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洞山精英
王团长从霸王坝回来，接二连三地听到和看到了各营传来的好消息，都是劫军火的大好消息。这些消息的来源有四方，一是电报来源，即各营发来的电报；二是电话来源，即已通电话的营打来的电话；三是人员来源，即有关营派来人员直接报告；四是事实来源，即有些营向团部送军火来了，牛拉马载人扛驴拖地把崭新的上好军火送到团部来了。 第二营和第六营昨天送了军火到团部来。 第二营后勤连连长汪江洋带着一个排送来了两百条枪八十箱子弹和五十箱手雷。前几天第二营把燕西县会龙山上的鬼子军火库劫了，劫得了八百多条枪三百多箱子弹和两百箱手雷。 第六营后勤连副连长宁波勇带着两个排送来了三百条枪一百箱子弹和八十箱手雷。前几天第六营袭击了燕西县东朗镇的鬼子军火库，劫获了一千多条枪四百多箱子弹和三百箱手榴弹。 这些军火都送到了马甸子石壁山军火库，王团长上午到那里去看了军火和送军火来的官兵们。 下午，王团长从石壁山回到团部，柏战胜最先向王团长报告说：“团长，又报告你一个好消息，第八营劫获了鬼子零醴县仙足镇的军火。”甘率军抢着说：“劫获了一千二百一十二条枪，二十二门掷弹炮。”丛政正跟着说：“并有子弹两百箱炮弹五十二箱。”柏战胜补充说：“还有一百二十四箱手雷。”甘率军再补充说：“还有棉布三十六匹西药六六三百六十盒。” 王团长高兴地说：“你们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王明空说：“他们能不清楚吗，一看到第八营发来的电报就舍不得放手，三个人看了个够，研究了个够，还怕人家有遗漏呢。” 柏战胜说：“这也是高兴所致呗，第八营劫了鬼子的军火，我们为之高兴。”甘率军说：“也要研究个透，他们要上交团部百分之二十，我怕度营长和马政委隐瞒呢。”丛政正说：“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度营长和马政委都报告了，他们用得着隐瞒吗？”甘率军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军火武器，兵之生命，战之根本，胜之保证，谁不想多得一些啊，我防止度营长和马政委贪污呢！” 王团长听了就笑了，说：“你前半句话说得太贤良了，后半句话说得就太小人了。”甘率军立即说：“团长表扬得对，我就是贤良，一心为团里着想呢。”丛政正立即跟进说：“那团长也批评得对，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小人了。” 甘率军立即反击说：“我不是小人，我是逗你玩呢，逗你注意度营长和马政委呢，他们离我们边远，怕你把他们忘掉了！”丛政正也反击说：“你看你，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怎么会把他们忘掉呢，前两天我还说到他们能不能劫到零醴山的军火，那里可有一个中队的鬼子看守啊。”甘率军说：“一个中队的鬼子算什么，还不是被他们一个不剩地彻底消灭了。” 王团长听了更高兴，第八营一战能消灭一个中队的鬼子，说明第八营已是能战之营善战之营了。王团长说：“马上给第八营发电报予以表彰。”王明空说：“已经发过电报了表彰过了。”柏战胜说：“也就是说了一句表彰的话。” 王团长说：“也只有如此了，现在是抗战时期，我们没有物资没有金钱奖励战士们，我感到很愧对他们，战士们用生命在进行抗日伟业，我们不能不给他们一句表彰吗，你们要记住，今后凡是各营各连各排各班打了胜仗，都要给予表彰，即使是打了败仗，也要给予表彰和安慰啊。” 王明空和参谋们听了王团长的话，都静静地答：“是。” 王团长接着问：“他们有伤亡吗？”王明空答：“有十二个战士牺牲了，有二十二个战士受了伤。”王团长立即说：“再给他们发电报，对牺牲的战士表示哀悼，叫把受伤的战士迅速送到马甸子抗日医院来。”柏战胜说：“他们那里不是有医务班吗？”王团长说：“他们医务班的条件太差，营养也跟不上，送到马甸子来有利于医伤养伤。”柏战胜答：“是。”立即到电讯室发电报去了。 大家都感动团长是这样地关心伤员。 王团长不但关心伤员，也无比的关心战士，抗日武功团成立之初，所有的战士他都认识，并常到连里排里班里和战士们谈心谈武谈战，了解和解决战士们的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困难，战士们都把王团长当作首长、老师和亲人一样看待。王团长也告戒各营长和营政委，争取要认得全营的战士，了解每一个战士心中的苦衷和家中的苦难，要想方设法解决他们的困难，要让战士们在抗日武功团里放心宽心顺心舒心地生活和成长。 不多久，柏战胜从电讯室回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对王团长说：“团长，第八营发回电来了，说他们派了两个连送军火到团部来，已上路了。”王团长说：“他们有多少军火要送啊，值得派两个连来？”柏战胜说：“他们说团长您要到他们营去，就便派两个连来接您。” 王团长早几天就决定要到第八营去，要去看看那里的少数民族的战士们，看看第八营的强军砺剑行动。王团长说：“我哪用得着他们接啊，又不是探亲访友。”柏战胜说：“这是度营长和马政委关心团长，他们怕路上不安全，有两个连伴护就安全些。”王团长说：“那谢谢他们的好意了，不过我也等不及他们的到来了，我明天就启程到八洞山去。” 王明空听了立即问：“要去多少人啊，团长，我去叫养马排准备马。”团部的马匹在养马山，那里原有一个班的战士在养马，现在扩充为一个排了，排长叫马成山。王团长说：“不用准备马了，我们步行去，也好当作一次行军拉练。” 甘率军听了立即说：“团长，还是骑马去吧，此去八洞山近八百里路，还是山路费走费时呢。”柏战胜也说：“团长军务繁忙，骑马可节约时间呢。”王明空接着说：“我也建议骑马去，马匹也要行军拉练啊。”他们的话意是怕王团长步行去太辛苦。 然而王团长说：“你们的好意我知道，然而还是步行去最高效，抗日武功团的马匹少，战士们行军打仗都要靠步行，我们要求战士们日行军要超过两百里，我们当官的也必须做得到，这次到八洞山八百里，正好是锻炼和检验我们的机会了，再说也要给战士们一个表率和标样。”参谋们听了就没有再说话。 顿了一下王明空说：“那去多少人啊，我愿意随团长一同去。”甘率军和柏战胜都说：“我也愿意随团长一同去。”丛政正说：“你们就不要去了，你们多次随团长出去了，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参谋们都愿意跟随王团长一同下连队去基层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学习到更多的东西。 然而王团长说：“这次你们都不要去了，日军的军火接连遭到我团的劫击，报复之心必炽，回击之行必狂，你们要在家充分掌握日军的动向，制订切实可行的防范措施，统筹各营随时反击日军的进攻，同时要尽早制订粉碎日军的夏季攻势计划来。”众参谋齐声答：“是。”他们知道王团长不让他们去，再要求也没有用。 王明空对王团长说：“警卫连是不是都随团长去，甘连长多次和我提到也要远距离行军拉练？”王团长说：“这个倒可以考虑，这次叫甘连长派第一排随我去吧，其他各排轮流外出行军拉练。”王明空答：“是。”随即到警卫连告知甘连长去了。 甘连长随之来到团部，他派了自己和警卫一排到八洞山去。王团长说：“你就不要去了，连里的任务重着呢。”甘济飞说：“我必须去，保护团长的责任重着呢，连里有洪政委和简副连长担当，再重的任务我也放心。”洪政委叫洪都武，智勇双全武功卓巨，大革命时期曾当过王团长的警卫班长，这几年一直在燕北县当情报站站长，一个多月前身份暴露了回到了马甸子，甘济飞推荐他来警卫连当政委王团长同意了。简副连长叫简知宏，大革命时期就是王团长的贴身警卫员，后来在王团长手下当过排长，这次警卫连成立了林狮子推荐他来当警卫连副连长王团长也同意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王团长和甘济飞共警卫连一排就出发去八洞山。才行不到十里路，后面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团长，等等我，我也要去八洞山！”王团长立即听出是邬子狐的声音。邬子狐前几天奉命去南冠山第四营那里督查强军，今天五更才回来，听王明空说王团长到八洞山去了，立即就展开轻功赶了来。邬子狐的轻功极佳已臻绝境，一忽儿就到了王团长身边。 王团长说：“你回来了，为何要去八洞山？”邬子狐说：“为了和团长结伴汇报第四营的强军啊，也为了有机会拉练走功急行军啊，还为了一路上看山看水聆听团长的就地论战啊，更为了要到第八营去会会那里的苗赛仙连长啊，听说她是寨花有十八般武艺还会带兵布阵造箭制弹设巧弄巫是个女将星呢！”邬子狐最想去八洞山的目的是最后这一个，她对苗赛仙的才能很不服气，事实上她对比她强的姑娘都不服气。 王团长说：“这就说到点子上了，汇报四营的强军可以等我回来，拉练走功急行军你哪天不是来去如飞啊，看山看水就地论战你比我还熟还能论战，唯独苗连长你还没见过，听说她是个穆桂英你就想去会会她了。” 邬子狐一听就笑了，说：“还是团长知我懂我，我的心机一点也瞒不过团长，我听说苗赛仙那么有才，我一刻也不能耽搁要去向她学习呢！” 警卫排长康保康一听则朗朗大笑，说：“这更说到心坎上了，不过话太冠冕堂皇了，邬参谋想去比比苗连长是真，想去向苗连长学习那非真了，世上还有谁值得邬参谋学习的呢！” 邬子狐一听则聆聆大笑，说：“康排长真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听说苗赛仙那么仙，好像我们武功团就没人胜得过她了，心里就不服气，不过我还是喜欢学习的，她如真的比我强，本领比我大，优点比我多，我还是真心向她学习的，学到了我就比她更强了。”她这话说得还虚心，她是个十分要强的姑娘，诸多本事都是从强者那里学来的，有许多是偷学来的，学来了再提高，以至她就比别人强了，团里有许多人认为，她的素质和本领现在还没有哪一个女性能比。 警卫一班班长朴典说：“邬参谋，苗赛仙连长可是小数民族，小数民族有许多特殊的本领，有许多是我们想学都学不来的，比如射竹箭设竹笼布竹阵，那叫三绝，打野兔吊野狼陷野猪那叫一施一个准，听说还用这种办法和战术和鬼子的特战队作过战，打死了十几个鬼子令鬼子闻风丧胆知难而退狼狈逃回了苗安县，再也不敢到苗百岭来。”苗赛仙家在苗百岭的苗百寨。 王团长说：“这事是真的，少数民族有许多优良的东西，我们要认真地学习，邬子狐，你到了那里可要虚心啊，千万不要大民族主义，也不要和苗连长比强，要将少数民族优良的东西学过来，将我们优良的东西传过去，让各民族强大起来团结起来共同打鬼子。” 邬子狐说：“是，我到了那里一定虚心学习，我还可以和苗连长交姐妹，就象马政委和度营长交兄弟一样，取长补短，互帮互助，强强携手，共同建设好抗日武功团，为把鬼子早日赶出全中国建功立业。” 王团长说：“好，你现在是团参谋了，再不能逞个人英雄主义了，也不能自强不服人了，要团结人，要教育人，要培养人，尤其是少数民族的战士和干部，他们地处边远，文化水平相对较低，军事素质相对较欠，你要在心里多想想如何才能提高他们。”邬子狐答：“是。” 在王团长和邬子狐说话的时侯，甘济飞一直没有答话，他一直在注视前方左右，防止有突如其来的变故。自从那次王团长遭到刺客袭击后，甘济飞对王团长的安全就更为关心了，每次王团长外出他都要亲自陪往，当别人说笑时他从不参与，他自己也很少有笑容而时刻凝神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一有风吹草动就拔枪侍侯。 王团长对甘济飞说：“甘连长，你也来和邬子狐说句话，你还是她的‘掏心掌’师傅呢。”甘济飞的“掏心掌”天下一绝，邬子狐十二岁时吵着要教她，甘济飞就教给了她，她后来勤思苦练，成人后她的“掏心掌”可以和师傅媲美。 甘济飞说：“我就不和邬参谋说话了，她还要向你汇报四营的强军呢。”甘济飞素来尊称有别公私分明，他教过的弟子成百上千，但从不以师傅自称自尊。 邬子狐即说：“师傅，话还是要说的，不过留待后说也无妨，我确实要向王团长汇报四营的强军呢。”接着说：“四营的强军那是热火朝天，烈火燎原，如火如荼，如日中天，具体的，我就不详细汇报了，我对樊营长的治军策略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团长说：“还有你对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那四营的强军一定是如日中天了。”邬子狐说：“正是，不过在排兵布阵上，也有一点瑕疵，被我一论正一辩说一献策，他们立即就改正了，樊营长对我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呢。”邬子狐说这话洋洋得意。 王团长见她得意的样子，料想她是出了个好主意，说：“那你说，你出了个什么好主意？”邬子狐即说：“也就是个平常主意吧，我建议樊营长把南冠山北面的防线延伸三十里，在那里的万胜山、长蟒山和八龙山建立第一道防线，多一道阻敌杀敌耗敌的天然战场，敌进攻我反击，敌强攻我退避，敌自弱而攻，我愈强而退，至第二道防线还复之，诱愈攻愈弱之敌至乌龙甸，一举可围歼也。” 王团长听后想了想，说：“你说得有道理，这是对强敌的一种渐弱打法，我们的武器和兵力不如敌人，要集中优良武器和兵力利用天然屏障和敌人打退却战，每打一次敌人就弱一次，到后来引敌到深渊可集中兵力围而歼之，这个主意不错，难怪自强自持的樊营长也对你五体投地呢。” 邬子狐得到团长的肯定不无高兴，但谦虚地说：“樊营长也没有五体投地，那是我太夸张了，樊营长只是对我说，邬参谋打仗果然有一套，我这个营长该让给你当了，我听了吓了一大跳连夜就回来了。” 王团长说：“樊营长一句话就能把你吓倒吗，我才不信呢，是不是回来想当营长了？”邬子狐曾经向王团长请示过要下到营里去当营长带兵打仗，没有营长当当个副营长也行。邬子狐立即说：“不不，没有没有，我是想快些回来向团长汇报情况呢，再说我在第四营也毫无必要了，回来还可以到别的营去呢，这不就到第八营去了呗。” 王团长说：“到了第八营也要象到第四营一样，当参谋就要勤参谋会参谋巧参谋计参谋，要多出好主意让度营长和马政委参考。”邬子狐答：“是。”这一路上邬子狐给王团长也出了好多的好主意，王团长也有意让邬子狐临山论战临水论战临谷论战临甸论战出了好多的维战经典。 第三天到达八洞山。度营长和马政委到八洞山北沿的九狐岭来接王团长。在先天，第八营侦察排排长度天顶带着几个侦察员在来洞河发现了王团长，立即派了侦察员度宏宽快马回去报告了营长和政委。第八营的侦察排常月分散在八洞山外的来路上侦察，时刻防止大队鬼子和小队鬼子来犯。鬼子的大队倒没有来过，而小队的鬼子倒来过好几次，但都给第八营打走了或者歼灭了。度营长和马政委听到度宏宽的报告后立即动身到来路上来接王团长，在九狐岭就碰见了王团长一行。 度平海抱住王团长转个不停，口里不停地说：“兄弟兄弟，我又见到你了，我又见到你了！”邬子狐不知度平海曾和团长结拜为兄弟，心里犯疑是少数民族礼仪奇，见到首长称兄弟。然后度平海转了几圈停下来，放下王团长敬礼说：“报告团长，度平海迎接来迟，团长一路辛苦了！” 王团长说：“平海，你还是称兄弟亲切，我这次来除了公务之外，还有看望兄弟的情义，看望这里的少数民族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度平海激动地说：“对对，我们这里的父老乡亲都盼望团长来，他们早把团长当成了一家人了！”王团长说：“咱们中华民族就是一家人，无论哪一个民族，都是家庭成员，都是中华儿女，在现在，都是抗日的中流砥柱呢！” 度平海听了立即说：“说得对，说得对，我们这里的瑶族、侗族、回族、壮族、土家族青年参军抗日可积极啦，我们第八营现在有十一个连了，青年们还在源源不断地来，我都招架不住了，请团长来这里定夺呢！” 王团长说：“各民族抗日热情高是好事，青年人要来参军，有什么招架不住呢，参加抗日武功团有标准，你按照标准办就行了。” 度平海立即说：“就是按不得标准啊，如果按照标准来，我的营就该挤破啦，一个营哪装得下啊，一个军也装不下，各民族老乡都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送来参加抗日武功团，你不收他就不走呢，连他自己也要参加武功团啊。再说他们的子女也优秀，武功和枪法都超过标准了，你不收哪儿成。不收又犯了标准了，还要犯众怒，我为此都伤透着脑筋。这些日见着他们来了就躲开了，但是十洞八寨的青年还是来。也不知哪有那么多的人要来参加武功团，连四五百里的人都来啦。我看只有把标准提高了，武功要胜得了马政委才行，枪法要比得过佟营长才行，计谋要抵得过席参谋长才行，文化要达到文参谋才行，这样就能把好多人拒之于门外了！” 度平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来他为青年人来参军的事确实犯了难了。邬子狐看到度平海难成这样，想笑，但没有笑出口，她说：“度营长，有人来参加抗日武功团是好事，一个营不够，就建一个团啊，一个团不够就建一个旅啊，一个旅不够就建一个师啊，你不就当师长了，如果按照你的标准，武功要马政委一样高，枪法要和佟营长一样好，计谋要超过席参谋长，计谋要超过席参谋长，计谋要超过席参谋长，文化要和文参谋相当，那你就成光杆司令了啊，那还有谁跟你来抗日啊？” 度平海听了邬子狐的话没有说话，只“唉”了一声。马驰原及时说：“老度，不必唉了，团长来了，这事就好解决了，现在也不是解决的时侯，团长急行军来，一路辛苦了，现下应立即回营部休息才行。” 度平海得到提醒，才想到当下的正事来，立即说：“是，是，一说到青年人的事，倒把正事忘了，让团长在这里等久了，真对不起！” 王团长说：“没事，没事，你的事才是事呢，我们回营后仔细研究，想出妥善的法子解决青年人参军的事，青年人和乡亲们抗日的热情可不能抹杀啊！” 度平海连说：“是，是，我听团长兄弟的！”一面叫他的警卫班走前，让王团长和邬子狐走中，跟着护着王团长回大离洞营部去。大离洞并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地名，是在八洞镇西南面十五里崇山坝子中的一个山村，不过村子周围的山岭中确实有许多山洞。八洞镇是一个小镇，居于八洞山的中心，是八洞山及其周围几十里甚至几百里的村民山民尤其是少数民族民众前来交易的集市。八洞山及其周围的山区以少数民族居多，有许多瑶族、土家族、侗族、苗族、回族、壮族、羌族等少数民族的部落村落。 九狐山到大离洞只半天的路程，下午则到，一行人来到第八营营部。一群人在门前的草地上迎接。席参谋长、佟副营长、韦副营长、文参谋和隆参谋等十几人站在最前面。王团长一一同他们握手，又同后面的官兵握手。这些人王团长大都是认得和熟悉的。 席参谋长叫席宣和，是土家族人。他曾在省城上过师范，是个共产党员。一九三二年暴露后到江西参加红军，在王团长手下当连指导员。红军长征前王团长派他到湘西南开展少数民族工作，不意有一次遭到地方反动势力袭击受伤滚下悬崖，后被土红寨头领宋铁古的大女儿宋花红救起在家养伤半年方愈。伤好后近一年联系到了王团长，王团长仍旧安排他在湘西南开展少数民族的工作，不过这时的工作重点是放到宣传和组织抗日的工作上来了。抗日武功团成立后，因为他做少数民族的工作有经验，在少数民族中也有威望，军事上也是智多星，又和宋花红组织有一百多人的抗日队伍，王团长就任命他为抗日武功团第八营的参谋长。 佟副营长叫同闯天，是侗族人。他父亲佟仁归是个有名的老猎户，打猎百发百中。他从小跟随父亲打猎，练就了一手打枪的好本事，百步开外打铜钱眼儿弹无虚发。那一年王团长当连长带兵路过玉侗山侗家寨，雨夜在佟家门前避雨宿营秋毫无犯，半夜里佟仁归感动了开门出来生火为红军烤衣衫，十二岁的佟闯天则摸着王团长的枪爱不释手。王团长当时问他：“你爱枪吗？”同闯天说：“不但爱，还会开。”王团长说：“有多会？”佟闯天说：“百步穿铜钱。”王团长说：“好枪法。”第二天一早王团长离开时送给他父亲一条步枪。当晚宿营时发现队伍后多了一个人，是佟闯天，说是要参加红军。辗转半年后王团长把佟闯天送回老家，告知他父亲佟仁归说，等他长大了再来接他当红军。不料半年后佟仁归被反动派杀害，佟闯天只身拿起那条步枪就来江西参加了红军，在儿童团。红军长征后儿童团失散，他只身回到老家打猎为生。三年后王团长找到了他，他已十九岁了，也懂得革命道理了，王团长就安排他留在玉侗山做革命工作。这几年下来，他不但工作出色，而且还成了侗山枪王，广受侗族青年的尊敬和拥戴。抗日武功团成立后，王团长任命他为第八营的副营长。 韦副营长叫韦则平，壮族人。他家住在壮龙山壮龙寨，年青时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为保护壮龙山壮族人的利益，在壮龙山组织有一百多人的武装，坚强对付其他武装侵犯壮龙寨，也对和壮龙山有利益之争的民族发动进攻。后来他的这种行径被国民政府视为土匪派兵围剿，他身负重伤逃出山林还被追击遇王团长相救，从此跟随王团长干革命，逐渐懂得了民族团结和民族解放的道理。抗日战争爆发后，王团长派他回壮龙山宣传和组织民族抗日，前几年他又在壮龙山组织了一百人的抗日游击队，除保家卫村外，还经常带人出山除jian除特。抗日武功团第八营成立后，王团长任命韦则平为第八营副营长，他的壮族青年游击队也成为第八营的一个连。 文参谋叫文传世，汉族人。他是王团长最先派到少数民族地区去工作的文化教员。为了提高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化水平，也为了宣传革命和抗日的道理，王团长七八年前就陆续派遣了三十多名有文化的共产党员和革命青年到湘西南和桂北的少数民族地区去工作。这些人以教文化为主，同时兼顾做党的工作，他们的足迹踏遍了这些地区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现在已经和少数民族打成一片了。抗日武功团第八营成立后，有许多有文化的少数民族青年都参了军，他们的老师有些则成为了第八营的连政委和连参谋。例如骆高壮为第八营第三连的连政委，蒙田佳为第六连的连政委，戚奔旺为第四连的连参谋。文传世因为军事才智擅长，被度平海推荐为营参谋。 隆参谋叫隆瑶星，她是瑶族人，也因军事才能擅长，被马驰原推荐为营参谋。隆瑶星是文传世的同学武从新的第一个学生。那年武从新到瑶山来办学，开始遭到很大的阻力，是十二岁的小瑶星以死要胁爸爸隆千扶吃螃蟹，第一个坐到了教屋里。之后小瑶星又百般鼓动姐妹们来学文化，还千般劝说她们的父母准允，半年后武从新才有了四个学生。武从新既教她们文化，又教她们武功，还教她们做人做事的知识和道理，一年后她的学生大幅增加，有女生还有男生。隆瑶星十分聪明，凡武老师所教，她一学便会，之后还担负起再教其他学生的责任，还把学到的东西转教她爸爸。隆瑶星也很好学，凡武老师有的知识，她都想悉数学尽。武老师所带书籍，她一本本都要借来看，看不懂就问武老师。武老师感她聪明好学，也不厌其烦地教她，一部孙子兵法，反复讲了不下千遍。武老师还带她参加村里和土匪的作战。两年前武老师在一次和土匪的作战中牺牲了，隆瑶星为了报仇，带着二十多个姐妹们深入土匪腹地和土匪作战一个多月二十多次，硬是把五十多个土匪消灭了个精光。为此隆瑶星名声大振，已成为大瑶山瑶族的一颗将星。抗日武功团第八营成立后，马驰原推荐她来担任营参谋。 王团长同前排的同志握手后，又来同后排的同志握手。后排是第八营在八洞山的连长排长还有营部的人员，营电台班班长冷冰清也在里面。王团长握着冷冰清的手说：“你来这里可好？”冷冰清说：“很好，感谢团长关心！”王团长说：“关心谈不上，你有什么困难可向我说。”冷冰清说：“没有困难，就是缺少电台。”王团长说：“你看，这不就是困难了吗，我来调度解决。”冷冰清说：“那我可要多要几台啊，我营地处边远，各连又分散，通讯很不便啊！”王团长说：“这我知道，不知你有电台员吗？”冷冰清正要回答，旁边的副班长杜月荷说：“有，冷班长来了就开始培训电台员，现在能cao作的都快有一个班的人了。”王团长听了很高兴，说：“好，有了能人就好办事。” 后排的最后一位是第八营警卫排的排长昌羌中。昌羌中是一个羌族青年，从小却在瑶山长大。那一年度平海到四川去会商，途中救起一对遭人追杀受伤的夫妇，他们就是昌羌中的父母。昌羌中的父亲当时仓急说：“好汉，快救我老婆，她要生娃了！”昌羌中的母亲正捧着肚子呜呜地鸣。度平海说：“要救一起救，你快跟我们走！”昌羌中的父亲说：“我走不了啦，腿已打断，仇人是枪手啊！”此时一枪打来，正打中他的胸膛。度平海立即大叫同来的度放宽：“度放宽，快护住他们！”一边掏出枪来射击。度平海也是快枪手神枪手，这一枪竟打中了一个枪手。另一个枪手连开数枪，一枪打中度宽的肩膀，一枪打中昌羌中母亲的小腹。度平海怒不可遏，连开数枪把这一枪手击毙，另一枪手却跳下山崖逃跑了。度平海也顾不得追，立即来看昌羌中的父母。昌羌中的父亲已奄奄一息，强挺一口气说：“好汉，求您，快照看我的老婆，她连孩儿怕活不成了……”他已说不下去。忽听哇的一声，婴儿坠地，他老婆临死前狠按小腹，竟生下了昌羌中，然后向后一仰气绝身亡。昌羌中的父亲又悲又喜，强挺最后一口气求度平海：“大恩人，我叫昌甲宗，为我带大孩儿，不要回羌寨，不要报仇！”话毕倒地而死。度平海抱起地上的婴儿，迅急和度放宽就地掩埋昌甲宗夫妇尸体后，立即回了大瑶山。之后度平海夫妇好生照顾这个婴儿，为他取名昌羌中，胜似己生，教他武功，让他读书写字，却从不讲述他的身世。其实度平海已经查明昌羌中的父母系本族部落头领昌仓宝旺所害，原因是他们私通共产党。昌羌中本就十分聪明，又勤奋好学刻苦练武，到一十六岁就成为了文武双全的优秀青年，常跟着度平海出去诛jian除恶，近几年也杀了不少汉jian和日本特务。王团长在十多年前就认得了昌羌中，还传过他一套王家拳。抗日武功团第八营成立后，马驰原推荐昌羌中为警卫排排长，王团长很欣赏。 王团长握着昌羌中的手说：“羌中，你的仇人昌仓宝旺已经伏法，他叛国投敌私通日本军已经被国民政府枪决了。”昌羌中说：“我早就想杀他了，只是他披着抗日的外衣我几次都没有动手。”王团长说：“你做得对，我们杀汉jian得有确凿的事实和证据，决不能为报私仇破坏抗日的政策。”昌羌中说：“团长教导得对，我那日杀了滚羊山土匪头隆录春确实错了，应交武功团来处理。”昌羌中前两月因警卫排战士顾火青的meimei遭隆录春侮辱，私自带着警卫一班夜袭滚羊山捣毁了土匪窝，抓住了土匪头子隆录春杀了。那时节文参谋正在招安这伙土匪，事后度营长和马政委批评了他他并不从心里服气。王团长说：“那事已经过去了，隆录春过去也有血案死而无辜，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昌羌中听王团长这么说，连说：“是，是！”他知道王团长原谅他了，脸上露出了隐含的笑容，压在他心中的包袱已经释放了。 度平海听王团长这样说，知道王团长不会处罚昌羌中了，立即对昌羌中说：“还不谢谢团长，赶紧陪团长到营部喝茶！”昌羌中又连连说“是，是！”立即向营部门口走，他也不请王团长先行，起码失了做下级的礼节。度平海叫住他，说：“羌中，你也不请王团长先行，不懂礼貌！”昌羌中停也没停，边走边说：“王团长有你和马政委陪呢，我要到屋里泡茶去。”度平海喊：“好，把你前几天采制的惊蛰雨后茶奉献出来。”昌羌中答：“是，是！”昌羌中种了几亩茶叶，每年要制几百斤上等好茶，惊蛰茶是开春后的第一拨茶，嫩芽才露尖尖叶就采摘回来了，香醇无比。 不一会儿，度平海和马驰原陪王团长走进营部，屋里茶香沁鼻，隆参谋和冷冰清还有电台班的几个姑娘已经把茶泡好了。度平海让王团长坐下，说：“团长请喝茶，喝了茶先到营部宿舍去休息。”王团长说：“休息就暂免，你把参谋长和副营长及参谋们都叫进来，我们先碰个头开个会，商量一下营里最棘手的工作。”度平海曾给王团长发电报，有些工作要王团长来定夺。度平海说：“是。”立即出门去叫营参谋文传世把参谋长席宣和、副营长佟闯天和韦则平叫了来。邬子狐当时由营参谋隆瑶星陪同到营作战室去看地图去了，王团长叫文参谋去把她们也叫来。 大家坐定，王团长说：“今天我和邬参谋到第八营来，主要是来看望你们和战士们的，同时也要当面了解你们营的强军砺剑情况，你们营有什么困难也要向我反映，我们当面研究解决，你们就先发言吧。” 营长度平海首先说：“营长来看望我们，这是对我们营的极大鼓舞，我们营相对边远，战士又大多是少数民族青年，他们很希望见到自己的团长，我已经通知了各连连长和连政委到营部来开会，他们就能见到团长了，团长是不是还到各连去？” 王团长说：“去，我也要去看看各连的驻防和练兵情况。” 度平海说：“好，那我叫通讯班去通知各连。”说罢就叫隆参谋去叫通讯班去通知各连。隆参谋出房后，度平海说：“我们营的强军砺剑情况，就请参谋长说吧。” 席宣和参谋长站起来说：“报告团长，我们营的强军砺剑，自度营长和马政委开完春节会议回来以后，就按照团部的布置和要求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主要是在行军、登山、大刀、射击、投弹、防炮上下功夫，现在战士们大都达到或超过了团部规定的水平，具体的水平还请王团长到各连去检验。” 王团长说：“好，我也是抽检，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都检查到。不过强军砺剑是一项长期的任务，你们要按照团部的布置和要求一以贯之地组织好实施好，切忌有丝毫的松懈。强军是军之生命，没有强军就是败军，败军是要付出诸多生命的。战士们的生命是宝贵的，我们当干部的要特别地珍惜。也要和战士们说清楚，强军就是强己，强己就是保护自己的生命。强军和强己是一个整体，没有单个的强己，哪有整个的强军呢？再说没有强军也保护不了我们的国家，保护不了我们的民族，在当前，那就是保护不了我们的根据地和老百姓，打不垮日本侵略者，那还怎么把日本强盗消灭和赶出全中国呢？” 王团长的话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立即赢得了大家的热烈掌声。 掌声稍停，席参谋长说：“我们第八营的干部和战士是少数民族居多，政治水平和军事水平相对缺欠，我建议王团长给我们讲几堂政治课军事课，以提高我们的政治和军事水平，不知王团长可有时间？” 副营长佟闯天和韦则平立即附合：“对，是，我们太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了。”隆瑶星参谋也说：“是啊，我们好多连长都向我反映过，要求团里派政治教官和军事教官到连里来讲课呢。”度平海营长接着隆参谋的话说：“我也想请团长讲讲这两课，虽然团长军务倥偬，既然来了这里我们就不能放过了。” 王团长见大家说得真切，他也听说这里的少数民族战士对抗战的形势认识不够，对正规军事理论和知识尚欠，正想借机作个开阔与提升，就说：“好啊，政治课就由我来讲，军事课嘛，就交给邬参谋来讲，她可称得上是军事家啊，是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啊。” 大家一致鼓掌，欢迎王团长和邬参谋来讲政治课和军事课。 掌声停了，马驰原说：“我建议团长的政治课和邬参谋的军事课就在连长和连政委会议上讲吧，他们听了回去后就可传达到连里，团长和邬参谋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到各连去重讲啊。”马驰原度量王团长在第八营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度平海接着马驰原的话说：“对，对，连长和连政委会议明天就开，好多连长和政委已经到了，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团长在会议上讲呢。” 王团长说：“好，先在连长和连政委会议上开个头吧，有机会到各连去有机会再讲吧，听说你们营这几天还有一个军事表演，我正好观摩观赏，定在哪一天啊？” 度平海立即说：“报告团长，是的，也就是专项检测各连的强军砺剑功夫，时间就在连长和连政委会议期间，开会和检测两相顾啊，这事由佟副营长负责，具体安排请佟副营长讲吧。” 佟闯天立即站起来说：“报告团长，我们营这次军事表演取名叫‘砺剑检演’是用表演的方式检测各连的练兵硬功，具体选择了十个练兵项目到营部来汇报表演战士们达到的功力，这十个项目是大刀功、射击功、投弹功、弓弩功、跳涧功、攀索功、爬山功、穿林功、rou博功和冲锋功。其中大刀项目考虑到战士们使用的刀剑有别，从中选取了大刀、弯刀和剌刀三个刀种参演。每个项目每个连派一个排参加献演，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开始，现在外地好几连的战士们都到了。具体安排还请团长定夺。报告完毕。” 王团长说：“好啊，就按你们的安排行动，到时我到现场去参观。” 度平海说：“欢迎团长到现场指导，并当我们的总评委，我们要评出最优秀的连排来予以嘉奖，我们营的连长和连政委也都是评委，他们除了不给自己连的表演排投票外，每个人要给每个项目投三张优秀票，这样不单评出各项目的的优秀排外，最后还以取得优秀项目的多少评出优胜连来。由于表演的项目较多和献演的排也较多，这样要费很多耗时间，连长和连政委会议就安排在晚上了，团长你看是否可以？” 王团长说：“可以，就是我和邬参谋的政治课和军事课，也定在晚上开讲好，这样可以做到军演、会议和讲课三不误。”度平海说：“那这样一来团长就太辛苦了。”王团长说：“我不辛苦，你们和战士们哪一个不辛苦呢，就按你们原先的安排，把讲课穿插进去就行了。”度平海说：“好。” 王团长真不怕辛苦，尽管三天急行军八百里很辛苦，他还是没有休息片刻，当晚就参加了营里的连长和连政委会议。各连的连长和连政委大部分都到了，隆参谋在晚餐时统计过。第六营现有十一个连其中有六个连在八洞镇附近，连长和连政委在一到两个钟头内就能赶到营部。其余的五个连驻地离营部较远，大都有两天的路程，骑马穿山涉水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最远的第七连也就是苗赛仙的那一个苗族青年连在苗千山苗百岭苗家寨，离八洞镇有四百多里路，到晚上开会时连长苗赛仙和连政委许其志还没有到来。 王团长都认得各连的连长和连政委。其中第一连连长度开仓和连政委罗荐英、第二连连长度济成和连政委朴东暕、第三连连长冉峻峤和连政委祁和教、技战连连长卢寨尊和连政委公羊三稳、特战连连长饶畋虎和连政委解世威、后勤连连长度放宽和连政委柏万边都是王团长在第一营成立时任命的。第四连连长白节哪、第五连连长松壬戊、第六连连长巴喜禾、第七连连长井万通、第八连连长苗赛仙是经王团长批准由度平海任命的。第四连政委巴宏奅、第五连政委万浡成、第六连政委任农平、第七连政委阮智嵩和第八连政委展骛翔是经王团长选拔由马驰原任命的。 各连长和政委见到王团长都非常亲切。王团长一一和他们握手，更增加了他们的亲切感和荣誉感。度平海说：“王团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这里来看望大家，这是对我们营的极大关心，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团长。”大家一致鼓掌。 度平海又说：“还有邬参子狐参谋，是我们的团参谋。”他还以为有人不认得邬参谋，所以才加了名字和军职。大家又热烈鼓掌。其实大家都认得邬子狐，没有见过面的也已闻其名仰其貌，一见到她就猜想到是她了，紧随王团长而来风华正茂风流倜傥风姿绰约风雅无双风貌绝代，不是她又是谁呢？ 掌声过后，度平海再介绍邬子狐说：“邬参谋是抗日将领的后代，是猎杀日特汉jian的高手，是谍获日军情报的专家，是延安抗大的校花，还是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的留学生，这次还要当我们的老师给我们讲军事课呢。”度平海把邬子狐介绍得多过王团长。大家又再一次鼓掌，掌声经久不停。度平海用手势叫大家停掌，一边说：“停掌，停掌，等下讲课时再鼓掌。”然而大家的掌声还鼓个不停。 第四连连长白节哪一边鼓掌一边说：“那还等什么呢，现在就让邬参谋给我们讲课吧！”白节哪是白族青年，很求上进，很想提高自己的军事水平，一听说邬参谋要给自己讲军事课，立即就按捺不住了。其他有好几个连长和政委也跟着嚷，也很想听邬参谋讲课了。 度平海急说：“不着急，不着急，王团长还要给我们讲课呢，讲政治课、形势课、战略课、战术课、歼敌课，好多课呢！”大家听了又增兴奋，又一齐鼓掌，欢迎王团长讲课。 王团长见大家听课的热情挺高，对度平海说：“那就先让邬参谋先给大家讲一课吧，先尽了大家的兴致。”度平海立即说：“好，王团长说了，先让邬参谋给我们讲军事课，大家别鼓掌了，好好地听课。” 大家的掌声立即就停止了。好多的连长和政委拿出笔记本来了。度平海、马驰原、席宣和、佟闯天、韦则平、文传世和隆瑶星也拿出笔记本来了。度平海一边翻开笔记本一边对文传世和隆瑶星说：“你们俩好好地记上，等讲完了我们仨再共同核对整理，争取弄几课本出来，等王团长和邬参谋走了，我们也有了他们讲课的课本了。”度平海的心还十分精明精细高远。 邬子狐随即给大家讲课。她的课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中国与苏联想结合，中日战争与苏德战争想结合，打日本与世界反法西斯相结合，游击战与军团战相结合，生动经典，听得大家都屏声精气，没有一点响声。这堂课一共讲了两个半小时。课停了，大家还不知道停了。邬子狐大声说：“今天就讲到此了，大家若有兴趣，且听下回分解。”大家才知课停了，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来。 之后大家也没有听到邬子狐的下回分解了，邬子狐讲完课后就去了苗百岭。当时第八连通讯员苗立安从外面冲进来急匆匆地向度营长报告，苗连长和展政委不能来开会了，苗百岭来了鬼子了。度营长一听就惊了，立即问：“来了多少，几时来的？”在座的大家一听也惊了，纷纷站起来听敌情，准备要打仗了。苗立安喘了一口气说：“来了八十多个，前两天来的，估计现在已到苗百岭了。” 度平海一听只有八十多个敌人，就松了一口气。在座的各位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大家都知道苗百岭地势险要，第八连战士本乡本土，苗赛仙连长用兵诡异，八十多个敌人成不了气侯，上两次各来了一百多个鬼子都被打得狼狈而逃。马驰原倒了一杯水给苗立安，说：“先喝口水，把敌情说明白些。”苗立安接过杯子来，一咕嗵喝了个干净，一抹嘴巴，把敌情说了个详细。 原来是苗安县的鬼子少佐黑山柴狼上两次到苗百岭来吃了亏，就报告了永城市的鬼子大佐冈阳六龟派来了一个惯善山地作战的山猫特战队来报仇，又挑用了原在苗鹰窟当土匪现在是苗安县皇协军副队长的苗刁尖组织了个山尖突击队当帮凶，发誓要剿灭苗百寨，这次亲自带着这两个队前两天秘密从苗安县出发了。苗刁尖原在苗鹰窟当土匪头子，没少祸害过苗百寨的乡亲，也多次受到苗百寨村卫队的剿杀，最后被迫逃离苗鹰窟，这次也发誓要借日本人之力夺回苗鹰窟重霸苗百岭。但是这事没瞒过苗赛仙的眼睛，苗赛仙早就采纳政委展骛翔的意见，在苗安县城里安置了多处眼线，又在从县城到苗百岭的沿途布置了多重密探，鬼子一出发的消息立即就快马传到了苗赛仙的耳朵里。苗塞赛仙立即就派苗立安快马来向营长报告了，同时也报告自己和政委也不能按时来参加营里的会议了，并叮嘱苗立安向营长报告说，这点鬼子和汉jian不足为虑，等她消灭了他们立即就来参加营里的会议，大有“关公温酒斩华雄”的英雄气概。 度平海听了苗立安的详述又松了一口气，对王团长说：“团长，不足为怀，苗百岭山险岭险，路奇水奇，树深林密，到处是好战场，苗赛仙又设置了无数的陷阱和攻点，又设计有几十处迷魂阵和天罗网，鬼子来了只怕是有来无回。” 王团长也知道苗百岭的山险水奇处处是好战场，他曾多次到过苗百岭还和苗百寨的老寨主也就是苗赛仙的父亲苗亲山是忘年交好朋友，也曾资助过苗百寨寨卫队五十条枪和一万发子弹还派了甘济飞和朴典到苗百寨助训寨卫队，他还知道现在以过去的寨卫队为骨干的第八营第八连的战士们是本地人个个从小围山打猎截江捕鱼知山知水是山地通枪法又好个个是鬼子的克星，他更知第八连连长苗赛仙女承父权是苗家的领头羊其机敏机智机灵机警赛得过仙女是精明强干精锐善战的好连长，她对苗赛仙能消灭这伙鬼子也充满信心深信不疑，因此他听了度平海的话后说：“那我们就继续开会吧，这点鬼了就由苗赛仙对付吧。” 但是邬子狐对苗赛仙的能力还是有点怀疑，她听了王团长的话后说：“报告团长，我认为这伙鬼子是有心来犯有准备而来有目的来战，加上又有苗刁尖的山尖突击队当帮凶，其战力和危害不可小觑，我建议我们还是派点人去助战以防万一，也好尽快些消灭那伙鬼子好让苗连长来参加会议呢。” 王团长一听邬子狐的话就知邬子狐想去苗百岭，心想有了邬子狐去了苗百岭苗赛仙歼灭那伙鬼子就更有把握些，就说：“那好，邬参谋你就叫上康排长带上警卫排去吧，战事完了也就不要再转回这里来了，直接回南屏山团部去好了。”邬子狐说：“好。”说罢就出屋去了。她也没有带警卫排全排去，只带了警卫排三班去，其他两个班留下来保卫王团长。 邬子狐出屋后，度平海也跟了出来，他迅速叫警卫排排长昌羌中带全排跟随邬参谋到苗百岭去，并嘱托一路上和作战中一定要保证邬参谋的安全。昌羌中诚恳答是。度平海又叫昌羌中率排到后勤部挑选快马骑马去，也要给邬参谋他们准备马。半个钟头后，昌羌中就率全排骑马并带马追赶上了邬子狐和她所带的警卫三班，一同骑马奔向苗百岭。 度平海回到营部屋内，继续开会。会议开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太阳出山，山地苍翠。第八营的“砺剑检演”按计划进行。群山起舞，千岭竟嵘，剑击长空，鹰坠大地，枪炮轰隆，虎啸龙吟，英雄荟萃，洞山儿女显英豪。 王团长没看完第八营的“砺剑检演”就离开了，他要去青峰镇第五营那里。王明空发来电报到第八营，电报的内容是紧急军情，据内线得知，驴田大作要突袭南云山。冷冰清一收到电报就送来给王团长。王团长把电报给度平海看。度平海看了说：“团长军务侗偬，我就不敢多留了。”王团长说：“只是没把检演看完。”度平海说：“以后战场上看。”王团长说：“好，要看到第八营的杀敌本领越练越高。”度平海说：“洞山儿女绝不辜负团长的希望。”王团长说：“洞山儿女都是优秀儿女，少数民族都是中华民族，我们共同保家卫国打鬼子。”度平海说：“是。”当即王团长就悄悄地离开了检演场。 度平海送王团长到镇口。王团长在路上说：“还有你那最棘手的问题没有解决，我已想到了办法，那就是扩大民间自卫队的办法，让那些有志参加抗日武功团的有父母有妻儿有家担的中壮年参加当地的抗日自卫队，亦民亦兵，杀敌保家两担承，但接受抗日武功团的领导、训练和指挥，也是抗日武功团的一支支有生力量。”度平海一听就高兴，马上说：“好，这样既可满足他们的抗日热情，又可让他们照顾到家里。”王团长说：“最重要的是还可增加抗日的力量。”度平海说：“是，我回去后就和马政委商量去组织。”王团长说：“组织得好最重要的是干部，我想给你多任命一些副营长，把那些德高望重德才兼备的民族酉长纳入到第八营的营领导中来，让他们以第八营副营长的身份去组织当地的自卫队，你就可以得到几乎是各民族的抗日力量。”度平海一听笑哈了，他的难题是彻底地解决了，他的喜事随之而来了。 出了镇口，王团长就坚决不要度平海再送。度平海就停在镇口，望着王团长和他的警卫们快步消逝。在度平海的心里，他虔诚地祝富王团长一行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