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报人
成集金和荣乐东、李可印快马加鞭离开马甸子去燕城，天黑时到了南屏镇，最先驰马来到镇西头的南冠中药铺。许至约欣喜地接着他们，叫伙计刘高尔把马牵到后院去喂养，迎他们到店里去说话。 成集金说：“我们要连夜进燕城，到你这儿来主要是存马，没时间到店里叙话了。”许至约说：“看你急的，走了一天了，也饿了，饭都是要吃的。”成集金说：“饭也不吃了，我们带了干粮。”许至约说：“好久没看见你们了，真想和你们喝杯酒。”成集金说：“等我回来再喝吧，我真的有急事。”许至约也料想他们有急事，就没有再挽留，只是问：“要我们帮忙吗？”成集金说：“不用。”说完就走了。 三个人不久来到问鼎文墨店。文墨店正准备晚间关门，伙计毕世青、荣相平正在门口摊台上收字画。他们都是武功团的情报员，一边收摊一边眼观街中。 毕世青老远就看见有三个人朝这儿来了，其中他认得有一人是李可印，他们在井冈山曾经是一个连队里的战友。毕世青当时是连队文书，早年负了伤离开连队在老乡家中养伤，后来随了鲁问鼎做地下情报工作。李可印当时在连里当班长，毕世青负伤后他接替做连队的文书工作。湘江战役中，李可印的连队被打散，李可印也负了伤，后来遇到成集金救了他一同逃进深山老林躲藏，直到王团长来找到他们把他们安置在贺兰镇潜伏做党的情报工作。抗日武功团成立后成集金担任武功团情报部的副部长，他请示王团长把李可印也调来情报部任科长。李可印原在红军连队就从事文书工作，其中就包括情报工作在内，在贺兰镇又秘密从事情报工作好多年，现在是一个老情报战士了，对情报工作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李可印老远也认出了毕世青，心里多想奔上前去拥抱老战友，但地下工作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低声地对成集金说：“成部长，那收摊的高个子就是毕世青，是我过去的老战友。”成集金还不认得毕世青，只是听李可印说过毕世青，知道毕世青是老井冈的战士。成集金低声对李可印说：“见了老战友别冲动，我们在这里还是地下工作。”李可印答：“是。”于是三个人还像闲街游客一样地朝问鼎文墨店门口走来。 快到问鼎文墨店门口，一个人剌斜里跑出来拦住了他们，这个人是南美饮食店的老板余富安。南美饮食店和问鼎文墨店是隔壁，余富安是个热情的生意人，更是个会赚钱的店老板，他老远就看见街那头有三个人来了，正敛衽恭立待在店门口招揽客人呢。 余富安热情地向成集金他们三人打招呼：“三位客官好，是就餐还是住店啊，我这里都有上好的招待！”酒菜确实香，香气正从店里飘出来。成集金跑了一天，现在也确实有些饿了，又不好拗过余富安的美意，怕引起他的怀疑，就说：“那好吧，我们本来是要到问鼎文墨店来买字画的，听人说这店里的字画很便宜，不过闻得你店里的饭菜也香，那就先来三碗炒饭吧，不过你要叫字画店的老板别忙关门啊，我们还要买字画呢。” 余富安一听可乐开了花，忙对字画店收摊的毕世青喊：“毕二哥，毕二哥，告诉你家鲁老板，别忙着关店门，这里还有客人要来买字画呢。” 毕世青正在为成集金没直接来文墨店犯疑，一直在听着成集金和余富安的说话，一听到他们的说话就释疑了。毕世青忙大声答应：“好嘞，我叫老板在店里等着，谢谢你了，余老板。” 他们的谈话鲁问鼎在楼上也听到了，他估计成集金是来有要事，要不他不会亲自来，就在楼上的窗子里说：“余老板，天都要黑了，我店里暗，等下字画也看不清了，要不你让客人先来看字画，你也好有时间准备饭菜，这样两不耽搁时间啊。” 成集金早竖起耳朵在听鲁问鼎说话，一听鲁问鼎的话立即说：“这样甚好，这样甚好，我还要挑几幅好画到燕城去送好朋友呢，天黑了怕走了眼。”这时毕世青也走了过来，对成集金说：“那先生，请过来吧。”成集金三人转向文墨店走。余富安在后说：“客官，请早点过来喝酒啊！”鲁问鼎在楼上的窗口说：“余老板，你把酒菜准备好吧，一会儿我陪客人来喝酒，我请客。”余富安接着说：“好，我等着。”他心里说，鲁老板真会做生意。 成集金三人一走进问鼎文墨店，三对人立即就抱在了一起。 毕世青抱住了李可印，他们是老战友了，老战友相见分外亲。 荣相平抱住了荣乐东，他们俩也是老战友了，而且是同乡同族同姓，同是洞山县荣马镇人。他们俩还是老同学，早年在镇上私孰是同学，长大了在潇湘警官学校是同学。更是老同志，他们在一九三二年在学校时一同加入中国共产党，当年毕业供职于星城警察局，同时做党的地下情报工作。同时他们还是狱友，两年后因叛徒出卖一同入狱，关在星城太平监狱里，受尽严刑拷打仍坚贞不屈，后经组织上想方设法劫狱营救出来，安排去了江西红色根据地。在那里，荣相平和鲁问鼎在一起做情报工作，荣乐东则到连队当班长后来当排长。第四次反围剿中，荣相平和鲁问鼎不幸负伤，王团长派人送他们到南屏庵治伤。荣乐东则在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随红军长征，在湘江战役中，他的部队被打散，他也未能跟上长征的队伍而逃入深山老林避难，后得王团长收集到他和成集金一同安排在贺兰镇做党的情报工作。荣相平和鲁问鼎伤好后也由王团长安排他们在南屏镇一同做党的情报工作。这样，荣相平和荣乐东这两个老同乡、老同学、老同志、老战友就又在同一战线工作了，只是到今天才得以见面。 其他一对拥抱者就是成集金和鲁问鼎了。这两个人也是老战友老熟人了，而且还是老上下级关系。在江西革命根据地，成集金是师部情报科科长，鲁问鼎则是其下属的一个情报站站长，他们有过多年的合作和协同工作经历。离开江西革命根据地后，这几年两人天各一方从未见面，但两人仍旧在从事同样的工作，那就是党的情报工作。不过，两个人各有各的情报范围，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在从事什么工作。直到抗日武功团成立，卜真强调去第六营当政委后，鲁问鼎才知道成集金调来了马甸子当情报部副部长，不过他还没跟成集金见面，分别已经有八个年头了。想不到今天两人走到一起来了，在南屏镇问鼎文墨店见面了，两个人能不拥抱吗？ 三对人抱了好一会，鲁问鼎最先松开手说：“成科长，你亲自来南屏镇肯定是有重要行动吧？”鲁问鼎还改不了口，按照在红军中的称呼，称成集金为成科长。 成集金也松开手，说：“老朋友，你算问对了，现有一个重要情报急需弄清楚。”鲁问鼎忙问：“什么情报？”成集金说：“剌客。”鲁问鼎急问：“什么剌客？”成集金说：“昨夜，有两个剌客来行剌王团长。”鲁问鼎一听可急了，立即问：“团长怎么样了？”成集金说：“还好，幸亏甘排长发现得早，剌客没有得逞。” 鲁问鼎一听心才松了，问：“那剌客呢，抓住了没有？”成集金说：“没有，被打死了。”鲁问鼎说：“老首长，你吓我一跳，打死了就等于抓住了。”成集金说：“不过线索就断了，我们要掌握剌客的情报，今晨，第五营青山红也遭到了剌客的袭击，幸亏团长提醒得早，青山红早有防范，才没有遭受枪击。” 鲁问鼎的心又紧了，说：“看来剌客不止一个了，而有一个组织了，我失职了，我们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有啊？”成集金说：“可能剌客组织得十分机密，到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到任何讯息。” 鲁问鼎说：“在今天有两路剌客针对王团长和林营长下手，我估计剌客是针对我抗日武功团的首长来的，这可是个大危害啊。”成集金说：“是啊，因此王团长命我来燕城探清剌客的详情，好有的放矢尽快地消灭他们。” 鲁问鼎说：“好，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成集金说：“你立即通知各县城的情报站下大力气摸清日伪和各反动帮派的动向，尤其是那些对共产党有仇恨的死党的行踪，我今夜就赶到燕城去，会同铁如花侦查燕城日伪和各反动帮派的情报，我们务要尽快地把剌客的情报查出来。”鲁问鼎答：“是。”接着问：“你去燕城需要我帮忙吗？”成集金说：“不用了。” 在旁的毕世青立即说：“成部长，你们人少，我去给你们帮忙。”毕世青是想着和李可印一同工作了。成集金也觉得自己到燕城要尽快把情报弄到手，人手也确实太少，就同意毕世青去燕城了。荣相平则插缝说：“我也去，我对燕城大街小巷都熟悉，做你们的带路人很合适。”成集金还没有说话，鲁问鼎就说：“那好吧，你们俩都去，协助成部长完成任务。”他这时改口称成集金为成部长了。 成集金说：“老伙计，你把得力干将都给了我，你这儿怎么办啊？”鲁问鼎说：“这个你不必cao心了，我还有戴路蹈、欧越沃、蔚夔隆、巩师辛，今天都会从外地回来呢。”成集金说：“那好吧，我就把你的干将带走了，回来时还给你。”鲁问鼎说：“别客气，都在你的领导下，都是武功团的工作。”毕世青和荣相平则立即去收拾行装去了。 李可印和荣乐东见有老战友同行都十分高兴。成集金说：“看你们乐的。”鲁问鼎说：“趁他们还在家，我们就去余老板那里吃晚餐吧，要不照顾他的生意就会少一个朋友说不定多一个敌人啊。”成集金说：“那就去吧，不过不喝酒，我们还要赶路呢。”鲁问鼎说：“此去燕城三四十里，容易，哪有生意人不喝酒啊，不喝酒会招人怀疑的。”成集金说：“那就少喝点，礼到为止。”鲁问鼎说：“好。”于是四个人就过南美饮食店来就餐。 余老板已经准备好了丰美的酒菜在等着他们。成集金等人逢场作戏，相饮相劝了一阵就匆匆吃了饭，鲁问鼎付了酒钱就领着大家出来了。 荣乐东一出门就说：“余老板可真黑，我们四个人吃饭他准备那么多的酒菜，硬多赚了我们一倍的钱。”李可印说：“老板都是这样，尤其是熟人请客，宰你没得商量。”鲁问鼎轻声说：“李兄说得太对了，我已被他宰了数十回了。”荣乐东说：“下次来了就不到他店里去吃了。”鲁问鼎轻声说：“不行啊，他的亲弟弟余贵宝在日本人那里当翻译官，打你个小报告你吃不了兜着走啊。”荣乐东立即说：“有这事啊，还给日本人当翻译官，哪一天我去宰了他。” 正说着，毕世青和荣相平也拿着字画出来了。成集金说：“鲁兄，感谢你的款待，我这就去了。”余富安还在门口看着他们。鲁问鼎说：“成老板，常来常往，一路顺利。”成集金说：“承你美言。”说完就一行人走了。 三十里路夜行急，风吹露落身后去。成集金一行人在晚上十点钟就到了燕城。他们没敢从城门入城，拣了个偏静之处偷偷地摸进小巷。荣相平对城里的道路确实熟得很，转弯抹角避远抄近走南闯北探东寻西很快就到了里燕街铁如花的住地。 里燕街是北燕城的一条小街，这里大部分是一层的平房，住的大部分是穷苦的工人和市民。其中也夹杂有一些富裕户的大宅，不过主人大多不住在这儿了，有了钱再建房住到富裕区去了，也有的避战乱去了南洋。 铁如花现在住的八十八号就是一个穆姓富裕户的大宅，宅主穆选洋早年去了南洋，留下一个远亲穆贵扬来看守穆家大院。穆贵扬有一儿一女，儿子穆晓猛在燕南码头上当搬运工人，女儿穆晓容在潇雅慈善医院里当护士。日本人没来之时，有一天晚上穆晓容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两个流氓的sao扰，是铁如花刚好路过救了她。自此后穆晓容和铁如花就成了好朋友，铁如花就经常应邀到穆晓容家里去作客。穆家感谢铁如花的救命之恩，对铁如花十分恭敬，有时穆晓容还留铁如花在家过夜。 有一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两个流氓越墙入房，用迷香迷住正在熟睡的穆晓容要行非礼。恰巧铁如花在隔壁醒来，一闻有迷香味儿就觉不好，立即冲进穆晓容的房间和两个流氓大打起来。这两个流氓也确实有一身流氓的本领，房间里窄，以铁如花的身手一时还制服不了他们，双方只在房内来来回回地对打。 对打声惊醒了住在对过厢房里的穆贵扬和穆晓猛，他们双双起来抓起板斧奔向穆晓容的房间。那时候夜入民宅的盗贼较多，寻常人家为防盗贼也常备板斧在门口以防万一。穆晓猛在窗口看到盗贼猖狂，一脚踹开大门就冲了进去。这一进去的景象让他立时惊呆了，meimei被脱得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他立时血涌仇暴不分青红皂白了，抡起板斧疯狂地砍向那两个流氓。 那两个流氓这下可慌神了，一个女对手他们还对付不了，这下又来了一个男猛子，不赶快脱身只怕是要遭殃了。只听一个流氓大喊：“撤！”两个流氓齐齐向门口杀来，这时他们已亮出了白闪闪的短刀。 穆晓猛一听他们要撤，哪里肯准，一个箭步就堵住了门口。那两个流氓见穆晓猛的板斧利害，不敢近身只得双双退回去，这一退就退到了穆晓容的床边，让他们抓到了救命的筹码。只见一个流氓一把抓起床上的穆晓容，用刀逼住穆晓容的喉咙大喊：“快放下武器，让开路，不然我就杀了她！” 这一下可让铁如花和穆晓猛的口惊呆了。铁如花见流氓掏出了刀，也才从腰里掏出刀来，她的刀是两用刀，既可当手刀用，也可当飞刀用，但她不得不把刀丢下了。穆晓猛可不听流氓的话，他没有放下板斧反而大喊：“放下我meimei，放下我meimei！”那个流氓不但没有放下他meimei，反而喊：“穆晓猛，快放下板斧，放我和三当家的出去，你meimei才有活路！” 原来这个流氓认得穆晓猛。另一个叫三当家的流氓也接着说：“穆晓猛，你只要让开路，你在码头上伙同工人罢工的事我也不计较了。”穆晓猛这时才看清楚了，这两个流氓就是混龙帮的三帮主何贝独和他的打手胡显刀。穆晓猛一看是他们更怒了，他们可是霸占码头盘剥工人欺压受苦人的刽子手。穆晓猛怒火中烧，他不但没有放下板斧，反而把板斧举得更高了，口喊：“我今天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铁如花此时可吓坏了，穆晓猛的鲁莽可能会要了他meimei的命，她也知道混龙帮何贝独和他的打手胡显刀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为保穆晓容的命，铁如花大喊：“穆晓猛，放下斧，放下斧！”但是穆晓猛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不但没有放下斧，反而把斧头举过头顶向何贝独劈去了。 这下完了，铁如花也只得死结当作活结解了。说时迟那时快，铁如花平地飞身起步越过何贝独的后背一脚踢中胡显刀的手肘把他手中的刀踢开了穆晓容的喉咙。 胡显刀正为何贝独担心，一时疏于防范铁如花而中了招。他受铁如花这一踢，知道敌人来了，丢下穆晓容就来劈剌铁如花。铁如花侧身躲过一脚反身猛踢他的胯下。胡显刀后退一步正中穆晓猛的板斧，那把板斧剌斜里劈下来把他从右肩劈向左腰差不多劈为两半。胡显刀还来不及看到，他的三当家何贝独也在穆晓猛的前一斧从胸前劈穿后背。就这样，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何贝独和胡显刀死了。 穆晓容在三个钟头后活过来，她被迷得差不多熏死了，她也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再告诉她。这以后，铁如花就成了穆家的常客。穆晓容和穆晓猛在一年后加入了共产党，成了党在燕城的得力情报员。穆家也成了党的情报站的一个立脚地。 成集金叫李可印用暗号叫开穆家大院的门。开门的是穆贵扬，他还不认得成集金而只认得毕世青。毕世青说：“穆伯伯好。”穆贵扬也不问这些人的来历，只说：“快进来，铁姑娘在里面呢。” 铁如花也已在上午接到王团长的电报，知道成集金今天要来，所以在这里等着。其实王团长的电报早上就发来了，只是电报从小燕山送来就到了上午。铁如花的电台不在里燕街穆家大院，而在城西郊小燕山的小民村。最近鬼子对燕城的电台侦稽得很厉害，铁如花就将电台转移到郊区去了。小民村没有通公路，鬼子的侦讯车开不去，那里相对安全些。即使那里安全些，为防万一暴露，铁如花现在都很少用电台和团部通讯了，尽量采用人工传递的方法。电台发报也不敢在固定位置了，常常是发一次报换一个地方。尽管这样，电台也经历了几次危险差不多被鬼子发现。 铁如花在上午收到电报员许双飞从小民村送来的电报，立即就通知全城各情报员侦查日伪剌客队的线索。铁如花深信，这些剌客肯定不是一般的个人仇怨的剌客，而是鬼子有组织地派去的，要不怎么会在同一夜晚两处武功团首脑遭到剌客的袭击呢？铁如花立即把侦查的对象和重点放到鬼子和皇协军方面，特别是鬼子司令部驴田大作和伪军司令部牛角刀那里，当然还有鬼子的特务队封人美子那里和隶属于鬼子宪兵队的侦稽队胡隐明那里。 为了迅速查清剌客的情报，铁如花动用了一切力量，甚至连隐蔽在敌人心脏里平时很少激活的内线也用上了。但是直到下午还没有一点剌客的眉目。有一点点有用的消息是傍晚东燕城地下党书记简同心派情报员任万密送来的，说是最近驴田大作常和牛角刀单独会面，牛角刀还带上参谋长雍贡劳去过两次。这个情报似乎有用，但是它和剌客的情报还是相差甚远，牛角刀和驴田大作会面那是很平常的事。铁如花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中。 晚上，穆晓容和穆晓猛回来也各自报告了侦探到的情报。穆晓容说：“最近有一个叫龟松一夫的日本人到潇雅慈善医院来过，是由封人美子陪来的，是来看他的堂弟木合谷，木合谷是前几日受了枪伤来住院的。” 铁如花说：“这个情报很重要，龟松一夫是日本皇牌特战队的队长，他在星城到燕城来干什么呢？”穆晓容说：“他到燕城来看他的堂弟木合谷。”铁如花就没有说话了，她沉思了，木合谷是封人美子的特务队副队长，难道他们在一起策划了剌客队？ 穆晓猛说：“我没侦探到有用的情报，只是最近混龙帮二帮主吴忠帝有半个多月没到码头上来了，我反复问了道上的兄弟们，只是知道他最先去了小弧山后来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这个情报立即引起了铁如花的注意，铁如花想，吴忠帝是铁杆汉jian是不是去当剌客了呢？ 这时情报员沙司同和荆丰桓回来向铁如花报告，河龙帮四杀手栾雄英、栾雄勇、栾雄杰、栾雄伦二十天前去了小弧山就不知去向，老虎帮的二魔王胥拔左、胥撼右也带了几个打手去过小弧山，其他星火帮、黄祖帮、麒麟帮、红花会和各武馆都没有什么动静。 其后肖月黑和慕梦清、艾思广和易开箭、索逄春和甘甜来、屈项强和董向蔡、祝燕飞和柯丽云相继回来报告了日本宪兵队、日本特务队、征稽队、皇协军司令部和驴田大作司令部的最新情况。但是他们都没有具体侦探到有关剌客的情报。屈项强说：“牛角刀最近去了三趟小弧山，牛角刀的参谋长雍贡劳多次去过小弧山，是不是皇协军牛角刀在小弧山有什么花招？”铁如花也不知道牛角刀在小弧山上耍什么花招，她只是把这些情况全部报告给了成集金。 成集金听了铁如花的汇报，立即对小弧山来了重视。小弧山在燕城的北郊，和大孤山隔垅相望。大孤山和小弧山是燕城的北屏障，那里现在是牛角刀的皇协军驻守。小弧山那里原来有一家神龙武馆，馆主龙神彪武功高强侠义肝胆，深得武林同道的赞誉和爱戴，因此到他那里学武的人络绎不绝。但是日本人来了强占了神龙武馆，理由是那里是军事要地一切没收归日本人所有，神龙武馆就搬迁到东燕城落燕坡来了。后来日本人把那里的防守交给了牛角刀，牛角刀就把小弧山作为他的军官训练基地，神龙武馆自然地就派做了军事用场。这些情报鲁问鼎早就报告给了情报部，成集金早就知道了。 成集金一听说吴忠帝去过小弧山，立即就怀疑小弧山是不是日伪的剌客窝了，继而听说河龙帮的四杀手和老虎帮的二魔王都去过小弧山，就更怀疑小弧山是剌客的集中营了，再之听到牛角刀和雍贡劳最近多次去了小弧山，就敢断定小弧山是剌客的派出基地了。成集金说：“看来小弧山是一条重要线索了，这么多的反动帮派势力在短时间内去过小弧山，绝不会是一个巧合的事，我怀疑那里就是剌客的训练营了。” 铁如花说：“我也是这么怀疑的，那些劣迹斑斑的武林败类最容易当剌客，他们到小弧山去不会是游山玩水，而是受了牛角刀的组织到那里当剌客了。”李可印说：“铁站长说得对，吴忠帝去过那里就成了剌客，我估计河龙帮的四杀手和老虎帮的二魔王也都成了剌客了。”荣乐东说：“这几个人是我们所知道的，我们还不知道那里还有其他多少剌客呢。”毕世青说：“我觉得小弧山就是个剌客窝，我们要去那里立即端掉这个剌客窝才好。”荣相平立即附合说：“对，对，对，我们要立即去端掉这个剌客窝，免得我们武功团首长受暗算。” 成集金说：“不可造次，我们的任务是打探剌客的消息，先不可打草惊蛇。”铁如花说：“我估计这窝剌客是牛角刀组织的，牛角刀和雍贡劳是极善心计的人，一定对剌客有一个严密的组织和训练管理，我们只有把他们的组织弄清楚，最好把剌客的名单弄到手，才好消灭他们。”成集金说：“对。” 当下大家就集中精力研究如何破获剌客的组织和获取剌客的名单来。半个钟头后，成集金和铁如花就集中大家的智慧制订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