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方的会议
王团长也在马甸子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省委华书记已经向抗日武功团发来电报，报告了日军已有从鄂皖赣调兵来湘的迹象。王团长设在湘西和湘北的情报站也发来电报，说那里的日军也在准备向南方进兵。铁如花也从燕城发来电报，报告燕城的鬼子正在作出征的准备。王团长立即想到，这是日军要来进攻根据地了。这也是王团长早就预料到的事，绵雨季即将过去，稀雨季即将来临，日军就肯定会来了。不过王团长接到这些情报后，就能较准确地知道日军来犯的具体时期了。 王团长和向政委、童参谋长商量，决定召开一次营长和营政委参加的军事会议，专门研究和布置保护根据地和粉碎日军进攻的任务。这次会议定名为“保卫根报地”会议。各营长和营政委都快马加鞭地来了。抗日同盟营的申宁正和秦碧素也被邀请来了。因为日军对抗日根据地的进攻，也会包括抗日同盟营的根据地在内。申宁正也早对童志月说了，他愿意在王团长的旗帜下一同抗日。 开会前，童志月向大家介绍了申宁正和秦碧素。各营长和营政委对申宁正早有耳闻，有些还见过面，一经童志月介绍，大家就认识了熟悉了。对于秦碧素，因她在江西红色根据地就有名气，回湘后又担任党的县高官，在一起开会的机会也有，因此很多人都认识，这次见到她就更亲切。申宁正和秦碧素也向各位营长和营政委问了好握了手，感到在这个抗日的大家庭里很温暖很幸福。 会上，童志月参谋长报告了日军进攻根据地的可能态势。日军的态势是王团长、向政委和童参谋长早就研究透的。 就兵力上来看，日军进攻抗日武功团的最大兵力最多达到四万人之间。日军在湘的作战部队已经不太足，且大部分主力要对峙湘西北的中央军，其余的日军除了担任各占领城市和重要交通线的必不可少的部队外，可供调来进攻日武功团的兵力最多只有两万人，日军可以用这两万人来进攻根据地。 但是省委的情报说到日军已有从鄂皖赣调兵的迹象，那就会大大地增加日军的进攻力量。根据距离和便利条件来推断，日军可以从鄂南徽西南和赣西调兵来，那里的可调兵力估计在三个联队之间。从全国的抗日姿势来看，日军不可能大规模地向湘派军，因为八路军和新四军还是日军的防御重点。就局部作战而言，日军的湘外调兵大约在一万到一万五千人之间，就算全调来吧，也就一万五千人左右。 日军还有可调之兵那就是皇协军。皇协军的战斗力相对较弱，日将不会从远地调皇协军来，只能就近调遣燕城市和各县的皇协军来参战，根报情报，燕城和各县皇协军总数量是一万八千人。 如上三部，日军对抗日武功团根据地的进攻兵力估计最高达五万人之众。 各营长和营政委听了这个数字倒大吃了一惊，五万敌军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以一个独立无援的抗日武功团是绝对承受不了的。大家有些议论。 然而王团长说：“大家议论一下可以，可以议论个是战是撤的战略来，但我可以给大家算一笔账，日军就比我们少多了。” 众营长和营政委听了就兴奋了，以为王团长手里还有奇兵呢。 王团长说：“我手里并没有奇兵，但我手里有精兵。”这句话众营长和营政委都信，因为他们手下的兵都可以说是精兵强将，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王团长说：“抗日武功团的战士都是精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这样我们就有十万之众了，十万之众，怕不怕鬼子的五万之众呢？” 有很多人回答说：“不怕。” 王团长说：“当然不怕，从这个数字上看，我们比日军还多五万呢。” 接着说：“再从日军的五万之众来看，也是可以大打折扣的，日军均为远地前来作战，人生地不熟，要深入崇山峻岭之中，老百姓又躲着他们，日军想找个向导也找不到，这样就变成聋子瞎子了，你们想一想，五万聋子瞎子值多少兵呢？” 王团长的话让大家看到光明前途了，不把五万敌军当一回事了。 王团长又说：“再说说我们，我们还有两万多名自卫军呢，他们虽然分散在各村镇，但他们分布在日军的前方后方，时刻都可以sao扰鬼子打鬼子，这也是战胜鬼子的重要力量。” 王团长又接着说：“再说我们还和三四十万老百姓呢，他们是我们战胜鬼子的坚强后盾。” 众营长和营政委听了王团长的话，一个个都觉得我们必胜了。 王团长说：“团部召集大家来马甸子开会，首先就是要树立大家的必胜信心，信心都没有了，那我们还能胜利吗，你们回去后，要把这个信心传达给战士们，传达给自卫军，传达给当地的老百姓，让大家都信心百倍地投入到这场反扫荡战役中来，千万不要自己先慌了，影响老百姓也慌了，人心慌慌，那就打不赢这场战争了，我们抗日武功团要稳稳地坚持在抗战的第一线，要用最坚决的态度抵抗日本侵略者，坚决保护好我们的根据地，并给来犯之敌以最坚决的打击。” 众人都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王团长的这一席话就把众人的信心调动起来，热情调动起来了，决心调动起来了，也把应对此次日军对根据地扫荡的策略提出来了。 这次反扫荡的中心策略就是“保护根据地”。这个策略也是王团长和向政委与童参谋长共同确定的。这也是因地制宁，因地制策，因地制战。抗日武功团的根据地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基础，也有了很多的老百姓，也有很多的物资和军火，要转移起来不容易，那就只有依据根据地的有利条件自我保护了。 当然也不排除局部的撤退，但那只是能够撤退的群众和因于歼敌需要的战术转移，而根据地的核心和大本营是绝对要坚决保护在自己的手里。王团长把这一点也和大家说清楚了。对于这一战，众营长和营政委还是有信心的。因为王团长自各根据地建立时期起，就告诫各营长和营政委要加强根据地的建设和保护，筑牢根据地的铜墙铁壁，修固根据地的工事阵地，布局根据地的雷阵弹路，让万一鬼子来进攻时休想踏进根据地一步。各营都这样做了好几个月了，现在各根据地几乎都是坚不可催的牢固堡垒了。 王团长说：“我们有了这样好的堡垒，我们为什么还要走呢，离开堡垒让鬼子追着打可不是个好滋味，依托堡垒打鬼子那才是个好滋味呢。” 这句话说得众营长和营政委都笑了。 向政委说：“尽管王团长给大家算了一笔明白账，鬼子的兵员虽多但兵力不如我们，但是大家还是要对鬼子引起高度的重视，鬼子虽然是聋子瞎子，但是鬼子并不是纸老虎，鬼子是真老虎，真老虎是要咬人的，而且咬起来还非常凶残，我们就得要加以积极的防范。” 接着说：“鬼子虽说是远道而来，但是鬼子是有备而来，鬼子又有长期作战的经验，又有装备精良的武器，又有天上水上的优势，又有公路汽车的后勤保障，诸多方面都胜过我们抗日武功团。我们要胜过鬼子，就是要高度地重视鬼子，看到鬼子的优势，并且要想方设法摧毁鬼子的优势，变鬼子的优势为劣势，这样，我们就好把鬼子打垮了。” 众营长和营政委听了向政委的这段话，对鬼子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童参谋长说：“鬼子这次对根据地的扫荡可能会采取包围的战略，具体是包围全部的根据地或部分根据地，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们预测鬼子会采取这种战略，以往鬼子对抗日军的作战也经常采用包围的战略，叫做‘铁臂合围’啊，叫做‘围疆打猎’啊，叫做‘瓮中击鳖’啊，让抗日军吃了很多败仗，我们要对鬼子可能采取的包围、合围的战略战术也要引起足够的重视，要在鬼子的包围、合围还未形成强势时把它破坏，这样我们才会有主动权。” 接着说：“这一次鬼子对根据地的扫荡，我估计鬼子最有可能采取先包围南屏山根据地，目的是先消灭我们抗日武功团的大本营，然后分而包围我们的其他根据地，最终想把抗日武功团消灭。鬼子有那么多的兵力，如果集中兵力包围某一根据地，对我们来说，危险性是比较大的。因此我们要作好协同作战、快速支援的准备，一旦哪一个根据地被包围，其他各营要立即听从调遣前来解危，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哪一块根据地都万无一失。” 众营长和营政委说：“我们坚决听从调遣，快速前去解危。” 王团长这时插话说：“包围是一种好战术，但也要看是谁在用，用于谁。一群虎可以包围一群羊，但一群羊绝对包围不了一只虎。日军这次要包围我们，就是羊和虎的关系，虽然鬼子不是羊，但其是聋子是瞎子就是羊了，我们在根据地的山中就是虎了。我们也不要保守了，我们要虎虎生威地主动出击，一段一段地反击鬼子的包围圈，把鬼子一口一口地吃掉，也要一次一次地打退鬼子的进攻，一点一点地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鬼子的包围圈越大，它的兵力就越分散，我们消灭起鬼子来就越容易，一天一天地消灭一点鬼子，集少成多，集小数成大数，最后鬼子的数量就越来越少了，就只有自退了，不退的话，我们就把鬼子全部消灭掉。” 王团长对这次反扫荡的战略战术，已经非常地明朗了。 众营长和营政委听了，也对这次反扫荡的战略战术心知肚明了。 接下来，会议讨论和研究了这次反扫荡的方方面面。从侦察通讯、情报猎获、调兵布阵、守坚保地、迎敌开战、杀敌破围、袭敌扰阵、滞敌打援、攻敌后勤、主战歼敌到情报互通、作战配合、局部战术、前线支援、伤员救治、自卫兵参战、群众转移等都作了一一的讨论和安排。 王团长最后总结说：“这次反扫荡，保护根据地是中心，消灭日军是重心，粉碎鬼子的进犯是目的，武功团一定会胜利，武功团一定能够胜利。” 众营长和营政委都相信，有王团长、向政委和童参谋长这三个杰出的军事家，武功团一定会取得这次反扫荡的大胜利，东川正匈发动的对武功团的扫荡，就是东川正匈的坟墓。 会议散后，各营长和营政委立即赶紧回去开展到如火如荼的保护根据地和反扫荡的准备中去了。申宁正和秦碧素是最后走的，他们留下来对王团长一向对同盟营的支援表示感谢，也要求王团长给同盟营分配任务。 王团长说：“任务暂时还不能明确，要等日军到来了才能确定，但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粉碎日军对根据地的扫荡，你们回去后先做好保护根据地的工作，把工作做得稳妥些扎实些。” 申宁正和秦碧素都表示照办。 王团长又说：“但你们也要做好撤出根据地的准备，你们那儿处在整个抗日根据地的西北边沿，也可能成为日军扫荡的首当其冲，万一日军气势太凶，你们可以向北云山撤退，那里是我们抗日武功团第二营的根据地，合兵一处可以共同对付日军。” 申宁正听了王团长的这个意见很感动，这是王团长在关心他的同盟营，以同盟营的那点兵力，是绝对阻挡不了大部队鬼子的进攻的，同盟营不向北云山撤退，就没有好的地方可以撤退了。 秦碧素说：“那同盟营就要给武功团添麻烦了。” 王团长说：“话不能这样说，同盟营也是抗日，武功团也是抗日，两支部队都是抗日，何存在添麻烦。” 申宁正知道王团长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秦碧素是共产党员，和王团长那是一个组织的，她去北云山理所当然，只有他这个国民党党员去北云山才是对武功团根据地的讨扰。申宁正佩服王团长的宽宏大量和真正关心，说：“那我在此先代表同盟营的官兵感谢王团长了。” 王团长说：“同是抗日的部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感谢就不要说了，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比如武器弹药之类？” 申宁正说：“我们前不久也劫了鬼子的一个小型军火库，补充了一些武器弹药，但不是很充足。”申宁正说了实话，在这大战前夕，他不能不说实话，没有充足的武器弹药，打仗就没有充足的胜利。 王团长立即对童志月说：“童参谋长，你去通知战铜车，给申营长准备二十挺机枪，十万发子弹。”童志月答应：“是。”申宁正感动得要流泪了。 王团长说：“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困难啊，要直说啊。” 申宁正立即说：“没有了，没有了。”其实他还有，他也不好意思说了。 王团长说：“但在战争中可能会随时出现新的困难，或者是灾难性的困难，我希望你们随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好互帮互助。” 申宁正又好感动，同盟营有什么能力帮助武功团呢，这分明是王团长在放话要帮助同盟营。申宁正也没有说感谢的话了，只心存感激地和秦碧素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