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匪患尚存

    柳营长班师回到洞山县城，黄团长设宴款待了剿匪归来的军官们，并开大会表彰了参与剿匪的功臣们，对在剿匪中牺牲的士兵家属给予了优厚的抚恤，剿匪就算告一段落了。柳营长说：“匪首牛角刀还没有抓住，几个匪山也没有攻破，建议乘胜追击，我营补充给养稍作休整后立即再进山剿匪，务要把这伙土匪消灭干净。”黄团长说：“我何尝不是这么想，但眼下日寇南下之势日盛，备战日紧，何有时间剿匪啊，再之部队要随时准备听调作战，远入深山老林，上级命令来了何能立即返回啊？”柳营长听了，觉得很是，就说：“那就一切以团长的命令是准。”于是剿匪的事就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来就给了牛角刀以喘息的机会。牛角刀在斗云山被攻破的先两天离开了斗云峰，去了狐狸山。狐狸山的土匪头洪天龟并没有在狐狸山，而在狐狸山的三十里山外三周围，他布下了大口袋等官军来攻山时给官军来个大包围。他先几天已接到牛角刀的命令要他到斗云山夹击官军，他迟迟没有行动而派出了三路哨探去探鹰栖山和飞云山是否出兵的消息，结果知道两路援军都被官军打得落花流水，他哪里还敢出援啊只速速地离开了狐狸峰。牛角刀怪洪天龟没有出援兵问他为什么不听他的命令，洪天龟说：“好才我没有贸然出援兵，要不这点兵本钱都被官军消灭了。”牛角刀虽然听了不高兴，但洪天龟为他保存了这四百号人还是令他欣慰的。

    两天后，吴天良带着几十个败兵残将来到了狐狸山。三兄弟抱头痛哭一顿。老巢斗云山被官军的大炮和天兵天将攻陷了无面见宋四义。其实宋四义已死多年了并不关他的事，这些人只是把宋四义抬出来聚聚义气而已。也为凡仕宝的遇难抱头痛哭一场，设立灵堂厚烧纸钱为他在阴间快活做超度。

    鹰栖山黄大柏和飞云山牛夏水也派了人来，通报出援兵遭到了伏击，损失都极其惨重。牛夏水的人还报告了桑树青不知是死是活，八成可能是被打死了。牛角刀和吴天良、洪天龟又各各掉了几滴眼泪，毕竟兄弟一场，不料就此永别，从此黄泉得见，悲痛还是要的。不过牛角刀有大将风范，他用衣袖擦掉脸上的两滴眼泪，说：“你们都不要再哭了，要化悲痛为力量，振作起来重建大队伍，以御官军来犯，以报兄弟之仇，以图我等伟业！”吴天良和洪天龟听了，拭泪点头称是。隔几天陈东昆从狼谷山派人送信到狐狸山，告知师长他在狼谷山，正整备那里的三百兄弟打算前来向官军报仇呢。牛角刀和吴天良、洪天龟听了心中稍安。顾积财和宋三钻听说斗云山被剿，也派人到狐狸山向牛角刀致哀，并劝司令师长不要气馁，他们还有七八百人马还有大批的金钱呢。牛角刀听了心中稍喜。还有燕北县东恒山土匪头子单光勇、燕西县万虎山的土匪头子阎传昭、燕永县老洞山的土匪头子吉八爷、平山县阴苍山土匪头子雍贡劳等十几股和牛角刀交好的大小土匪头子也派人送信来安慰牛争刀。牛角刀就想到他们也是他的力量，要想策设计把他们统一到自己的队伍里来对付政府军。牛角刀掐指算了算自己的实力，好像还有几千号人马可用呢，也就从斗云山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接下来牛角刀就视察了鹰栖山、飞云山、狼谷山、天磴山、老仙山等十几个山头，给他的大小匪首打气给匪兵发赏。斗云山这一仗虽然牛角刀的兵败了，但钱没有败，他的金子银子藏在别人不知道的山洞里，根本没有被官军搜了去。还有就是由他弟弟解雄三保管和存放在燕城和各县城的银行或钱庄里的钱也相当丰厚。有了钱就好办事。牛角刀又拿出钱来招兵买马，买枪买炮。斗云山这一仗让他吃了没炮的亏，如果有了炮，他就可以打对面的官军，而不至于老被官军打得躲进山洞里去了。他要购买最先进的武器。

    接下来牛角刀又整肃了军纪。他认为他这次落败，与令行不畅也有关系。如果各山头都响应他的命令，从四面八方来斗云山夹击官军，那官军人少肯定败。但各山头迟迟地不出兵，出兵也缓慢如蜗牛，以至错失良机，让官军打阻击打伏击，来个各个击破，不但整体战略被破坏，而且山地战术也没用起来，就让官军最后打突击占尽了便宜。为此，他在各匪首中强调了命令的不可抗拒性。并宣布，今后如有不听令者，或者执令不力者，均以枪毙论处。他还撤掉了几个营官，又用了一些亲信充实各营连排长，以保证他的军令畅通。

    接下来牛角刀又加强了暗鸟的布置。这次失败让他学乖了，情报消息是何等的重要。要是山外的暗鸟尽早报告官军进山的情报，他就可以早作准备御敌，或守，或走，或转移，或进或退，或打官军伏击，都会运兵自如。而这次倒好，官军到了山下，枪炮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犹不知，怎能不掉脑袋呢！因此，他把顾积财叫来，狠狠地训了一顿，说顾积财只顾着积财了，全不顾他的死活了，一点兄弟的情义也没有。顾积财只叫冤枉，只是疏忽了情报而没有这么严重，当即表示要重令暗鸟，不以鸟食为重，只以鸟命为重。牛角刀还不放心，他亲自还布置了许多暗鸟，不光在山外，在山中的各处村镇要道，都安插有他的暗鸟。

    不过牛角刀也没有放弃积财。他接二连三地抢了多家钱庄和银行，也抢了不少的富商丰绅，有时连贫民家也抢了，弄得民不安生商不安心官不安宁。因此有许多地方官来请政府军剿匪。燕西县的刘县长来请黄团长剿匪。洞山县的童县长来请黄团长剿匪。燕永县的燕县长来请黄团长剿匪。双祁县的祁县长来请黄团长剿匪。燕南县的郭县长来请黄团长剿匪。洞山县的李县长又来请黄团长剿匪。黄团长看到匪徒祸害这么嚣张，就叫柳营长派些精干的连队去剿匪。柳营长和童志月一商量，就把这个任务派给了薜连长，当然童志月作为营参谋长是要参加的。

    童志月和薜连长对土匪也是深恶痛绝，就带着部队去山中剿匪。曾经在山里剿过匪了，熟悉山里作战了也有经验了，剿匪就变得很容易。但是他们几次进山都没有剿到匪。一到土匪的老巢，土匪早跑光了。那是因为牛角刀的暗鸟多得很，早送情报给牛角刀了。牛角刀也不想和官军对垒，他认为杀几个官军没什么意义，我杀一个官军会惹恼众多的官军说不定就招来无数的官军，那不是引火烧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牛角刀才不当这样的傻瓜，他要保存他的实力，有了和官军相当的实力他才来报官军追杀之仇。童志月和薜连长带着两百精兵在大云山转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他们到过斗云山、鹰栖山、飞云山、狐狸山、狼谷山等，但土匪都在先天逃走了。不是化整为零，就是连窝转移，连吃的喝的都没有剩下一点。六百里云山大得很，藏个几千土匪如大海藏针，官军想找也找不到。有时也是找到了几个土匪，是留在寨里洞里走不动的，问他们土匪藏哪里去了，大都一问三不知，装聋作哑不说话。薜连长生气了就踢了土匪三脚打了三巴掌，但这些土匪是老油条，三脚也没踢出个屁来，三巴掌也没打出个哼来。都说我们是被土匪抓来扫地的、做饭的、端屎端尿的。薜连长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放了。刘大虎生了气，放一把火把山寨的房子烧了。但山里木材多得很，土匪回来又很快把房子建了起来，并且建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结实。童志月心痛山里的树木，就叫士兵们别烧房子了，烧了土匪还是再建，这样下去土匪没遭殃，树木倒遭殃了。

    黄团长见剿匪也没什么建树，加之备战日紧，就命不要剿匪了。牛角刀在山上得到了安宁，倒有时间来发展了。他到处招兵买马，增加了不少的人员。他又扩充了自己的地盘，吞并了山中的几股小土匪。还特别和日本特务打得火热。

    牛角刀还打起南云山的主意来了，带兵来打南云山。南云山是青山红的地盘，青山红是个有计谋的人，早就防着牛角刀，很早就放了眼线在牛角刀的土匪中。当牛角刀来到南云山的时侯，结果被青山红打了个伏击，打得他狼狈不堪，死了一百多个匪兵丢了一百多条枪。青山红在山顶上大喊：“牛司令，你休想打我南云山的主意，我们以云溪河为界，河水不犯井水，你如再来，定叫你有来无回！”牛角刀在山底答：“青山大哥，你误会了，我这是来和你联盟的，以共同对付政府军。”青山红说：“那就请回吧，我不跟任何山头结盟！”牛角刀说：“结盟才有力量，你当盟主都行。”青山红说：“多谢美意，我不想当盟主。”牛角刀说：“那就我当盟主吧，你处有官军来，我必来照应。”青山红说：“那就不必了，你如再到南云山来，我也当你是官军灭了！”牛角刀见青山红不是软柿子就不敢捏，只说：“那就请青山大哥给条退路，让我们回去吧。”青山红虽然把牛角刀围在谷下，但青山红的兵少，拼起死来也无胜算，就答应放牛角刀回去了。牛角刀从此对青山红恨恨在心。

    不久，日本特务封人美子又来到北云山。牛角刀秘密地接见了她。这次会谈的内容没有人知道，牛角刀避开了所有的人，连表弟牛夏水也不知道。但不久，牛角刀就秘密得到了一大批日本武器和弹药，其中有二十挺机关枪。不久，军部给黄团长送来消息，说牛角刀彻底投日了。黄团长恨恨地骂道：“娘卖屁的，当个土匪就该枪毙了，还要当汉jian，该千刀万剐了！”那时童志月正在场，童志月请求说：“团长，你派我进山去剐了他！”黄团长说：“日寇南侵在即，你还有时间去剐他吗！”

    不曾想到，日寇果然来了，牛角刀倒来剐童志月了。他让童志月手上和腿上各挨了一枪，子弹穿rou而过。若不是王铁匠相救，童志月就死在牛角刀的手里了。童志月和牛角刀的仇又加重了，不光是家仇，还有世界上最大的仇恨：国仇！童志月说：“现在只有以国仇为重了！”王大勇沉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