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敌我比武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三三两两地擦肩而过，偶尔也有几处热闹的人堆，大都是卖膏药耍稀奇玩古怪的，没有王大勇的师傅在。王大勇在人堆里看了又看，见没有他师傅就又信步朝前走。不一会儿，王大勇来到了圣武广场，这儿可是热闹非凡了。广场上的人们很多，特别是年青人，大都聚集在圣武戏台的前面。王大勇向路人一打听，原来圣武戏台上在打擂台比武。 打擂台比武可是王大勇最爱看的游戏了，从小到大打擂台比武他都爱看，胜过看大戏，他也不知道在这圣武擂台上看过多少场比武了。王大勇从小就喜欢参与打擂台比武，从擂台上被人打下来多少次他也记不清楚了，他把别人从擂台上打下来多少次他也记不清楚了，总的是小时侯输的多大了时赢的多，最近三四年就没有人赢过他了，他也就只看别人打擂台他自己不常上台了。今天听说这里在打擂台比武，他就又来了兴致要去看看了。 这是日本人来了，这里还在举行打擂台比武，也的确算是一件新鲜的事了。王大勇喜欢看新鲜，就大步向圣武戏台边走过去。擂台前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台上也有人，却被王大勇看了很吃惊。 原来台上站的是日本人。台两边各站着六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台后边坐着六个彪形大汉日本兵，台中间则站有一个日本兵和一个中国翻译官。王大勇这一惊可不小，立即小心地退到后边，向一个后生轻声问：“台上怎么是日本兵？”这后生也没有怎么看王大勇，只轻描淡写地随口答道：“这是日本人在设擂台比武。” 日本人设擂台比武？王大勇一听就更奇怪更蹊跷了，他要想弄个究竟了。 王大勇想找个熟人来问个究竟，他就睁眼在人群里扫视，还真就找到了一个熟人的后背，他叫周而复，是铁师傅的铁匠铺街对过的邻居周久富的二儿子，也是个爱看比武爱看打擂台的武迷。不过王大勇对周而复一向没有多少好感，因为周而复在比武时常用到那些偷袭偷击偷鸡摸狗的下三滥的打法，有时还违规使用不准使用的暗器，这令王大勇一向所鄙视。 但是现在王大勇顾不得周而复的人品了，他只想知道日本人为什么在台上设擂台比武，又不是同周而复谈交情，就走过去拍了拍周而复的后背。 周而复正伸着脖子向台上看得起劲，一觉有人拍他立即就回过头来想发怒，但一见是王大勇就不敢发怒了，说：“王大勇，原来是你啊。”王大勇说：“轻声点，是我。”周而复说：“你不是在抗……”王大勇立即用手指止住他，并说：“不要乱说，我有事问你。” 周而复的脑子也不乏灵活，一见王大勇的手势就立即明白了，在这个场合里是不宜说出抗日武功团的。周而复把王大勇拉出人群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问王大勇：“你回来想知道什么，他乐意为抗日武功团效劳。” 王大勇说：“我回来是想知道日本人在十二里镇干了什么坏事，好告诉王团长回来消灭他们。”周而复说：“这伙日本人来了好像还没有干什么大坏事，只是前阶段抓了些民夫修工事修公路，现在工事公路都快修好了闲得无事了，就在此设擂台找中国人比武了，坏就坏在把好多的中国人都打下擂台去了。” 王大勇问：“这比武有多久了？”周而复说：“有将近一个多月了。”王大勇问：“日本人为什么要设擂台比武？”周而复说：“真实意义不知道，表面上听翻译官说是增进交往切磋武术，同建大东亚共荣圈。”王大勇说：“屁话，日本人是想用比武来消融我国人民的反抗，树他小日本的武威。”周而复说：“可能也是，要不日本人比武怎么还给大洋呢！” 王大勇一听这话就更奇怪了，他问：“给什么大洋？”周而复说：“日本人设擂台比武开始大家都不敢来参加，连看都不敢来看，后来日本人就出了一个新招，出布告说凡参加比武的可以发给大洋，人们就慢慢地来了，也有胆大的就上台比武了，果不其然，日本人对胜者发五块大洋，对败者不发大洋，但对负伤者都发两块大洋作为补偿。” 王大勇听了觉得这是日本人的阴险的新鲜玩意了，这不是用大洋来收买和涣散中国人的反日情绪和意志吗？王大勇说：“日本人的这一招太毒了，怪不得你也在说日本人的好话了。” 周而复赶紧说：“我没有噢，是有许多人在说日本人的公道，但是我没有，我还上去和日本人比了一场，结果打下了一个日本人，我也被另一个日本人打下台了，我没有受伤，也没有得到日本人的大洋。” 王大勇知道周而复的武功还是不错的，他也被日本人打下擂台了，就知道这伙日本人的武功的确是不凡了，就想去会会这伙日本人了。 王大勇问周而复：“我们参加比武的人员多吗？”周而复说：“不多也不少，不过像你们这些武林精英都去抗日了，在这里胜者就是很少了。”王大勇问：“难道就没有人胜过吗？”周而复说：“也有一个，叫韦大年，他的武功确实了得，胜了台上所有的日本人，不过日本人叫他不要走，从军营里叫来了一个叫野村真三的日本人，据说是这里的少佐指挥官，他把韦大年打下台下去了，日本人就叫嚣着他们是打破中国无敌手了。” 王大勇听了可气得不得了了，他说：“我去踢了日本人的这场子。”周而复立即说：“不可，日本人可是有枪的。”王大勇此时来了怒气，也不管日本人手里有枪了，他说：“那我们就到台边去看看，看看日本人耍什么鬼花招。”周而复知道他是拦不住王大勇的，也就随王大勇的便了。 王大勇和周而复立即来到圣武戏台下。此时圣武戏台上的翻译官刁翻三正在张开破锣大嗓子大喊：“还有没有人上台来，皇军是友好比武，决不动刀动枪，绝对保证比武者的安全，胜者有奖，伤者有偿，皇军银元大大的有，有胆的有武艺的上来啊，别做缩头乌龟啊！”台上的日本人也呵呵大笑，跟着翻译官刁翻三大喊：“中国人，上来啊，别做缩头乌龟啊！” 翻译官刁翻三和日本人的这句话激活了台下的许多年青人，立即就有一个年轻人跳上台去了。王大勇认得他是镇西街的沈万三。 刁翻三问沈万三：“你叫什么名字？”沈万山答道：“我叫沈万山。”刁翻三说：“好，比吧。”立即就有一个日本武士跳过来和沈万山比武。两个人一近身就打起来了。沈万山打的是龙腾拳，只见他龙飞凤舞龙腾虎跃龙拿虎跳龙骧麟蟠龙游蛇旋地在台上打得十分地活跃。 那个日本武士不知打的是什么武术，只见他龙来蛇挡虎来豹拿镇定自若老谋稳算。不一会儿，王大勇就看出来了，沈万山打的龙腾拳是好看但太不实用了要落败了。果不其然，一眨眼功夫，沈万山就被那个日本人一记偷心拳打倒在台边，然后飞起一脚踢下台去了。眼见得沈万山要摔得头破血流，看的人都惊呼起来。但沈万山却有自救的快功本领，就在将要落地之间他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双脚点地稳稳地落在地上并没有受伤。看的人都为他拍起掌来。 沈万山一落败，接着就有一个人从台下飞身跳上了台。王大勇认得他是镇东街的李铜钢。翻译官刁翻三立即跑到台中间来问李铜钢：“你叫什么名字？”李铜钢大声答道：“李铜钢！”刁翻三说：“好，李铜钢，比吧。” 刁翻三的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一个日本武士从台侧跳到李铜钢面前。李钢铜也不答话，挥拳就和那个日本武士打了起来。那个日本武士也不示弱，挺拳就和李铜钢对打起来。一忽儿，两人就拳来拳往掌来掌对地打了十几个回合。 王大勇在台下认真地看，立即就看出了李铜钢的拳脚功夫不赖，在那个日本武士之上，再过几招就可能把那个日本武士打败了。果然，五招过后，李铜钢一记横手掌挡开那个日本武士的向心拳，紧接着一记透心拳重重地打在那个日本武士的胸脯上，那个日本武士立即就向后摇摇晃晃地倒地了。李铜钢也不客气了，飞起一脚就把那个日本武士踢下台去了。这个日本武士可没有沈万山的自救本领，他扎扎实实地摔了个嘴啃地。 台上的日本武士见同伴落败，立即就有另一个跳出来接着打。李铜钢见又有日本武士来了也面无惧色，即挥重拳迎战。这个日本武士来势汹汹，一味地进攻毫无防御。这就给了李铜钢机会，他卖得破绽飞起一脚就把这个日本武士踢下台去了。 这下可恼了其他的日本人，一个彪形大汉立即跳出来和李钢铜接打。李钢铜已打了两场了，体力是有些不支了。但日本人跳过来和他对打了，他也脱不了身只得奉陪了。这个日本人也不是孬货，他的武功比前两个日本人可要强得多，不一会儿王大勇就看出李铜钢处于颓势了。恰这时这个日本人把李铜钢逼到了台边沿，扬起一掌向李钢铜的胸口打来。李铜钢不得不自避了，两脚一蹬地一个跟斗跳下台去了。 李铜钢刚一落地，接着就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跳上台去了。王大勇也认得他们，他们就是镇东街的仇大穷和刘二勾。这两个人曾参加过由日本人组织的彭骥鸣的伪保安队，后来在流沙河流沙桥战斗中和彭鸡鸣一同被武功团抓住了，彭骥鸣被判了死刑被小白菜刀杀了，他们却被王团长放了叫他们改过自新，他们如今都改过自新了。 先两天，仇大穷和刘二勾已经上台和日本人打了两场，虽然打下了两个日本人，但最终他们都被日本人打下台来了。他们不服气，今天就召集了他们的同伙唐三须、阮四匹、胡五壮、史一回，毕进宫、潘再生共八个人合力来踢日本人的场子。他们这八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武功，但功夫都不深，并不是日本武士的对手。台上的那个日本武士见自己先天的手下败将又上来了，也不急于开打，只是说：“腿下败将，如何再来？”仇大穷说：“昨日落败，纯属偶然，今日来报仇！” 那个日本武士听了哈哈大笑，说：“只怕你们不但报不了仇，倒要死到临头了。”仇大穷说：“死不死到时就知道了，我是打不过你，今天我把我的兄弟们都带来了，你是怕我们兄弟们了，仍要和我单打独斗，还是和我的兄弟们一同来？”仇大穷的这句话明显是在唆挑这个日本武士。 但是这个日本武士仗着自己腿功高强，全不把仇大穷的兄弟放在眼里，他也见过他的兄弟刘二勾的武功不怎么样，估计对这两个人，他还是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就说：“你们就一起上吧，我也就只打三招，就把你们打下台去。” 仇大穷见这个日本武士这么说，喜极了，立即拉过翻译官刁翻三来说：“刁翻译官，你可是听到了，这位武士要和我的兄弟们对阵，到时输了可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刁翻三以为他的兄弟就是在台上的两个人，就说：“我听到了，这位小泉希宗武士和你们兄弟对阵比武，输了不算以多胜少。”仇大穷说：“那就一言为定了！”刁翻三说：“一言为定。” 小泉希宗倒有点不耐烦了，说：“要打就打，别磨磨蹭蹭的。”仇大穷说：“好，开打！”一腿就踢了上去。小泉希宗也不含糊，抬起一腿就踢了回来。仇大穷见小泉希宗腿快力大，立即抽腿退回，口里发出一声唿哨。 这一声唿哨就是命令，台下他的兄弟唐三须、阮四匹、胡五壮、史一回、毕进宫、潘再生立即就从台沿上蹿上来了，八个人立时就把小泉希宗围住了。小泉希宗这时才知上当了，一时懵了不知踢谁了。但仇大穷却不懵，一声唿哨，八个人立时合围拢来，把小泉希宗死死地抱住了。抱腿的抱腿，抱手的抱手，抱腰的抱腰，然后把他抬起来，抬到台边，一声唿哨抛到台下去了。 小泉希宗在台下爬起来，脸被摔肿了。仇大穷八兄弟却在台上欢呼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小泉失踪被我们打败了，小泉失踪被我们打败了！”他们把小泉希宗叫作小泉失踪了。 台下的看客们全都笑起来了。他们被仇大穷和他的兄弟们这一闹可开心了，全都跟着仇大穷喊起来了：“小泉失踪失败了，小泉失踪失败了！” 台上的翻译官刁翻三可不依了，他大喊大叫地走到台前，对仇大穷等人吼：“瞎胡闹，瞎胡闹，叫你们兄弟和小泉希宗武士打，怎么全都上来了？”仇大穷回答说：“这全是我的兄弟啊！”刁翻三也没有话说了。 但这时在台后的日本武士却有话说了，有一个说：“中国人，不守规炬，我们也不守规炬了，我们上去把这伙人打跑。”说罢他就窜上来了，其他五六个日本武士也跟着窜上来了。仇大穷和他的兄弟们只得和这些日本武士打起来。但他们不是这些日本武士的对手，不一会儿，就全部被打下台来或自己跳下台来了。胡五壮、毕进宫是被打下台来的，胡五壮的鼻子受了伤，鲜血直流，毕进宫的小腿被摔伤，也流着血。 王大勇正想走上前去给他们止血，却见一个穿黄色衣裳的姑娘提着药箱飞快走了上来，迅速地给他们包扎。王大勇已认得这个姑娘了，她就是给聋子老二李得寿换药的那位姑娘云真美。 云真美正在给胡五壮、毕进宫包扎的时侯，台上却又热闹起来了。原来在众多的日本武士把仇大穷等人打下台之后，又有一个中国人跳上台去了。台上的日本武士见只有一个中国人跳上台来，就又恢复了秩序，全都退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只有翻译官刁翻三还在台中间，他问来人：“你叫什么名字？”来人答道：“无名。” 刁翻三一听来人叫无名就有点生气了，他说：“你是来比武的还是来捣乱的，是比武的就报上名来，是捣乱的早早地下台去，皇军手里可有枪。”来人也生气了，大声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叫无名，无名不能来打日本人么？”刁翻三听了也恼了，知道这人有来此寻衅的成分，但他没有理由说什么，只得说：“你捣乱的不要来，否则你就是真的要在人间无名了。” 无名厉声说：“不用你提醒，你还是多想想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吧？”翻译官刁翻三更有气了，说：“那好吧，无名鼠辈，你就好自为之吧。”刁翻三一招手，立即就有一个日本武士跳出来对付无名。 无名确实是无名，王大勇也不认得，只好就信他为无名了。无名见那个日本武士来了，也不答话，更不谦让，抡拳就向那个日本武士打来。那个日本武士立即挥拳相迎。这两个人还真是棋逢敌手，转眼间就在台上斗了二十余合。看的人都注目盯看，不知谁之胜败。但是王大勇看出来了，胜者肯定是无名。的确是无名。眼见得无名把那个日本武士引到台边上对打，突然一个斜身一拳侧身一掌就把那个日本武士推下台去了。 翻译官刁翻三慢慢地走上来，拉起无名的手说：“无名胜。”台下的众人为无名喝彩。刁翻三放下无名的手，塞给他五块大洋，小声说：“我劝你见好就收，赶紧下台去吧。” 但是这个无名却不讨好，他把大洋向台后一撒，说：“谁要日本人的臭钱！”话音还未落，那五块臭钱倒飞到了后边五个日本武士的脸上。好才无名用的力度不大，大洋一到脸上就落下来了，日本武士并没有负伤。 但是这五个日本武士的尊严却受了伤，他们的眉毛全都竖立起来了，眼珠子全都鼓起来了，鼓鼓地看着无名了。无名的眼珠也鼓起来了，他也鼓鼓地看着那五个日本武士。 翻译官刁翻三这时对无名说：“无名，你胜了，你还不下台去？”无名说：“我还想会会这五个凸眼凹睛的强盗呢。”刁翻三一听可着了急了，小声说：“我还是劝你见好就收了，大日本皇军的武士可不是好惹的啊？”刁翻三的这话是想把无名吓跑。但这句话适得其反，反把无名吓怒了。 无名突然高声说：“你那五个日本强盗别做缩头乌龟了，有种就上来和爷爷比一比，光瞪眼有什么能耐呢？”那五个日本武士早就想和无名动手了，一听无名如此轻慢他们，立即就出列了把无名围在台中央。 这下无名可就有危险了，五个日本武士对他一个，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两拳难敌十手。更何况这十手都不是一般的手，是经过千锤百炼摩拳擦掌凶狠毒辣的手。但是无名不怕，他也手脚并用摩拳擦掌和这十手对抗起来。无名还真是有本事，对打了好一阵也没有着日本武士的道。相反，他在日本武士间进进出出倒挥洒自如。不一会儿，就有两个日本武士着了他的道，在台边被他掌劈脚踢打下了台。 台上还有三个日本武士这时着了急，用力也猛了用拳也狠了用腿也准了一时间让无名中了几招险着。但无名还是步步化开脱了险，到台边一脚又把一个日本武士踢下了台。 但是这时有一个日本武士从后面拦腰把无名抱住了。这个日本武士力大如牛，无名怎样地挣扎也挣扎不开。另一个日本武士见机会来了，挥拳来击无名的头。但无名的闪躲还是快的，身子虽然被日本武士抱住，双脚还能运动，每每当另一个日本武士的拳头到来时他就闪开了，以至这个日本武士的拳头有几次击在同伴的肩上。如此者好几次，这个日本武士就火了，拳头如雨点般地击来，无名的肩头也中了好几拳了，两眼都冒出金星来了。无名这时不得不作出抉择了，要不就是震开那个日本武士的紧抱，要不就是和这个日本武士一同跳下台。 无名试着用力震了好几次，企图把抱住他的那个日本武士震开，但这个日本武士力气奇大，双手如铁箍，任凭无名耍尽怎样的伎俩都甩不开。另一个日本武士的拳头又如暴风骤雨般地击来。无名只能是选择后者了。他奋力把抱住他的那个日本武士挪到台边，一倾脚尖双双跌下台去了。 台上就剩下一个日本武士了。当然是这个日本武士得胜了。翻译官刁翻三走上前来，拉起台上的这个日本武士的手，大声宣布：“大日本皇军圣马古武武士胜利了！” 这个宣布激怒了台下的一个中年人，他双脚一蹬身子一伸就跳上了台。王大勇认得他是刘家冲的刘万年，是刘左右的父亲，就是上次王团长攻克十二里镇时他送儿子刘左右参加了抗日武功团的那个刘万年。 翻译官刁翻三见又有人上台来了，立即跑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刘万年答道：“刘万年。”刁翻三说：“刘万年，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是日本武士的对手，你就不要比了吧。”刘万年立即生气说：“怎么了，当了狗翻译就看不起中国人了，我非得把这东洋狗打下台。” 刁翻三见刘万年生了气还骂他，立即说：“我好心为你当成牛肝肺，那好那好，你就自讨苦吃吧。”刘万年说：“吃不吃苦你看了才知道。”刚才把无名逼下台的那个日本武士圣马古武还在台中央没有离开，他听得懂中国话，一听刘万年骂他是东洋狗就火了，高跳过来大声地对刘万年咆哮：“******你太猖狂了，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个嘴啃泥。” 刘万年也威猛说：“东洋狗，来吧，看谁今天嘴啃泥！”圣马古武也不答话了，飞起一脚就向刘万年踢来。刘万年见对方来势很凶，向后退了两步权当防范。圣马古武见刘万年退了，又飞身上前飞腿踢来。刘万年见圣马古武的腿功确实凶猛，也就不敢怠慢，接着又退了两步。 圣马古武见对方没有抵抗一味地退让，以为对方是怕他了就更加逞强了，他一连串地逼上去向刘万年发动腿攻，把刘万年都逼到了台边沿边了。这时刘万年已没有退路了，圣马古武若再踢一腿，刘万年就只有下台去了。圣马古武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认为战机不可失，飞起一腿就向刘万年踢来了，口中还大喊着：“着，下台去吧！” 但是刘万年没有下台去，圣马古武却仰面朝天地倒在台上。原来是刘万年通过这一味的退让，早已看清了圣马古武的腿攻路数，也看出了他的破绽，也制定了自己的进攻策略，让他人获取优势而轻敌，让自己置之绝地而后生。 当圣马古武腿至半空的时侯，刘万年忽起一腿快如闪电地击中了他的腿弯，同时飞起另一腿疾如飞雷地踢中他的胸膛。这是刘万年的有名的连环腿，圣马古武就不得不倒地两面朝天了。 王大勇和台下的人全在看刘万年和圣马古武比武，开始都一直在为刘万年担心，这下子陡然间见刘万年把那个即将得胜的圣马古武踢倒在地，全场立即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中，圣马古武从台上爬起来，抱拳对刘万年说：“你的狡猾狡猾的，我的佩服佩服的。”刘万年见圣马古武对他抱拳有礼，也就抱拳说：“你的腿攻我也佩服佩服的。”圣马古武说：“我的不值得佩服，你的才叫我佩服，我叫圣马古武，愿和你的交朋友。” 刘万年说：“交朋友就不必了，不成敌人就万幸了。”圣马古武说：“我们的不会成为敌人的，我们只和你们中国人比武，和平友好。”刘万年说：“那我就庆幸了，不过你们侵占了我们的地方，还是滚回去的好。” 圣马古武说：“这个我说了不算，要听天皇的，不过我们长官野村真三说了，我们在这里时，就要和你们交朋友，有了你们这些朋友，我们和你们就安全了。” 刘万年听了圣马古武的这些话，也莫明其妙了，日本鬼子和中国人是死敌人，怎么日本鬼子还要和自己交朋友，我已把他打倒在地，他不报复还要和我交朋友？刘万年有点迷糊了。 这时翻译官刁翻三上来了，给刘万年拿来了五块大洋，说：“刘万年，没想到你赢了，这是皇军奖赏给你的五块大洋，请你多多宣传皇军的仁德。”刘万年这时算是明白了，日本鬼子愿和自己交朋友和给自己奖赏，就是有狼子野心要他宣传日本鬼子的美德。 刁翻三把那五块大洋送到刘万年的手里，刘万年把它挡了回去，说：“我是中国老百姓，我岂能受日本鬼子的奖赏！” 刘万年的最后这句话激怒了台下的一个日本人，差点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