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放走王大勇

    日本兵的枪声把云真美子吓了一大跳。此时，云真美子正在小泽肥原的看守房里和小泽肥原喝清酒。云真美子听到枪声响以为是抗日武功团的人来救王大勇了，就心惊胆颤地想，不好了，抗日武功团的人要死了，野村真三要跟武功团为敌了。

    云真美子一直不希望野村真三和抗日武功团正面冲突，不伤抗日武功团的人，这样抗日武功团就有可能不伤野村真三。现在抗日武功团的人来救王大勇了，而三叉河在他三哥野村真三的布防下，已是明堡暗垒雷阵枪网铜墙铁壁，就是再神勇的部队来攻也是避免不了要死很多人的。抗日武功团一旦死了很多人，他们还能饶过她的三哥吗？云真美子就为此担心得心惊胆颤。但一忽儿枪声就停了，统共也只开了三枪，云真美子才稍安下心来。

    云真美子此时和小泽肥原喝酒是在实施她的计划。她的计划是要放了王大勇。她要放了王大勇的原因当然有很多了，最主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她要通过放了王大勇结好抗日武功团。当小滑蛋来送鸡蛋和野柿子的时侯，云真美子就肯定王大勇是抗日武功团的人了，小滑蛋就是抗日武功团派来的小侦探。

    云真美子也想到抗日武功团肯定会在夜里来救王大勇的，就反复叫小滑蛋回去后告诫抗日武功团不要来冒险，她想到只要抗日武功团今夜不来救王大勇，赶明儿她放了王大勇回去，一切就可以风平浪静雨过天晴她还可以和抗日武功团慢慢地修好了。

    云真美子当时也想对小滑蛋说她会想方设法放了王大勇，但话到嘴边她又没说了，转而改口说王大勇暂时在此是安全的了。她怕万一她的计划没有得逞，不但失信于人相反会严重地得罪和激怒抗日武功团，那时她就是跳进黄海也洗不清了并且就成了抗日武功团的彻头彻尾的敌人了。

    云真美子等小滑蛋走后就着手放掉王大勇的计划来。

    云真美子放掉王大勇的全盘计划是，先从小泽肥原那里拿到关押王大勇的铁门的钥匙又支走小泽肥原从而打开铁门放了王大勇并要送走王大勇出三叉河。这个计划有很大的难度，最难是得到钥匙和支走小泽肥原。但最难也要实施啊，云真美子就去有意接近小泽肥原。

    吃晚饭的时侯，云真美子故意从小泽肥原门口经过，向小泽肥原打招呼。她说：“小泽君，吃晚饭去啊。”小泽肥原说：“不去了，我有任务。”云真美子说：“我叫人给你代班吧。”小泽肥原说：“不了，封人美子说过，让我寸步不离。”云真美子说：“那好，你真是好样的，我帮你把饭菜端来吧。”小泽肥原说：“那就有劳你了。”云真美子说：“没关系，你是为帝国啊。”

    于是云真美子立即就把饭菜端来了，她自己都没有先吃饭。小泽肥原见云真美子自己都没有吃饭就给他把饭菜端来了，很有些感动，说：“云真美子，你真好。”云真美子说：“你快吃吧，等会儿凉了，我再给你端碗汤来。”于是就去端汤了。她到伙房立即对老倔头说：“麻烦您快给我做一碗中国葱蛋汤。”

    老倔头通过这几天云真美子的照顾，心中很愿意为云真美子效劳，立即就给云真美子做了一大碗香喷喷的中式葱蛋汤。云真美子立即就给小泽肥原端过去了。小泽肥原正好吃完饭，汤就来了，喝了个真舒服，满头冒汗。云真美子拿毛巾给他擦汗。

    小泽肥原一边擦汗一边问云真美子：“这是谁做的汤啊，怎么像中国汤这么香啊。”云真美子说：“是我做的啊，我也是个中国菜能手了。”小泽肥原听说是云真美子亲手为他做的汤，就更加对云真美子的这一顿照顾感激了。云真美子也趁热打铁，和小泽肥原攀谈起家里家乡来了。云真美子想，先要和他亲近些，才好找机会下手。两个人谈了好一阵，云真美子见无机可乘就回去想对策了。

    云真美子想到的对策是要让小泽肥原离开看守房，那就是让小泽肥原去撒尿。云真美子估计小泽肥原喝了那么多的汤会有大量的尿了，就提了一瓶热水拿着茶叶来了。果然，小泽肥原就有尿撒了，不过他没有到远处的茅房里去撒，他把尿撒在墙角。

    云真美子看着小泽肥原在撒尿就停住脚步了，心想，来迟了一步。不过云真美子还有补救的办法，她正提着水瓶来呢。云真美子见小泽肥原进屋了，就走过去了。小泽肥原见云真美子来了就迎进屋去说：“你又来了？”云真美子说：“我也无事，来陪你喝茶呢。”

    小泽肥原倒是很喜欢中国茶的，就说：“那好，茶能提神，对我还有帮助呢。”云真美子说：“那就喝茶，这可是这儿的维持会会长给我哥哥野村真三弄来的上等茶叶啊。”小泽肥原说：“那真谢谢云真美子了。”云真美子说：“谢什么，又不是我的茶。”小泽肥原说：“是你拿来的，就是你的了。”

    云真美子立即说：“那就喝吧，我也很爱喝中国茶，只是在这异乡他国，没人陪我喝罢了。”小泽肥原说：“那我就陪你喝吧。”云真美子暗暗高兴，她想她要用茶把小泽肥原喝得要时常去尿尿，她说不定就有机会了。于是云真美子就和小泽肥原喝茶。一边喝茶一边还聊一些天南海北。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小泽肥原就要尿尿了。他对云真美子说：“对不起，我要方便一下。”说完就走了。茅房在伙房的后头几十步，离看守房有三分钟的路程，往来就要六分钟了，加上撒尿的时间至少要八分钟了。云真美子计算过这段距离和时间，她想她有这八分钟也基本够了，只要把钥匙拿到手，打开门带走王大勇，其他的事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云真美子已盯好了小泽肥原的外衣就挂在墙角，她认为那铁门的钥匙就放在外衣的口袋里。云真美子看着小泽肥原的背影，等那背影一转角她立即就站起来奔向墙角，迅速地搜寻小泽肥原外衣的上下口袋。

    但是云真美子立即失望了，小泽肥原的外衣口袋里全是空空如也。云真美子又立即满屋子里找寻，抽屉也拉开看过了，到处都没有。这时小泽肥原的脚步回来了，还不到三分钟。云真美子立即坐下来喝茶。小泽肥原并没有到茅房里去撒尿，他把尿撒在转角的墙角了就立即走回来。云真美子这时才注意小泽肥原的手腕来，手腕上有一根细麻绳，那把钥匙正藏在袖洞里。云真美子心想，这小东西还真是尽职。

    云真美子没法拿到小泽肥原手上的钥匙，就陪着小泽肥原喝茶。她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小泽肥原喝茶喝累了打瞌睡了，她或许有机会拿到小泽肥原衣袖里的钥匙。但是她这一想法也是大错特错，小泽肥原不但没有喝累，而是越喝越精神，他和云真美子谈起日本必胜中国必败效忠天皇誓死如归的豪言壮语来了。云真美子听得不是很顺耳，话不投机，敷衍了一下就自行告退了。她要退回来再想对策。

    但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想出对策来。她又放心不下王大勇，就又到小泽肥原那里来了。小泽肥原说：“云真美子，你还没有休息啊？”云真美子说：“我这段时间得了病，总是白天睡觉，到夜里就想日本家乡就睡不着了。”

    小泽肥原立即说：“那可不行，家乡离这儿这么远，想也是没用的，想出病来了可不好，你躺下不想就是了，不想就睡得着了。”云真美子说：“我也这样想了，但是我做不到，站着还好，一躺下就更想了，头就痛。”小泽肥原说：“那你就在我这儿坐着吧。”云真美子说：“不了，你也辛苦一天了，要躺下休息了。”

    小泽肥原听了哈哈大笑，说：“我，躺下休息，那是不行的，我要看着那个王铁匠呢！”云真美子说：“那你就看着吧，别让他跑了，我到云逸亭上看月光去了，在月光下我就不头痛了。”

    小泽肥原说：“那你就去吧，别忘了回去休息。”云真美子说：“谢谢关心，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我呢。”小泽肥原听这话倒有点可怜起云真美子来，但他没有说什么，他想起他的meimei来了。云真美子则走去云逸亭上想对策去了。

    云真美子在云逸亭一想就想到月上中天。云真美子心里很急应当说时间过得很慢，但时间却不等她，按着自己的速度走。月亮也是一样，伴着风伴着云从东方缓缓地走上来，神不知鬼不觉静悄悄、悄静静地就来到中天，到了半夜了。

    云真美子望着天上的月亮，感到束手无策。她又望望自己的影子，感到孤立无援。她也想过叫界宇仁道军医来帮忙，但立即被她否定了。界宇仁道军医虽说并不坏，恪守治病救人的医训，也救治过好多中国伤者病者，但界宇仁道毕竟是日本人啊，是天皇的子民啊，他会协助自己干对不起天皇的事吗，她心里没有底，她也就不敢偷鸡不成蚀把米，反xiele秘密成事更难了。

    云真美子也想过不如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三哥野村真三，让他来提审王大勇然后放了王大勇。但这想法也被她否定了，这样做的后果且不说她哥哥会不会同意这样做，如果做了那她哥哥就太危险了，不光官职要丢了就连性命只怕也难保了，那她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云真美子想来想去只有自己单干了，有事也是她云真美子的，她云真美子反正是个反战的人也是个背叛日本的人了更是个被日本背弃的人了。

    云真美子想啊想，头都想破了，肚子都想空了，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这时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时间也过了半夜了，她心急如焚了。她不自觉地一手捶自己的胸一手扭住自己的头发一边跺着脚，说：“笨啊，真笨，真笨啊！”她一连跺了好几下脚突然觉得脚底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原来她跺在鸡蛋上。

    那鸡蛋就是小滑头下午叫老倔头煮了来送给她吃的，她那时一直在关心着王大勇也没有吃了，后来下亭子去给小泽肥原送晚饭也就忘了。云真美子这时看着鸡蛋倒就不笨了，她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对付小泽肥原从而放掉王大勇的法子来了。

    云真美子迅速地跑到伙房，叫老倔头立即给她炒一盘中国鸡蛋和一盘花生米。这时老倔头已经在伙房里动手做明日的早餐了，老倔头现在已成了日本兵的伙头军了，伙夫长吉野灶卫累累叫老倔头打早点了。老倔头答应着就去cao办去了。

    云真美子又迅速地跑回自己的房子里，拿出了一瓶日本清酒和一盒糖果，接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药粉，那是她保存很久的麻醉安眠药，她把药藏在衣袋里立即就拿着酒和糖果又拿了两个杯子到小泽肥原这里来了。还没到小泽肥原的看守屋她就叫：“小泽肥原，小泽肥原，你可不要睡着啊！”

    小泽肥原当然没睡着，他瞪着大眼睛正看着关着王铁匠的铁门呢。云真美子一会儿就到了，对小泽肥原说：“我怕你夜深了睡着了，带了清酒来给你醒瞌睡了。”小泽肥原真还有点瞌睡了，只是他有责任在身强撑着，一见云真美子来了倒觉得有人说话了不会打瞌睡了，心里还感激云真美子来的正是时侯呢。

    小泽肥原对云真美子说：“你怎么还没有睡啊？”云真美子说：“我不是说了嘛我白天睡我晚上睡不着。”小泽肥原说：“那总要睡一会儿啊，要不身体会垮的。”云真美子说：“我到天亮时就有瞌睡了。”小泽肥原说：“天也快亮了，那你回去睡瞌睡吧。”

    云真美子说：“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我怕你这时倒瞌睡了，怕犯人跑了，特找了瓶日本清酒来给你提神。”小泽肥原说：“我在中国执行任务是不喝酒的。”云真美子说：“这又不是中国酒，是日本清酒，不是喝着享受的，是为执行任务提神的。”小泽肥原听云真美子这么说，也就没有强烈拒绝了。谁能够拒绝良辰美酒呢？

    云真美子就倒了两个半杯酒，劝小泽肥原各自干了一杯。云真美子说：“这酒是日本酒，很难运到，我都舍不得喝。”小泽肥原说：“真想不到在此地还能喝到日本酒，也算我和这酒有缘了。”

    云真美子就又倒了两半杯酒，对小泽肥原说：“有缘有缘，我陪你再喝一杯。”于是两人又碰了杯。云真美子只喝了一点点，小泽肥原则喝干了。云真美子又给小泽肥原倒了半杯。

    云真美子说：“吃糖吃糖。”并剥开了一粒果子糖送到小泽肥原的嘴里。这糖真是甜，特别是云真美子送上嘴的，更甜，小泽肥原就甜蜜地呷着糖。他真没有想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夜晚，竟让他有这样甜蜜的时光。

    云真美子又来劝小泽肥原喝酒，小泽肥原就又喝了一杯。云真美子又剥了一颗糖送到小泽肥原的嘴里，小泽肥原就又吃了。云真美子说：“喝酒有菜才好，我去伙房看看有没有菜？”

    小泽肥原说：“这里不是有盘中国鸡蛋吗，中国鸡蛋好吃极了。”云真美子说：“鸡蛋是蛋，不算菜，中国菜才是菜。”小泽肥原还要说什么，云真美子已经提腿自顾自地向伙房走了。

    等了好一会，云真美子才从伙房里回来，装着在炒菜的样子，其实她是在延缓时间。那菜是老倔头的拿手好菜，一盘是炒羊rou，一盘是炒牛肚，还有喷香的腊鱼干。有了菜，喝酒就更惬意了，接连，小泽肥原又喝了两杯。小泽肥原这几杯酒下肚，就有尿来了，他说：“我要方便一下。”云真美子说：“你去吧。”她早已巴不得小泽肥原尿尿了。

    小泽肥原一走，云真美子就从衣袋里拿出药来，飞快地倒到小泽肥原的酒杯里。一会儿小泽肥原就回来了。云真美子也没有立即叫小泽肥原喝酒，她怕叫急了倒引起小泽肥原的怀疑，她只是叫小泽肥原吃花生。她一味地表扬这花生香，比日本的花生还香还脆。

    小泽肥原这时喝了好几杯酒，头脑就更清醒了，一点儿瞌睡的意味也没有了，也跟着云真美子的话表扬起花生来。他说这花生又圆又饱满，比他家乡的花生多油呢。云真美子说：“你想家吗？”小泽肥原说：“想啊，做梦都想呢。”云真美子说：“不知这场战争要打到何年何月了，我们才得以回家？”小泽肥原说：“我也不知道，只要我们同心同德把中国人打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云真美子说：“中国人这么多，何时才能打败啊？”小泽肥原说：“不怕，我们日本人优秀，不久就会胜利的。”云真美子说：“中国人有武功，听说这里都有武功团了，前几天就大闹洪桥镇了。”小泽肥原说：“不怕，我们正在侦探武功团的下落呢，只要找到了武功团，一举就可把他们歼灭。”

    云真美子立即问：“那你们找到武功团了吗？”小泽肥原说：“找到线索了，今天就抓了一个。”云真美子问：“在哪里？”小泽肥原用手向铁门一指，说：“就在那里呢。”云真美子突然惊讶，好一会，才问：“那真是武功团的吗？”小泽肥原说：“是的，封人美子说了，他还是条大鱼。”云真美子问：“是条多大的鱼？”小泽肥原说：“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只听封人美子说，他可能是杀害野岗真一的凶手呢。”云真美子一听，头霍然轰响起来了！

    这个人可能是杀害野岗真一的凶手？野岗真一可是云真美子的大哥啊！这个人还要不要救呢？云真美子一时就噎住了。她说不出话来了，她出不出气来了，她想不出主意来了。

    小泽肥原见云真美子不说话了，以为是这条大鱼把云真美子吓怕了，他也就没有说话了，只慢慢地一粒一粒地吃花生米。这时离天亮也不久了，时间是万分不等人了，云南美子不能不作出决定了。这个决定太艰难，她没有想到在这时出现一个这么大的变故，简直要置她于死地了。云真美子无意间望了望那扇黑黑的铁门，王大勇正在里面端坐着。

    王大勇早就看到云真美了，但他没有叫云真美，他只是端坐着在练坐功。从昨天下午云真美经过关押他的房门前时他就看见云真美了，开始他还纳闷云真美怎么会在这儿呢，但他立即就猜想云真美是日本人了，要不她哪有西药给聋子李得寿治伤呢。

    借着看守房窗户射过去的灯光，云真美子又看到了王大勇，她感觉到了王大勇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一个活生生的武士。这时云真美子突然作出决定了，她要救这个王大勇，就算他是杀害她大哥野岗真一的凶手，她也要救王大勇。因为救了王大勇，才有可能救了他的三哥，以及三哥手下的士兵，大哥死了，她不能再让三哥也死了。

    云真美子作了这样的决定后立即举起杯，对小泽肥原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干了这一杯。”小泽肥原见云真美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了，估计云真美子也累了要休息了，就说：“好，干了这一杯。”他端起杯子来和云真美子重重地碰了一下，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干了。出于礼貌和良心，云真美子也把杯中酒干了，心里说，小泽肥原，对不起你了。

    小泽肥原喝下那杯酒就感到瞌睡来了。云真美子说：“小泽君，你休息一会吧，我要走了。”站起来就慢慢地走。小泽肥原说：“你走吧，不送了。”他也送不起来了，他已经跟跟跄跄跌倒在地上睡着了。云真美子走了出去看了看周围，一是看有没有人，二是要让小泽肥原睡得更死沉。

    一会儿，云真美子就迅速地返回屋里，掏出小刀迅速地割断小泽肥原手腕上的绳子，拿起钥匙就跑出了屋。然后她像猫一样地钻到对面的铁门前，用钥匙打开铁门上的大锁。王大勇已经看到是云真美子了，也迅速地跑到铁门口来了。云真美子推开铁门，迅速说：“快跟我走！”王大勇此时什么话也不说了，跟着云真美就走。云真美子一会儿就跑到了她的房子里，叫王大勇赶紧换上日本士兵的服装。王大勇也没有问，立即穿上日本兵的外衣。

    云真美子见王大勇穿好了外衣，立即说：“不要说话，只跟着我走！”云真美子要把王大勇带出去。在这铜墙铁壁的三叉河，进来是艰难的，出去同样是艰难的。云真美子怕王大勇出去碰到地雷和炸弹或者被哨兵捉住，就亲自送王大勇出三叉河。果不然，路上就遇到了好几路明岗暗哨，都被云真美子挡过去了。

    云真美子直把王大勇送出三叉河到了安全地带，才说：“你快走！”王大勇这时才问：“云真美，你为什么救我？”云真美子说：“为了这场战争早点结束。”王大勇说：“我还可以和你联系吗？”云真美子说：“我会叫小滑蛋和你联系的。”王大勇说：“感谢救命之恩！”云真美子说：“叫武功团别先来攻打三叉河就是感谢了。”

    王大勇立即问：“为什么？”云真美子说：“因为我哥哥是这里的少佐。”王大勇说：“我们留下你哥哥不杀他就是了。”云真美子说：“我哥哥想让他的学生兵挨到战争结束。”王大勇还要说话。云真美子说：“你快走吧，我还要回去有急事呢！”王大勇也就不说话，走了。

    云真美子就迅速回去了。这时天就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