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如此父子
“陛下，陛下，金营去不得啊！”赵桓刚刚出了皇宫，就见康王赵构飞马而来，看见大队人马中的赵桓，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止住说道：“陛下，金营乃是虎狼之地，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前往，不如让臣弟代陛下前往。”赵构双目微红，显得更加的情真意切。 赵桓原本心中十分气恼，自己身为天子，却被群臣所逼迫，无奈之下，只得前往金营，身边虽然是文武百官簇拥，但是浑身冰冷，没想到，在宫门之外，却见赵构如此，心中稍微温暖了许多，从龙辇上走了下来，将赵构搀扶起来。 “这是朕的责任，若能免了一城灾难，能救我大宋江山，朕去去又有何妨？”赵桓忍不住说道：“皇妹都愿意以清白之身，伺候虎狼，朕就算舍去了性命又如何？这就是朕的使命。”事到临头，赵桓说出来的话，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赵佶也不知道生了多少个儿子，赵桓因此也有不少的兄弟，可是事到如今，能来见他的却只有赵构一人，就在这瞬间，赵桓对赵构的怀疑和猜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陛下，臣弟愿意前往，就算是死，也让金人先杀了我。”赵构失声痛哭起来说道。 “胡闹，你若是去了朝中如何是好？再说了，金人都说了，保朕性命无忧。”赵桓心中激动，拉着赵构说道：“九哥儿，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宋的兵马大元帅了，大宋兵马尽数由你掌管。” “陛下。”赵构心中一阵激动，脸上却是露出悲愤之色，忍不住跪在地上。 “好生珍重。”赵桓拍了拍赵构的手，径自上了龙辇，在群臣簇拥下出了皇城，只有赵构一人在地上痛苦不已，让那些大臣们看了连连点头。 “殿下，皇帝走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赵构抬起头来，不是秦桧又是谁。 “哎！”赵构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隐隐可见有仪仗出没，忍不住说道：“江山处在危难之中，本王如此做，实在是下作了一些。” “殿下，与江山社稷相比，兄弟之间的情义又算什么呢？当今非中兴之主，殿下想要光复大宋江山，中兴社稷，也唯有如此而已。”秦桧忍不住说道：“现在殿下已经是兵马大元帅，最要紧的就是冲出城去，然后前往南方，南方人口众多，只要精练兵马，铸造战船，未必不能隔江而治，到时候，天长日久，就能中兴大宋，殿下就是中兴之主，名传千古。” “真的能行吗？”赵构有些迟疑，但是双目中光芒闪烁，却是跃跃而试，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深深的吸引了赵构。 “自然可以，殿下召集宫中兵马，以大元帅之命行事，用精锐兵马冲出城去，这个时候金人还在和陛下商讨此事，唯有取了玉玺，冲出汴京城，才是王道。”秦桧在一边说道。 “好，那就取了玉玺，杀出城去。”赵构心中欢喜，他拍了一下秦桧的肩膀说道：“我若是登基称帝，中兴大宋，先生就是朕的姜子牙、诸葛亮，为同中书平章事，判军国重事。” “谢陛下。”秦桧声音中带有一丝激动。 “走，带领亲兵，前往皇宫，取了玉玺，杀出城去，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赵构哈哈大笑，他随手一招，就见旁边走出十几个人来，身着黑衣，面色凶狠，手执利刃，手袖上绣着一个亭子的样子，却是赵构手下的风波亭。 皇宫之中，此刻虽然不是乱糟糟的一片，但也差不了多少，许多内侍和宫女们虽然各守岗位，但却无心理会周围的一切，想着如何离开这里，就算是赵构前来，也不敢阻拦，尤其是看见赵构手执利刃，身后更是跟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士兵，更是不敢出头了，任由赵构闯入了垂拱殿。 深知皇宫布置的赵构，很快就找到了玉玺，取在手中，赵构双手颤抖，这个时候的他，早就将家国天下放在一边，只有面前的传国玉玺，很快一边的秦桧又将其他的玉玺、兵符等物找到。 “殿下，赶紧离开这里。”秦桧看见赵构还在端详着传国玉玺，忍不住催促道。 “孽障，你这个孽障，你在干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赵构吓的面色一变，手中的玉玺差点掉在地上。 “儿臣拜见父皇。”潜意识中，赵构跪倒在地，能在这个出现的，能用这个熟悉的声音说话的，也只有赵佶了。就算是失去了皇位，可毕竟还是当了几十年皇帝，赵佶的威望还是很高的，赵构吓的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哪里还有刚才得意嚣张的样子。 “你这孽障，城外已经是兵临城下了，你不寻思着抵抗，却是想着谋夺皇位，朕，朕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赵佶身躯颤抖，双目中闪烁着凶厉之色。 “父，父皇，官，皇帝陛下不能救我大宋，您也看见，居然与虎谋皮，算计李璟，李璟是那么好算计的吗？那金人前脚还兵临城下，后脚陛下还跟他合作，这，这不是愚蠢吗？兵临城下也就算，居然相信一个术士，而且还是假的，是一个骗子，将外城防御寄托在一个骗子身上，什么六甲兵，他居然相信了，这样人岂能做皇帝？”赵构一开始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说到了后来，越说越流利，忍不住说道：“若是儿臣做了皇帝，我大宋岂会如此？” 赵佶听了心中虽然一阵赞同，但还是冷笑道：“若是你做了皇帝，也差不了多少，朕来问你，你这是想干什么？拿了玉玺，就想做皇帝吗？” “父皇，汴京城随时都会被攻破，金人贪婪，毫无信用可言，陛下前往金营，恐怕是羊入虎口，儿臣想着护卫父皇离开汴京，前往江南，再立河山。”赵构赶紧说道。 赵佶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异样来，汴京的情况他自然是知道的，留在这里只能是找死，若是因此而前往江南，自然是好事，而且还能继续当皇帝。 “城外金人围城，如何能逃脱？”很快赵佶就摇摇头说道。金人围城，想要逃走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还还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