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子夜谋夜战

    狼狐山狐兔岭的鬼子却在兔死狐悲。在昨晚的狐兔岭上全是鬼子，兔子也是鬼子，狐狸也是鬼子，一共有四个中队一千多个鬼子。昨夜里鬼子遭了大劫，鬼子里死了一半的鬼子，鬼子能不悲哀悲伤悲痛悲鸣吗？不光是悲鸣，而且还有鬼哭狼嗥。

    这些鬼哭狼嗥的鬼子是鬼子的伤兵，断胳臂少腿瞎眼睛流肠子能不嗥叫吗？从昨晚的后半夜一直嗥叫到现在。这些都是抗日武功团的杰作。昨夜，第七营政委卜真强率领四百多名武功团战士袭击了狼狐山狐兔岭的鬼子，造成了四百多个鬼子的伤亡，取得了伤亡四百多个鬼子的大胜利。

    昨晚九点钟，卜真强接到王团长的电报，要他亲率第七营第四连和第二营的两个骑兵连到狼狐山会同在那一带的技战营闪击一排趁夜去偷袭鬼子在狐兔岭的宿营地，立即就带着警卫三班快马出发了。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到了老鸦山。第二营的骑兵一连和骑兵二连已由副营长王万钧率领在老鸦山等侯。

    王万钧是王团长的侄儿，正规军事学堂毕业，办事素以雷霆万钧著称，打仗勇猛无比，能于千军万马中取敌首级，且精通日语，足智多谋，武功高强。卜真强和王万钧曾都在王团长手下任连长，两个连共同作战两个人有深厚的友谊。

    卜真强见了王万钧真是意外极了惊喜极了，他说：“老弟，想不到是你来了，没时间请你喝酒了，倒有时间请你出征了。”王万钧说：“喝酒要喝胜利酒，没打胜仗不喝酒。”卜真强说：“有你老弟在，胜仗立即有。”

    王万钧立即说：“到哪里去打胜仗？”卜真强说：“狼狐山狐兔岭，鬼子在那里宿舍呢。”于是就把王团长的命令说了一遍。王万钧说：“好，就照团长说的办，打鬼子一个稀巴烂，再回来举杯邀明月。”

    卜真强也说：“好，那就出军行，杀敌人，笑谈阔饮鬼子血。”王万钧说：“鬼子的血我就不喝了，我只砍鬼子的头。”卜真强说：“好，那就请君先行吧，我率第四连随后就到。”王万钧说：“四连有连长带你就不要cao心了，你也有马就和我同行吧，我们好在先头观敌呢。”卜真强听王万钧说得有理，就叫四连连长游竹排和连政委裴白江率连队快快跟来，自己则叫上警卫三班班长朴虎鸣带上警卫三班同王万钧的两个骑兵连先走了。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回来报信的侦察三班侦察员卢建勋和柯胜龙。卢建勋和柯胜龙报告了鬼子在狐兔岭宿营的情况，还说了侦察班长方跃海继续在狐兔岭侦探敌情，也报告了技战营闪击一排在白岩村待命。白岩村在狐兔岭西北十五里的白岩山里，村里建立了抗日自卫排，群众对抗日武功团非常好。卜真强就建议王万钧先到白岩村去。

    王万钧说：“卜政委，这次战斗你是总指挥，你说到哪里就是哪里，你说打哪里就是哪里，我绝对服从，你不要征求我的意见。”王万钧说这话是要让卜真强放心指挥作战。卜真强说：“那我就说了，先到白岩村。”于是就去了白岩村。卜真强到这村里来，主要是考虑到这村里好放马，去狐兔岭那里全是山，不利于骑马。

    到了白岩村，他们会到了闪击一排正副排长赵启明和赵启亮。王万钧有两年多没有见到赵家兄弟了，前几月听说面条村遭了鬼子屠村，赵家的人也死了十多口，还恨得鬼子直牙痒。现在见到赵家兄弟都是和自己一样杀鬼子了，也就十分欣赏。王万钧论年纪和赵启亮差不多，大几天，赵家兄弟应称他为大哥了。

    但是在这里赵家兄弟没有称王万筠为叔叔，而是称他为王副营长。赵启明说：“王副营长，几年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赵启亮说：“王副营长，我早就跟着你参加共产党组织就好了，现在落后了。”原来王万钧曾和赵启亮因都有很好的武功交往甚好，王万钧就想发动赵启亮参加共产党组织，被赵启亮拒绝了。

    王万钧说：“现在参加也不迟，革命不分先后。”卜真强说：“你现在都是副排长了，就是党的军人了。”赵启亮见卜政委这样说，心里就自满极了，他决心今后要参加共产党组织。

    赵启明这时见卜政委和王副营长都来了，料想今夜又有战事了，就问：“卜政委，王营长，你们到这儿来了，是不是今晚要杀鬼子？”卜真强说：“当然。”王万钧说：“我们今晚就是要杀狐兔岭的鬼子。”赵启明说：“那我们排也要参加。”卜真强说：“你们排今天都阻了鬼子好半天了，有伤亡没有？”赵启亮抢着答：“没有。”其实是有一点，就是他的胳膊上中了一枪，好才是轻伤，他怕赵启明说出来，所以就抢着答。

    卜真强说：“没伤亡就好，弹药还充足吗？”赵启明说：“没多少了。”王万钧听了立即说：“这点我补充。”立即就叫王保玉：“王班长，你去叫一连拿出三千发子弹来给闪击排。”王保玉是王万钧带来的警卫四班班长，他立即就带赵启亮到骑兵一连找连长龚长奇要子弹去了。

    这时，第七营侦察排侦察三班班长方跃海和侦察员匡重科到白岩村来了。方跃海是听卢建勋和柯胜龙说到卜政委要来打狐兔岭的鬼子，就到白岩村来汇报鬼子的情况了。方跃海和匡重科已经把鬼子在狐兔岭的宿营分布和布防情况摸索得清清楚楚，他们向卜政委和王副营长作了详细的汇报。

    狐兔岭是由狐狸岭、兔子岭、獐子岭和麂子岭共同组成的一个岭区，四个岭相连但又相互独立，每个岭都成梯形状自下而上分布。鬼子就在这些岭上宿营。皇协军宿营在兔子岭，鬼子宿营在狐狸岭、獐子岭和麂子岭。獐子岭有四级梯面，除最下一梯也就是第一级梯面是鬼子的岗哨和守卫以外，其他三级梯面都是鬼子的宿营地。狐狸岭和麂子岭有五级梯面，第一级也是鬼子的岗哨和守卫，其他四级是鬼子的宿营地。宿营帐篷的分布是从下梯至上梯逐渐增多，从帐篷分布可以看出鬼子兵力的分布是逐梯增多的。每个岭的每层梯都有几条上山道路，道路口都有鬼子的岗哨和机枪把守。鬼子的炮兵队是宿营在獐子岭的岭顶上，炮口对着四面八方。兔子岭是皇协军的宿营和布防也和鬼子的情形基本一样。方跃海和匡重科的汇报完了。

    卜真强和王万钧听了方跃海和匡重科的汇报后并没有讲话。卜真强是到过狼狐山狐兔岭的。他是和曹天功、瓜仕将、曹九影一同来的。这是瓜仕将的参谋，瓜仕将建议营部和营领导不仅要熟悉大岭山的山山水水，还要熟悉大岭山周边一百里的地理地形。这一建议立即得到大家的响应。于是营领导就集体出马察看百里内的山山水水研究可能的战场了。这一行动后来也扩大到连长和连政委，因此全营的连长和连政委对周边百里的战场也很熟悉了。假想的主要的战场连战士们都来过看过，连长们采用拉练和模拟作战的演练形式让战士们了解如何利用地埋地形杀敌。

    第四连连长游竹排和政委裴白江就曾把连队带到虎啸山、狼狐山、狐兔岭演练过作战。那一次卜真强也作为营领导参与其中。卜真强想到这些就对今晚在狐兔岭作战更有愿景了。王万钧没有到狐兔岭来过，不过他一听了方跃海和匡重科对狐兔岭地形和鬼子兵力布防的报告，心里也有攻战的谱了。他的谱就是分兵四围、暗袭摸哨、突击上梯、短兵杀敌。

    卜真强问王万钧：“王营长，你有什么妙策杀敌吗？”王万钧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卜真强。卜真强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就这么杀敌，我们只要杀了第一梯和第二梯的鬼子就达到目的了。”

    当下两人就确定由第七营第四连出击狐狸岭，由第二营骑兵一连出击獐子岭，由骑兵二连出击麂子岭，由技战营闪击连闪击一排出击兔子岭的皇协军，主要任务是阻击皇协军来援鬼子。卜真强建议赵启明可用喊话的形式让皇协军知死而退。任务分配好了，大家就出发了。

    不久就到了狐兔岭。第七营第四连也到来了。卜真强简短地向连长游竹排和政委裴白江讲了这战的打法后就亲自和警卫班作夜战准备，他要带领警卫班冲袭鬼子的梯道岗哨和防卫。

    连长游竹排和政委裴白江立即召来一排长游木墩、二排长汤涉波、三排长滕开道和四排长王木子安排任务部署战斗。排长们听了心里乐窝窝，打狐兔岭的鬼子哪有这么巧，曾经他们就在这山岭上演练过。

    游竹排说：“虽然演练过大家也不要轻敌，这是和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了，各排要选武功最高身手最快的战士冲在前面，争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鬼子干掉。”裴白江说：“这次夜袭的目的是杀一部分鬼子，任务是杀到第二梯，完成任务后就撤退。”王木子问：“如果可以可不可以杀到第三梯呢？”游竹排说：“到此为此。”各排长就心领神会了。大家就分头行动去了。

    第二营骑兵一连和二连的战斗安排和部署则在白岩村就就绪了。他们没有骑马来而是步行来。两个连分别由方跃海和匡重科悄悄地带到了獐子岭和麂子岭的山脚下。这时到了半夜三更了，鬼子睡得正香，有一点点的声音他们也听不到。鬼子的哨兵们虽然瞪大着眼睛，也是瞌睡nongnong没有注意力，加上月光又暗山底又黑，有千军万马到他们脚下都看不到。这就给了战士们极大的便利，一队队像猫、像狐、像兔一样地摸到了良好的战斗位置，等待着战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