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贺家村抗日连

    王团长从冲霄山回到马甸子天都快晚了，他一进团部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曹天功。曹天功是和瓜大爷一同来的，同来的还有曹天功的徒弟贺开船、游竹排、曹千喜、甘来上、武爱武、陶顺紫、施跨江，还有瓜恬村的小东瓜、大罗卜、红罗卜和白罗卜，贺家村的村长贺立庚也带了十个青年人来了。这些人到马甸子来的目的有三，依次是：一是来感谢武功团的；二是来参观武功团根据地的；三是来商讨看他们可否如何加入武功团。

    曹天功自从那天在响鼓岭被抗日武功团解危以后，回到曹家村就再没有受到日本鬼子的sao扰。曹九影和一百多个乡亲们在藏月洞也被武功团解了危，全村人毫发无损安全地回到了曹家村安居乐业，都对武功团感激极了。大家都知道凶恶残忍的日本鬼子小岛向矢已死，头颅就挂在十二里镇三叉河碉堡的外墙上，大家都解恨极了，都感谢抗日武功团的伟大无敌，一出山就把十二里镇的日本鬼子一个不剩全消灭，还附带消灭了从南桥镇和洪桥镇赶来的五六百鬼子，这种大快人心的事让大家大快至今。

    曹天功在大家大快的时侯也没有忘记十二里镇又来了日本军，他让全村人继续作好撤进大岭山的准备，同时又派了好几路明访暗探监视十二里镇鬼子的动静，只见十二里镇的鬼子全都龟缩在三叉河的刘家大院工事里，暂时并没有出动到曹家村来报复杀人的意图，才稍微放了心，就一边张罗着要来马甸子感谢武功团。这几天他和徒弟迅速筹集了五万块大洋并买了一百匹马，就带了一些徒弟到马甸子来感谢武功团了。

    当然，曹天功主要是来感谢王团长。王团长，这个昔日就让他感动的“全中大叔”是个武功高手，又是个肝胆侠士，还是个杀汉jian诛日特的能手，更是个为天下老百姓玩命地干事的共产党员，他是佩服极了。王团长对他家还有两次救命之恩。

    有一次是王团长救了他meimei曹九影的命。曹九影那次是在燕城追杀两个日本特务，不想在小巷里反被三个日本特务从后包围。两头的日本特务就向曹九影打枪，慌急之中曹九影只得展轻功上墙，怎奈那墙实在太高上不到顶，曹九影就只好攀在一墙的一根突出寸长的木桩上，底下的日本特务就向她打枪来，曹九影思想她这次必是死定了。但枪声过后她并没有死，死去的却是巷子里的日本人。全中大叔在巷底喊，九姑娘，下来吧！曹九影就下来了，是全中大叔救了她。曹九影回家后把这事告诉了曹天功，曹天功就知道他家欠了全中大叔的救命人情了。

    第二次的救命之恩就更让曹天功感动了。大岭山的土匪加汉jian麻胡子带了人要来曹家寻仇，在半路上被全中大叔截杀了。大岭山的土匪麻胡子早年在十二里镇抢大户，半夜时被曹天功撞见，三拳把他打得从墙上跌下来，最后讨饶保证不再犯才得以逃脱。但是第二次他又当了采花大盗，半夜里入民宅强jian妇女，又被曹天功撞见，这次他又讨饶保证不再犯，但曹天功这次削掉了他的一只耳朵以示警戒。后来麻胡子在大岭山当了土匪头子，就发誓要报削耳之仇，要杀曹天功全家。但这事被全中大叔知道了，因为麻胡子当时投靠了日本特务当了汉jian，全中大叔就盯上了他要除掉他。恰那天麻胡子带着二十多个土匪要去曹家村报仇，全中大叔就在流沙河的路上剿灭了他。曹天功得知此事后对全中大叔就更感激了。

    此次全中大叔又率领抗日武功团，主要是因他，才来歼灭了十二里镇的小岛向矢所部的全部日本鬼子，救了曹家村，救了他曹天功，还为面条村的人报了仇，为曹家村死去的八个老人报了仇，同时也为曹家村的人免去了日后担心日本鬼子再来杀戮之苦。曹天功就再也不能等了，他要亲到马甸子来感谢全中大叔也就是王团长了。

    瓜大爷领着几个青年到马甸子来，也是来当面感谢王团长的。瓜大爷这次在大岭山赫林村得以解救，也是王团长派了樊向烈的四营去打退了从洪桥镇来的日本鬼子才得以解危的，如果没有王团长派兵来打退这股敌人，赫林村和在赫林村的瓜恬村的人还不知道会遭到日本鬼子怎样的屠杀呢！正是王团长派武功团打退了从洪桥镇来的日本鬼子，瓜恬村的乡亲们才可以安全地返回到自己的家，也正是王团长的武功团消灭了要消灭瓜恬村的十二里镇的日本鬼子小岛向矢全部，瓜恬村的乡亲们才可以回到瓜恬村来居住耕耘。瓜大爷领着瓜恬村的两百多口人从赫林村回到瓜恬村以后，仍旧派人密切注视着新到十二里镇的日本鬼子的动向，当稳定发现新来的日本少佐野村真三并没有像小岛向矢那样要置瓜恬村于死地的时侯，他就和菜大爷两人去了曹家村商量敌情，同时也商量到马甸子来感谢武功团王团长的事。

    曹天功和瓜大爷、菜大爷一商量，觉得十二里镇新到的野村真三并不知道曹家村和瓜恬村的人联手救了面条村的人的事，或者是知道了暂时也不来为难曹家村和瓜恬村的老百姓，因为野村真三在大街上贴出了布告安抚乡民，说他们只同乡亲们搞大东亚共荣，绝不与老百姓为敌，同时也没有为难过乡镇老百姓的苗头和行为，瓜大爷和曹天功就决定离村到马甸子来感谢武功团王团长了。瓜大爷不比曹天功，他们村并不十分富裕，没有银钱和马匹来送给武功团王团长，就用曹天功要送给武功团的那一百匹马驮了一百担蔬菜瓜果来感谢武功团王团长。

    贺家村村长贺立庚来马甸子则主要是来考察武功团和参加武功团的。当然他来也有感谢之意。那次曹天功救面条村的妇女到贺家村，段民生的飞虎排和青山红的兄弟在贺家村马背山把追来的日本鬼子打跑了，贺家村才免得了一场大灾难，贺立庚不能不对这两方人士有感谢之意了。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两队人都是抗日武功团的人，现在知道了当然要来感谢抗日武功团了。第二种感谢那就是抗日武功团这次全歼了十二里镇的日本鬼子，打了个大胜仗，打出了中国人的志气和威风，这消息风快地在各村流传，贺立庚知道了当然就要代表村民们来感激武功团了。村上的人也要他来感激武功团，大家凑足了五十匹好马要送给武功团，贺立庚就不得不到马甸子来了。

    村上的年轻人知道贺立庚要到马甸子来，一个个都要跟着来，他们来的目的是要参加抗日武功团。村上有个青年叫贺翻天有个姑姑叫贺山楂嫁在鹰嘴村，先天回到贺家村来说到鹰嘴山的青年后生都参加了抗日武功团，说王团长说的谁组织起一个排就让他当排长，谁组织起一个连就让他当连长，他们村的苗击萤就当了排长，他大哥苗击星就当了连长，贺翻天一听就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苗击星和苗击萤他认识还是好朋友，他到他姑姑家时还和苗击星和苗击萤比过武功，三个人也到鹰嘴山去打过老鹰，他和他们的功夫和枪法都差不多，他也打得下天上飞的老鹰，他一听说他们兄弟俩当了连长排长，他也就想当个连长或排长了，但前提是他得要参加武功团啊！他一听说村长贺立庚要去马甸子送马，立即就去找村长要求要同去了。

    村长贺立庚立即问他为什么要去，他就把他姑姑的话学说了出来。贺立庚一听也动了心了，他跟曹太公学了一身的好武功又练了一手好枪法，住在大山里也没有派上大用场，有这个机会何不自己组织起一个连的兵力来参加武功团，自己当个连长带领全村青年上阵杀鬼子，这不正好派上用场了吗！

    贺立庚立即就去找贺翻天的姑姑了解更多的情况，并且立即就组织村上的青年开会商议参加武功团。青年人一听说村长要组织他们集体参加武功团，一个个立即就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早就想加入抗日武功团了。贺立庚再与青年们进一步商量，就选派了包括贺翻天在内的十个青年到马甸子来了。正好师兄曹天功也要到马甸子来感谢王团长，他就和他们一同来了。

    在路上，贺立庚把贺家村的青年要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事告诉了师兄曹天功。瓜大爷一路同行，也听到了贺立庚要组织贺家村的青年集体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事了。他们的心中也各各引起了涟漪。

    王团长听完了曹天功、瓜大爷和贺立庚三个人的来意后表示感谢。对于瓜大爷送来的一百担蔬菜瓜果，王团长当即表示收下了。事实上不收下也不行了，这一百担蔬菜瓜果要运回去也没有马力了。王团长对曹天功送来的一百匹马也收下了，武功团的队伍扩大很快，正缺马，南屏山的好马都快收购完了。对于曹天功谢与的五万块大洋，王团长一口谢绝了。但是曹天功却一口谢绝了回来。

    曹天功说：“这是我们曹家和曹家武馆徒弟们对抗日武功团的一点心意，目的是用来抗日用，你王团长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曹家和曹家武馆了。”在燕城地区，这句话很有份量，谁要看不起谁，谁家要看不起谁家，谁和谁、谁家和谁家就是很疏远甚至是很坏的关系了。

    王团长说：“曹大师，话不能这么说，你曹家武馆大开销也大，徒弟多花费也多，武功团眼下还过得去，没有钱可以从日寇和汉jian那里去缴获，所以我才是诚心地加以拒绝，绝没有看不起你曹家和曹家武馆的意思。”

    曹天功说：“这我知道，但你王团长要知道我的为人，我说出去的话是从来也收不回去的，这几块大洋，我已开了口要送给抗日武功团，就万万是不能拿回去了，若你王团长不收，那就是要叫天下武林耻笑于我了。”

    王团长见曹天功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拒绝了，武学之人最讲究名誉和信誉，把一言九鼎看得比命都重要，他再推托就是毁了曹天功的名誉和信誉了。王团长说：“那我就代表武功团收下，以后老兄如果有急用，随时向我捎个信来，也是看得起我这个朋友了。”

    曹天功听王团长如是说，心里特别地高兴，王团长能说这话，就是把他当成最贴心的朋友了。曹天功虽然年纪长过王团长，但对王团长那是长久地由衷佩服和感激。王团长能把他当成贴心的朋友，他能不感到由衷地高兴吗！

    曹天功说：“这你王团长就看得起我了，我也不枉来这马甸子一趟了，我也不枉活了这几十岁了，有了你王团长这个知我的朋友了！”王团长听曹天功这么说，也感动极了。其实在王团长心中，曹天功不但是一代武学大师，更是一个胸怀高远肝胆侠义系国系民的好汉子。

    王团长当下说：“曹大师言重了，小弟我就有愧了。”曹天功见王团长自称为小弟，心中越发高兴起来，他高兴地说：“不重，不重，你王团长好几次都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就是拿命来还你都还不清，你如有用得着老兄的地方，老兄是决不会惜命的！”

    王团长听曹天功这么说，心中就不安了，他说：“老兄就别这样说了，也别这样想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从今以后，你我就兄弟相称了，从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要再提了，否则就不是兄弟了。”曹天功见王团长如此说，是要完全消除他对他的报恩之心，越发地感到王团长的心地宽广和高尚了，他也就不能再提旧恩了，否则倒会让王团长背个有恩图报的负担了。曹天功就说：“那好，从此我就高攀你这个老弟了，兄弟之间，肝胆相照，老兄永不食言！”王团长说：“老兄说得对，兄弟之间，肝胆相照，小弟也永不食言！”

    王团长说罢以小弟的身份主动上前与曹天功握手。于是这两双有绝世武功的有力大手就握在了一起，握出了中华武林的肝胆相照情怀来。

    贺立庚看到王团长和曹天功握手也非常地感动。但他感动之余也没忘了自己的事。他没等王团长和曹天功分开手，就迫不及待地向王团长提出他们村的青年要集体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事。

    王团长和曹天功分开手，对贺立庚说：“这是好事啊，武功团欢迎有志之士来参加，贺家村的青年要集体参加抗日武功团，你村长是立了功劳了。”贺立庚说：“功劳我就不敢当了，我只是听说王团长在鹰嘴村成立了武功排武功连，还委任了苗山王的小儿子大儿子当了排长连长，我们村的年青人就想仿效他们村成立个武功排武功连。”

    王团长听到贺立庚如此说，就知道贺立庚和他们村的青年人的想法了，他们是想就他们村的青年人组成一个独立的连排，连排长当然也由他们村的青年人担任了。王团长本就想到这样能够迅速地扩大抗日武功团的队伍，又能迅速地找到让战士亲近和信任的干部，所以在鹰嘴村、牛王村、豹子村就开了这样的招兵招干的先河，这下贺家村来仿效了，王团长当然是高兴地接受了。

    王团长说：“这样最好，兵也有了官也有了，不知你们村有多少个青年愿意参加抗日武功团？”贺立庚立即说：“有一百二十八个，都是发誓签名要参加抗日武功团的。”王团长一听有这么多人要参加抗日武功团，足足超过一个连的兵力了，就想到建立一个新的武功连来。

    王团长早也想到要在贺军山建立抗日武功团的根据地。贺军山虽然不是很大，但那是大岭山和南云山的接合部，又是好几条山林河道的汇合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大岭山也建立了武功团的根据地，那贺军山根据地就把大岭山和南云山根据地联系起来了，而大岭山又和南屏山根据地联系起来了，这样，一大片包围燕城和五六个县城的根据地就连在一起。贺家村正在贺军山和大岭山连接处，也是个有重要军事价值的位置。如果有这个连在那里驻守，对各根据地的连通是大有裨益的。

    王团长在贺军山贺兰镇还有近两个连的红军官兵和革命青年分散潜伏在那里，王团长马上就要去那里成立武功团第六营。这事到目前还只有王团长一个人知道，连林狮子、常苍昊都不知道，当然王团长暂时也不会把这两个连告诉贺立庚了。王团长对贺立庚说：“有这么多人好啊，那就先成立抗日武功团贺家村连，我正想要在贺军山建立抗日武功团的根据地，贺家村连就可以为先遣连了。”

    贺立庚见王团长这么坦诚相见，又把他们村的这一连作为贺军山抗日根据地的先遣连，心中就乐开了花，忙把他的名单拿出来了献给王团长。并说：“这就是贺家村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人员，不好意思，班长和排长都由大家选好了。”

    王团长接过名单一看，果然是按排按班编写的，一百二十八人编在三个排九个班，连长就是贺立庚，副连长是贺开礼。王团长佩服贺立庚把班排编得这么整齐，说：“很好，是个很好的连队编制了。”贺立庚说：“让团长见笑了，俾人被推举当了连长。”王团长说：“这更好，你是村长，有号召力，又当连长了，更有指挥力了。”

    贺立庚也不妄自谦虚，说：“我在我们村，号召力是有的，当个连长，指挥力应当也是有的。”贺立庚曾在旧军队里当了四年兵，也混了个班长当了两年，还当了半年的副排长，自然知道怎样带兵了。他在村里还有一个族弟贺立雄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当了四年炮兵，炮法好得很，这次也参加了武功团，贺立庚让他当了一排长。当下贺立庚又把副连长贺开礼、二排长贺翻天、三排长贺参云介绍了一番。贺开礼、贺翻天是曹家武馆的弟子，贺参云则是段家武馆的弟子。这些人武功都好得很。

    贺立庚还要介绍各位班长，大白菜闯了进来。大白菜听说瓜大爷来了，就急着来看叔叔了。王团长见大白菜来了，时间也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不能让客人们饿着了，就对贺立庚说：“班长就不要介绍了，我只任命连长，班长就由连长任命了，是人才你饭后单独告诉我吧。”贺立庚说：“好。”

    王团长接着说：“那我现在就任命你。”贺立庚立即就立正行军礼，他这是在旧军队里学的礼节，行着军礼等待长官的任命。王团长说：“我现在任命贺家村贺立庚同志为潇湘抗日武功团第六营第四连连长！”贺立庚大声答：“接令！”并接着说：“誓死诛杀日寇，全心当好连长！”王明空和段民生正好到门口了，他们带头鼓掌，其他的人都鼓起掌来，瓜大爷和曹天功也轻轻地拍掌。

    王团长接着对贺立庚说：“贺连长，现在你是抗日武功团的连长了，一切就要按照武功团的团规来要求自己了，武功连的战士也要按团规来约束自己，等一会我叫人把武功团的团规送给你带回去学习，还要给你派一个政委和一些教官到你们连来，领导和指导你们连的政治学习与军事训练，争取在较短的时间内使你连成为能上战场杀鬼子的实力连。”

    贺立庚立即说：“是，有团长的这般关心，第六营第四连一定会加强学习和训练，一定会迅速成为杀鬼子的英雄连。”王团长听了贺立庚的这句话很高兴，连长有这样的信心，这个目标就有一半的希望了。王团长说：“明天你就到后勤部去领枪领子弹，服装厂的军装也做好了，你们连就先把军装也领了去，回去以后开个连队成立大会，以后就正规地是抗日武功团的一个连了，要开展正规的训练和承担正常的军事任务了。”贺立庚答：“是！”又问：“第六营第四连开成立大会，团长你去吗？”王团长说“我把马甸子的防务安排好了，正要到大岭山、贺军山，南云山和北云山去建立抗日武功团根据地，贺军山抗日武功团第六营也要开成立大会，当然就要参加你们的成立大会了。”贺立庚说：“那敢情好，我等着团长的到来！”王团长说：“好，我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