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咱俩有仇?
三道身影如同苍鹰飞跳而下,把一些胆小的旁观者的怒气给吓回了兔胆中,更把一些胆大的旁观者的怒气给升华成了狼胆熊心,愈显凶厉。 清纯年少的淑女们双眼朦胧惊疑,单纯的她们不明白为何这样样貌英伟的男儿会维护一群大骗子。 自命不凡的高傲少年们高深莫测的朝周围的漂亮表妹们卖弄起文采,妄图通过打压诋毁三道人影来获取别样的好感青睐…… ……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郭嘉则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他沉默的如同一根朽木,在用心的观察揣测!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偏要维护一群骗子?”一位中年人怒气爆棚着叱呵道。 吕布微微一笑,不予理会,反而更让人摸不清他的来路。他落地之后,脚步不停,走向被众口铄金的海洋包围住的一家三剧组。 张辽与高顺紧随左右,一脸警惕提防的望着拥挤的人群,警惕的看谁都感觉像是刺客。 也不知是吕布的雍容气度慑人还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爆表抑或是手下大将的雄武为他长了脸。总之,在吕布三人所过之处,原本愤怒不已的人群却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小道。 “你们很不错!职业精神一流!演技入目三分!有望问鼎奥斯卡的金座!”吕布朝着演技派的夫妇二人赞许道。 “奥斯卡,这是夸赞的话吗?还是暗藏秘密的暗号?还是一个美丽如同幸福的地方?”美貌妇人眼角虽带泪痕,但却撅起了撩人的嘴唇。很快被吕布新奇的词语给好奇住了。 粗犷汉子心中一突,颇觉荒唐。他知道夫人有着好奇心重的脾性,没想到她却分不清场合,还没脱离危险呢就成了问题“mama”。 “嗯,说你们呢?你们三位别捣乱,别妨碍我们受骗的人抓住他们扭送官府!不然连你们一起抓。”那位中年人又一次非常不礼貌的打断了吕布与少妇的对话。 吕布眉毛一动,面容平淡的瞅了上窜上跳的中年人一眼。奇怪,咱俩有仇吗? “不要用这种祈求可怜的眼神望着我,你这种眼神我们已经见的太多了!既想救自己的同伙又不想把自身搭进去!见我们人多,就想着岔开话题,扰乱视线了!”中年人啧啧有声道,显然已经开始以自封的领导者自居了。 “是这样吗?”吕布有些诧异。 “赫赫,怕了?晚了!说得再多,表演的再投入却也不能消除我们激愤的人的怒火。我们别的不多,就是讲理正义的人多!”中年人神情越显倨傲。 人群中不由自主的有人频频点头,他们都是自认为正义的占据大道理的一方,显然不认为苦苦相逼一家三口骗子有何过错? “出来!”吕布低喝一声。 中年人面色一紧,狐疑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动,方才心安下来! “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心想:欺负的就是你们人少!以多欺少,损人利己,这才是我孙道鸣最爱干之事! “出来!”吕布面容不变,又是低喝一声。 中年人正想借着机会奚落几句,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住了。 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尘土飞扬。一只百人左右的精锐骑兵如同幽灵出现在平明如祗的马路上。 呼啸的大风声吹拂起,大风起兮,云飞扬,上一瞬还距离视线百余米的街角骑兵,已经近在矩尺。 铁血冰寒的气息从人身上与马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唯有真正的铁血骑兵才能酝酿出的杀势。 “吾等拜见主公!拜见张将军,高将军!” 他们整齐的军容如同一个个双胞胎在照镜子。翻身,下马,跪地,一气呵成! “诸位快快请起!”吕布语气亲切,丝毫不吝啬笑容。 “你,对,说的就是你,你往人多的地方钻干什么?”吕布等候一百名骑兵列队后,陡然一声爆喝,指向了方才聒噪最响亮的孙道鸣。 “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孙道鸣面容惨然色变,他没想到吕布的后台如此硬,只能自认倒霉。 “掌嘴二十!”吕布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后,厌恶着说道。 啪啪啪!原以为孙道鸣还会觉得羞耻,却不想孙道鸣毫不犹豫,一巴掌又一巴掌重重煽在自己脸上,很快就把两边的脸都打肿了。 看着二十巴掌打完。吕布傲然而立,对着跪着地上的孙道鸣道:正义讲理的人是很多,但以你的卑劣何时能代表他们发言了?若你所说人多是指胡搅蛮缠,毫无怜悯,幸灾乐祸的人多,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与我信念相同的人更多!不要和我比人多! 随后,他不再看孙道鸣,反而目露不满的盯着依旧略显恍惚不安的夫妻与娃三人组。 “布曾言:助布完成心意布局者,一律受布之庇佑!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要怕?”平淡的话语,从吕布口中说出,却蕴含一种滔天的霸气与自信。 我要保你,谁敢动你?受我庇佑,为何要怕? “主公之令,即吾命!”一百名骑兵震撼出声,与吕布的霸道之势隐隐相贺。 原本看着热闹,甚至恼火到无处发泄的人群开始心底发寒,连连退避。他们突然间觉得:有事被人骗,没事骗骗人,也挺欢乐的! “此三人是奉我吕布之命在街头演一场好戏。出了这样的情况,我便将他们带走了!还有,郭嘉,孙道鸣,你们二人随我同行一番吧!”吕布的肯定话语,能使人听出他的不容置疑。 一百精骑护卫左右,吕布,张辽,高顺三人领着一家三人组与郭嘉,孙道鸣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而原先的愤怒的人群,却没有一人敢出头阻止,反而不约而同出了一口郁气。 …… 一座临时的府邸内。 凉亭中央。唯有三人。吕布,郭嘉,孙道鸣。 望着凉亭上的紫砂壶,吕布漫不经心的问道:可喝茶? “嘉从不喝茶。据说茶都是女人用来麻醉男儿的调剂,太没味道。不如饮酒!”郭嘉漫不经心的做答。 “小人……” “没问你话!”吕布眉头一皱! 孙道鸣立马闭嘴,瞬间变成宁静的木雕。 “酒又有何意?”吕布饶有兴趣问道。 “酒是男人用来征服女儿的利器。男儿当饮酒,莫过七分醉,夜入美人帐,一夕美人泪!”郭嘉道。 “没想到颍川书院出来的绝世才子,竟也是一位风流的种子!既如此,不如饮酒!” 吕布手臂伸向凉亭桌下,抱出两坛尘封二十余年的醇酒。一坛推给郭嘉,一坛拿给自己。 “开封!拿酒盅来!”吕布一声低喝。 孙道鸣瞬间由木雕变成活人,小跑拿来酒盅,并恭敬的给吕布与郭嘉倒满酒液。
“好酒,好酒,只可惜,与嘉同饮之人,不是同道中人!”郭嘉端起酒盅清嗅,遗憾的摇摇头。 “布同样喜好饮酒,爱好美人,奉孝应与布颇臭味相投才对,怎能说不是同道中人?”吕布风清云淡的一笑。 “你可知,你的性格,很讨我厌?傻大个!”少年郭嘉饮尽杯中美酒,双腮晕红,醉醺醺着道。 “愿闻其详!今日,你若不能说出个好歹,我吕府正好缺个书童,就拿你滥竽充数了!”吕布目光一缩,面对思维天马行空的郭嘉,他唯有更加天马行空了。 “街边让一家三口布局演戏,如此浅薄低良,错漏百出的设套戏码,一下子就想弄得我郭嘉身败名裂,咱俩有仇吗?” “拙劣的布局被揭穿后却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这是否意味着你在沙场之上还会徒留这股不该有的妇人之仁?” “霸气倒是霸气!但你自我感觉是否太过良好了?就好像你那王八之气一震,就能令万千民众拜服,恨不能通通跪舔你似的?若非有一百骑兵出现,你有几成把握能全身而退,衣衫不乱?” “最令嘉费解的是,在愤怒的民众与已经毫无价值的一家三口之间,你竟然放弃了民心而选择了憨傻的兑现承诺。难道不知身为诸侯,说过的话就从来不会记到第二天?” “说完了?”吕布低头轻品起醇酒,笑着道。 “咦,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能笑的出来?不知该说你脸皮厚还是该说你宠辱不惊?”郭嘉惊异道。 “两者有区别嘛?”吕布问道。 “没有!”郭嘉回答的很干脆! “那不就行了!既然你认为我脸皮厚,那你觉得如果我把你给软禁了,以后强迫你不仅当我的书童还当我的球童,马童,洗衣童甚至于手拿夜壶的夜童,怎么样?”吕布突然阴森森的说道。 郭嘉的心潮,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的从容与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咽了口酒,有些愣神着道:你,你不会真的如此对待我吧? “为什么不能呢?既然你拒绝我的招揽,还大言不惭的说布的脸面比城墙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厚厚吧!另外,我要补充一句,咱俩没仇,但我跟你未来的老大有仇!” “你确定咱俩没仇?吕大哥啊!这个,既然咱俩没仇,就别吓唬奉孝的心脏了吧?奉孝今日吃坏了肚子,想要……”一向绝顶聪明,诡计多端的郭嘉却没想到他还会有脑海中一片空白的一刻,竟然只能想到了最低端的屎尿遁的主意! “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有茅厕!孙山,周星,小马,云二,你们四人给我把人看好了!”吕布笑着道。 郭嘉垂头丧气的走远了,只剩下了吕布与孙道鸣。 突然吕布觉得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 “你今日在人群中屡屡为难于我?咱俩有仇?”吕布纳闷问道。心想:以往真没有见过他! “没有,嘿嘿,对不住了,吕将军。老孙生平就只有一个爱好,就是爱出风头。而爱出风头,也往往意味着老孙总喜欢损人不利己!这种成就感与挫败感叠加的快感,啧啧!”孙道鸣一脸怀念道。 “世间竟有如此“剑冢”!果然是三国之大,无奇不有!”吕布颇为无语的摇摇头!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