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潜寇设炸弹
抗日戏院是木制建筑，是木工排用木头建起来的。门楼前圆柱矗立，圆柱上青龙盘。门楼上亭台楼阁，楼阁里雕梁画。门两边矗立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门墙上贴着海报，是抗日戏院贴的，内容是今晚演出大型古装戏“花木兰从军”。 门口有两个人在打扫卫生，他们穿着古朴的土布衣服，手柱着红高梁扫帚正扫得懒洋洋。 四狼将缓缓地走上台阶来。剑狼铁白对一个打扫卫生的人问：“请问今晚这里唱大戏吗？”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听不见，他是个聋子。 剑狼铁白再问：“请问这里今晚唱花木兰从军吗？” 这个聋子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耳朵，说：“我听不见。”他并不哑。接着他用手指指向另一个打扫卫生的人，说：“你去问他。” 四狼将就向另一个打扫卫生的人走去。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很客气，立即迎过来说：“你们要看戏吧，现在还不到时间。” 剑狼铁白说：“我们现在不看戏，我们想看看戏院。”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说：“戏院有什么好看的，全是些桌椅板凳。” 剑狼铁白说：“不光是桌椅板凳吧，我听说这戏院修得富丽堂皇呢，戏台威武雄壮，戏墙木画连壁，戏楼雕梁画栋呢，是吗？”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听了就笑了，说：“是，是，先生真好文采，我在此扫了几个月地了，还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评论过呢。” 剑狼铁白说：“我们也是听说这戏院修得好，才来看戏的，一半是来看戏院。”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说：“你说对了，有很多人并不是来看戏，是慕名来看戏院呢。” 北狼白江立即说：“我们也是来看戏院的，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立即说：“能，能，抗日戏院，凡抗日的人都能看。” 北狼白江说：“我们可不是抗日的人，我们是做生意的人。”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说：“也能看，做生意，也是为抗日出力嘛，不过你要交两块钱小费。” 北狼白江没想到这个人让他看戏院是为了钱，就说：“这好办，我们做生意的，就是不差钱，不过两块钱太贵了。”他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掏出两块银元来交给这个打扫卫生的人。 这个打扫卫生的人接过银元来，就乐哈哈地让四狼将进去了，并说：“你们随道看，看两个时辰都可以，不过到演出前是要出来的，看演出是要凭票的。” 北狼白江说：“是，是，我们看不了那么久。”说罢，四个人就进戏院了。这四个人中有一个是林落景的手下左公屿，他对马甸子很熟悉，林落景就命他来协助四狼将。 四个人高兴极了，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他们的阴谋就是在戏院安放定时炸弹，要炸死王团长和看戏演戏的武功团人。 门口扫地的那两人早已知道来人是鬼子了。他们见鬼子进戏院去了，立即聚拢来说：“鬼子的阴谋要得逞了。”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是荡寇连一排三班的孙胜遥和孔子长，他们先前对四狼将是装聋卖傻。 第三班的人都到戏院来了，班长王六民带着罗力夫、申吉阳和胜武松在戏院的门厅和梁上埋伏，副班长林一格带着康靖广、郝报国和吴扬瑜在戏台里埋伏，副排长林敬山带着苏千千和万世华在戏院的后门埋伏。 但是他们的计划是不抓鬼子，只是监视鬼子干什么，因为鬼子没有全来，他们不打算打草惊蛇。调一排三班到戏院来是因为他们都是新面孔，万一被鬼子的特务碰见也不会怀疑，他们可以作为戏院服务的工作人员而麻痹鬼子的特务。 孙胜遥对孔子长说：“我们要不要进到戏院去看看鬼子在做什么？” 孔子长说：“不用我们去看了，我们只看好大门就行了，里面有班长他们在监视着鬼子呢。” 王六民正在戏院的门楼厅里监视着鬼子。其实鬼子到达大门口的时侯，王六民就在门楼上看到了鬼子，只是那时他不能确定来的是鬼子而已。 王六民今天中午接到王大勇的命令，要他立即带着全班赶到抗日戏院去保护抗日戏院立即就带着全班赶到了抗日戏院。 王明空在抗日戏院等着他，向他告知了敌情并要他先只注意鬼子的动向不要惊动了来抗日戏院的鬼子，先头来的鬼子可能是对抗日戏院进行地形侦探为晚上的袭击作准备。 王六民也觉得王明空说的是，就叫孙胜遥和孔子长扮作扫地的在戏院大门口侦敌，其他的战士分三组在戏院的楼上梁上、戏台和后门里埋伏侦探。戏院的大厅里没有安排人，那是有意留给鬼子动作的。 果然，鬼子就在大厅里动作起来了。四狼将四人走进戏院里，北狼白江就说：“左公屿在门口警戒，我们三人搜查戏院。” 左公屿就在门里看着门外。 北狼白江和剑狼铁白就分别到大厅里和戏台上查看。谷山黄狼则展开轻功跳到梁上查看。 一会儿，三个人在大厅会合说：“没有发现有人。” 三个人相视一笑，立即就分头动作起来。 北狼白江在大厅的前中厅的桌子下和椅子下安装了定时炸弹。剑狼铁白在戏台上的油吊灯上和左右角落里安装了定时炸弹。谷山黄狼则仍旧跳到梁上，在前、中、后梁上安装了三颗定时炸弹。鬼子的定时炸弹水平很高，安装后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安装好了，谷山黄狼从梁上跳下来说：“这下王团长死定了。” 北狼白江也说：“重要人物一般在重要的位置看戏，这里我就放了两颗定时死神了，武功团的重要人物都来，都一起死。” 剑狼铁白说：“那些演员也是反日宣传，我也送他们上西天。” 三个人说完了满心欢喜，就去墙跟边看木画。 北狼白江说：“我们要假装看一会儿才出去。” 剑狼铁白说：“看吧，这些画雕功真还是好，我倒真想看一看。” 谷山黄狼说：“再好看也看不久了，晚上就要化为灰尘了。” 剑狼铁白听了偷偷地笑。 看了一会儿，三个人就出去了，在门口叫上左公屿，四个人一同出了戏院。 孙胜遥问他们：“看完了？” 剑狼铁白答：“看完了。” 孔子长问：“好看不？” 北狼白江见他是个聋子，就大声答：“好看，只是不经看了。” 孙胜遥说：“怎么不经看了，你下次还来看，我只收一块银元小费。” 北狼白江说：“下次没得看了，你半块银元也收不到了。” 孙胜遥假嘀咕：“怎么半块都收不到了，我就收半块的半块。” 剑狼铁白说：“你真是个贪财奴。”说完四个人就走了。 孔子长对孙胜遥说：“要不要跟踪他们？” 孙胜遥说：“不用我们跟了，有人跟了。” 真有张叔至和黎方河跟去了。 孙胜遥对孔子长说：“你在门口看着，我到戏院里去看看鬼子做了什么。” 他们在门外，没有看到鬼子在戏院里安放定时炸弹。 孙胜遥到了戏院里，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三颗定时炸弹，吴扬瑜在看着定时炸弹。这些定时炸弹是鬼子安放在戏台上的定时炸弹。 林一格带着康靖广和郝报国还在大厅的椅子底下取定时炸弹。不一会儿，他们就取回了四颗定时炸弹。 孙胜遥惊讶说：“这么多的定时炸弹啊，这不是要把戏院炸塌了。” 康靖广说：“何止炸塌，简直就炸翻了。” 郝报国说：“何止炸翻，肯定炸得废墟一片了。” 吴扬瑜说：“鬼子的炸弹还真多，真舍得。” 康靖广说：“也是，鬼子是武器专家，又给我们送炸弹来了，明儿炸他们。” 林一格没有参与他们的说话，他跳到梁上去看班长他们了。 班长王六民和罗力夫、申吉阳、胜武松已把梁上的定时炸弹取出来了。 林一格问：“有几颗？” 罗力夫答：“三颗。” 林一格问：“还有没有第四颗？” 申吉阳答：“没有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鬼子就装了三颗。” 胜武松说：“我倒希望鬼子装得越多越好，只是鬼子太吝啬，装了三颗就不装了。” 申吉阳说：“你当鬼子是运输队长啊，送了三颗就足够了，这三颗就足够把这幢楼炸塌了。” 王六民说：“别议论了，快下去吧，要处理这些定时炸弹了，别到时就全炸了。” 罗力夫说：“炸不了的，离晚上演戏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呢。” 胜武松说：“还是早点处埋为妙，万一炸弹不听话早炸了，正中了鬼子的招了。” 五个人就从梁上跳了下来。 康靖广已经消除了桌子上的定时炸弹的定时机关，说：“现在这些炸弹都安全了。” 罗力夫、申吉阳和胜武松献上梁上的定时炸弹，说：“还有这三颗。” 康靖广说：“这三颗就不劳我了，你们自己卸了机关吧。” 罗力夫说：“还是你来卸吧，你比我们更专家。” 康靖广说：“我不是专家噢，苏千千才是专家呢。” 林敬山和苏千千正从后门进来，苏千千说：“谁说我是专家？” 康靖广说：“我说的，请专家来拆定时炸弹。” 苏千千说：“在你面前，还劳我吗？” 康靖广说：“我已折了七颗了，累了。” 苏千千说：“那好吧，那就交给我吧。”说着就动手拆起来。他真是个专家，只一会儿就把三颗定时炸弹的定时装置折卸了。 林一格说：“别拆坏了，我们还要装上炸鬼子呢。” 苏千千说：“拆不坏的，拆坏了我们还可以重新装上呢。” 王六民说：“赶明儿你要教会全班都会拆会装，你的活儿就轻松了。” 苏千千说：“现在全班的人都会了，只是他们有依赖思想不愿动手而已。” 王六民就说：“从现在起大家要多动手噢，包括我和林副班长在内，五天内要会拆会装，不会的自说怎么办？” 罗力夫说：“怎么办啊，打屁股啊。” 这是班里的要求，达不到班里标准的，就自动打屁股。这个惩罚虽不很重，但确实很奏效，全班以前在各项达标中，没有一个人挨惩罚。 这时王明空和王大勇来了。他们是从团部来的，是来看鬼子来了戏院没有。王团长估计鬼子一定会到戏院来，也可能是来看地形，也可能会来放炸药，也可能是来搞破坏，但鬼子一定会来。 王大勇当时说：“鬼子来了就不要让他们回去了，抓了或者杀了。” 王团长当时说：“不，这是少数几个鬼子来，抓了杀了就会打草惊蛇，不如放回去让他们引全部鬼子来，好一网打尽。” 王大勇和王明空都佩服王团长的计谋，就照王团长的计谋来安排和布置实施。 王大勇和王明空到了戏院的时侯，立即就看到桌子上的定时炸弹，说：“这是鬼子送来的吗？” 王六民答：“是的，是定时炸弹，已经全部拆了定时装置了。” 王大勇说：“团长真料事如神了，鬼子果然装炸弹来了。” 王明空说：“现在鬼子要晚上才会来了，你们要在戏院周围做好周密的埋伏，到时一举歼灭来犯的鬼子。” 王六民答：“是。” 王大勇说：“要选好各个火力点，严防鬼子钻进戏院去，那里看戏的人多，挟持了人质可不好办。” 王六民答：“是。” 王明空和王大勇回到团部，把戏院的情况汇报给了王团长。 恰时，成集金也来把专案组侦查到的情况汇报给了王团长。 专案组一共侦查到林落景有五处特务基地。一处就是生财街三十八号的景荣商铺，第二处就是生财街八十八号的林荣饭馆，第三处是易马街一百二十四号的乐荣酒店，第四处是胜利街七十六号的黄蜂旅社，第五处是北马甸货栈九十八号林富货栈。 成集金报告，从生财街三十八号的景荣商铺进出，这两天都有这五处的人员来往。对这五处商号进行群众暗访，都说这五处商号这几天在夜间活动频繁，还有比往日更多的人员来往。 成集金最后说：“经过对这五处商号的历史和现实分析，专案组认为它们都是林落景的特务机关，请王团长指示是否立即破获。” 王团长说：“那好吧，正好明空和大勇也来了，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王大勇说：“我看就不用研究了，直接捣毁就是了。” 王明空说：“今晚，鬼子和特务可能就会集体大行动，我们可不可以在鬼子和特务的行动时一举捣毁。” 成集金说：“我担心一旦让特务参加鬼子的行动，走出了这五处地方倒难以缉拿了。” 王团长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最担心的是还有没有第六处、第七处特务机关，一旦有，那里的特务就会更谨慎了，今后倒难以破获他们了。” 王明空说：“那就让特务们尽情表演吧，今晚是鬼子的大行动，我看所有的特务都不会闲着的，我们派出更多的力量，在那四十八家商户门口布下暗哨，一旦发现他们有动情，立即抓获。” 王团长说：“这样很好，今夜的行动就由你负责安排和指挥，王大勇和成集金协同指挥。” 王明空说：“好。” 王大勇和成集金也说：“好。” 于是王明空就把警卫连三排调给成集金指挥去对付林落景的五处特务机关和监视那四十八户有怀疑的商户，王大勇的荡寇连则集中埋伏在抗日街从团部到抗日戏院的地方来对付可能来偷袭王团长的鬼子，警卫一排则埋伏在团部的屋里屋外来对付可能来袭击团部的鬼子，警卫二排则埋伏在电台排屋里屋外来对付可能来偷袭电台排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