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力
在XC市退一步不会海阔天空，只会换来别人的得寸进尺，手下留情只会给自己带来永无休止的麻烦，咄咄逼人才是光头老七这些人的本性，能从牙缝中紧出一点好处那就不会手下留情，叶余深知这些人唯利是图的想法，如果一次狠毒能一劳永逸，叶余就会毫不留情。 叶余将光头老七大腿上的匕首拔出，鲜血淋淋，惨叫不止，杀鸡儆猴一人足矣。 丝毫看不出同情心的叶余望向王大海说道：“如果你给我二十万元，我依然可以代替你们红潮出战。” 注意到四周投来敌意目光的王大海苦笑道：“红潮不是君主帝制，即便我是帮主也不能独断独行，更何况如今我已经被赶下台，我私人的决定没有多少权威性可言，那约定只怕是要取消了。” 叶余听出问题的关键，想要与王大海继续合作就只能让他重新坐回帮主这个位子，可是他是一个外人，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利益之争，稍一犹豫，说道：“我想加入你们红潮。” 所有人都明白叶余的意思，这是想让王大海重新上台。 安小六等人惊喜，以叶余的实力做点并不难。 王大海淡定如初，无惊无喜，点头道：“这个权力我有。” 他点头那就是向叶余做出兑现二十万元的承诺。 这二十万元便是叶余唯一的希望，相比于深不可测的金海，叶余自然更愿意得罪红潮，三流势力与一流势力相差的并不是两个台阶，叶余权衡利弊，沉思片刻后看着薛绍说道：“我很需要那笔钱。” XC市是一个颇为尚武的城市，能叫得出来名子的高手多如牛毛，每一个都有那么一点玄乎其乎的传言，隐藏很深，就是街头摆摊的大妈都可能耍两招，薛绍并不意外叶余会武术，只是没有看出叶余居然与高手两个字占了边，意外之余又有些不解，皱眉道： “XC市总会冷不丁的冒出一个高手，就好像一年前突然横空出世的白轻纱，一个人在老虎山挑了三十二位英雄好汉，一鸣惊人的家伙实在太多，都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你刚才的‘流星坠’与‘横扫千军’没有七八年的练习断然做不到这样的威力，看来日后XC市黑名单的排行榜又多了一个竞争者，你到底有什么来头？” 叶余平静道：“一个被开除的学生，孤儿一枚，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还有你跑题了。” 原本想岔开话题的薛绍脸皮抽搐，目光如炬，说道：“你真的想和我们不死不休？” 薛绍有此反问就是想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意思很隐讳，但不难听出，红潮的成员都明白，不赞同也不反对，咬牙切齿的望着叶余，毕竟对方实力不弱，真正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损失是难以避免的，在这内忧外患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招惹这样一个不定性因素并不是好事，如若低一次头能暂时劝他离开又何乐而不为，报仇日后有很多机会。 以薛绍的性子会这样间接低头已经十分难得，然而叶余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他扬了扬手中仍然滴血的匕首态度明确，反问道：“你们刚才逼我砍手指难道不是准备与我不死不休吗？” 薛绍目光阴冷道：“我确实做不到刚才你那几招，可是论打架我还没有输过几次，我这个人的天赋有限，雷霆一击已经领悟一丝皮毛，想跨过这道坎应该是不可能的，但胜在勤于练习，经验比你丰富，就好比刚才的‘流星坠’，你施展的威力确实比我大，可是你的‘流星坠’华而不实，白白浪费了力气，能退敌却不能伤敌，如果拼命你不是我的对手。” 叶余指指薛绍的腿说道：“我说你‘流星坠’只是模仿并不是空口无凭，你的腿这段时间应该经常莫名其妙的痛吧。” 这句话对于并不知情的光头老七等人就有装逼之嫌，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叶余又怎么会知道，不禁冷嘲热讽，大骂装逼。 被说中心事的薛绍愣了愣，右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大腿，眯眼道：“你领悟了雷霆一击？” 叶余摇头说道：“一点皮毛。” 薛绍哦一声，眼神凌厉，一字一句道：“那就给我滚。” 打架不是那种公平的表演赛，没有预备开始，也不会有人在一旁喊停，胜负与对武术的领悟无关，而是看战斗力的强弱，战斗力包括个人实力，经验等等，只要能赢，各种各样的阴险招式层出不穷，显然在薛绍看来叶余在这些方面有所欠缺，同样对雷霆一击领悟一点皮毛，薛绍并不认为叶余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终究不希望冒险，最多是言语上的威胁。 并不打算离开的叶余不依不饶道：“王大海答应给我二十万元。” “二十万你****，”叫叶余滚其实就是薛绍想尽量避免战斗，然而叶余却毫不领情，薛绍何时这样容忍过？ 终于压不住怒火的薛绍一拳砸向叶余的脑袋，他的拳速不快，但力量却很强大，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风就像刀子一样刮着叶余的脸颊，叶余有些惊讶，薛绍在力量上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这样没有任何技巧性的一拳虽说浪费了大量的力气，但威力仍是不弱，如若有一个高手教导一段时间，叶余断然不敢轻易接下这一拳。 叶余浑身一抖，身子又像一根柔软的面条一样落地，躲开薛绍那一拳后突然像弹簧一样弹起，借着这弹力的力量一拳打在薛绍的小腹上，薛绍的身体弓成虾形，像一颗蓄势待发出堂的炮弹，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向后倒飞而去，足有七八米远，重重的砸在墙上。 “这……”全场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过被视为红潮未来希望的薛绍会承受不住叶余一拳。 相同的境界实力差距有这样大？ 一名成员冲过去扶起薛绍，薛绍一把将那人推开，跌跌撞撞的爬起，捂着小腹，脸色有些苍白，身子半天无法站直，片刻之后才勉强挺起身子，放松身体，然后踏着慢步走向叶余，他的双脚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步伐十分沉重，每一步落地都会发出砰砰声，这是蓄力的过程，声音越响步伐越沉重便说明他力量就越强。 突然间，薛绍上身弯曲，右脚猛然一踏地面，脚下扬起一圈灰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叶余的面前，这是瞬间爆发的极速，做到了“脚下生风”之境，比叶余的“箭步”只快不慢。 薛绍的腿就像一根被压弯的竹子般一记腿鞭抽向叶余，有韧性，有力量，而且速度够快，就好像一把刀一样削向叶余的脑袋，这样的腿鞭不会将人抽飞，但是可以在瞬间将人斩成两段。 其实这就是弹腿的运用，但是腿鞭化刀，很少有人可以做到。 叶余这个时候躲是躲不掉的，他的力量像水一样涌入右手之中，人在喝水的时候可以明显的看到喉咙咽水的状态，并伴随着咕隆声，此时叶余的手臂就是这个情况，这便是雷霆一击的蓄力过程，又叫做“吃力”，手臂“吃力”时能听到咕隆的喝水声，会“吃力”才算领悟一点雷霆一击。 叶余的手臂突然变得异常坚硬，仿佛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强加到这条手臂上，提起手臂的过程有些勉强，但仍然在薛绍那一记腿鞭到来之前护住身体，勉强接下那记腿鞭。 当。 腿鞭踢在叶余手臂上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叶余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手臂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横飞出去，他在空中一个旋转，落地时脚连点地面，倒退数步后勉强稳住身体。 叶余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像钟摆一样晃动，明显可见有些颤抖，已经无法用力。 这一记腿鞭的威力确实很强，如果不是叶余及时将力量集中于右手，只怕已经被薛绍的腿鞭削掉脑袋。 当然这也是因为叶余擅长将身体练得柔软，而无法真正做到“炼体成钢”，若是换成福伯，这样的腿鞭根本无法擦伤他一分。 两人分开之后没有后续动作，警惕的打量着对方，真正的生死战斗一招足以决定生死，只是这两人到底谁胜谁负？ 从叶余被击飞以及他无法动弹的手臂来看自然是薛绍更胜筹，众人想到先前叶余的咄咄逼人换来只是一场惨败不禁露出嘲弄的笑声。 “我还以为这个家伙有多强，原来不过如此。” “能装逼并不意味着他真的牛逼，与经验丰富的薛二哥相比，他最多是一个花拳秀腿而已，论真正的战斗就会暴露无遗。” 然而嘲讽声还没有结束便见薛绍摔倒在地。 嘲讽声戛然而止，又一阵安静。忍无可忍王大海突然一拳砸向薛绍，这一拳没有任何技巧性可言，力量也不够强大。 薛绍纹丝不动，王大海这一拳像砸在铁块上一样，当一声响，自己的手臂反而传来阵阵疼痛。 薛绍冷笑一声，抓住王大海的手臂将他抡起重重的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踢将期踢飞而去，撞到墙上，王大海全身酥软，骨头欲裂，整个过程只有数秒时间，王大海根本不是薛绍的对手。 安小六等人将王大海扶起，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除了眼神表达不满愤怒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光头老七等人不屑的笑了笑，一脸得意之色，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 薛绍走到王大海面前，认真的提醒道：“你对雷霆一击的领悟远远不如我，无法控制你的力量，出拳意图直白，快狠准这三点你一样都做不到，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下次对我出拳前最好先想好后果，这次没有杀你是念在我们相认已久的份上，别考验我的忍耐力，也别把你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既然刚才我没有杀死你与小六，你们就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报仇。” 王大海依然平静沉默的看着薛绍，安小六却露出敌意。 薛绍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也不多言，只要察觉到谁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望着他便毫不犹豫的抽出一巴掌，他用力很猛，几人抗打能力有限，几巴掌过后再也没有人敢看薛绍一眼，满意道：“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好面子之人，不喜欢别人低头看我，对我有意见可以放在心底，但千万别表现在脸上，日后红潮的帮主名叫薛绍，想留在这里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在红潮这个无组织纪律的小帮派王大海的行事风格确实不得人心，都是一些眼光不超过两天脑袋中从来没有未来这一个词的地痞流氓，在看到实际的利益之前，大部分人自然更愿意支持带着他们潇洒一些时的薛绍，王大海也无能为力。 薛绍再不理会王大海等人，目光落向叶余，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玩味道：“你就是王大海请来的人？” 早已忘记叶余存在的众人这才纷纷看着叶余。 叶余没想到王大海在自己之前遇到了麻烦，被红潮的成员赶下台，他心想那件交易只怕已经渺茫，但仍抱着仅有的一点希望道：“王大海花二十万元让我代替红潮出战，我是来拿钱的。” 薛绍像听到一个可笑的笑话，冷笑一声，然后厉声吐出一个字：“滚。” 叶余脚步没有动，望向王大海，王大海无奈苦笑，叶余知道无望，这才转身离开。 “等等，”这时一人突然冲到叶余的面前，打量片刻之后愤怒道：“刚才我就觉得你很熟悉，我想起来了，那天就是你这个白痴破坏我们的任务，小四与小五的死你也有责任，王大海那天没有杀你，没想到你今天居然送上门来，现在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这人简单的将那天的事情告诉薛绍，夸张其词，将任务失败与小四、小五死的责任完全归咎于叶余头上。 这话很有挑唆性，容不得自己吃半点亏的一群人冷冷望着叶余，步步紧逼，大有动手的意思。 薛绍平静的听完那人的话，望着叶余紧紧眯眼，然后伸出手，光头老七会意，将一把匕首放他手上，薛绍将匕首丢在地上，认真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在我们红潮头顶上拉完屎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我没有王大海那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小人，既然小四与小五的死与你有关，你自然也要负责，杀你，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薛绍指指那首匕首不容反对道：“捡起来砍掉两根手指，我可以既往不咎。” 光头老七当即反对道：“薛二哥，两根手指换两条命，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薛绍摆摆手，紧紧的盯着叶余，他的右手已经开始握拳。 叶余那天只是救人，对于小四与小五的死毫不知情，先前听到两人惨死的消息时他也有些惊骇，暗想谢清渝果然是一个恐怖的女人，连他自己那天都九死一生，何来责任一说，他望着地上的匕首无动于衷，然后抬头望着薛绍说道：“杀他们的是谢清渝，我只是一个被谢清渝放弃的弃子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完全可以去找谢清渝报仇。” 薛绍自然不会傻到去找谢清渝算账，给了叶余一个在他看来十分合理的借口，“如果没有你横插一脚，谢清渝这会说不定还躺在我们的床上，小四与小五就算是死也是死在谢清渝肚皮上，死得其所，又怎么会被抛尸在老虎山，你参与进来就是你的责任。” 叶余一语道破：“你们不敢找谢清渝麻烦，所以就用我来泄愤吗？” 这种事情原本就无所谓责任对错，只关乎面子问题，如若叶余表现出潘老鼠的实力与心狠手毒这翻对话自然不会存在。 薛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注意到叶余的站姿有些特殊，问道：“练过武？” 叶余点了点头道：“练过几年。” 薛绍突然有些兴趣，笑道：“你觉得我刚才的‘流星坠’如何？” 叶余毫不犹豫道：“徒有其形，纯属模仿。” 薛绍对自己的‘流星坠’很自信，要叶余点评只是一个威胁的方式，根本没有准备听他的想法，听到叶余煞有介事的说出这句点评时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叶余，冷笑一声道：“装得还挺像的。” 众人笑的前俯后仰，嘲讽的望着叶余。 “白痴，就你的实力还在薛二哥面前装腔作势。薛二哥，你跟他说什么废话，他不敢动手，我来。” 光头老七捡起匕首走到叶余面前，拍拍他的脸道：“你******是什么东西，叫你砍两根手指乖乖的砍就是，有什么好辩解的，别跟我争论谁对谁错，拳头大道理硬，老子看你不顺眼，就是想拿你来泄愤，怎么着？” 光头老七等人跟着薛绍太久，早已习惯那种地痞流氓式的生活，一点小矛盾就会被他无限的放大，他从来不会站在吃亏的那一方，这半年在王大海的管理下过得较为压抑，如今薛绍成了帮主，光头老七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放弃叶余这个发泄的工具，一群人玩味的将叶余围在中间，不是点点他的脑袋就是拍拍他的脸颊。 叶余纹丝不动，这才体会到先前王大海口中的小鬼难缠，低头自嘲道：“果然柿子还得挑软得捏！” 然后他又抬头望向光头老七，认真问道：“你看我很软吗？” 光头老七等人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叶余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只是不屑道：“你装什么逼……” 啊…… 这句话没有说完就换成了惨叫声。 叶余突然一记“鹰啄”啄在光头老七的手臂上，衔下一块rou，脚一勾一挑便将光头老七绊倒在地，然后抢过他的匕首狠狠扎他的大腿上，光头老七完全没有意料到这突然的一幕，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叶余踩在脚底，房间中只闻光头老七的惨叫声。 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叶余抬头平静的看向众人，众人的目光从光头老七大腿上那柄匕首移到叶余两指间夹着的血rou，脚步不禁一退，不寒而栗。 第一次见叶余出手之人都会忍不住震惊叶余出手的狠毒，薛绍那几脚相比于叶余来说可谓是小巫见大巫，王大海即便不是第一次见着，可是仍然难以适应面相老实的叶余用这样的手段。 “你******还敢出手伤人，我们一起打死他。”一人怒骂道，众人只是看到叶余的狠毒，却没有看到叶余的实力，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疯狂的冲向叶余，三十几人浩浩荡荡，纷纷掏出匕首刺向叶余，这便是动了杀心。 叶余右脚发力，使一招‘流星坠’，砰的一声踩在地面上，地面明显一阵上下颠簸，颤抖得要比之前薛绍那一脚更厉害，众人直接摔倒在地，可是叶余无法像福伯那样，一招“流星坠”便能震伤人的心肺。 同样是“流星坠”，但叶余这一脚的威力却比薛绍的强太多，接着叶余双手撑着地面，使一招“横扫千军”，一股劲风散开，将众人掀翻两三米远。 “横扫千军”是比较常见的一招，但是没有多少人可以像叶余这样做到“平地起风”，风更能将人掀翻。 这些博杂招式没有一个武道高手传授及长时间的练习断然无法做到。 XC市虽然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几个高手却也没有一开始就这样高的，想来潘老鼠也不过如此吧。 先前众人听到叶余评价薛绍的“流星坠”时都露出嘲讽声，现在没有人嘲笑他，一个个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忘记起身，惊讶的望着叶余，没人再动手，他们很清楚叶余刚才已经留情。 受伤的便只有光头老七，可是难保他们会成为下一个光头老七。 薛绍看着叶余脚下分布很有规律的裂痕，通过叶余的动作就知道叶余的“流星坠”远胜于自己，刚才那一脚即便自己都险些跌倒，一脚震倒所有的人，他做不到。 全场哑然，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