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击敌黑石滩

    但是黑石滩的鬼子就敢回救，鬼子也就死的越多。从黑石滩过河的日军是东川正匈的第二路大军，由小桥泽二联队长率领从岳阳经水路到常兴镇再到洪桥镇经金谷镇到黑虎山再过黑林河来围剿大岭山抗日根据地的。

    昨晚，这一路日军宿营在金狮山。这一路日军是一个联队，有四千多人，其指挥官是联队长小桥泽二。这一路日军从岳阳出发已经有三天了，还没有遭到抗日武功团一枪一弹的袭击，因此比较骄傲和狂妄。

    小桥泽二也是个狂妄的家伙，他在华北和中国的抗日军打了几十场仗，胜次多败次少，因而养成了不肖一顾中国军队的狂妄自大，对于这次东川正匈调他来征剿抗日武功团，他还认为是将军小题大做，后见将军亲自率队出征，他还劝将军杀鸡就不用牛刀了，自愿请缨出战由他率两千士兵就足可消灭抗日武功团了。

    但是东川正匈没有听小桥泽二的劝，也没有准允小桥泽二的请求。东川正匈已知道抗日武功团是一支不好对付的军队了，他要亲自来剿灭这支军队，别让小桥泽二的狂妄贻误了剿灭抗日武功团的时机，那时他就向上司不好交差了。小桥泽二可不知道东川正匈的心事，他想来就来吧，把这对大日本皇军臭名昭著碍手碍脚的抗日武功团一举剿灭也是件好事，因此就雄心勃勃地打算在这次“猎武行动”中建功扬名了。

    不过到了金狮山小桥泽二就感到这次出征出现了不少的困难。最大的困难是生活困难，士兵们吃了三天干粮了没有见荤醒。金狮山的水也不是好水，清冽冽的叫人看了就想喝但喝了就拉肚子。这大山里的路况也不好，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全是荆棘和杂草，人走起来缠脚纽腿不放。大山里也根本找不到人烟，想抢老百姓的猪马牛羊也没有村庄。小桥泽二指定下属派出多路抢劫队去抢老百姓的粮食和猪马牛羊，走了几十里路也没有抢到。

    有一路十几个日兵的抢劫队走到一个山窝里是看到了牛羊，当把牛羊抢到山坳里的时侯却被那里的老百姓包围包了饺子了，牛羊一只也没有抢回来，十几个士兵也没有回来只逃回一个二等兵还被打断了一条手臂。

    山里的毒蛇也多，昨晚就有八个士兵在帐篷里被不知名的毒蛇咬死了。八个士兵不算多，但这消息把所有的士兵都弄得人心惶惶。今天在行军中也遇到了蛇害，有十多个士兵被蛇咬。有一条花蛇更是嚣张，它从树枝上跳下来跳进一个小队长的脖子里咬了两三口，致使那个小队长当场丧命。这个噩耗震惊了所有的日本兵，以至到后来他们见到树就害怕而绕道躲着走了。这样，行军速度就慢下来了，到了下午三点钟才看到黑林河。

    黑林河河水黑黑，日军过不去。原来是日军在山里绕了几圈把路走错了，没有走到黑石滩而走到鬼见流来了。鬼见流的河水翻着静静的漩涡，于无声处让人胆寒，日军哪里敢下河？小桥泽二忙看地图，地图上也没有鬼见流，连黑林河也只是划了一小条弯弯的曲线。小桥泽二只好来看封人美子提供的大岭山的山地图，这也不叫地图，而只算得上是写上了大岭山中的山名水名村名路名的素描罢了。小桥泽二不懂素描，也就没有找到鬼见流。

    不过小桥泽二在素描上还是看到了黑石滩三个字，心想黑石滩肯定是在河里，就速命侦探兵向河的上游和下游去寻找。小桥泽二在这点上很聪明，没有派侦探兵走弯路，一个钟头后，向下游走的侦探兵回来报告，他们看到了黑石滩，那里的滩大水浅，可以涉水过河。小桥泽二一听，立即就命令部队向下游走了。一个钟头后到了黑石滩，此时快到下午五点钟。

    这样的时间已经是非常的不早了。小桥泽二立即命令部队赶紧过河。按照东川正匈将军的命令，小桥泽二的联队今天必须赶到天龙山。天龙山在河对岸还有四十里，要经过对岸的黑林河谷再翻过黑龙山穿过黑龙甸再翻过黄龙山穿过黄龙甸才到天龙山。小桥泽二看一下表，眉头皱下去三道坳，按照现在的时间，要在天黑前赶到天龙山去宿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是快速地过河，最多也只能赶到黑龙甸去宿营了。赶到黑龙甸就到黑龙甸吧，和黑龙为伍小桥泽二还是乐意的，小桥泽二虽然对中国人大肆屠杀，但对中国龙还是很崇拜的。

    小桥泽二认为中国龙能给他带来好运气，有一次他在一个叫玉龙坝的地方遭到了中国军队的三层围击居然让他带着三十多人从一条叫龙头口的小路上冲了出来，他认为这是龙给了他力量给了他指引才让他九死一生化险为夷，此后他就更相信中国龙了。现在又到了以龙为名的地方了，他认为又是他的好运气到了，他今天晚上可以和那凶猛的黑龙和吉祥的黄龙在一起了，明天，他就可以过天龙山乘天龙去剿灭大岭山的抗日武功团了。

    但是小桥泽二的美梦即刻间就被黑林河的河水浇灭了。小桥泽二的先头中队才走过河中央，突然间遭到河对岸猛烈的枪弹袭击。子弹密密麻麻凶猛至极，把士兵打死在水里，把水花打飞到空中。

    小桥泽二听到密集的枪声看到横飞的水花，立即就不做梦了，他知道他第一次遇到了抗日武功团的致命阻击了。小桥泽二也没想到抗日武功团是这么地毫不留情，他的先头中队至少有一半一百多人没几个回来，全都死在河中了。小桥泽二拿起望远镜望向河对岸，河对岸跑着抗日武功团呢，一个个像飞一样地向对面的山上跑了。小桥泽二在命令部队过河前也看过河对岸，那里可是一马平川一个人影也没有啊。这就是小桥泽二的失误了，那里的人是你的敌人，会让你看出来吗？

    那里的人是瓜仕将带着的第七营第六连的战士们。第六连从今天清晨就从飞云岭赶往黑龙山，中午到。黑龙山原是第七营技战连的几个排和黑龙村自卫连在防守。现在第六连来了，力量就强了。曹天功也已派通讯排副排长陶顺紫来报告了瓜仕将副营长，日军有一个联队要从黑石滩过河来围剿大岭山了，要瓜副营长按照王团长的作战部署打鬼子。王团长的作战部署是，敌来我阻，敌进我退，层层袭敌，层层撤退，最终把鬼子引进根据地困死它围剿它消灭它。陶顺紫最后说：“王团长和曹营长要求瓜副营长要利用黑林河、黑龙山、黄龙山和天龙山四道防线分步阻敌，要组织好兵力在每一道防线上阻敌一阵子灭敌一部分。”

    瓜仕将一听完陶顺紫的传达就运筹起阻敌一阵子和灭敌一部分的策略和打法来。策略和打法很快就有了。最先的策略和打法就是在鬼子过河时设河沿设伏兵阻敌一阵子灭敌一部分，再在鬼子上岸后用地雷阻敌一阵子灭敌一部分，再在鬼子过黑龙山时阻敌一阵子灭敌一部分。有这三部分就足够鬼子受的了，鬼子在今天就肯定是到不了黄龙山了。后面还有好几道防线可以阻敌一阵子灭敌一部分呢。

    有了策略了就按策略实施。第六连原在大岭山的整个防御工程中就是担任黑龙山这一线的防务的，已在这里多次演练和构筑了多重工事，现在临战了这些工事就派上用场了，稍作修整利用就是了。沿黑石滩的河岸边早就挖好了河对岸看不见的隐蔽掩体。连长文甲湘叫全连的战士们各自修缮好自己的隐蔽体，绝不能让对岸的鬼子看出破绽。战士们都是能工巧手，一会儿就把自己的掩体伪装得像没有掩体在那儿一样。工兵排则在河岸的谷地里埋上了大面积的地雷，足有五百多颗，就是一个地雷炸死一个鬼子，也能炸死五百多个了。其他战士和自卫连则在黑龙山上布好了上中下三层阻击阵地。一切都在事先准备好，只等鬼子的到来。

    营里的侦察排侦察一班副班长曹团圆也早已带着侦察员到对河岸那边去侦察敌情了，鬼子的行军和到来，他们会随时回来报告。下午四时，曹团圆派侦察员曹斯直和楚湘勇回来报告，鬼子从鬼见流向黑石滩来了。瓜仕将听说鬼子来了，立即叫第六连的战士们全部进入了河岸掩体。果然，鬼子到五点钟就到了黑石滩。鬼子也没有停留，立即就有一个中队率先下水过河了。结果这个中队就吃了第六连的突然大伏击大袭击，全中队有一多半死亡在黑林河中。

    第六连也不恋战，一打死河中的鬼子立即就撤退了。这是瓜仕将和连长文甲湘与连政委武秀江事先制订好的战术安排。从黑石滩河沿到黑龙山有两里路宽的河谷平地，这里除了有几处青黄的高梁杆其余全是焦黄的矮茅草没什么护身的遮挡，在战时就是一块死亡之地，在河岸边伏着那更是接近死亡的边沿，因此瓜仕将决定只打敌人一个回合就立即撤退。真的只打了一个回合，连长文甲湘一声大喊：“撤！”全连就返身朝后撤退了。

    后面的河谷地里本来全是地雷阵，但战士们不会踩地雷，那里早作好了撤退的标志，战士们熟悉得很，一忽儿就撤到黑龙山上去了。河对岸的鬼子是看着对岸的敌人撤退的，但鬼子没有放枪。鬼子开始是被打懵了没有举枪，到后来要举枪了敌人却到了山脚了，子弹也够不着了。

    子弹够不着，但是炮弹够得着。小桥泽二见对岸的敌人打死了他那么多士兵又跑了，气得牙响响，立即叫炮兵中队长杏山干皮向对岸的山上炮击。杏山干皮立即叫炮兵把大炮架在山头上，密密地向对岸的黑龙山开炮。炮弹呼啸着过河，稳稳地落在黑龙山上，树木被炸倒，尘土被炸飞。

    小桥泽二恨恨地说：“叫你跑，叫你跑，你跑得了枪跑不了炮，叫你们全都死啦死啦的成为炮下鬼！”但是武功团没有一个战士在炮火中牺牲。瓜仕将看到鬼子架炮，立即就命令所有的战士撤退到山后去了。战士们都知道鬼子的大炮厉害，以前都多次作过防炮的演练，躲炮的知识和本领都是一流的了，因此在鬼子的炮弹未到之时早就避之夭夭了。

    小桥泽二见他的炮火发挥了强大的威力，估计对面的抗日武功团也死得差不多了，立即就命令部队再过河。先头大队第二中队马上就过河了。这次鬼子的过河很顺利，没有遭到一枪一弹的阻击。先头中队很快地就上了岸，接着大部分士兵拥上了岸。小桥泽二见了就在河这岸微笑。

    但是小桥泽二马上就变成哭相了。对岸轰隆轰隆地响起了爆炸。那是地雷在炸，有好多士兵踩响了地雷。地雷不是地瓜，踩响了是要死人的，有好多鬼子当场丧了命，也有没死的炸断了胳膊炸断了腿的，倒在地上嗥叫。鬼子兵大都不敢抬步了，有许多伏在地上不敢起来。小桥泽二只得叫大队长山龟远宏派工兵过河去排雷。于是有一小队工兵就过河去了，到岸上去排雷，五十多人拿着排雷的仪器一字儿排开向地下扫描。也就排出了几颗地雷出来了。工兵们很兴奋，一字儿排开向前排雷。

    但是这时山上开了一阵排子枪。排雷的工兵立即就全都倒下了，个个都是额头上中了子弹。这一阵排子枪是第七营特战连狙击排战士们开的枪，没有虚开的，所以枪枪中脑，所以鬼子的工兵小队就全都倒下了。狙击排排长罗红罗也就是白罗卜自当排长以来，就教战士们枪法，快半年来，战士们的枪法几乎和他一样精准了，当然也是因为这一排战士们的枪法原来就出众。瓜仕将早料到鬼子的工兵会来排雷，早叫狙击排作好了消灭鬼子工兵的准备。狙击排等鬼子的炮火停了，立即就从树林中悄悄地到黑龙山的工事里来了。这时鬼子的工兵也来排雷了，排长罗红罗就叫战士们打排子枪，一阵排子枪就把鬼子的工兵干掉了。

    小桥泽二在对岸看到了自己的工兵了霎被打死肺都气炸了，他没有想到对面山上还有抗日武功团，而且还是这么强悍有力这么枪法追命。他立即命令炮兵再向对面开炮。炮兵就又大肆开炮了。但这只是浪费宝贵的炮弹而已，因为狙击排也知道鬼子会马上开炮，因此每人放了一枪打死了鬼子的工兵队就的溜溜地溜之大吉了。

    在炮火的掩护中，小桥泽二又派了工兵来排雷。也排出了几颗地雷。这时天就要黑了，排雷都快要看不清了。小桥泽二也急了，他不能在河那边等了，那边的地形峰峦起伏沟壑纵横，也很适合武功团打游击打袭击打偷击的。小桥泽二素闻抗日武功团善于打游击善于打袭击善于打偷击，他怕在夜里在那里遭到武功团的游击袭击和偷击而一败涂地。于是，小桥泽二就命山龟远宏叫一大队快速过河，叫还在黑虎谷中待命的二大队和三大队也作好准备前来过河。

    山龟远宏听了小桥泽二的命令，就叫三中队、四中队和五中队快快过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三个中队就过了河。小桥泽二也和卫兵中队过了河。过了河的日军也没有立即向黑龙山前进，只在河沿边集结，因为他们怕河谷里有地雷。山龟远宏过河后又叫工兵去排雷，但是天黑了工兵排雷慢得像蜗牛。小桥泽二看了非常焦仇。因为天黑了他怕在这无遮无挡的河谷里遭到抗日武功团袭击。同时小桥泽二也担心在河那连山谷里的三大队遭到武功团的袭击。小桥泽二也担心正在过河的二大队遭到袭击，正在河水里跋涉的士兵可是没有战斗力啊。但小桥泽二急有什么用呢，他只能眼巴看着等着。

    还在黑虎山山谷里的三大队队长赤井原条就更着急了。一千多人的队伍挤在一个不足一公里的狭窄山谷里两边是陡山前边是河流能不着急吗？如果这时侯有抗日武功团从前从后从左山从右山上攻来，无论是从哪里攻来都会置他于死地。赤井原条也身经数百战指挥过几十战，他深知地形对于作战的重要，特别是在黑夜，拥有好的地形那就更重要了，如果没有好的地形，敌人突然来自己仓促防那有可能全军覆灭。但是赤井原条急归急，他也没有办法改变形势，山还是山河还是河，他不可能搬开它移开它，前边的二大队还在过河，人山人海，人拥人挤，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不能踢开他们也不可能越过他们。赤井原条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五中队队长金泽围宫加强后面的警戒，警惕抗日武功团从后面来。

    但是抗日武功团没有从后面来，抗日武功团却从前面和侧面来了。这是卢争贤和刘呼众带着抗日武功团的技战营来了。其实技战营早来了，只是偷偷地悄悄地没有出现而已。

    技战营自昨天一清早从马甸子出发本来是要赶到盘古山去的，但到天黑后接到王团长的电报就改道去了金谷山，因为王团长从侦察连神猴排得知，日军有一个联队从常兴镇来经过金谷镇宿营在疯狗山，王团长就判定这伙日军是要从疯狗山经呆牛山过黄狮山到黑虎山从黑石滩过黑林河去围剿大岭山根据地的，所以就命技战营去了日军后面的金谷山。

    金谷山和疯狗山仅一山之隔，相距不到二十里。卢争贤在半夜到了金谷山立即就派出多路侦察兵侦探敌情，并和政委刘呼众商量召开了连长会议研究袭敌之策。技战连这次出征来了工兵连、爆破连、狙击连、火铳连、炮后连，闪击连先夜已出发到大岭山西北去阻击日军去了，还有救护连也来了担任救护任务。会议一致同意王团长的判断鬼子是要过黑石滩，决定要先于鬼子两个连到达黑虎山埋伏，并把这一部署电告了王团长。

    王团长回电同意，并说，将在外将有因时因地因敌因我因战因势的决策权，只要是不反面影响整个战局你就大胆地指挥多多杀敌吧。卢争贤见团长是这么相信自己就更有主战性了。他和刘呼众一商量就作了个大胆的创新，把炮兵连也派到前沿阵地上去。卢争贤对炮兵连连长向天吼和连政委周南大说：“你们炮兵连这次要打前锋了，鬼子要在黑石滩过河，我派你们连提前悄悄地赶到黑石滩北侧的黑虎崖埋伏，在鬼子过河时移近黑石滩，待鬼子过了三分之二时炮击河中的鬼子，把三分之一的鬼子阻在河此岸予以消灭。”

    向天吼和周南大立即答：“好。”刘呼众说：“鬼子也有强大的炮兵队，也许会以炮火攻击对岸第七营的阻击连队掩护鬼子大部队过河，你们可抓住机会把鬼子的炮兵干掉。”卢争贤立即说：“刘政委的主意最好，干掉了鬼子的炮兵，我们以后进攻鬼子就省事多了。”向天吼和周南大答：“好，保证完成任务！”他们的保证是有资质的，炮兵连经过这几个月的实弹训练，基本上能够百发百中。

    卢争贤和刘呼众把炮兵连安排走后，又把狙击连也提前安排到黑虎山南面的南虎岭隐蔽去了，还把火铳连提前安排到黑虎山北面的北虎岭隐蔽去了。北虎岭和南虎岭离黑石滩都不是太远，半个钟头就能赶到，这两个连就是围歼在鬼子到达黑虎山从黑石滩过河时用炮火截留在河这边的鬼子的。黑石滩河这边是黑虎谷，那是个打鬼子的好地方，鬼子要过黑石滩，也一定会在黑虎谷，截留下来的鬼子那就无处逃。上述三个连都在连夜悄悄秘密地行动，鬼子在这崇山峻岭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难发觉。

    但是现在鬼子发觉了。最先被鬼子发觉到的是炮兵连。一听炮声一见炮落就发现了。这炮声怎么从北山来，那里没有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大炮啊？这炮弹怎么落在河中间，那里可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士兵啊？大日本皇军正在涉水过河，河里可是密密麻麻的人一堆一堆的兵啊。这当然不是大日本皇军的大炮了，大日本皇军的大炮怎么会打日本皇军呢？这当然也不是大日本皇军的大炮的误发，就算有误发也只有一二发吧，而现在却有了五六十发了。

    接下来的炮弹落地就更证明不是大日本皇军大炮的误发了，因为炮弹落到大日本皇军的大炮阵地上来了。顷刻间就落下了二三十发炮弹，把大日本皇军的二三十门大炮都炸塌了，也大日本炮兵炸翻了。当时鬼子折大炮正在撤炮准备过河，有一些已经撤到河滩上来了，没撤下来的就被武功团的炮摧毁了炸死了。

    小桥泽二也看到这一幕了，他先顾不上他的大炮了，只顾得上他河中的士兵了。他大声地向河中喊：“快，快，快冲上岸！”河中的日本兵就一个劲地向岸上冲。鬼子兵也不是因为听到了小桥泽二的喊声才冲的，而是听到了身后的大炮声才冲的，那可是要命的声音啊。没冲上岸的鬼子都葬身在大炮的声音中。

    此时河中全是大炮的爆炸声，水花溅得有几丈高，此起彼伏像喷泉久久不停。河这岸正想下河的日军哪还敢下河，一个个像老狼一样地往后退，把后边的日本兵都踩倒了。有两颗大炮弹又落近了落到了河岸边，在鬼子的兵窝里炸了一个大窟窿。鬼子就更得往后退了。

    河那边也不安静，有两发炮弹就落到了河那岸，在鬼子堆里开了花。鬼子就不能在河岸边站了，纷纷向山那边跑。鬼子这时也忘记那段河谷地是地雷区了，纷纷地往雷区跑，踩响了好多地雷。其实地雷和炮弹同样要死人的，但鬼子怕看得见的炮弹不怕看不见的地雷。地雷也不管鬼子有眼无眼看得见看不见自己，反正你踩我我就炸你，有好多的鬼子就被炸倒了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这时黑石滩这边黑虎山的黑虎谷里就更热闹了。不过不是地雷响，而是机枪步枪手榴弹的声音响。埋伏在南虎岭的狙击连和埋伏在北虎岭的火铳连在鬼子开始过河时就悄悄地向黑虎谷靠拢，此时早已潜到黑虎谷的南北山岭上把没过河的鬼子兵包围了。

    营里的侦察排现在也没有去侦察了，排长闻风清带着全排从黑虎崖飞速地插入到黑石滩河口把鬼子堵上了。副排长百里识远端着一挺机枪冲在最前面。一班班长尤士杰带着全班战士端着冲锋枪向左前方冲，二班班长楮积良带着全班战士端着冲锋枪向右前方冲，三班班长锺霄煚带着全班战士端着冲锋枪从正前方冲，枪弹如狂风暴雨一样向鬼子压过去。鬼子哪见过这阵势，纷纷倒下。没倒下的纷纷后退，退进黑虎谷的狭长走廊里去保命了。

    这时技战营能参战的连队都来了。工兵连连长任最工领着工兵连的战士们从黑虎谷北侧的山峰上杀下来。爆破连连长石破天领着爆破连的战士们从黑虎谷南侧的山峰上杀下来。闪击连连长李闪军领着闪击连的战士们从东谷口杀进来，闪击连各排是在昨天完成阻敌任务后回到盘古山的，王团长叫他们在今天回到技战营里了。就连救护连也参战了，连长任无伤领着战士们跟在闪击连的后面向东谷口里杀敌。这四个连就把鬼子的后卫中队包围着射杀。

    营长卢争贤也端着一挺轻机枪和警卫排排长卢胜快领着警卫一班战士从北山岭杀下来。营政委刘呼众则端着一挺冲锋枪和警卫排副排长刘永龙领着警卫二班战士从南山岭杀下来。全营以猛烈的火力和风卷残云的速度冲杀黑虎谷里的鬼子，最后杀死了六百多个鬼子，没过河的鬼子没有一个幸存。

    小桥泽二在河对岸听到这边的枪声激烈，以为他的士兵正在和抗日武功团激战，他决定回救，助这里的士兵一臂之力，从前从后夹击抗日武功团。这时天已黑透了，炮兵连战士看不见河中的鬼子了，小桥泽二就派了一个中队摸过河来了。

    但当鬼子正要上岸时，一顿密集的子弹打个正着，鬼子都没头没脑地死了。打死这伙鬼子的是炮兵连的战士。炮兵连连长向天吼和连政委周南大见天黑了炮火打不着河中的鬼子了，又怕鬼子抢涉过河又怕过河的鬼子摸回来，就叫炮兵一排长林铁炮带领全排守着炮，他两人和炮兵二排长魏放弹与炮兵三排长包轰然带着两个排冲到下滩口来守卫了。下滩口只有侦察排排长闻风清和三个战士在阻击河中的来回救的日本兵。有炮兵连的两个排来了力量就强大了，不久就把来回救的一百多个日本兵打死在河水中。

    到晚上十一点，黑石滩这里的枪声才完全停息。战斗结束了，敌我双方都取得了伟大的胜利。抗日武功团，歼敌在一千人以上，缴获枪枝八百多条，不算鬼子丢在河中的，炸毁鬼子的掷筒炮二十八门，缴获完好无损的掷筒炮八门，缴获炮弹三十六箱，缴获的子弹由于太多没有统计上来。

    日军呢，也取得了一个大胜利，那就是，他们越过了黑林河占领了黑龙山。小桥泽二在慌乱中见士兵们把地雷都踩光了，也就命令不惜代价地向黑龙山进攻了。瓜仕将率连队和自卫队阻挡了一阵，目的是多杀一些鬼子，也就多杀了一百多个鬼子。后见鬼子攻得太凶，志在必得黑龙山，瓜大爷就作了些让步撤退了。

    瓜大爷风趣地说：“鬼子们，你要来就让你来吧，反正来了也是条死路，这条死路本来就是给你们预备的，你不来我还要请你来呢，请你到黑林镇来，好让王团长瓮中捉鳖。”

    黑龙村自卫连连长弓胜公问瓜大爷：“瓜副营长，瓮中捉鳖是什么意思？”瓜大爷正在开枪，一时没理解弓胜公的问话用意，就回答说：“就是放鬼子到坛子里来捉。”弓胜公马上说：“噢，我明白了，那不就是你常说的裤裆里捉那个什么东西了吗？”旁边的自卫队队员听了就笑。

    瓜大爷这时才明白弓胜公是在跟他开玩笑。弓胜公平时就喜欢跟瓜大爷开玩笑。瓜大爷听了也笑。瓜大爷不但是笑他自己经常说的这句口头禅，更笑这些战士们老乡们和他这样亲切可爱，当然还笑这次战斗取得的胜利了。

    瓜大爷说：“好了好了，我们就撤退吧，把鬼子放到黑林镇来捉，反正也是裤裆里抓卵陀，一个也跑不掉！”战士们听了就全都笑了。战士们在笑声中撤退了。撤到黄龙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