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侦探状元桥

    状元桥是不是状元修的已无从可考，据说是状元修的才取名叫状元桥。这桥还真有状元的风范和享誉，修得结实、坚固、宽大、气派、雄伟、壮观，桥墩桥脚桥体桥身桥拱桥梁桥壁桥墙桥面桥栏都是青一色的青石砌就，那青石也是铁青一样的青，青得发青发蓝发光发亮能照见人影。桥上还有两丈余高的亭台楼阁，全是蓝一色的楠木建筑，雕梁画栋龙飞凤舞麒麟抱柱虎豹飞檐。桥两头有雄狮镇守，口张得有铜盆大头抬得有丈多高威武得像座塔，神气得像尊神，妖魔鬼怪见之丧胆，魑魅魍魉闻之生惊，就是英雄好汉见了也顿生敬畏之心，黎民百姓见了莫不仰头称羡。

    这座桥雄踞于流水深深的青江之上，是连接十二里镇东西两镇的通道，也是从燕城到粤桂两省的一条重要通道。在和平年代，这座桥只作商旅和行人使用，人们看不出它有多大价值。但在战争年代，这座桥就要供军人军需使用了，军将们看得出它的价值来了。现在日本人来了，驴田大佐看出它的价值大于天了，就派小岛向矢少佐带兵占领了十二里镇。小岛向矢把兵力分布于镇东和镇西，状元桥就是他们的连接通道了。

    在镇东，小岛向矢把兵力布置在三个要害之处，即镇东八里的苏家山、镇东南两里的水码头和镇东入镇的镇东门，这三处兵力成三角之势。在镇西，小岛向矢也把兵力布置在三个要害之处，即镇西的状元桥西头、镇西面三叉河的刘家大院和三叉河西北面的新修建的碉堡里。三叉河是军事要地，小岛向矢亲领重兵把守，指挥部也设在三叉河刘家大院里。

    状元桥居于虽在镇西，也属于镇中的一部分，因此它就处在镇东和镇西的日本兵的多重防守之中了，因而原先状元桥上没有再派兵驻守，但是最近有了曹天功诛杀日本人并救走关押在镇中唐家祠堂的面条村妇女一案，小岛向矢就特别关注状元桥了，新派了一个班的日军来重点把守状元桥。这一个班的日军现驻守在桥西头两侧的民房里。照军理说，这一个班日军要驻守在桥头堡里，但状元桥没有桥头堡，临时修建也没来得及，所以鬼子就把桥西头两侧商房的居民赶跑了，占了他们的商房来作军用，并在桥西头堆置了一些沙袋，以作机枪和士兵的阵地。

    按照作战计划，段民生所部要在天黑八点钟前悄悄地解决掉驻守在状元桥的鬼子，接着埋伏于桥两头消灭从三叉河出来去苏家山的鬼子，同时由一部悄悄接近在三叉河及碉堡附近，等状元桥的鬼子消灭后扮作鬼子冲进三叉河消灭刘家大院的残敌并赚开碉堡大门，消灭在碉堡里的鬼子。段民生叫来一连长燕趁风、三连长龙乘水、四连长晁洞清，和他们商量如何消灭鬼子的战斗。段民生把二连留在狮子山守营。段民生首先把王团长的整个作战部署传达给了他们，然后讲了团长分配给本营的作战任务。

    燕趁风说：“没问题，这点鬼子是小菜一碟，还不够塞牙缝就吃掉了。”龙乘水说：“扮作鬼子冲进三叉河要有鬼子的衣服啊，我们没有鬼子的衣服啊？”段民生说：“这一点王团长也和我说了，今夜无月，人在十几步远就看不清楚，扮鬼子可以不要鬼子的衣服，只要会说鬼子的话就行了，当然是有鬼子的衣服更好。”燕趁风说：“我们可不可以提前先悄悄消灭掉状元桥的鬼子，用这些鬼子的衣服来装扮打三叉河的士兵呢？”段民生说：“这我也想到了，只是我们的作战时间就要提前到天黑以前了，万一走漏了风声，三叉河的鬼子就不会来钻状元桥的风箱上当了，这样势必对三叉河就要强攻了，但三叉河外的地形开阔，鬼子的工事坚固，又有碉堡的强大火力，我们或许就会有很大的伤亡都久攻不下，而我们的时间却只有几个小时，为了以防万一，我认为这一点还是不可取。”龙乘水说：“那我们可以这样，就兼顾到扮鬼子有服装了，我们在按时解决掉状元桥的鬼子后，立即剥下鬼子的服装，给扮鬼子的战士穿上再去三叉河赚鬼子。”段民生说：“这样甚好。”扮鬼子的事就这样定了。

    下面是分配作战任务了。段民生说：“扮鬼子的战士中要有会说日本话的，到了三叉河由一个领头的说，其他的用日语呜哩哗啦地叫，这样才逼真些，一连会日语的人多，那打三叉河的任务就由一连承担。”燕趁风答：“是。”段民生接着对龙乘水说：“那你连自然就是在状元桥歼敌啦，状元桥那儿是镇街地形窄，人多了施展不开，你连可以选取两个班分头埋伏在桥的两头，多备几挺机枪和冲锋枪就行了。”龙乘水答：“是。”段民生说：“最先悄悄解决状元桥守敌的任务，我算一份，你再给我选几个功夫高的战士来，我带他们去悄悄杀鬼子。”龙乘水说：“营长，你就不要去了，我带战士们去就行了。”段民生说：“这次我非得去。”龙乘水也知道段民生的秉性，知道再说也没有用，就说：“那好，我去选十个武功高手来。”四连长晁洞清问：“我们连的任务呢？”段民生答：“你连在三叉河的外围作围攻，不能让三叉河的一个鬼子逃出去。”晁洞清答：“是！”

    整个作战计划的时间是定在晚上八点正。在这一刻，苏家山、镇东门和水码头的战斗会同时打响。战斗同时打响有利于各处都出其不意，乘敌不备，如有一处先打响，其他各处的敌人听到枪响就会进入战斗状态了，那就会给整个作战带来不利，因此各营各连都要遵守在规定的时间同时开枪。段民生解决状元桥的鬼子也要在这个时间点上动手，如果要提前动手那至少要绝对保证不是用枪而是用武功。段民生和龙乘水带着十人武功队在七点半就摸进了镇西街。这十人是张富卿和张青红师徒、尹顺宇和尹顺宙师兄弟、杨行cao和杨四扬师兄弟、毕康强和毕庄强兄弟俩、韦有远和韦无量堂兄弟。

    此时天已经有点点要黑了，夕阳已经下了山，只有余光在照着古镇。段民生叫武士们在碧青巷旁的一个破旧院子里先隐蔽下来，他和龙乘水两个人前去状元桥探究竟。到了离状元桥十多个店铺的地方，他们就看见了桥头架设的机枪。两挺机关枪架在桥头两边的沙袋上，虎视眈眈地对着街中心。街上已经只有少数行人走路了，商店也大都关了门。这条街原是条十分繁华的地方，夜里也有人熙熙攘攘。现在只有很少量的人了，大多是商店的住户而不是雇客。日本鬼子在那里架了枪，谁还敢在枪口下来买东西呢？段民生和龙乘水也不敢往前走了，怕招来不应有的麻烦。他们只躲在一家店铺的门柱下窥看。机枪边并没有日本兵，只有一个站岗的背着步枪木立在一边。两街对过的房子里不时有日本兵进出，有些端着盘子可能是在吃晚饭，也有些拿了衣服出来向码头下走去。段民生知道桥当头有一个码头直通到水，那是为居民到河里洗衣洗菜修建的，日本兵拿了衣服向码头下走去，应当是到河里去洗澡或者在码头上擦凉。

    段民生看来看去，也只有四间房子里有日本兵出来，他断定，这四间房子就是日本兵的营房了。这时天越来越黑，差不多看不清楚了，段民生就示意龙乘水退回。但他还是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鬼子分布于更多的房子呢，稍一遗漏会给己方带来无谓的伤害，他对龙乘水说：“上房去看看。”龙乘水的轻功也像飞龙一样地杰出，听段民生一说，一蹲一展就上了房。段民生也轻如飞燕地上了房。两个人在房上像猫一样地来到桥头的屋脊上，这儿正好可以看到对面街房里的鬼子动静。鬼子确实是住在靠桥头的两间房子内，第三间房是上了锁的。对于脚底下的房子，龙乘水从瓦缝里也看到，里面有鬼子的衣服和步枪。第三间房中则漆黑一片，说明里面没有鬼子。现在鬼子的分布就完全确实了，鬼子有一个在桥头上站岗，有十三个分布在这四间房内，其中有五个到河码头去洗澡了。情况弄清楚后，段民生和龙乘水就迅速回到了碧青巷的院子里。

    段民生一回到院子后就作了安排。全体人员从街两边的房子上接近桥头，同时从房子上跳下分别冲进四个房间解决掉各房间的鬼子。具体是，桥左第一房的鬼子由张富卿和张青红师徒解决，桥左第二房的鬼子由尹顺宇和尹顺宙师兄弟解决，桥右第一房的鬼子由毕康强和毕庄强兄弟俩解决，桥右第二房的鬼子由杨行cao和杨四扬师兄弟解决，龙乘水水性好携韦有远和韦无量去解决码头上的鬼子，哨兵则由段民生在第一时间内解决并接应各处。段民生说：“大家要同时行动，听我学猫叫立即跳下房杀鬼子，尽量不要用枪，用刀用暗器用功夫杀鬼子都行，要快，争取在两分钟内结束战斗。”大家点头答应。

    段民生看看表，离八点还有一刻钟，段民生说：“出发！”众人立即就分两路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