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侦探铜燕监狱
第二天，姜箭远和魏帅将扮作送菜人到铜燕监狱来送菜。他们推着木制独轮小车，吱吱嗄嗄地向铜燕桥走来。于顶贵一瘸一瘸地跟在后边。姜箭远和魏帅将昨夜找到于顶贵，说明了要去铜燕监狱一探石子青，于顶贵很配合，还割破了腿肚装作瘸了给他们制造便利。 姜箭远和魏帅将推着小车直往桥坡上走，两个守桥卫兵迅速走过来喝住了他们。姜箭远说：“我们是送菜的。” 一个守卫说：“昨天不是你们。” 于顶贵从后面快速瘸上来，说：“是的是的，我那两个侄儿的母亲病了，回家去了，他们是来顶替的。” 这个卫兵说：“那就进去吧。” 姜箭远和魏帅将就推着小车向桥上走。 这时有两个日本兵奔上桥来，用剌刀向菜里乱扎，叽哩哇啦的说着日本话。 姜箭远听得懂，他们是埋怨卫兵没有检查菜筐里。 姜箭远说：“都是菜，都是菜。” 于顶贵说：“太君，都是菜，别把嫩菜扎坏了。” 日本兵就住了手。一个日本兵对卫兵说：“你们的，送菜，他们的，留下。” 姜箭远心想这下可坏了，自己进不了监狱了，灵机一动，脚下一滑，只手一弹，推倒了一辆菜车，车上的菜箩筐立时骨碌碌的滚落到桥下去了。 日本兵喝骂：“八格牙格，八格牙格。” 姜箭远忙赔小心，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有一个人大声说：“对什么不起，快检菜！”这个人是阚云杲。 姜箭远不认得阚云杲，只听宇文星慧说他额上有一颗蚕豆大的黑痣，抬眼一看正是他，立即说：“是，是，阚班长，阚班长！” 阚云杲喝说：“是什么是，快检菜！” 姜箭远立即跑下桥去检菜去了。 魏帅将也跟着跑下桥检菜去了。 于顶贵忙对阚云杲说：“阚班长，你来了，我的腿伤了，只好叫两个亲戚来送菜了，太君不让他们进去，你说说好。” 阚云杲就给那两个日本兵敬烟，说：“他们是大大的混蛋、傻瓜，但却是大大的良民、顺民，叫他们去送菜吧。” 姜箭远和魏帅将肩上正背着一筐菜。 日本兵抽着烟，就摆摆手，同意姜箭远和魏帅将去送菜了。 姜箭远和魏帅将正求之不得，顺手再提起一箩筐菜走了。 那两个守卫则推着另一车菜在后面跟着。 于顶贵则快速一瘸一瘸地赶到前面引路，引他们到厨房。 到了厨房，于顶贵对那两个守卫说：“你们快回去值班吧，我们在这里拣菜，别忘了叫阚班长来见我，我给他带了香烟来呢。”他倒指使起那两个守卫来了。于顶贵是典狱长于见风的堂叔，守卫们自然有点怕他听着他。 守卫走后不久，阚云杲就来了。阚云杲是任仕清发展的地下党员。阚云杲对姜箭远说：“你们终于来了！” 姜箭远说：“还不是承你帮忙才进来的。” 阚云杲说：“你们来有什么事，直说。” 姜箭远就直说：“我们要你帮我们救出石子清。” 阚云杲说：“这可以，但这事实在难了，他关在西监狱里，不归我们管呢。” 魏帅将插话说：“你们谈吧，我去别处去看看。”说罢就到监狱里侦探去了。 姜箭远说：“西监狱在什么地方？” 阚云杲说：“也就是这个监狱的西院，日本人信不过中国看守，把监狱一分为二，西院就成了西监狱，专门关押抗日人士，由日本人专门看守。” 姜箭远说：“那任仁清也不能到西监狱去吗？” 阚云杲说：“不能去，日本人在院中建了铁丝网，还修了小碉堡用机枪防守，碉堡这边的开阔地全部布上了地雷，连老鼠都趟不过去。” 姜箭远说：“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到任仁清那儿去？” 阚云杲说：“不去为妙，于见风知道你来了可不好办。” 姜箭远说：“那我怎么见到任仁清？” 阚云杲说：“你跟我来。” 姜箭远就跟着阚云杲到了一个房间。 阚云杲说：“你在此稍等，我去叫任仕清。” 不一会儿，任仕清就来了。一见姜箭远就说：“可把你盼来了。” 姜箭远说：“我们来救石子青。” 阚云杲说：“我到门外放哨。”说完就出去了。 任仕清说：“我们也想救石子青，但石子青关在西监狱，日本人看得很紧，无从下手，耽搁到今天了。” 姜箭远说：“我理解，我来就是和你商量如何救出石子青。” 任仕清说：“我把情况告诉给你，具体施救由你定。” 姜箭远说：“好。” 任仕清立即说：“日本人把这监狱分成两个监狱了，石子青关在西监狱里，那里通常有两个班的日本兵看守，一个班守监狱，一个班守大门，大门就是从后墙上新开的北门，门外修有一条简易公路通过rou包山沟通市区，rou包山山顶修有鬼子的碉堡，里面有一个排的鬼子驻守，最近鬼子好像增加了兵力，rou包山的树林里好像也有鬼子影踪了。” 姜箭远说：“那可能是鬼子认为我们一定会来救石子青增的兵。” 任仕清说：“估计是的，我估计鬼子是把石子青当诱饵，要引地下党和抗日武功团来自投罗网。” 姜箭远说：“我们必须来投这个罗网了，石子青是我们的同志，我们肯定要救他。” 任仕清说：“那怎么救啊？” 姜箭远说：“你的意见呢？” 任仕清说：“我的意见是走后门救出石子青，不过这难度很大了。” 姜箭远说：“难道不能先把石子青从西监狱救出来到东监狱，再走铜燕桥出去？” 任仕清说：“不可以，日本人在东监狱和西监狱中间的开阔地中埋下了大量的地雷，又架设有两道尖利的铁丝网，还在西监狱那边修有坚固的小碉堡架设机枪对准东监狱，从东监狱根本无法走到西监狱去。” 姜箭远说：“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后就研究营救方案。” 任仕清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姜箭远说：“暂时还不好说，有事我会通知你。” 任仕清说：“我知道了。” 这时门外咳嗽一声，接着听到阚云杲说话：“于典狱长来了。” 任仕清立即对姜箭远说：“你从后窗走吧，我来对付他。” 姜箭远就跳后窗走了。 任仕清就从前门走出屋来，说：“阚班长，你说把这间房子给守卫班我看行，但还要于典狱长同意呢。” 于见风立即说：“你们在谈这事啊，送菜的来了两个新人，我叫你们去看看是谁呢。” 阚云杲立即说：“送菜的有什么可看的，典狱长还是看看这房子给我们合适不合适？” 于见风说：“合适，我同意给你们了，快到厨房去吧。” 阚云杲说：“太好啦，那典狱长给我们参考参考，我想把这房子改作办公室呢。” 于见风说：“好，办公室没有可参考的，我们还是先到厨房去吧，看看那两个送菜的是不是共产党或武功团的人，最近石子青关到西监狱来了，北川一江说共产党和武功团一定会来救的，要引他们来一网打尽呢，我们可要提高警惕性了。” 任仕清立即说：“送菜的于顶贵不是你的堂叔吗，他还会把共产党和武功团引到监狱来？” 于见风说：“那不一定，我对他还有点不放心。” 阚云杲说：“放心，放心，顶贵叔可是良民噢。”说着就把于见风拉进屋，说：“典狱长还是帮我参考参考房子吧，也好批我点什么值钱的家具摆设，你就现场办公吧。” 于见风也只好进了屋，心不在焉地说了一通。这就耽搁了时间，姜箭远和魏帅将已经推着小车走过铜燕桥了。 于顶贵刚刚走，于见风叫住他问：“顶贵叔，前面那是什么人？” 于顶贵答：“吾国人，你问的可太笑。” 于见风假笑着说：“我知道是吾国人，我问的他们是不是共产党和武功团？” 于顶贵正声说：“共产党怎么啦，武功团怎么啦，他们也是吾国人。” 于见风就要追。 但听于顶贵说：“不过我还没资格请得动共产党和武功团，他们是虎蛋和龙蛋。”虎蛋和龙蛋是于顶贵的两个外甥。 于见风听说是虎蛋和龙蛋就不追了，说：“顶贵叔，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是日本人统治，可千万别跟共产党和武功团有来往，少给我惹麻烦。” 于顶贵说：“不会的，我只给你送钱来。”于顶贵给监狱送菜每月要孝敬于见风家三十块大洋。 于见风笑笑说：“看顶贵叔说的，我给你全监狱的菜生意是给你送钱呢。” 姜箭远和魏帅将出了铜燕监狱前门还要到后山去侦察一番。 途中遇到何惊语和周福庆，他们是来侦察rou包山敌情的。 何惊语说：“不用去了，rou包山中到处都有鬼子，只能夜中来。” 周福庆也说：“我们差点被鬼子抓住，幸亏何组长会日语，说了一通叽哩哇啦糊弄了鬼子，让我们走了。” 魏帅将说：“何组长说了什么啊？” 周福庆说：“我不是说了吗，他说了一些叽哩哇啦。” 魏帅将说：“我又没问你。” 何惊语说：“就是说了我们是日本人，是便衣特务。” 魏帅将说：“这个说法好。” 周福庆说：“日本人傻呢，我们如果穿上他们的军装，就更好糊弄他们了。” 魏帅将说：“那我们去弄两身日本军装来，扮作日本人进山去混混，你敢不敢？” 周福庆说：“只要组长同意，就是龙潭虎xue我也敢闯。” 姜箭远说：“还是别冒这个险了，我们晚上再来吧。” 四个人就往回走。 姜箭远说：“救人是重大的事，必须把敌情侦察得万无一疏，计划要制订为万全之计，行动要做到万无一失。” 三个人都赞同。 当晚，四个人弄了四身鬼子的衣服穿上，半夜里再来rou包山走了一趟，把山中的敌情弄了个明明白白。 姜箭远和周福庆还翻过围墙潜进到西监狱里，看清了西监狱中鬼子的守卫。 何惊语和魏帅将则潜到西监狱后门，把那里鬼子的守备情况也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