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袭敌五牛山

    日军在南线对大岭山的围剿也在中午彻底破产了。

    昨晚八点钟，曹天功和卜真强接到王团长要他们叫第三连去夜袭百联山鬼子的电报后，就立即叫侦察排副排长曹力神和从天罗山回来报告消息的侦察四班侦察员凡二丁、申臻琛速回去天罗山通知第三连连长贺开船夜袭百联山，同时考虑到第三连兵力有限，又叫警卫排排长曹百安带警卫一班也去天罗山参与第三连的夜袭战斗，因为营里再没有兵力可派了，他就把他的警卫班也派上来了。

    恰这时黑林镇镇长鲁安邦和黑林镇自卫连连长鲁山豹来汇报转移群众的工作，鲁山豹见曹营长把警卫班都派出去作战了，就请缨让自卫连参战，曹天功也知道自卫连很有战斗力又因天罗山的兵少就同意了。这样，这夜夜袭百联山鬼子的兵力就大增了，有两个连加一个警卫班了还有侦察四班的战士参与。

    夜袭由第三连连长贺开船和政委邓多文指挥。第三连在昨天清晨就到了天罗山。第三连的第一排已于前夜由排长贺湘水带领就去了虎啸山，昨天中午后和鬼子战斗了半天，把鬼子阻止在百联山宿营。现在第一排还在百联山北面的罗湖山罗湖村准备继续阻击鬼子。

    曹力神到了天罗山以后，立即就把营长的夜袭鬼子的命令传达给了连长贺开船和政委邓多文，并说侦察排四班的战士也可参与夜袭战斗。接着曹百安也来了，报告说他和甘来上的警卫一班也是来参加夜袭战斗的，还说到黑林镇鲁山豹的自卫连也请求来参与夜袭战斗。正说话时，鲁山豹到来了，鲁山豹表示要听贺连长和邓政委的指挥作战。贺开船和邓多文在黑林镇这么久了，同鲁山豹很熟悉，也就不客气了。

    贺开船和邓多文的第三连共有四个排，第一排现在罗湖山，在天罗山的还有三个排。当下，这三个排还在各自的阵地上修筑工事。第二排排长汪大洋带着全排在左山修筑工事，第三排排长戚吉来带着全排在中山修筑工事：第四排排长曹德清带着全排在右山修筑工事。贺开船和邓多文立即命令各排把工事停下来，立即全副武装出发去百联山夜袭鬼子。这三个排长都在这里修了一天的工事了，听说有战斗了，立即就带着队伍出发了。其他人马也一并跟着前往。

    天罗山离百联山四十多里，整个队伍在半夜就到达了。在罗湖山罗湖村的第一排也让原就在此地侦察的侦察四班副班长朱高台叫侦察员鲁达归和万富邦通知来了。第一排的战士已阻止了鬼子半天了，现在少了些子弹，贺开船叫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均出些子弹来给他们补充上。朱高台当即向副排长曹力神、连长贺开船和政委邓多文报告了百联山鬼子的情况。

    百联山是很多山相联的一座山，不是连成一条，而是联成一堆。在那一堆山里，分不清哪座山是中间的山，哪座山是周围的山。无论是在哪座山里，只要不是在最边沿，都是中间的山，兄弟姐妹一样的好几座山围坐在周围。现在鬼子就宿营在这样的一堆山里。

    那堆山中间的一座山叫磨盘山，周围有五座山依次叫公牛山、母牛山、黄牛山、水牛山和野牛山。除皇协军宿营在母牛山以外，其他山上都宿营着鬼子。鬼子的炮兵宿营在公牛山上。鬼子的指挥官元角介倍大佐应当宿营在磨盘山上，因为朱高台伏在树底下的草丛中看见鬼子的传令兵来传野牛山的鬼子中队长去开会。

    贺开船和邓多文听了朱高台的报告有点为难。他们觉得这一仗是不好打了。以磨盘山为中心的五牛山他们两个都来过，这几座山山山相连团团相抱很不好进攻。山虽不高但山却很险，每山之间虽有垅道但很窄，每山的斜面虽可上去但很陡峭，每山虽有上山的大路但那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肯定有鬼子机枪把守再就莫想能进了。

    邓多文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那就召集各排长来开个会吧。”贺开船也还没有想出好计谋，只得说：“行吧，兴许大家能想出好办法。”通讯员很快就把各排长叫来了，也把自卫连连长及各排排长都叫来了。自卫连有三个排，一排长鲁庆泽，二排长黑里黑，三排长巴山虎。这三个人都有很高的武功很高的轻功很高的爬山本领。

    战时小会很快开始。邓多文说：“请大家来是出谋划策的，鬼子宿营在五牛山上，不好打，怎么打，请大家想计谋。”邓多文原是段民生营里的正排长，早先是猛虎连里的军政教官，因第七营新成立需要军事干部才把他调过来任政委的，贺开船一般要他主持会议。

    一排长贺湘水说：“五牛山易守难攻，鬼子又多机枪大炮，我们是不是可以等明天鬼子下山了再攻？”贺湘水还不知道今夜夜袭命令是王团长和曹营长下的，他不了解全局，所以这样说。

    贺开船立即说：“不行，今夜袭敌是王团长下的命令，目的是sao扰、打击和消灭鬼子一部分，让鬼子明天上午过不了天罗湖，好让大部队来了把鬼子包围在天罗湖消灭。”贺湘水一听就觉得此战意义重大了，就不说话了。

    二排长汪大洋说：“那我们就强攻，我们的战士勇敢，又是黑夜，鬼子看不清我们，我们可以一鼓作气冲上山去杀鬼子。”三排长戚吉来立即反对，说：“我不同意这种攻法，鬼子人多又占据有利地形，这样硬攻势必会造成我军的重大伤亡，到时敌人没杀多少，我军却死多少了。”四排长曹德清也说：“我们还是不要强攻的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赔不起，我也不愿赔。”

    汪大洋立即问：“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这句问话又把大家问住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差办法也还没有想到。政委邓多文一向很冷静，他说：“大家不要急，继续想，鬼子还没有睡熟，我们还有时间。”于是大家就想。

    过了一会儿，侦察排副排长曹力神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贺开船立即说：“你说。”曹力神说：“我们侦察排侦察敌情常采取偷偷摸摸的办法，我们可否只派些精干的战士，偷偷摸摸地偷上山去，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警卫排长曹百安听了立即说：“好，我赞成，我们警卫排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就去摸头阵，摸鬼子的头。”他说的意思是要去摸鬼子的指挥官。贺开船和邓多文听了也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们也早想到了，只是觉得还有点欠缺。

    这时自卫连连长鲁山豹说话了，他说：“我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我还可以加上一点，就是采取‘半明半暗’的打法。”汪大洋很性急，鲁山豹还没有说完，他就立即问：“什么叫‘半明半暗’的打法？”

    鲁山豹接着说：“‘半暗’就是曹排长说的‘摸’，我们可以派多个小组从山的险要之处偷偷摸摸地上山袭击鬼子，‘半明’就是我加的打法，我们可以派些战斗小组偷偷摸摸地潜伏到山的另一面对鬼子发动突然攻击，这样就会立即把鬼子都吸引到攻山的这面来，另一面的摸山组就好上山了，上山后从背后用手榴弹和冲锋枪袭击鬼子，保准有很大的收获。”

    汪大洋一听就心花怒放了，连说：“好，好，好极了！”不过曹德清很谨慎，他说：“五牛山山连山，我们的摸山组有可能被隔面山上的鬼子看见啊。”邓多文说：“这个有办法克服，我们的攻山组可以把鬼子背道引开啊。”这个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大家就没有异议了。

    贺开船见大家没有异议了，就说：“大家还有没有异议，有就讲，不讲就这么办了。”见大家没有说话，他接着说：“那我就分配夜袭任务了。”大家说：“好。”

    贺开船立即说：“第一排，夜袭公牛山。”贺湘水答：“是！”贺开船接着说：“第二排，夜袭黄牛山。”汪大洋答：“是！”贺开船接着说：“第三排，夜袭水牛山。”戚吉来答：“是！”贺开船接着说：“第四排，夜袭野牛山。”曹德清答：“是！”

    贺开船接着对鲁山豹说：“自卫连，夜袭母牛山。”母牛山是皇协军宿营山，鲁山豹有点不情愿，说：“贺连长，我们是一个连，是否让我们打鬼子的宿营山？”贺开船一时倒不好表态了。他也怕他轻慢了鲁山豹，鲁山豹的这一个自卫连的战斗力可不比第三连逊色啊。

    邓多文见贺开船不好表态，他就只好讲话了。他讲的话不是劝鲁山豹接受，而是问鲁山豹想要哪个山的任务，毕竟人家是一个连嘛。

    鲁山豹见任务已经分配，也不好和排长们抢了，只说：“我们连都是山里人，最会爬山，就要个山最高的山吧。”鲁山豹是看上了公牛山了，那座山最高，又是鬼子炮兵的宿营山。邓多文向贺开船一耳语，说：“那好吧，我就在此越俎代庖了，你们连就去夜袭公牛山。”贺湘水听了想讲话，被邓多文用眼光止住了。贺湘水是个最能顾全大局的人。贺开船说：“湘水，你们排白天辛苦了，今夜就去袭击母牛山吧。”贺湘水答：“是。”

    夜袭任务分配完了。贺开船说：“这次夜袭只是袭敌，大家不要恋战，免得有无谓的牺牲，鬼子在明天总是要被消灭的，袭敌完后立即撤往天罗湖南面的野鸭山，我们还要在那里阻敌呢。”各排长立即答：“是。”

    贺开船接着说：“现在规定始攻时间和暗号。”他看看怀表，说：“现在是凌晨两点钟，给大家一个钟头的时间准备到位，三点发动全面攻击，以两颗红色信号弹为号，各排要智勇杀敌，撤退的暗号也在此规定，以公牛狂叫为号，听到公牛叫声就立即撤退。”各排长又答：“是。”

    邓多文说：“我补充一句，如果情况紧急，可以提前撤退，但绝不许恋战。”邓多文是怕各排各小组在各山袭敌情况有别，这样规定就可以给战士们更多的灵活力。贺开船说：“政委说得对，因地制宜因山制宜因战制宜，只要多杀鬼子少死自己就行了。”各排长以前也是听连长这么说的，就不足为奇了。

    贺开船再次问：“大家还有疑义没有？”各排长答：“没有。”贺开船立即说：“那就散会，分部执行。”各排长立即就回去备战了。

    剩下来的就只有连长贺开船、连政委邓多文还有侦察排副排长曹力神、警卫排长曹百安还有连部的文书宗志笔通讯员焦展翼勤务兵任明胜和何敢为了。

    曹百安立即问：“连长、政委，我们警卫一班的任务呢？”曹力神也问：“还有我们侦察四班的任务呢？”邓多文立即说：“我就知道你们会问，你们的任务重着呢。”

    曹百安立即问：“什么任务？”曹力神说：“莫不是叫我们去袭击磨盘山吧？”贺开船立即答：“正是。”原来贺开船早就想好了，他要亲自带着连部人员和侦察班、警卫班去袭击磨盘山。”曹百安听说是去袭击磨盘山有仗打了，立即就笑逐颜开了，他原来还以为警卫排没仗打还向曹天功请示过，要下到连队里来当排长呢。

    邓多文说：“磨盘山是鬼子的指挥山，元角介倍就在磨盘山，防备一定更严，且此山位于五牛山中央，进出都容易被鬼子发现，所以才让你们这些武功高强智勇双全的战士来担任这个任务，由我带队和你们一同战斗。”曹百安和曹力神听了很惬意，他们素闻邓多文武功绝伦枪法绝伦足智多谋常战常胜，很想和邓政委一同作战。

    但是贺开船一听就傻眼了，明明是自己要带领侦察班和警卫班去袭击磨盘山，怎么变成邓多文了呢？他立即说：“邓政委啊，不是你带队去磨盘山，而是我带队去磨盘山。”邓多文一听就说：“贺连长啊，一连之长事关全连，哪有连长离开指挥岗位的啊？”贺开船还欲争辨，怎奈一时找不到好的词儿，只是说：“老邓，你就别和我争了，你是政委，你也不能离开指挥岗位啊。”他算是找到一点理由了。

    但是邓多文说：“对，我是政委，政委是管政治工作的啊，并不是一连之长啊。”贺开船就没话说了，他也知道政委的脾气，困难和危难之时他是绝对不让的。贺开船只得对勤务兵任明胜和何敢为说：“你们要绝对保护政委的安全。”任明胜和何敢为立即点头答应：“是！”当下邓多文就和曹百安、曹力神到警卫班、侦察班商定了具体细节。然后立即就由朱高台带路出发了。

    朱高台对山垅道路十分地熟悉。他从鬼子一宿营就在这儿侦察，知道鬼子的岗哨和布防。他熟练地带着邓多文一行战士们隐蔽地走山垅绕山路转山角穿山缝，很快就到了磨盘山山脚。朱高台也知道磨盘山上山的路。当然他们没有走磨盘山的路，而是走磨盘山的陡峭山峰。当然也不是走，而是攀。侦察班和警卫班分成四个小队，从四个方向攀上山。侦察班和警卫班的战士个个都是武功高手，悬崖峭壁也难不倒他们，借助轻功、人梯、挠钩，各小队很快就攀到了山顶边沿。

    五牛山的山顶都是平顶，都像牛脊背似的，磨盘山的山顶则像磨盘一样，也大体上是平的。邓多文和警卫一班班长甘来上是一组，组员有副班长曹百通和警卫员曹冠宏、曹呼响和勤务兵任明胜和何敢为，他们卧伏隐蔽在磨盘山的边沿待命。其他三组是曹百安一组、曹力神一组和朱高台一组，全都到了磨盘山山顶的边沿隐蔽，等待全面夜袭的信号枪。

    不久，天空飞上两颗红色的信号弹，就像两颗流星划过夜空，这就是贺开船连长发出的总袭命令。所有参与夜袭的战士们看到这两颗信号弹，立时就向鬼子发动了迅疾而猛烈的攻击。一霎时，五牛山上就响起枪声一片。如炒豆，如打雷，如放炮，如山洪爆发，如烈焰腾空，一霎时就把五座牛王山打成了五座火焰山。

    邓多文和甘来上一见信号弹就蹿上了磨盘山，曹百通、曹冠宏、曹呼响、甘必至、甘海罗、任明胜和何敢为也紧跟着鱼跃而上了磨盘山。他们带的全是冲锋枪，对着鬼子的帐篷猛扫。也不知道帐篷里有没有鬼子或有几个鬼子，反正见着帐篷就是一顿猛射。曹百通、曹冠宏、曹呼响、甘必至和甘海罗把手榴弹也用上了，见着一个帐篷就丢进一颗手榴弹。

    其他三组也在信号弹亮起之时从四面八方同时蹿上了山顶，冲锋枪和手榴弹全都对付着鬼子的帐篷。周围的帐篷很快就被打光了，战士们接着就向纵深冲击。

    曹力神想到鬼子的指挥官应当是睡在中心的帐篷里，就领着侦察员凡二丁、申臻琛、罗丙彪、卜昆云像梭子一样地向山顶中心杀来。他们一边奔一边向两边的帐篷射击，也不管是不是鬼子的指挥官元角介倍。

    这时有许多鬼子从帐篷里出来了，光着肩膀睡眼惺松地端着枪不知向何处去。战士们也不管鬼子向何处去，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猛扫。有些鬼子发现营地里来了敌人就向战士们射击，但是战士们的枪快提前把鬼子射杀了。

    邓多文也杀得性起，向鬼子的中心地冲杀了两个来回。任明胜和何敢为怕政委不安全，紧跟在他的左右保护着他的冲杀。

    曹百安也和曹力神一样想到要杀鬼子的指挥官，就带着警卫兵曹佑保、曹积和、曹直当、曹戏宇、曹冰山、曹明昆也从一个方向直插鬼子的中央，几乎和曹力神交叉而过。这两个排长带着战士们在鬼子的营地里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闯了好几个来回。

    朱高台带着鲁达归、万富邦、司令冲、欧阳尽武那一组没有向中央杀，但是循序渐进射杀了一大圈的鬼子帐篷。

    最后，战士们的子弹和手榴弹都快打完了，才冲到磨盘山的边沿来准备捡鬼子的子弹来打。但这时鬼子已清醒了知道战士们的方位了，迅速地向山边沿追过来。恰这时传来贺开船的牛叫声，这就是撤退的命令，战士们就跳下山沿的悬崖峭壁撤退了。

    但是鲁山豹听到牛叫声并没有撤退，相反他打得越来越起劲。他大声地喊着：“兄弟们，不要撤退，把鬼子全消灭！”自卫连的战士就没有撤退，在公牛山上围剿鬼子。

    公牛山是鬼子的炮兵队，炮兵用枪可没有用炮那么顺手，一会儿就被自卫连的战士打得退到了岭中心，躲在山中间的一个山包上负隅顽抗。鲁山豹虽然献了“半明半暗”攻山之计，但他自己并没有按此打法。他在争取到袭击公牛山的任务之后，立即就想到要将这里的鬼子全部消灭。因为他想到这里的鬼子是炮兵，若不尽早消灭会对我军今后作战造成更大的损失，因此他就布置他的战士今晚要全歼公牛山上的鬼子。

    鲁山豹把全连三个排按班分成九个小队，全不留后备力量，从九个方向向山上攀登潜伏。自卫连的战士都是山里人，大多是猎户出身又练了一身好武功，攀山爬崖的功夫胜过猴子和豹子，大岭山的峰岭没有哪一座没被他们征服。

    这座公牛山当然就不在话下了，以前鲁山豹和青年们来此山捉豹子就是从四面八方爬上来把豹子围在山顶上的小山包里捉到的。不过那是一次实战演习，最后鲁山豹把豹子放了。为什么要放，也不是他有保护动物的境界，而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山豹，他不能把山里的豹子杀了啊！不过这次不是捉豹子，而是杀鬼子，鬼子就没有豹子的运气了，鲁山豹决心要采用捉豹子的方法把鬼子全杀了。

    鲁山豹的九个小队很快地就从山下的九个方向攀山潜伏隐蔽到公牛山山顶的九个边沿。当贺开船的信号枪一闪，九个小队就立即跃到了山顶，从九面对着鬼子的帐篷开起枪来。自卫连的装备可没有侦察班的好，大多数战士使用的是步枪，就不如冲锋枪杀敌快了，以至中间帐篷里的鬼子就有机会占据中间的小山了。

    鬼子占据了小山就有地形了，就和自卫连对峙起来了。鬼子也不是吃素的，抵抗起来也还有相当的威力，因此自卫连一时就没有取得完全的胜利。这时撤退的命令下了，但鲁山豹没有执行。鬼子还在顽强地抵抗，是想等救援的到来。鲁山豹本来应当急了，但他没有急，他受过高等级的军官训练，战时是急不得的，只能沉住气想办法。

    他沉住一口气就想出办法来了，用一个小队悄悄摸近鬼子占领的小山，用集群手榴弹轰炸鬼子的阵地，乘乱冲上去把鬼子消灭。他这样想了就这样做了，马上就取得了预想的效果。鬼子一见到手榴弹飞来就躲手榴弹去了。战士们一冲而近就把鬼子的火力压下去而后把鬼子干掉了。剩下的几个鬼子被鲁山豹和几个战士用大刀砍掉了。至此，公牛山上的鬼子就全部消灭了。

    但这时野牛山上的鬼子冲下山来援救炮兵了。贺开船在远山见了可着了急了，急想派兵去救援但身边也没有兵了。他只得又再次作公牛嗥起来催鲁豹子快快撤退。

    但是鲁豹子对贺开船的牛命令听之任之，他叫战士们寻找鬼子的手雷把鬼子的大炮都炸掉。战士们自带的手榴弹都用完了，那大炮用枪托又砸不烂，只得找鬼子的手雷来炸了。不一会就找到鬼子的手雷了，那都是炮兵防身用的手雷。接着手雷声就此起彼伏，鬼子的掷筒炮也就断脖子少腿了。鲁山豹还不忘叫战士们留了九门掷筒炮带走，每个小队带走一门，那是要用来武装自卫连的。

    鲁山豹原来还想全部扛走呢，后来看到鬼子来救了实在是扛不走才决定炸了的。鬼子这时已快把公牛山包围了。鲁山豹还想在山上打鬼子一阵，后一看天都快亮了不适合和鬼子打了，那样会有牺牲的，所以就决定撤退了。他命令战士们向鬼子还没有合围的山口猛虎下山。战士们也就像猛虎下山一样地撤走了。战士们才走完，鬼子就把公牛山包围了。

    这时天慢慢地亮了。围山的鬼子逐渐上了山。他们还小心翼翼，怕山腰上有武功团呢。但围到了山上一看，没有一个武功团，倒满地是鬼子的尸体，他们赖以壮胆的大炮也全部被摧残了。鬼子们气得都想哭起来。

    消息很快送到元角介倍的耳朵里。元角介倍就真的哭了。元角介倍在刚才的袭击中也受了伤，一颗子弹从帐篷口打进来，打在他的手背上。真是背了时了，差点没要了他的命，他的两个警卫兵都是胸膛中弹死掉了。伤亡不久也统计送来了，士兵阵亡四百一十四人。元角介倍只得把这个情形发电报告给东川正匈将军。

    东川正匈气得咬牙切齿。他命令元角介倍快速前进，务要在上午赶到天罗山，围困大岭山的抗日武功团消灭之，以报屡遭夜袭之仇。元角介倍原以为是想让东川正匈看到自己兵伤了另派军队来天罗山，没想到东川正匈紧催他去天罗山，将军之命不可违，他也就只好带着残军败兵出发去开罗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