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报建设

    团部就在医院的斜对面街，左壁是情报部，右面是通讯排。通讯排的右面是警卫排。王团长回到团部的时侯，通讯排正在给团部装电话。这一天全排出动装电话。从狮子山第一营的营地到团部的电话线已经由通讯一班布好，从虎林山第三营的营地到团部的电话线已由通讯二班布好，从团部到团部各机关的电话线也由通讯排长郑路远带着警卫排的战士帮忙布好。林场里原先早就准备了足够的通讯器材，这次又从十二里镇日寇那里缴获了许多电讯器材，电话线一布好，郑路远和吴话秦稍加调试，电话就通了。

    王团长见电话通了也很兴奋。本打算叫传令班派人到狮子山和虎林山去叫段民生和林狮子来团部开会，不想就用电话通知了。段民生和林狮子在电话的那一头听到了团长的声音，也很高兴，都说：“马上来，有这电话可方便多了。”王团长说：“将来我们还要用电台，那就更方便了。”林狮子说：“想不到这小小的电话还这么神奇。”段民生则就不惊奇了，他在美国留学时早已司空见惯人家的电话已经普及到千家万户了。

    团参谋甘率军和丛政正已把作战室布置好了。作战室在团部后厅右厢房，房子很大很宽敞。四壁上都挂着地图，有世界地图、中国地图、潇湘地图、燕城地图、各县地图，还有屈问鼎绘制的南屏山、南云山、北云山、大岭山和贺军山的地图以及日寇和伪军在整个燕城地区的兵力分布图。

    房子的中间是一排用木板搭成的长条桌子，桌子上也放有地图。长桌档头的台面上有一个泥木混制的城市地理模型，那是甘率军制作的燕城市的城市模型。模型里有大街小巷、大路小路、大桥小桥、大楼小楼，有日本鬼子的碉堡、仓库、杨场、码头和兵力布防位置。甘率军是燕城人，从小在燕城长大，对燕城的地形非常地熟悉，大了他到省城上学，和王明空同在一所学校，他学的是土木工程，日本鬼子侵占我国东北土地，他决心抗日，就去苏联留学，学的是军事专业，因此他对军事地理的绘制和军事地理模型的堆建十分在行，他想燕城终久是武功团要进攻的重城，就先搭了燕城的军事地理模型。丛政正还叫他制作整个燕城地区的军事地理模型。甘率军说：“这个模型就不用静止的了，我打算要用帆布和旗帜来做个活动战阵模型。”

    王团长来到作战室的时侯，甘率军正在给地理模型插白旗。甘率军的白旗上都写了一个“鬼”字，那代表是日本鬼子的驻兵之地，也有在鬼字下面再加一个“仓”字的，那代表那儿是鬼子的仓库，加一个“码”字的，代表是有日本兵驻守的码头，加一个“机”字的代表是日军驻守的机场，加一个“碉”字的代表是日本鬼子的碉堡，当然那碉堡的旗子上不加字也知道是碉堡，因为那模型是圆圆的矗立就像一个碉堡一样。

    甘率军见团长进来了，就说：“团长，我做了个燕城的军事地理模型，供您筹划作战时参考。”王团长说：“好，打燕城还早，但我们毕竟是要打进去的，驴田的日军侵占了我们的燕城，我们也不能让他在那里享清福，早早晚晚我们也要到燕城去搅搅局，你作的地理模型是想到前面来了。”

    丛政正说：“他早就要做这个模型了，从十二里镇回来夜里都没有睡觉，跑到木工厂去做模型零件了，害得木工厂的老兵师傅都没有休息。”甘率军说：“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嘛，陪了我一夜帮了我一夜也帮了我不少倒忙嘛。”王明空一听就想笑，这两个同学学的专业截然不同，但做起事来却鼎力相帮，经常是互相帮倒忙。

    王团长说：“你们可要注意休息噢，累病了可没有人照顾你们噢。”王明空心中想说，甘率军可有人照顾了，他和宣传部的刘真亦已经好上了。丛政正说：“团长，各种地图都挂好了，你看还有没有要改正的？”王团长沿墙壁走了一圈，说：“很好，要改正的就是要在原地图上标出我们和鬼子的位置和态势来，让指挥员一看就明明白白我们和敌人的对峙，从而知道怎样去应付和攻击敌人。”

    丛政正答：“是。”甘率军说：“这件事我来做。”王团长说：“还是我们共同来做吧，敌我都不是站在原地不动的，我们要每日根据外来的情报和我们侦察员的情报，准确地知道敌人的动向，这样才能正确地作出我们的决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里的知彼尤为重要，有不得半点虚伪。”甘率军在苏联学的是军事，对王团长这句话的理解当然就更加深刻了。

    从作战室出来，王团长穿过后厅到了左厢房。左厢房中没有多少军用的布置，它是作为小会议室用的，只有十多把椅子和一个长条桌。这些椅子和桌子都是武功团的木工厂做的，不花钱，当然连这些房子也是木工厂和战士们盖的，也不花钱。王团长要在这间房子里和段民生、林狮子等开一个军事会议，见他们还没有来到，就打算出来到他的办公室里去等等。王明空则把王团长拉住了。

    王明空对王团长说：“这屋里设计有一道暗门，通到隔壁的情报部。”王团长听后有点惊讶。王团长没有想到是谁设计得这么周到，团部和情报部有一门相通那当然是太需要了，作战靠的就是情报，有了更多更精的情报那作战的胜利就有了基本的保障了。

    王团长历来十分重视情报工作，通过这几年的抗战时期国共两党合作的机会，王团长已在燕城及其各县城、乡镇，远到楚湘大地都建立起了情报站，现有形形色色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两百多个情报精英分散在各地搞情报，他们大都是共产党员，有许多是红军战士，有一些是老地下党员，也有些是这几年才参加共产党组织的，他们现在都在为抗日工作了。抗日武功团成立后，王团长本想召回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回到武功团中杀敌，但王团长后来想，他们留在原地作为武功团的情报工作站和联络点会更有利于武功团开展对日斗争，就没有召回他们到团里来了，而命令他们仍旧坚持在原地开展情报工作和对日斗争。当然，凡暴露了的和有可能暴露的同志都撤回到马甸子来参加抗日工作了。

    那些仍早留在原地情报站的情报人员，最近在原地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已经零散地杀了两百多个鬼子了，也给武功团送来了不少的鬼子和汉jian的情报。这些情报通过鲁问鼎收集整理送到马甸子卜真强手里，再由卜真强送到王团长的夫人何秀柔手里或直接送到王团长手里。何秀柔早在学生年代就是地下党的情报员了，王团长上了井冈山后她在省城当地下党的情报站长，后来江西红色根据地中央红军长征后王团长在燕城潜伏下来，她在省城也暴露了就到燕城来了，负责燕城地区的整个情报工作。

    不过何秀柔的身分一直是严格保密的，连王明空、段民生、卢争贤也不怎么知道，只知道她是从省城来的是王团长的妻子，而不知道她是不是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但有两个人是知道她的身分的，那就是鲁问鼎和卜真强，因为他们两个人在江西红色革命根据地时就作为侦察员得到过何秀柔的情报，后来回到燕城后做侦察情报工作，才知道何秀柔是他们的直接领导。现在抗日武功团公开了，何秀柔的身分也就不太需要那么保密了，何秀柔的工作室也就搬到武功团情报部里来了。何秀柔被任命为潇湘抗日武功团情报部部长，卜真强被任命为情报部副部长。

    左厢房到情报部的暗门设计得很巧妙，开关在墙角落有一个茶几挡着看不到，就是搬开茶几也几乎看不出有开关。王明空移开茶几，用手一抹墙壁那条门就慢慢开了。王明空说：“请团长过去，就可以看到婶婶了。”王团长就走进去了，穿过一个过道，果然看到何秀柔就坐在桌前办公。

    另一张桌子前坐着万百花和林似娥。她们原就是何秀柔的助理，是两位手段高明枪法出众智勇双全的情报员，经常往来于燕城和各县城之间取情报。前厅里还有五位姑娘一听有人进屋来了，就腾身向后屋里来了，身手之快也令人佩服。她们是穆榴榴、柏紫紫、秦彤彤、徐除非、贺香秋，也是何秀柔手下的五位精明能干的情报员，她们和万百花与林似娥号称“七谍仙”，搜情报猎情报窃情报劫情报骗情报取情报送情报无所不能，原先分别在各县作地下情报工作，此次何秀柔把她们召回到部里工作来了。

    穆榴榴、柏紫紫、秦彤彤、徐除非、贺香秋一看是王团长来了，惊喜地说：“团长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啊，我们还以为是来了特务呢！”王团长说：“你们的警惕性很高，干情报工作的就是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敌人对情报可也是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咧。”穆榴榴、柏紫紫、秦彤彤、徐除非、贺香秋答：“是！”何秀柔说：“这屋里到团部有一道暗门，你们都过去看看，也省得让你们纳闷这屋里不安全，将来给团部送情报，就从这暗门过去，也可保证情报不出屋安全些。”七谍仙原先都不知道有暗门，就去看暗门去了。

    她们回来后何秀柔宣布：“这条暗门就你们几个知道了，再不许让别人知道，这是纪律。”众人答：“是！”何秀柔给了王团长一份整理好的情报，说：“团长，这是最新的燕城地区日寇的情报，我正要给你送去，你来了我就交给你了。”

    王团长接过何秀柔手中的情报，递给王明空，自己则在何秀柔递过来的本子上签了字。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在公开场合不以夫妻之名称呼，对公事履行，必须履行公事手续。

    接下来何秀柔向王团长汇报了全燕城情报站的情况。日本鬼子来了，燕城地区十几个县市的情报站有三个遭到了破坏，不过她已经启用预案恢复了。另外有三个县的情报站有可能暴露，何秀柔也安排转移了。其他各乡镇的情报点还基本安全，由于日本鬼子主要占据的是县城，占领的乡镇主要是交通要道上的乡镇，所以乡镇情报点基本没遭到破坏和受到影响。

    王团长说：“但是也要提醒各乡镇的情报点提高警惕，日本特务挺多，日本人也很善于收买汉jian猎取我们的情报，万一不慎就可能遭到日本人的破坏。”何秀柔说：“好，我立即布置下去，叫各地情报站情报点立即加强自我防范，严防日本特务和汉jian的破坏。”王团长说：“还要叫各地的情报站情报点加强对日军情报的搜集工作，日军新来乍到，调防和兵置必然频繁，我们要随时掌握日军的最新情报。”何秀柔说：“好。”

    王团长接着说：“还要增加猎取鬼子情报的手段，我想到，从电话和电报中猎取日军情报的手段要加强利用了，日军的很多很重要的情报是通过电话和电报传递的，我们可以通过窃听日军的电话和破译日军的电报获取情报。”何秀柔说：“我们现在这方面的人才还较少，各情报站和情报点懂这些技术的人就更少了，目前除了燕城的铁如花和两三个县有这方面的人才外，其他地方都还达不到这种水平。”

    王团长说：“我是想提醒你注意，要迅速地做这方面的工作，利用现代技术和科技手段来猎取日军的情报是最明智的选择。”何秀柔说：“你提醒得是，我立即向这方面努力。”王团长说：“武功团的通讯连也要建立了，电话排和电台排也就建立了，你部可以和他们合作协作，利用先进手段来猎取日军的情报。”何秀柔说：“好。”

    王团长接着说：“情报的传递也要加速了，特别是一些加急情报，晚一天慢一时可能就贻误战机了，我考虑你部要尽量用电台来传递情报了，这样情报的时效性就快得多。”何秀柔说：“这个我早想到了，只是目前除了燕城的铁如花有电台外，其他各地的情报站情报点还没有电台，再说有好几个县的情报员还不会用电台。”王团长说：“所以我们要立即预谋了，要让那里的情报站派人回来学习电台，或者我们培养了懂电台的情报员派过去，也要尽量给他们配电台，这次从十二里镇就缴获了日军两部电台，今后我们还会从日军那里缴获更多的电台，别到将来有了电台了不会用。”何秀柔说：“你想到前面去了，我立即着手安排这方面的工作。”

    王团长还和何秀柔商量了其他几件情报工作，特别是在敌人内部争取情报人员和安插暗鹰的工作，最后还特别强调了暗鹰的安全和情报的安全及情报的安全传递。王团长在日伪军中早已安插有几个资深的暗鹰，只是平时没有激活而已。这几个暗鹰隐藏在敌人的心脏，只有王团长和何秀柔及少数几个人知道，也不允许向其他情报人员透露。何秀柔告诉王团长：“鱼鹰甲随日军来到燕城了。”王团长说：“我知道了，绝不许主动和其联系。”何秀柔说：“我知道。”鱼鹰甲是王团长六年前安插在日军中的暗鹰。王团长说：“这个消息也只有你我知道。”何秀柔说：“铁如花已经知道了，就是她送来的情报。”王团长说：“那就只有三个人知道吧。”何秀柔点头。

    王团长说完就回到团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