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醒了
叶余进入金河中学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始升旗仪式，校长惯例性上台演讲。 叶余走到广场右侧的实验楼，背着手靠着墙看着记忆已经模糊的学校，现在的他与两年前有很大的区别，重生加练武已经磨去叶余那一身孩子气，似乎又回到那个内向老实的人，气质上发生很大改变，有些内敛，这两天与苏菲酒吧那些帅哥美女打交道，外形上也有些许变化，除却那个别几个对叶余印象很深之人外多数人都没有认出叶余。 因为实验楼的位置比较高，所有的学生都有些好奇的望着叶余。 总觉得这个家伙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不论这点，单凭叶余此时流露出那么一点福伯的多愁善感也足以吸引眼球。 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跑来装忧郁，摆个POSS像在拍专辑的封面，这还不够吸引人？ 文颂言习惯性的低下头，用不着自己的余光打量叶余，只凭感觉就知道那个人是他。 她始终没有忘记两年前两个人的结束语。 你离我远点！ 你是贱人！ 然后他就变成植物人。 她这两年也从来没有踏入医院一步。 …… 梁若思对叶余这个名子并不陌生，两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儿子叶余也不可能出车祸变成植物人，虽说有当梁君沫的一部分责任，这件事情却也容易摆平，梁若思便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前两天梁若思接到谢清渝的电话，说叶余会在今天来学校读书，这让梁若思有些意外，不仅是叶余突然醒了过来，更重要的是XC市三大传奇人物之一的谢清渝居然会亲自打电话通知自己，XC市有几个能让谢清渝为他浪费口水的，这叶余怎么就搭上谢清渝这条线了？ 谢清渝不是那种能轻易让人攀上的枝头，跟她有一点交集的没有一个是混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 想到谢清渝那一通电话梁若思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两年前毕竟梁君沫有很大责任，有责任就需要负责任，但问题是梁君沫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在梁若思看来他必须免责，而叶余又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这种情况下两人自然不可能把手言和。 梁若思咳嗽一声，广场的学生仍然没有改变注视叶余的目光。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演讲人，扯破嗓子也没有多少精彩度可言，这翻废话能进入你们耳朵的估计不会超过十个字，只是演讲就是惯例，我总要发表几句所谓的大道理把你们往正途上引，不说那就是我的错，可惜啊，新鲜的人和事总要比我的话更有吸引力，既然你们对那位同学更好奇，那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 梁若思望着叶余笑着道：“那位新来的同学，上来做个自我介绍？” 新生上台自我介绍很正常，可是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自我介绍那就不正常了。 所有的脑袋都齐刷刷的望着叶余，似乎是很期待他口中蹦出来的名子。 已经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现自我的叶余望向梁若思，摇了摇头，然后又低头看着脚尖，可他不想自我介绍，有人替他完成这个任务。 “哇……那是叶余，两年前变成植物人的叶余。”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惊讶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进入所有人的耳朵，声音有些尖锐，甚至让人怀疑他是怎样发出这个声音的，特别是那个拉长尾音的哇字，完全是惊天地泣鬼神。可是没有人会分析这个声音的来源，他们只听到了叶余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像闪电一样击中每一个人的身体。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出现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有惊讶、有好奇、有回忆、有冷嘲、有鄙视…… 接下嘈杂的议论声传来，只是声音很多很杂，根据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叶余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赞美。 两年前叶余在学校引起的不小的轰动，随便挑几个就能找出与叶余有过矛盾之人，被叶余打过或者喷过口水的几乎能绕cao场一周，叶余原本以为两年前高二、高三的学生如今都离开了学校，记得自己的自然不多，可是叶余小瞧了自己在学校的知名度。 他在如今的金河中学仍然很有名气！ 叶余这个名子流传得很广，各种幼稚可笑的事情被人津津乐道了两年，哪怕他不在这个学校两年，可是学校依然有他的传说，他是茶前饭后的谈资，是厕所中蹲坑学生的话题，上到学校主任下到高一新生就没有不知道叶余这个名子的，这就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梁君沫挑起眉头，如果不是今日早上李灿容突然之间提到这个名子他甚至都已经忘记这个人的存在，生活在他这个圈子很少会把叶余这样的小人物放在心上，两年前两人所谓宿敌之说在他看来不过一场笑话，就像如今的红潮与蝎子门，终究只是小人物为了抬高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在他看来两人的关系最多是处在食物链上下端的猎物与捕食者间的关系。 因为不屑，所以他根本没有看叶余一眼。 李灿容胳膊肘儿顶了顶梁君沫的胸口，脑袋点点叶余说道：“瞧瞧，你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又出了一次风头” 两年不见的叶余给梁君沫的感觉似乎有所变化，没有先前那一份冲动的唳气，与那浑蛋形象似乎格格不入，从沉睡之中醒来后能保持这一分从容便说明他从以往那个喜欢打流氓架的浑蛋身影中走出，只是这一分改变还是无法得到梁君沫的重视，他看着李灿容无语道：“你还能用更恶心一点的话来侮辱我吗？” 李灿容耸耸肩，意思便是找不到。 方微匆匆一撇叶余，笑骂道：“一生之敌，这么热血的说法总要选个合适的对手，谁TMD的没事做选坨屎来恶心自己啊！” 李灿容唉声叹气道：“可人家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好歹当年人家可是上过黑名单榜首之位的。” 方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灿容，嘲笑道：“以前的黑名单的浑蛋榜，现在的黑名单是高手榜，草戒与钻戒，有本质的区别，能比吗？我敢保证以他的实力都进不了前三十，不信你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雷霆一击。” 方微看向叶余又笑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敌人越强便说明自身越强，他把梁君沫当成这辈子最大的敌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这家伙的实力，这个世界真TMD疯狂，有些人为了表现自己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干得出，明星喜欢自黑，穷小子斗富二代斗官二代，恬不知耻的抬高自己的身份，送他俩字，****。” XC市有一份黑名单，金河中学也有一份山寨版的黑名单，叶余曾是榜首，而后下了榜，只是这些都在叶余进医院后，他并不知道。 而叶余是流氓架的专业户，拿着一块板砖的打斗在他们看来早已变成历史，现在想想都有些可笑。 议论声久久不停，似乎早已忘记台上还有一个拿着麦克风的校长。 众人在传述叶余过往英勇事迹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惊讶这个家伙居然可以醒过来。 老生望着叶余在回忆，新生望着叶余在好奇。 两前年学校真的很热闹，两年后学校依然会很热闹。 沉睡两年应该睡不掉那身浑蛋的气息。 …… 校长办公室。 这是梁若思第二次见叶余，第一次是叶余进入医院之后，他听说过叶余之前那些浑蛋事迹，一件件拿出来绝对都能上校报的头版，与梁君沫恩怨也心中肚明，可是他并没有把叶余这样一个孩子看成危险因素，现在细看总感觉他老实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股狠劲。 梁若思很清楚梁君沫高傲的性子，眼光太高，当然不会低头瞧一眼隐藏得很好的叶余，这是他的骄傲所在，也是他的致命缺陷。 这一个便是明枪，一个就是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梁若思内心的想法并没有呈现在脸上，一幅育人子弟的教师姿态，笑道：“之前谢清渝请我安排你在金河中学读书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醒了过来，这个世界就是不缺少奇迹，能醒过来就好，君沫自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被我宠坏了，有一点孩子气，我希望你别把两年前的事情放在心中，有机会我会让他给你道歉的。” 梁若思如果真的想让梁君沫道歉就不会想办法与那件事情扯清关系，叶余之所以能在现代医院治疗可都是谢筱玫免去医疗费的原因，叶余也不点破梁若思的客套话，简单说道：“没事。” 没事两个字听起来就好像叶余真的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梁君沫头上。 否则他凭什么接口说没事？ 梁若思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笑道：“你在我们高中一共只读了半年，原本我想让你从高一读起，只是这件事情还需要你自己作主，你想选择哪个班级我可以帮你安排。” 现在课本上的知识对于叶余来说真的不重要，他要学的在后世几年早就经历过。 既然有人想杀文颂言，叶余自然就选择了文颂言所在的高三理五。 …… 高三理五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名叫陈宣，是本班的班主任，也是两年前叶余的班主任。 陈宣对叶余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作为一个班主任自然知道叶余进校之时的优秀成绩，特别是叶余的写作能力让陈宣都觉得自愧不如，起初时常拿叶余的文章作为范例，在叶余性子突然之间转变之后他的文章也变得惊世骇俗。 记忆犹新的一次便是两年前学校一次考试之中要求以梦想为话题写一篇作文，结果叶余大谈楼兰古国消失的原因，然后又花几百字详细分析火星上可能有生命存在的证据，还顺便探讨了一下土星的生命，最后话题一转居然还能回到梦想这个主题上，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这两年他也没少把叶余当成例子来教育学生，又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家伙。 可惜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来到自己的班上。 陈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台下的学生个个余光盯着后排角落的叶余。 一件震撼的事情总能让他们惊讶很久，陈宣的课即便再精彩也抵不过叶余突然出现更吸引人。 所有人都无心上课，余光偷偷瞄着低头脑袋在课本上写写画画的叶余。 他在写些什么？ 陈宣注意到学生们的目光，他抬头望着叶余，不禁暗想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又在证明出火星上有生命。 他无奈道：“这节课自习，看书别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