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阻敌黑马山

    第六营第二连第二排排长高入云带着第二排在太阳升起一杆子高时到达黑马山。黑马山是从燕永县到大岭山的必经之山，离燕永县六十里，离白马山六十里。黑马山和白马山中间还有一个红马山，山上是红一色的红叶树，尤其是秋天末了，红叶更红，太阳出来时能映红半边天。有洪性先人认为那里是风水宝地，就在那儿的山窝里建了一个红叶村。红叶村的人也就常到黑马山来打猎来采药来挖山货来摘野果子，就在黑马山脚下踩出一条路了。这条路后来随着山民的增加越踩越长，向北就通到了燕永县城，向南就通到了黑林镇，成了燕永县到黑林镇的唯一通道。

    这一次燕永县的鬼子要进攻黑林镇，当然就必走这条路了，必须要经过这条路上的黑马山、红马山、白马山才能到达黑林镇。所以王团长为了争取时间就先叫铁断金派出快速小分队先到黑马山来阻一阻鬼子的时间。黑马山是一座大山，有四十多里路长二十多里路宽，沟壑纵横河溪南北，只有山脚下山谷里山坳里那一条时宽时窄弯弯扭扭宛宛延延高低低的山路通过。

    高入云带着二排快马到达黑马山的进山口黑马嘴的时侯，燕永县的鬼子还没有到来。高入云叫战士们骑快马到山深处的黑云窝村把马匹存放在那里。黑云窝村是一个很小的猎户村，隐藏在离黑马嘴五里路远的云窝里，外人很少知道有这个村。高入云有一个姑妈叫高直慧嫁在黑云窝村，姑父叫凡赶山善打猎，高入云少年时常到姑妈家来向姑父学习打猎，和表哥凡黑青表弟凡白青也十分交好。

    此时凡黑青和凡白青正在山脚下放马，见表弟表哥高入云来了都喜出望外，他们都知道高入云在贺军山抗日武功团，正想去参加武功团呢。凡黑青和凡白青立即要引高入云一排人回家。

    高入云说：“事急呢，要打鬼子呢，不家去了，只把马存在这里委表哥和表弟照看。”凡黑青说：“好啊，我们也跟你们去打鬼子。”高入云说：“下次吧，这次请你们看马。”凡黑青和凡白青因为要照看这么多的马，也只好作罢。高入云立即带着战士们到山口黑马嘴去了。

    到了黑马嘴，高入云叫副排长左堂金和一班长程昌洪带一班在山口设伏等待鬼子，他带着二班、第三班和第四班立即进了山。进山后，高入云叫叫二班长万国保带全班战士在沿路上不规则地埋设隐蔽的地雷，目的是用地雷阻滞鬼子的进军时间。他自己则和三班长田年茂、四班长李念朋带着战士们走山腰沿途选择好了六个好打伏击的山头各留下四个战士在那里作打鬼子的伏击的准备，目的也是要一次又一次地阻滞鬼子的进军时间。

    高入云叫二班在埋好了地雷后埋伏在黑马山出山口不远的一个叫狸子谷的地方打伏击，其他各班在阻滞了鬼子后也会赶到狸子谷打伏击。这样，高入云的二排就把黑马山从进山口的黑马嘴到出山口的狸子谷的四十里山路控制起来了。

    燕永县的鬼子是在上午十点到达黑马山黑makou的。奈古泥屋大佐看到黑马山峰峦高耸森林黢黑无比险峻与诡异，就叫队伍停止了好久观察了好久才进山。奈古泥屋多疑，他怀疑在这样险峻诡异的山里不可能没有抗日武功团，就格外地小心谨慎。奈古泥屋他的一中队队长黑土一郎、二中队队长关羊三门、三中队队长西地迟涛缓缓进山，时刻作好战斗准备。

    奈古泥屋多疑是疑对了，抗日武功团第六营第二连第二排第一班的战士们正伏在黑马嘴山坡上一纵树林的岩石后，枪口正对着山路呢，他们在等着鬼子踩响地雷后再开枪。鬼子的人多，进到山路上拥拥挤挤地通过果然就有人踩着地雷了。轰的一声爆炸，有七八个鬼子立即倒下了。战士们的枪也立即响了。战士们带的都是冲锋枪，子弹打得快打得密，鬼子也就倒得快死得多。没死的鬼子全都趴下了，半天也不敢爬起来。

    鬼子一中队队长黑土一郎见遭到了伏击，立即从后边跑上来命士兵开枪。但开个啥枪啊，一个敌人也看不见，茫茫的树林从山谷直延到山顶。后来是奈古泥屋叫二中队队长关羊三门从后边调来掷弹炮队，架起炮在路上对着山坡上的树林打炮。但是左堂金和程昌洪早在山上看见鬼子架炮了，提前带着战士们向前转移到下一个阵地上和三班的战士会合去了。

    鬼子炮击了好半天见山上没有枪声还击，估计是敌人被炮弹打净了就收拾掷弹炮前进了。不料才走了一里多路，前边的日军就踩响了地雷，轰隆隆一连串的七八响炸死了十几个鬼子兵。

    万国保和战士们埋设的地雷是隐蔽连环雷，前面的五六颗埋设在路的左右，后面的两颗才埋设在路的中央，前边的鬼子经过时踩不到路边的地雷，直到他们踩响了最前面的那两颗地雷时所有的地雷都响了，这样，后面的鬼子正好跟上来就被炸死了。

    奈古泥屋听到地雷响心就紧了，这沿途又有伏兵又有地雷怎能通过呢？然而军令如山，他不但要通过这里，而且要在天黑前赶到白马山。奈古泥屋只得催军前进。但是他这时叫皇协军走在前面，万一再有地雷死的也是中国人。

    燕永县来的皇协军中队的队长是牛冬火，他是皇协军中队长还兼着个副大队长的名，大队长宋三钻有病没有来。牛冬火也是牛角刀的大表哥牛夏水的弟弟。牛冬火虽看破了了奈古泥屋心中的阴谋但不敢违抗，只得命皇协军一小队为先锋前行。

    皇协军一小队队长牛牵存也不敢违命，只得命皇协兵先行，自己躲在队伍里慢进。皇协兵也害怕地雷，整个行军走得很慢。黑土一郎见皇协兵走得太慢，就在后面谩骂催行。走了不到三里路，轰隆一声，前面的地雷又响了。接着又连响了四五声。这次炸死子五个皇协兵。其他的皇协兵全都倒在地上不动了，足足有半小时，直到后边的鬼子赶上来用枪托打，皇协兵才敢慢慢地前进。

    但是走了不到二里路，山坡上的树林里突然响起啪啪的枪声，射出密密的子弹。这些子弹没有打在皇协兵的身上，而是打在日本兵的身上。在山坡上的三班长田年茂见皇协兵走在前头，就叫战士们等鬼子到了才打。不久鬼子就到了射程之内了，田年茂立即命令开了枪。

    这时一班的战士也全部赶到这里来了，所以子弹还相当的密，鬼子也死伤的多。但鬼子兵的军事素质也高，听到枪响就卧了下来，山上的子弹就打不着他们了。关羊三门急命炮队向山坡上开炮，开炮后又命士兵上山进攻。但是山坡上已没有一个抗日武功团的战士了，武功团的战士已全部转移到下一个埋伏点去了。鬼子兵折腾了好久才继续前进。

    但是前进不到三里远皇协兵又踩响了地雷，死子五六个人，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前进。但前进不到三里鬼子兵又遭到了山坡上抗日武功团伏兵的袭击，又死了十多个士兵。关羊三门只好又叫炮兵来向山上打炮。但是战士们在山里看得到鬼子架炮了，早在鬼子开炮前退到山上折到前面的伏击点去了。鬼子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前进。

    如此往复。皇协兵踩响了七八次地雷，鬼子兵遭到了五六次伏击。这样，鬼子不但死了人，而且耽搁了时间，直到太阳西沉还没有走出黑马山。奈古泥屋就焦急得很了，他要日本兵用枪催促皇协兵跑步前进，最终在天黑前到了狸子谷。

    这时一排的战士也全都先于鬼子从山上来到了狸子谷。技战营闪击三排也在下午二时到达这儿了。闪击三排是凌晨二点从马甸子出发的，三百多里路只用了十二小时。侯足捷原打算从黑马山北山口黑马嘴口进山的，后来一算时间可能鬼子先进了黑马嘴，那就不好打鬼子的阻击了，所以就改道来到黑马山的南山口狸子谷打伏击了。这一来就遇到了高入云在这儿设伏。于是合兵一处就在狸子谷设了个大伏。两个排的战士们都在谷圈四周的山上卧伏着，手榴弹拧开盖子放在手边，枪枝上好子弹放在手边，只等鬼子到来了。

    天黑时鬼子快快地到来了。鬼子一见要出谷了，兴奋得很快地扑进谷里来了。鬼子走了大半天的狭窄山路，又挨了大半天的打，憋气极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宽敞的平地又要出山了，当然高兴当然兴奋就忘记战场之大忌了蜂踊着向谷里扑进来，越扑越快，越扑越多，很快就把整个谷底占满了。

    待到奈古泥屋赶到的时侯，狸子谷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奈古泥屋正要发令快疏散时，四周的枪声就响起来了。鬼子立时大乱。奈古泥屋立即大喊：“抢占山头，抢占山头！”鬼子就立即向四周冲动。

    但是四周的子弹很密集，鬼子又只得向谷中间退了。奈古泥屋又只得大喊：“向谷口冲，向谷口冲！”鬼子就向谷口猛冲。但是谷口有战士们的机枪猛扫，冲上来的鬼子一片片地倒下了，尸体把谷口的那一段狭路都堵上了。

    奈古泥屋见自己的士兵冲不出去，就叫后边的西地迟涛组织士兵从两边上山从侧面进攻。后边的鬼子见自己的同伴在谷里死得凄惨，个个都愤怒了就奋不顾身地向山上冲，一霎时两面山上都冲满了鬼子兵。奈古泥屋又调来了掷筒炮轰击二排和闪击排的阵地。

    高入云见对面山侧上有鬼子向闪击排攻来了，就大喊：“侯排长，小心左侧！”侯足捷也看到对面山侧上有鬼子向二排攻来了，也大喊：“高排长，小心右侧！”于是双方都用机枪向两侧的山坡上击敌了。打了一会儿，高入云和侯足捷两个人都看到鬼子在架掷筒炮了，立即对喊：“小心鬼子的掷筒炮！”

    这时山谷里的鬼子也快打完了。两个排长对喊：“撤！”这也是事先就约定好的，阻敌的任务早已经完成了，不跟鬼子恋战，见好就撤退。战士们听到了排长的命令，立即就向出山口黑马峪撤退了。

    这时鬼子在后边开炮，也只是给战士们的胜利送行了。高入云的二排按原计划去了红叶村，要去会合本营人马的到来。侯足捷带闪击三排则去了盘古山去会技战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