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遗失未来的两人
陈修到底是没有滚，反而在旅馆住了下来，继续每天混饭发呆，享受大小美少女的可爱白眼。 要说亚丝娜确实是绝顶美少女，西莉卡也是不可多得的萝莉一只，但是某人之所以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却也并非是跟那些网文主角一般的见色起意，准备打造个大大的水晶宫什么。 虽然每天逗得大小美女生气也是蛮有趣的…… 只是他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去哪才好。 那许多年厮混在充斥满欲望与混乱的崩坏世界，除了补番，陈修早已忘却日常的滋味—— 是的，所有人眼中的死亡游戏，于他来说，不过是升升级打打怪的再寻常不过的线上RPG游戏罢了，一如当年学生时代的日常。 即便它就如设计者所说明的那样：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修不在乎有没有危险，对他来说，生死之间早已不存在所谓的大恐怖什么。 只是，需要一个小小的缓冲时间罢了…… 夜间的浮空城艾恩葛朗特，自起始之日后一直保持着神秘的穹顶，在此刻分明有着超越现实的梦幻美感。 这般躺在旅馆屋顶上看夜空，是某人继坐·台阶晒太阳后，最新发现的发呆方式。 身边人影一闪，侧头就见到亚丝娜也爬了上来。 “有心事？” 陈修笑笑： “你平时很早睡吧。” “今天，又有人的名字划线了。” 坐落于初始之街“黑铁宫”的“生命之碑”，上面闪耀着存活于死亡游戏《刀剑神域》近万名玩家的名字，若是标志着角色生命的HP清0，那么，相应的名字上会被画上一条横线，然后所有的一切就此终结。 亚丝娜沉默了一下，不想就此谈下去一般生硬地说道： “虽然不想探究你的过去，但是这几天我可以确定，你没有害怕这游戏……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我想不通。” “为什么一定是害怕游戏才会留在这里？” 亚丝娜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修看出了那目光中的认真，耸了耸肩： “我当然是有理由的。” “？” “亚丝娜，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亚丝娜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应该吗？” “不觉得，刚才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也该你回答一个我才不吃亏吧？” 陈修一笑。 那也算回答？ 亚丝娜懒得和他纠缠，沉默了一下： “我不知道。” “哦？这么说，我还有机会了？” 陈修眼睛一亮。 亚丝娜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差得远！” “和你心目中的那个人比？” “至少不是个坏蛋！” 亚丝娜摇了摇头，却是坐到了陈修的身边，以他之前的姿势仰头望向夜空。 陈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么说来，他是个HERO喽？” “英雄……” 亚丝娜不知道看向何方，眼神稍显空洞： “什么是英雄？” “呃，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很想说我就是个HERO，可惜实在连好人都算不上。” 陈修躺下，双手枕头。 “唯独这方面，你倒是直白的厉害。” 亚丝娜受冷般蜷缩起身体，双手抱住膝盖曲了起来： “我可以相信你吗？” 陈修眉头一挑： “也许吧，谁知道。” “你这人真是——” 亚丝娜无奈了，这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深吸了口气： “我准备离开了。” “哦。” 不是疑问，但亚丝娜也听不出这是无所谓还是早有预料。 “死亡人数已经正式超过了一千人，但最初的迷宫依然没有攻破……我早已经知道外部救援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就连从内部打通游戏都……” 像是解释着什么，又仿佛在坚定自己。 这样下去不知道待在这个安全的街道内多少月，不，是多少年啊。而且，“怪物不会入侵街道”的这个规则，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剩下的选项，就只有“怎样去死”这唯一一个了。 “所以，我可以相信你，相信你能照顾好西莉卡吗？” 没有回复，没有声响，亚丝娜一愣转头，才发现身边的家伙赫然一副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的姿态。 然后，某人被一脚踹下了屋顶……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日常。 “坏人！坏人！！” 剧烈的摇晃让陈修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西莉卡小脸一副惶急的表情： “亚丝娜jiejie被坏人拦在外面了，我们快去帮忙！” “坏人，不就在你面前了？” 陈修有些无语。 “你——” 西莉卡已经急得都要哭了： “你混蛋！” 丢下这么一句，小萝莉恨恨地转身就朝外跑，分明已经对某人不再抱有半点期望。 真是。 摇了摇头，陈修伸着懒腰站起，手一抖间连鞘的新手直剑就横架在了肩上，仰起的视线眯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有些过于明亮了吧…… 自从被困在SAO这个游戏，也即是艾恩葛朗特这座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浮空之城后，总数一万的玩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分流成了几个梯队。 第一梯队，是进取十足的前玩家们，也就是将在未来推动游戏历程的攻略组，包括原著的那位主角在内，虽然人数最少，但基本已突进到迷宫第一层，正在日夜奋斗，在锻炼剑技的同时谋取升级所需的经验与物资，为攻略BOSS打通上层作最后的准备中。 第二梯队，虽然人数相较于第一梯队的多了不少，但无一不是放弃了游戏与现实的家伙，仅凭借着初始的资金流浪在起始之镇的各处街头，可以说是最没用的一群了。 而最多人数的第三梯队，则是明显偏保守的主体玩家群体，或者是对呆在起始之镇等待救援绝望，又或者是不甘于忍受因初始资金日益消耗导致的窘迫生活，纷纷开始走出安全区，小心翼翼地对这片未知的世界探索起来。 但每个游戏在每个阶段所投放的资源都是有限的，这自然是为了促进玩家的进取心而特意设计，但放在眼下，却对第二梯队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大部分守秩或者中立的玩家多少都有着名为进取或者羞耻的心态，注意控制自己的行为并逐步朝前推进，但毕竟还是免不了存在混乱价值观的家伙们。 这些人往往纠集起一队人手，强占或强抢别人的资源，甚至日益猖狂地开始堵在起始之镇门前收起保护费来—— 跟在西莉卡后面，陈修所见到的，就是这样再正常不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