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曹家村遭难

    曹天功从贺家村回来做的第一件就是探听十二里镇鬼子的动静。派去探听的曹百安和曹千喜回来说：“鬼子在镇西街增了兵在水码头增了兵又在状元桥头派了兵，其他没有什么变化。曹天功又派甘来上和甘来下到面条村去作了探听，面条村的鬼子兵全撤了，面条村没遇难的还有二十多个男人都回来了处理了后事，赵启亮则随着甘来上和甘来下到舅舅家来了。曹天功想到鬼子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鬼子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必须迅速作好防范和准备，以应付鬼子一旦知情的突然袭击。曹天功首先叫曹家的人到亲戚家里去避几天，然后又动员曹性的人也尽量走亲访友，最后告诫全村的人，日本人可能会对面条村的亲戚村进行屠杀，叫大家随时作好出逃大岭山避难的准备，一旦有鬼子要来的消息，听到锣声立即向大岭山转移。全村人都知道了面条村的惨案，听到曹天功这一说个个都满口答应。

    曹天功做的第二件大事就是从曹家村到十二里镇沿途派设明岗暗哨。他在这一路上的村子里都有徒弟，他安排这些村的弟子们要日夜轮岗放哨，时刻注意鬼子的动向，一有鬼子出动的消息，立即飞马向他报告。曹天功还不放心，又专门安排了文爱武、李发红和陶顺紫到十二里镇的周围去监视鬼子，发现鬼子出镇就要叫人回来报告，不管鬼子是不是朝曹家村来，都要报告，他怕鬼子迂回包剿曹家村。曹天功还派人给瓜老大送了信，要瓜老大也加强防范，随时叫全村作好转移大岭山的准备。

    曹天功做的第三件大事就是向大岭山运送粮食和生活用品。曹天功想到，如果鬼子封锁大岭山的出路，那转移到山上的人也不能饿死，人是要吃饭的，做饭是要锅的，粮食食盐和必要用品是不能少的，因此他就吩咐徒弟施跨江和方跃海专门负责向大岭山中的响鼓岭和藏月洞运用这些东西。

    曹天功做的第四件大事就是准备武器和弹药。曹天功想到，日本鬼子知道曹家村人进山了，就会到山里来搜捕，山里虽然大，但万一被日本鬼子发现，那战斗就不可避免，战斗就需要武器和弹药了，因此早作准备为妙。好在他在家中早年就作了准备，有一些武器弹药储藏在地下室，这次得搬到山里去派上用场了。那夜救面条村的妇女时在镇东街又无意间缴获了日军的枪弹室，得到好几箱枪好几箱子弹，也得藏到山里备用，放在曹家村总是不安全，若被日本人发现了那就物归原主了。杀日本人武器弹药最重要，没到手的武器还要去抢，到手的武器那就要视若珍宝了。曹天功还派了徒弟贺礼其和贺礼实回贺家村去，把藏在那里的枪枝弹药也搬到大岭山响鼓岭和藏月洞来。

    曹天功做的第五件大事正在做。那就是他要带领徒弟向日本鬼子开刀了。日本鬼子残忍地杀害了面条村两百多人，也杀害了他的大姐曹大娥家的十多口人，连三岁的小外甥也杀害了，这个仇他不能不报。报仇得有人，光凭他曹天功就是本领再大，也杀不了十二里镇的几百个鬼子。就是加上他meimei曹九影他外甥赵启亮和他身边的几个徒弟，那比起鬼子来也是势单力薄的。曹天功想，他得组织起他的弟子们来一起报仇。曹家武馆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从他爷爷算起教过的弟子不计其数了，从他爸爸算起也有好几千人了，经他教过的弟子也不下两千人了。但这些弟子中爷爷辈的年纪大得大都作古了，爸爸辈的年纪也大了，和他同辈的正身强力壮，但大都在家有田有口分散于全国各地了，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并说服他们来打鬼子是有很大困难了。唯有他教过的弟子正血气方刚，是一支可以依靠的力量。但这些弟子也分散于东南西北，要在短时间内集合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曹天功想，报仇总是得有人啊，那就先把能找到的愿意打鬼子的弟子找来，先带着这些弟子来打鬼子，逐渐地找到更多的弟子加入到这个行列里来。曹天功的这些想法还是挺实际的，他开始拟写这些人的名单，准备派徒儿分头去召来。

    正当曹天功在拟名单的时侯，文爱武飞马回到武馆门口，滚鞍下马进屋报告，日本鬼子从十二里镇出来了，正向曹家村这条路上奔来了。曹天功立即意识到不好，可能是日本鬼子经过两天的侦查，发现曹家武馆的事了，要来这里报仇了。曹天功当即决定鸣锣报警，全村人转移大岭山。

    村里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曹家族人，一听到锣响就知道是鬼子要来了，立即牵老携幼向大岭山出逃。曹天功事先都安排好了有徒儿指引，大家还逃得是相当地快，只一刻多钟，全村人就几乎逃得干干净净。此时李发红也打马回来报告，鬼子直接向曹家村奔来了，离曹家村只有二十里了。曹天功立即叫曹百安、曹千喜、甘来上、甘来下、贺开船、游竹排、赵启亮去各家各户检查一番，看有没有没走的，赶紧叫他们逃走。众人立即就分头去了。不一会儿，甘来上和甘来下来报告，村里有两户非曹性的老头儿老太婆腿脚不好不愿走。曹天功说：“把你们的马牵去驮着他们走。”甘来上和甘来下答应付一声：“是。”就去了。又有赵启亮来报告，村西有老两口儿死活不愿走。曹天功说：“你带两人强行把他们拉走。”赵启亮叫两个同伴去了。

    此时陶顺紫飞马回来报告，日本鬼子离此只有五里了。曹天功也不得不走了。曹天功跨上马，陶顺紫在后跟着，两人打马向大岭山方向奔去。走了半里，曹天功又打马转回来了。陶顺紫不知师傅还有什么事，也打马跟回来了。曹天功绕着村子的大街小巷喊了一遍，看还有没有落下未走的。没听到有什么回音。但鬼子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陶顺紫在后边说：“师傅，该走了，再不走就有危险了。”曹天功说：“那就走吧。”一挥马僵，就出了村子，奔大岭山响鼓岭而去。

    日本兵很快就包围了曹家村。有彭鸡鸣引路，他们没有费周折。日本兵一包围村子就进行大搜查，从村里搜出八个老人来。小岛向矢恶狠狠地问这些老人：“村里人逃到哪里去了，快说，不说实话就杀了你们！”老人们答：“他们都逃到大岭山里去了。”老人们都说了实话。但小岛向矢没有放过他们，把这些老人全都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