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陷囹圄

    童志月的逃走让洪天龟和巫烂壶非常地丧气。经过童志月这一闹，他们死了十一个卫兵，还死了三个日本人，亲朋好友都吓散了，喜气的宴会就变成死气的丧会不终而终了。洪天龟和巫烂壶叫人抬着三个日军小队长的尸体痛心疾首地去见端本横木大佐，被端本横木死死地训了一顿，两个人都挨了端本横木的耳光。他们恨恨地回到司令部铜院，就商量起对付童志月的对策来。

    洪天龟说：“可恨的童志月，把舅舅的生日搞得一团糟！”巫烂壶说：“生日不可重了，差点要了我的命了。”洪天龟说：“抓到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巫烂壶说：“就是怕抓不到他。”洪天龟说：“舅舅你足智多谋，你想个计策吧，尽快把他抓住，要不我们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枪口和飞刀下。”

    巫烂壶想了一想，说：“要抓他只有在大队部。”洪天龟疑惑说：“在大队部，童志月会自动送上门？”巫烂壶说：“会的，童志月想杀我们，总会到这里来的。”洪天龟说：“那要等到他何时来？”巫烂壶说：“不管他何时来，他总会来的，我们又找不到他的行踪，只能守株待兔了。”洪天龟说：“童志月是只狡猾的兔子，今天都被他溜走了，在大队部我们也未必能杀得了他。”巫烂壶说：“这一点就要外甥配合了，你难道忘了这座大院叫铜墙铁壁院吗，既是铜墙铁壁，就叫他有来无回！”

    洪天龟知道舅舅的算计，就说：“一切听凭舅舅安排。”巫烂壶说：“好，你就只在队部里出入，引得童志月来就是了，其余的事就由我来布置好了。”洪天龟说：“好。”

    于是洪天龟就把院门大开，放开声势在大院里走来走去。巫烂壶则在院子里的各个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一次的天罗地网不是形容词，而确实是天罗地网。

    原来在童家大院早年为了防土匪强盗来行抢，到处都修有暗道机关，墙上有弩箭喷射，地下有陷阱隐藏，房梁上有弹张索网，强人一到也不与战，只叫家丁躲在暗道里启动暗设机关，自有弩箭伤敌，还有陷阱囚敌，更有弹张索网自房梁上扑下来自动缚敌于其中，且敌越挣扎越缚的紧，最后将敌缚成一团动弹不得。

    洪天龟占据这座大院以后，怕有暗箭伤人，就要除去各种机关设施，但被巫烂壶止住了，只是锁住了暗道机关的门，各类伤人设施就保存了下来了。也是巫烂壶有心计有远见，现在这些机关设施就派上用场来捕童志月了。

    中午，童志月跳下房就钻进小巷拐个弯逃跑了。这里的几条路线都是童志月事先就看好了的，逃起来顺利得很，一会儿就逃出了几里路，任凭洪天龟和巫烂壶带着卫兵在那片区域搜索了老半天，连个脚印也没有搜到。

    童志月逃到青龙河渡口边就停下了，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落脚点。开渡船的童子同大爷是他的老本家，在这里开渡船已经有三四十年了。渡口的下流是停木排的水域，河里停满了木排，河坡摆满了木材，河岸上一排排工棚是放木排的工人的住所。这里也是童志月的落脚地。放木排的童兴岚是他的远房堂哥，也是他早期介绍入党的共产党员。童兴岚在这里放木排做木材生意已经十多年了，又介绍了很多的工人加入了共产党，在这儿建立了党的支部，在平山县县委书记秦碧素的领导下工作。

    秦碧素是秦怀素的jiejie，大革命时期就参加了共产党，后来参加了红军，后因出身富商在江西红色根据地遭到过党内的质疑，但最终还是还她清白了，派她到家乡来担任县委书记领导党的地下工作。

    童志月是党早年安插在黄尚武的团里做党的地下工作的，其共产党员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过去只有华国丰知道，现在王团长也知道了，在这里就只有童兴岚知道，但童志月在多年前就嘱咐过童兴岚，他的身份不得向任何人暴露。童兴岚是个绝对保守党的秘密的人，因此童志月是共产党的人这里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就连秦碧素和秦怀素俩姐妹也只知道童志月是黄尚武军队里的营参谋长，她们见他正直侠义剿土匪恨日寇意志坚决，还试图过做他的工作说服他加入共产党组织呢。

    童志月回到童兴岚的房内，童兴岚刚好从木材行回来。童志月说：“大哥回来了？”童兴岚说：“你也回来了？”童志月说：“也是刚回来。”童兴岚说：“你把我吓死了，你是不是为父为叔报仇去杀洪天龟了？”

    童志月到此也不好隐瞒大哥了，就说：“深仇大恨，国恨家仇，不能不报。”童兴岚说：“仇是要报，汉jian要杀，但不能鲁莽啊，似你这样单枪匹马，有多大胜算啊，有多大危险啊？”童志月说：“这我知道，我也是作了周密安排的，可恨巫烂壶太狡猾，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使我不得不提前开枪逃了出来。”

    童兴岚说：“你还打死了十一个卫兵和三个日本小队长呢！”童志月说：“记不住数了，当时是挡我者死，不管他是什么人了。”童兴岚说：“老百姓可记得住数了，街上一下子就沸沸扬扬了，说是有一个飞天大侠从天而降，在朋相会打死了无数的汉jian和日本人，又从房顶上飞到天上去了。”

    童志月说：“哪有那么神，是从房顶上跳到大街里猫一样地逃走了。”童兴岚笑了，说：“这真是大快人心了，只怕是洪天龟和巫烂壶吓得像死猫一样了，都不敢出来祸害老百姓了！”

    童志月说：“狗改不掉****，野狗改不掉吃死尸，洪天龟和巫烂壶是残忍的土匪铁杆的汉jian，只怕到明天就出来祸害老百姓了。”童兴岚说：“这两个土匪汉jian也确实太可恶，甚至于比日本人还可恶，日本人只杀抗日人士，这两个人不仅杀抗日人士，还滥杀老百姓夺人钱财，有他俩存在，平山县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了。”

    童志月说：“所以要尽快把这两个人除掉，让老百姓少受害。”童兴岚说：“要除掉他们也不是你的事，是我平山县党组织的事。”童志月说：“大哥别忘了，这两个人都是我家的仇人呢。”童兴岚说：“那让我帮你。”童志月说：“我的家仇我要自己报，但这两个人也是国家的仇人民族的仇人了，有大哥相帮，那报仇就会快多了。”童兴岚说：“那就一言为定，兄弟共同报仇。”童志月说：“一言为定。”

    当下兄弟俩研究起报仇杀汉jian洪天龟和巫烂壶的方法来。

    傍晚时分，小乞丐罗米鼠送来信息，洪天龟和巫烂壶遭了端本横木大佐一顿臭骂两记耳光后回到了童家大院，猫在院子里再没有出来。罗米鼠是童志月安排专门侦探洪天龟和巫烂壶的行踪的，他有一帮徒弟属于丐帮，有组织有纪律鬼精灵，若是他们要盯住你，那任何蛛丝蚂迹都离不开他们的眼睛。

    童志月对罗米鼠说：“你离开后洪天龟若是也离开了呢？”罗米鼠说：“这点参谋长你放心，我走之后，我身后还有几十双眼睛呢，就是洪天龟变个苍蝇飞到九天之外的茅坑里，我也找得到他。”

    童兴岚笑着说：“就你能，为我办事为什么就不能了？”罗米鼠也笑着说：“那是看你付的价钱啊，参谋长给的是手枪和子弹，你呢，就给一个窝窝头，最多给二两碎银子，那能让弟兄们为你蹲夜蹲茅坑吗？”

    童兴岚笑着打了罗米鼠一手掌，说：“原来是如此啊，你要枪要子弹有什么用啊？”罗米鼠反过来打了童兴岚一手背，说：“要枪要子弹用处可大着呢，我和弟兄们到山林里去打枪，枪打好了就可以打鬼子打汉jian，打了鬼子和汉jian就可以抢他们的白面黑面和金子银子啊！”

    童兴岚一听又笑了，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枪打好了到山上当土匪抢良家妇女呢！”罗米鼠不屑地说：“我们丐帮是正义之帮，只要金子和银子，不要良家妇女，就连送上门来的不良妇女，我们也是要赶去十万八千里把她丢到火焰山的！”罗米鼠的耍皮话连童志月也要想笑了。

    但童志月说：“别说耍皮话了，你说说童家大院吧。”童志月听说洪天龟和巫烂壶在童家大院里，就想听听童家大院的情况，他多次听罗米鼠说他到过童家大院多次呢。

    罗米鼠就说：“童家大院嘛，我再熟悉不过了，童亿富在时，我是他家的座上客，他家的小姐丫环也喜欢我给她们送的白菜花油菜花山菊花，我就时常到山里采一些香花臭花送她们，喜得她们一个个都往头上插。”童兴岚说：“你别扯花了，只说房间。”罗米鼠狡笑说：“哦，扯远了，你不提醒，我还会扯到院子里的花园子里去呢。”其实童兴岚提醒了，他也扯到了花园子里去了。童兴岚说：“看你又扯远了。”罗米鼠就说：“这回再不扯了，童家大院后墙边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子，那里面种了许多的花，不过没有野花，全是老花公花老头种的，一点都没有野花香，怪不得那些小姐丫环们不喜欢呢！”

    罗米鼠还是扯在花园子里，童兴岚又想张嘴提醒他了。只听他说：“从花园子里进来就是一排房子，成一排，一共有二十多间，全住的是仆人，花老头住正中间也就是过道边的那间。”接着说：“从过道进来又是一排房，这一排房子是仓库，稻谷大米和面粉都放在这一排屋子里，再进来又是一排房子，这是厨房柴房和奶妈厨妈住的房子，从这一排进来就到了大院的中心了，首先那排是保镖和家丁住的房子，再过来一排就是童老爷和太太们小姐们住的房子了，这些房子都有两层，小姐们是住在楼上，我没有到楼上去过，但看到这一排的楼上都上了铁丝网的。”

    童志月和童兴岚都听得十分仔细。罗米鼠接着说：“从这一排往前走，又是一排房子，这童老爷家的房子真多，这一排房子我没有看见住人，也没有让我进去看，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住的房子我就是猜了，再往前走的一排房子是武师住的，楼上也住了武师，再往前走有两排房子，会客厅是在第二排了，前面的一排绝对是枪手的房子，我看见有人在房子的窗口和墙洞里伸出过枪，过了第一排就是门前大院了，大院前是院墙，又高又厚，沿院墙向东向西通到北有一溜矮房子，是供守院墙的人站的，院大门在正南面，是两扇大铁门，开得进大马车，我曾亲眼看见有两辆大马车开进来，马车上坐的是李县长，就是现在投日的李里善，不过现在的院门口有洪天龟的卫兵把守。”罗米鼠说完了。

    童志月听着罗米鼠讲述童家大院里的房屋，大致和童兴岚说的一致。童兴岚是去过童家大院两次的，不过都是在晚上跟踪夜行人摸进去的，不如白天对房子看的清楚。

    童志月听罗米鼠说完了，问：“洪天龟和巫烂壶的办公房子在哪排，知道吗？”罗米鼠说：“知道，在第二排会客厅。”童志月又问：“那他们住在哪一排你知道吗？”罗米鼠说：“不知道，但我可以估计他们是住在童老爷住的那一排。”

    童兴岚立即问：“为什么？”罗米鼠说：“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那里安全呗，两边都是保镖房，睡得安心啊！”童兴岚说：“你倒说得对啊，没说到那里舒适啊，那是童老爷住的房子，肯定是豪华舒适啊。”

    罗米鼠立即说：“对对对，那童老爷住的那一排房子豪华气派极了，雕龙画凤，垂帘挂屏，红木龙床，珠玑桌椅，我看了都眼馋得冒金花了。”童兴岚说：“你就胡诌吧，你几时看到过了？”罗米鼠着急说：“谁胡诌了，是那童家小儿子童鼓鼓带我进去看的，我还给他送了一大捧雨花石呢。”

    童志月说：“我相信你了，不过你还得帮我去做一件事，就是去打听一下洪天龟今晚是不是出了童家大院？”罗米鼠说：“这不用打听了，我的那些兄弟都在童家大院周围侍侯着呢，洪天龟在下午遭了抗日武功团天兵天将的打吓后，躲在院里不敢出来了。”童志月没有把自己行剌洪天龟的事告诉罗米鼠，罗米鼠也不相信这事是童志月干的，他相信的是，童志月可能就是抗日武功团的人，他在为抗日武功团做事，是在做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但童志月不是天兵天将。

    罗米鼠走后，童志月和童兴岚就商量起晚上的行动来。童兴岚说：“洪天龟经过下午的惊吓后，会不会加强防范？”童志月说：“防范肯定是会加强的，他不会有松懈的一天。”童兴岚说：“那我们今晚就不要行动了，等找机会再除掉他。”童志月说：“找机会要等多久啊，他又要祸害多少老百姓了。”童兴岚说：“那我们今晚就到童家大院去走一趟？”童志月说：“是，洪天龟遭了今天下午的打击，一般不会想到我们今天晚上会再来，今天倒是个好时机。”童兴岚说：“那我就去叫几个助手来。”童志月说：“别了，夜中行事，人少而精，易进易出，人多了反倒挂心。”童兴岚说：“那就我和你去？”童志月说：“行剌不在人多，我两人就够了。”

    这夜是初八夜，月正半圆，天上无云，地下微亮。平山县城静躺在净净的月色中。日本人来了，人们都不敢到街上来了，过去热闹的夜市现在也早早地收场了。半夜时分，童志月和童兴岚一身夜行人打扮，腰挂双枪，腿插利刃，头蒙盗帽，犀利地来到了童家大院外。

    童家大院是一座独立的大院，前边是街道，后边是街道，两边虽与其他大院相连，但中间有小巷相隔。童志月和童兴岚沿小巷巡侦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童家大院的大门是紧闭着的，门外却有卫兵在站岗。童志月对童兴岚轻轻说：“我们分开行动吧，我从东，你从西，向中部进发，直达童老爷住的房子，一旦发现洪天龟和巫烂壶，立即击毙，然后立即撤退，若被敌人发现，也立即撤退。”童兴岚说：“是。”于是就分开行动了。

    童志月从东巷内上墙。他先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掷到围墙上探动静。围墙上伏有两个哨兵，小石子正好落在他们的身旁。一个哨兵正要起身，却被另一个哨兵按住了。童志月听了一会儿，见上面毫无动静，就一纵身上了围墙。正落到墙，就被双个哨兵按住了。童志月立即意识到不好，遇到高手了。但他毫不迟疑，张开双手就抓住了两个哨兵的喉咙。这两哨兵却不是什么高手，一下子就松开手了。也是童志月太高手了，他情急之下已抓穿了两个哨兵的喉咙。

    童志月心想，防范很严，得更加小心了。他迅速跳到对面房子的顶上，潜伏下来观察动静。大院里一片静悄悄，没有人发现他。童志月沿着房顶前行，间一会儿就停下来观探动静。房顶上月色微微，房底下却是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警卫，连一只狗都没有。童志月继续前行，转眼就到了大院的中心。突然他发现在底下的一间房子里有了微弱的灯光。童志月估计那间房子就是童老爷住的房子，立即就退回两三间房顶，从柱沿上一梭而下到地面。

    地面全是青石铺就，连着到阶台是花岗石铺成到墙壁。童志月沿着墙壁向前走，到有亮光的门前看见了两个卫兵。童志月心想，这可能就是洪天龟或巫烂壶的住房了。他再定眼看了看前面有没有暗哨。当确定前面没有暗哨后，他掏出两把飞刀来嚓嚓连发过去，只见那两个卫兵就胸口中刀倒了。童志月迅速地冲过去，抽出卫兵身上的飞刀来插进绑腿，立即闪进了房间。

    这时发生了童志月万万没有想到的意外，房间的门立即自动地关上了。童志月立即意识到中了诡计了，正要返身开门出屋，一个声音从隔壁传出来了：“童志月，别费心机了，那条门是自锁门，你进得来就出不去了！”

    这个声音嘶哑得就像太监的声音，童志月听不出来是谁。童志月说：“你有种就出来吧，别在里面当太监乌龟。”里面的那人说：“出是肯定要出来的，我不出来怎么捉你呢？”童志月说：“那就别费话，出来吧！”

    那个嘶哑的声音说：“我看你是个英雄好汉，到皇军那里可领大奖，如果你愿意投降，那大奖就属于你啦，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啊？”童志月说：“放你娘的猪屁，向日本人卖祖求荣，迟早没有好下场！”那个嘶哑的声音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已在我的掌控之下了，不投降那是死路一条。”童志月说：“宁死也不会当汉jian，你有种就出来战三百回合吧！”

    那个嘶哑的声音说：“童志月，我知道你武功高，我不会出来和你战三百合，就是战三合，我可能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屋中暗器四面八方，你能战得过它们吗，我劝你还是早早投降，省得我开动暗器机关伤了你。”

    童志月向墙上房上看了看，果然有暗藏玄机的痕迹，他知道今天要出得这屋是非常地困难了。但他绝不会投降。他骂道：“汉jian土匪，设这阴招算什么东西，有种你就出来捉我，你若胜得过我……”他突然想到也要用点阴招来杀几个汉jian，就改口说：“你若胜得过我十招，我就跟着你了。”

    那个嘶哑的声音听到童志月如此说，立时就高兴了，高声地说：“童志月，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若胜你十招，你就投降我了？”童志月说：“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不是投降你了，是跟了你了。”

    那个嘶哑的声音立即更正说：“对对，是跟了我了，都一样，跟了我了。”童志月还想跟他磨蹭一下以松懈他的警惕，就说：“不一样，投降没有人格，我童志月七尺男儿，宁死不做投降的人。”那个嘶哑的声音说：“好，那就不投降，是比武定前程。”童志月说：“正是！”

    这时里屋里有人问那个嘶哑的声音：“巫参谋长，你难道真相信童志月的话要出去和他比武？”原来那个嘶哑的声音就是诡计多端的巫烂壶。

    巫烂壶下午就在想，童志月下午得了胜，晚上还会来。洪天龟没有这样想，他认为童志月下午已经打草惊蛇了，晚上不会来了，他就到楼上睡大觉去了。但是巫烂壶却反其道而想之，童志月打草惊蛇了，蛇就有警觉了，打蛇的人就不会再来了，童志月肯定会想到这一点，童志月就肯定会在今晚上来。所以巫烂壶就安下销勾钓大鱼，躲在这所房子里等着童志月来。真想到了，童志月真的就来了。巫烂壶和童志月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他想捉到童志月主要是要向牛司令和驴田大作那里去请功，得到奖赏和得到重用，所以他极力想活捉童志月，死去的人就一点不值钱了，他深知这一点。

    巫烂壶听童志月说要和他比武，虽然是二信八疑，但他也抱有一点希望，若是童志月成了他的人，那他就得了一员大将了，日后帮助他发迹那他就前途无量了。

    巫烂壶对童志月说：“童志月，我敬你是个英雄，但我要先小人后君子，你把你的枪和刀解下来丢到墙角落吧。”童志月一心想把巫烂壶逗出来杀了他，就说：“行。”一边就把身上的枪和刀解下来丢到墙角里去了。这下巫烂壶就有四分相信他了。但巫烂壶还是诡计多端，他说：“童志月，你在下午打了我一枪，我腿上已经受伤了，不能和你亲自讨教了，我只能派出我的徒弟来和你比十招了。”

    童志月没想到巫烂壶这么狡猾，心想把他几个徒弟杀了也好冲进去把他杀了，就说：“那也行，不过你得多派几个徒弟来，来少了我胜之不武。”巫烂壶也正想多派几个人来呢，他想多派几个人来就便把童志月抓住了，才能知道他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巫烂壶说：“童志月，你等着，我的徒弟就要来了。”童志月就等着，眼盯着里屋的那扇铁门，心想在他开门时冲过去一脚踹开门进去就把巫烂壶杀了。

    但是巫烂壶实在是太狡猾了，那条铁门半天也没有打开，倒从靠楼的墙壁上徐徐地开了一条小门，从里面接二连三地钻出六个彪形卫兵跳到屋里来，接着那个小门就堵上了。童志月实在可恨巫烂壶的狡猾，气就撒到了这六个卫兵的身上。转眼间比武就进行了。这当然就不是比武了，而是死命的搏杀了。卫兵们均受命于巫烂壶要抓住童志月，一个个死力相拼不留余地，都要将童志月打倒了才好就擒。童志月则就不能手下留情了，不几下就把这六个卫兵打得口吐鲜血。

    巫烂壶这时已站到楼上去了，他说：“童志月，你这不是在比武，你是在杀人。”童志月也说：“你派来的人不是来比武，是来要我的命。”巫烂壶愤怒说：“童志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童志月说：“你有罚酒就倒出来吧，我是敬酒也吃罚酒也吃的！”

    童志月看到巫烂壶的身影了，立即去捡枪，他想自己在这屋里是出不去了，但可以瞅机会一枪嘣了巫烂壶。巫烂壶这时对童志月就没有要他投降的意思了，他要按动墙上的机关活捉童志月了。童志月捡到枪就一蹦到空对着巫烂壶开了好几枪，子弹打得墙皮啪啪响。但巫烂壶不会让童志月打着的，他按动了墙上的暗器机关，一张屋大的弹网就从楼板下飞扑而下。

    童志月还没有落到地下，那张大网就把他网住了。这张网也不知是什么鬼网，一网住了人就自动收缩，顷刻间就越收越紧把童志月紧紧地包裹住就像蜘蛛网网住了一只苍蝇一样让童志月丝毫不能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