唇有些干裂，却依然微微勾起唇畔。 夜未央有些手抖，回过神，走过来将汤药放在桌子上，端起茶碗沾着温水，轻轻点在他的唇上，“师父，你一定会撑过去的，你还要吹笛子给我听，我还要伴着笛声跳舞给你看……” 顾长歌不由轻笑了下，微微闭上眼，至少，他用自己的痛，换来她的怜惜。这很好，她没有和母亲一样丢下他。 他曾经以为，可以永远可以和父母以及离落哥哥在顾家村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可是一夜杀戮过后，除了血液的腥甜味让他此生难忘，还有那些人，永远不会在活过来了。现在，他只剩下她了，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人，也只有她。 “师父，我扶你坐起来，我熬了一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兴许会对你的毒有缓解的作用。” 顾长歌的精神极为倦怠，人也似睡非醒，软软的靠在枕头上，烛灯发出昏黄的光，除了夜未央的面孔，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苦苦的药送到嘴里，因为在似醒非醒中，一直压制的倦意让他下意识的抗拒。 “师父，良药苦口，在吃一口。”她轻轻的放在唇边吹了吹。 “……再吃这一次，你就会好了……” 柔软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荡荡悠悠，让他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那苦苦的令人作呕的药。 “你答应过我的，你会陪着我，你忘记了吗？” 夜未央温润的唇抵在顾长歌炽热的额头之上，她知道因为毒性的关系顾长歌开始发烧。 “没有关系，师父不要害怕——” 顾长歌重重一震，眼神迷惑，他的眼仿佛可以透穿她的心里。 黑夜里丞相府的房檐上，即将上演天狗食月的天相，他的羽毛扇扇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蜀山的方向，没错，这就是一个阴谋，时机已经到了，夜未央可以死去，而南宫紫幽可以破体重生了，神农尺的毒根本无药可解，情动只会痛苦难忍，而男女交合只会毒入骨髓心肺，用不了几柱香的时间，三界内就在没有顾长歌这个人会阻挠自己了，一石二鸟，既可以让妖神得到顾长歌之身，毁他一世清明，也可以杀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 “央儿，你还是太天真了，我只是用实际行动让你证明，什么叫自取灭亡！” 四处门窗皆被关闭，而且香炉之内，焚烧的香料味道十分浓郁，夜未央的心头越发的躁动，她用暗元素在殿内四周设下结界，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师徒二人了。 夜未央沐浴更衣后赤着脚踝走到顾长歌榻边，将虚空里的粉末加在香炉你，坐在榻上屏息凝神一番，忽然面孔渐渐发红，气血运行加速，就连喷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臂越发的收紧起来，那张俊逸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越发的靠近，近到她甚至可以看清楚顾长歌眼神当中的**。 在消魂香的作用下，顾长歌情动疼痛难忍，用功力压制，却丝毫不起作用，以至于本来稳固住的真气已经开始走火入魔，而气息所到之处，闻到的皆是她的体香。 夜未央一层一层剥离开自己的衣裳，整个人附了上去，顾长歌的体温很是炙热仿佛有一种暖流缓缓地流入她的身体里，不知不觉填满了心头的空虚。 第二日醒来时，顾长歌看着窝在自己胸膛上的人，不禁莞尔，得到就是失去的开始吗？ 夜未央醒来时，看着师傅自责不已的眼神，立即合上衣衫跪在地上。 “央儿，是谁告诉你要这么做。” “伽夜说救师父只有这种方法，而绝情草在极北苦寒之地，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寻得绝情草，只能用这个办法。” “他怎么说的？”顾长歌担忧央儿品行太过纯良，这才轻信了伽夜。 “他，他说只要我和师父…，就可以把毒转到我身上，这样师父就死不了。” 顾长歌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那你自己中了毒，会死，不害怕吗？” 夜未央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抬起头时，眼眶泛着泪花，“不，师父，为了留在你的身边，我可以蒙上双眼、捂上耳朵，在这蜀山里装聋作哑，终生不出凤凰阁、不见其他人，甚至可以把这一条性命送给你，我并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可……我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我却像是一盆污水，只会让你的人生变得脏污不堪。所以，这样的日子是我偷来的，我也该还给你了。只要师父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央儿就觉得很幸福了。” “噗”一口黑色的血毫无征兆的吐出来，顾长歌扶着榻边，指甲慢慢踱上黑色，眼神迷茫不知所措的看着坚定的夜未央。 “央儿，现在你要一字不落的记住为师的话，立即御剑离开蜀山，去其他国度藏匿起来亦或是去朱雀圣君的天之南九仙山，想必他也会庇佑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蜀山，也永远不要被他们找到，我一死，他们必会杀了你。”他的手温柔的附上她的发梢，他死，他在加她身上的封印便会消失，蜀山绝不会留她。 “对不起，说好要护你周全，却总是害你受伤，也总是来不及赶去救你，让你委屈，让你伤心，都是为师的不对，如果有来世，我们不做师徒了吧。”顾长歌的声音有些绵薄，蓦然的他便觉得这样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绝望。 “央儿，你看，下雨了。”顾长歌转过头，笑着看向窗外。 “师父，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死。”夜未央的小脸倏然变得苍白起来 “央儿，人终有一死，只是…你。”他欲言又止，从未想过这层关系就这样被挑破。 “不要，我不要师父死，我要你活，我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