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头扎入黑暗中
因为杨雪很喜欢叶余，再加上叶余的动作中透着一点武术功底，夜鹰便爱屋及乌，这两天两人接触颇多，叶余知道这个玩味的眼神代表什么，他无法上二楼，便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夜鹰！ 夜鹰脑袋点了点酒吧拐角，两人走到休息区，叶余挠着脑袋问道：“从你看到王大海之后就一直冲着我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双手抱胸的夜鹰靠着墙，一脸轻松道：“大致能猜测到一点，刚才你们谈话的时候我派人调查过那个王大海的资料，红潮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组织，没有实力没有背景，这样的组织想从最底层爬上金字塔并不容易，XC市上流社会已经满员，就是削尖了脑袋也没有办法挤进去，如果你想有一天可以与谢清渝、白聪这样的人物坐在同一张桌上，那就在这里好好干，别与那些小流氓为舞。” 这话便与王大海的意思截然相反，两人一人一套说辞，却都有道理，叶余挠挠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想做捕螳螂的黄雀而不是捕蝉的螳螂，就算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白痴也会挤出脑子那仅有的一点智慧算计别人，这一行不看人只看利益，只要你与王大海走到一块往其他组织面前一戳，用不了多久你的资料就会摆在各个组织的桌面上。” 夜鹰笑着提醒道：“届时你不是红潮一员你也是与他们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跟这些人有任何往来，就算他只是找你问个路，你也要当没听见没看见，我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能拍拍屁股走人的就不要硬着头皮留下，不管他用什么吸引人的条件让你做事，你最好都不要答应，眼前那一点点敌不过你需要承担的后果，离他们远点总不是坏事。” 叶余叹气道：“你说的我大致可以明白，只是我现在真的很缺钱，要不然这两天我也不会豁出小命的工作了！” 夜鹰丝毫没有意外，哧一声笑道：“我估计也是钱的问题，钱就是这一行的催化剂，你杨姐倒是挺喜欢你的，你又是我苏菲酒吧的员工，拼命我也能可以看见，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跟我说，大钱虽然没有但是小钱却是不缺的。” 叶余把欠钱的事情告诉夜鹰，然后抬起头看着苦劝自己的夜鹰认真问道：“那你能借我二十万吗？” 夜鹰表情一僵，立马绷直身体，然后拍拍叶余的肩膀一脸严肃道：“与王大海合作要小心一点。” 他说完便走，前后的态度截然相反，表情的改变居然没有一点转折，叶余翻翻白眼，暗想哪天就把你与杨雪的事情公布于众。 …… 苏菲酒吧的二楼，一身红色旗袍的杨雪姿态优雅，笑意从容，十指紧扣垂在小腹前，像一朵艳丽玫瑰，她望着叶余的眼神很柔和，与这身装束有些不协调，这两天杨雪对叶余颇为照顾，还时常领着叶余去她家吃饭，关系胜似姐弟，自然不希望叶余与王大海有交集。 夜鹰将叶余欠二十万的事情告诉杨雪，杨雪这才知道叶余这两天拼命工作居然是为了替一个女孩还债，错愕之余又有些恼怒，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关系却很亲密，即便自己无法帮到你，但你有这样的困难也该知会自己一声，自己好歹也可以承担一点。 杨雪轻声叹道：“真是一个傻子，凭你一人就算你在苏菲酒吧跑断了腿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到二十万元的。” 夜鹰靠着墙，双手抱胸，玩味道：“他不傻，他只是感性大于理性，喜欢给自己强加一个包袱，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 杨雪呵呵笑道：“真想知道那个顾瑶是什么样的女孩，居然让叶余肯代她背负二十万元的债。” 夜鹰侧目望一眼有些羡慕的杨雪，眼神难得失落，他知道杨雪的想要什么，一份安稳的生活，一个可以公开的男朋友，只是夜鹰在这一行混得太久，两只脚深陷其中，很难再洗白，四周又是虎视眈眈的目光，他实在不敢让杨雪暴露在众人面前，谁知道那些仇人会在什么时候利用杨雪来对付夜鹰。 杨雪深知自己的处境，这种话题她从来不会细谈，沉思片刻便准备下楼去找叶余。 夜鹰一把拉住杨雪，摇头说道：“其实二十万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只是叶余为了这二十万便狗急跳墙，以身犯险，日后再遇到麻烦还不知道他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我想这次事情给他一次教训也好，自己做的决定就要自己埋单，人不流几滴血永远都不会长大，我们可以在一旁提醒他，披荆斩棘这种事情还要他自己来做。” 一知半解的夜鹰并不知道叶余是准备答应王大海与蝎子门签下生死状，否则他也不会抱着给叶余一个教训的想法。 杨雪望着叶余怜惜道：“他是一个孤儿，又刚刚苏醒过来，无依无靠，其实很可怜的，能不让他受伤就尽量不要让他挨刀子。” “这段时间XC市不太平，谢清渝、田文锦这两人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估计那条东津河又得多沉几个尸体，XC市的水太深，叶余没学会潜水就想下河摸鱼，说不定还得被鱼果腹，以他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唉，每个人都会往上流社会挤……” 夜鹰长叹一声，无奈感慨道：“其实能平平淡淡也未尝不是好事，平凡不是用来嘲笑的，而是用来享受的。” 平凡这两个字自然不会属于夜鹰，否则两人也用不着隐藏关系。 杨雪心中不安，一脸担心的望着叶余，夜鹰这样说便是叶余会有危险。 夜鹰走到杨雪身后，搂着她的腰枝，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他，反而要提防他，那双贼眼估计已经看出我们的关系了，你说整个苏菲酒吧有人能看出我们关系的？” 杨雪啊一声，两人之所以隐瞒这种关系便是害怕这种关系会给夜鹰带来危险，她没有想到刚刚进入苏菲酒吧的叶余居然能看得出来，只是以杨雪看来叶余也不会随意戳穿，便也没有在意，微笑道：“小糊涂中有大智慧，叶余还是挺聪明的。” 夜鹰盯着叶余叹道：“聪明的人死得早，自作聪明的人死得惨，聪明不是件好事。” …… 叶余认识的人都是倔强性子，有委屈也不会说出来，这两天他一直住在苏菲酒吧，没有再去找过顾瑶，也不知道顾瑶又与她父亲争辩了多少次，晚上下班之后叶余与杨雪匆匆打了一个招呼便去了顾瑶家中，这去了才知道顾瑶家中一片狼藉，家具被砸得粉碎，屋中还有一股nongnong的汽油味，只是并没有烧过的痕迹。 顾平恼怒的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脸颊红肿，嘴角还流着血，是新伤，看到叶余之后便立马骂道：“你还有脸来这里，你不是说三天还清那笔钱吗，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钱呢？” 顾瑶愤然的望一眼顾平，拉着叶余便出了屋，顾平低声骂一句：“怎么养了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女儿。” 屋外秋风萧瑟，顾瑶身上的衣服被扯开几条口子，半条手臂裸露在外，她不禁双手抱肩，叶余脱下外套递给顾瑶，顾瑶披上外套，脸上的愤然淡了很多，两人走到不远处的东津河，河岸上百米一凉亭，以前叶余、顾瑶与文颂言三人经常在这亭子中学习，多数都是叶余与文颂言两并排坐，顾瑶则安静的坐在两人对面。 高中时期此景不在，凉亭中便只剩下顾瑶一人，她仍然喜欢坐在原来的位置低头学习。 叶余偶尔才会来到凉亭，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坐在顾瑶旁边，撑着下巴看着她学习。 恍然如梦。 顾瑶坐到原来的位置，她很刻意的避开文颂言经常坐的地方，然后望着叶余拍拍身边的石凳，叶余看着她的动作不禁一阵苦笑，顾瑶与文颂言就是针尖与麦芒，他暗想这两丫头这辈子的关系算是无法缓和了，他坐到顾瑶身边，两人沉默不语，她看着河面，他低头沉思，心思各异。 安静的凉亭中只能听见流水声，叶余首先打破沉默，望着顾瑶说道：“今天那些人来了？” 顾瑶点了点头。 叶余原本以为那些人会因为顾忌白轻纱而推迟几天，他远远小瞧了那些人的凶残程度，这时叶余注意到顾瑶的脸颊有一块淤青，他说一句别动，不明所以的顾瑶愣愣的望着叶余，叶余用手指头按了按顾瑶的脸颊。 顾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移开脑袋，捂着脸望着叶余，然后又低下头道：“没事。” 叶余眯起双眼，他知道顾瑶是害怕自己又去拼命，没有冲动，语速急促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顾瑶看着现在的叶余总感觉多一丝陌生感，以前两人的话题很单一，从来不会对彼此敞开心扉，叶余也不会拉着顾瑶说些无聊的闲话，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何时说过要带自己去医院的？ 她突然垂下眼帘带着一丝冷意说道：“把你的那份关心留给文颂言好了，我又不是她那种一碰就碎的花瓶。” 叶余哦一声，他看得出来这是顾瑶在表达她的愤怒，只是他真的不知道顾瑶这怒从何来，因为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安慰顾瑶，以往叶余在她生气时向来会选择沉默，这次依然如此，沉默是化解顾瑶怒气最好的办法。 顾瑶盯着叶余看了片刻，他知道叶余在等她先开口，以往他都是这样。 她收回目光，望着河面，没有说话，像是在较劲。 一片安静。 十分钟后。 顾瑶突然打破安静道：“对了，你现在还缺不缺钱，我还存了一点，要不你先拿着用。” 叶余听到顾瑶开口原本在笑，只是听到这句话时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他望着一脸疑惑的顾瑶微微愣愣摇头。 刹那间他的顾虑一扫而空，站起身子伸出个懒腰，一身轻松，望着河面长长的呼出一声气，像做出个重大决定，尽管会很危险。 他望着顾瑶坚定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瑶嘴角扬起，幅度罕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