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紧绷的弦!
董府,佛堂。 血气扑鼻,腥气弥漫开来。这可不是猫捉鱼身上溅满鱼腥味的小打小闹,而是血rou碎片横飞散发的阴阴冷涩。 一只像野兽一样粗野的壮手推开桌下的帷幔,展露出一道野猪般狰狞的身影,从桌底缓缓的钻了出来。他浑身染血,浑身布满煞气,却狼狈不已。 “吾董仲颖不杀吕布,难泄心头之恨!”董卓冷嗖嗖的看了一眼他像条死狗一样爬出来的地方。 那里不仅埋葬着他的耻辱,更埋葬着郭汜与李傕俩位最信任的武将难以瞑目的尸首。 “郭李俩位将军为主公身死,死得其所啊!”李儒像耗子一样害怕的回忆起郭李二人被弩箭射穿的两摊rou,呃,不能想啊,不然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怎么不是你去死?”董卓阴森森的朝李儒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因为儒比他们俩人有大用!”李儒抬首挺胸,气势高昂,这一刻,他雄起了! “嗯,既然俩人死了,便是与我无用的废物,还是没有儒对本将重要!”董卓对李儒的回答很满意。 似乎是想起李儒没死,他对失去俩员大将的怒意稍稍减息,在他眼里,活着的十个郭汜与李傕也比不上一个善于用谋的李儒。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董卓嗅了嗅身上郭李的鲜血,迫不及待舔了舔,问道。 “等,韬光养晦,等着吕布出差错,自乱阵脚!”李儒道:吕布的最大弱点,就是过于自负,此番我等能逃得一命,不过是吕布不屑于查探桌子底下躲藏着人罢了。或许,他以为我们已必死无疑,所以他懒得看! 李儒转向董卓,却发现他的脸色如同一只熟透的虾米,白里透红,一双眼睛瞪得跟死鱼一样。李儒吓得连连后退,妈呀,董肥猪怒成董海鲜了! “懒得看?所以本将才能逃得一命?”董卓嘿嘿嘿道。李儒见势不妙,不敢接话! “吕布小儿,辱我太甚!”董卓一只黑毛脚凶狠的踢在贡品上,踢地三牲五兽祭品琳琅满目飞! “李儒!董太后,本将要你让我取得那老婆娘的信任,本将等不及了,本将要那老婆娘跪下舔我!本将要当皇帝的爷爷!呵!呵!呵!”董卓发出如夜枭般的冷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 翌日一大早。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吕布就被一阵软香给香醒了,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似嗔似喜的美丽大方的姑娘,那是一个让他****夜夜魂牵梦绕的身影。 “睡醒了?”貂蝉一见吕布睁开眼,立马变脸,语气冰冷道。 吕布揉了揉眼睛,突然,他闭上眼,伸出双手猛的抱住貂蝉纤细的腰肢,一下把她甩在床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呜呜呜!”貂蝉瞪大美丽的眼睛,呜呜咽咽着,脸蛋酡红染血,她竟然被强吻了,吻了,吻! “这是第几回在梦里梦到你了,貂蝉?”吕布分开嘴唇,微眯着眼眸,用嘶哑的声调异常满足的说道。 一阵吃奶的气力推来,正沉浸在美妙的余韵中的吕布猝不及防,吧嗒一声,倒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然后吕布猛然间睁开眼,愕然地看到貂蝉如蝴蝶一样落荒而逃的身影。 “呃,头好晕,头好疼,我这心理为啥打心眼里舒爽啊!”吕布一摸头,满头血,好在探了探只是轻微破了皮。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貂蝉姑娘,主公醒了吗?”张辽等将焦急的问起跑的比蜜蜂还勤劳的貂蝉。 “呃,醒了吧?”貂蝉不太确定的说道,慢慢不跑了。她这时候才有功夫想,为啥做了坏事的人是吕布,偏偏却是她落荒而逃,不是该兴师问罪吗? “到底是醒了还是没有?”徐晃大嗓门道。貂蝉左看看,右看看,低头想了想,越想越委屈:我管他去死啊! “诸位将军,侯爷请各位到书房一叙!”正当诸将微微尴尬之际,一位家奴兴冲冲的跑来传达吕布的指令。 诸将脚步顿时如同抹了油,火急火燎的齐齐向书房方向冲去。 吕府书房。 诸将来到书房之时,发觉书房里一点都不安静,里面传来阵阵争吵的声音,诸将下意识放慢脚步,想听听里面究竟谈些什么。 “主公,时不我待啊!如今董卓身死,王匡鲍信被抓,曹cao逃之夭夭,城内城外十六万大军对主公言听计从,城内百姓对主公的行为交口称赞,少主年幼,正需有一位正直果敢刚烈的勇士来监国辅政!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主公当效仿周公旦,辅政!”这道声音是陈宫的大声疾呼! “可是本将何德何能啊!”这道声音是吕布的迟疑徘徊。 “天降大任,又管何德何能?天予不取,必遭反制啊!”陈宫厉声疾呼。 吕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原本设计是将董卓推上相国位,让董卓当那只破坏朝廷最后威严的猴子,成全遗臭万年的董太师之名。但他错估了陈宫的大胆与雄心,在陈宫眼中,一座天下的帝都比之塞外苦寒之地更适合吕布势力的发展!
“主公!”张辽,高顺,徐晃,周仓,廖化跪成一排,用雄浑的呼喊声发出了应和! “咔!” 书房门被推开,吕布与陈宫联袂而出,吕布身披戎装,戴着厚重的头盔,嗔怪的望了陈宫一眼,陈宫无奈的耸耸肩,他昨天夜里就来书房了,可是酝酿了一肚子说服吕布的方法,但张辽等人中的聪明人也不少,可能是想到一块去了。 六个人,十二双眼睛,带着殷殷切切的目光看向吕布,让吕布压力山大。 “你们的来意,本侯已经知晓!”吕布道:说服本侯! “主公,并州的狗尾草又绿了!”张辽呐呐开口。 “狗尾草又……绿了?”吕布目光幽幽,最难忘的总是故乡,故乡的熟悉的一草一木,故乡的遍地都长着的狗尾草,故乡家里的老母亲,春去秋来,秋去春又至,又不知几年没有归乡了! 高顺黑面的汉子,虎目早已烧得通红,他嘴笨,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数次化作沉默。他宁愿无数次默默作为吕布手里的盾,他并不想怂恿吕布,但他还是被张辽说服了,因为那一簇狗尾草! 徐晃低垂着头,但目光坚定,如同磐石。 “主公,徐公明没有别的想法,但求功名在身,衣锦还乡,您能否满足俺这小小愿望?” 周仓廖化依然有些自卑,但黄巾降将的身份真的让他们厌恶那种****夜夜被噩梦惊醒的感觉,他们只求劝进吕布后,吕布为他们正名! 吕布仔细认真专注的看着那一张张日渐熟悉的面庞,这些人,为他吕布的大业殚精竭虑,这些人,为他吕布的任性出生入死,这些人,为他吕布的前程用鲜血在拼,他是否欠他们一个交代,欠他们一场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主公,一条绳啊有俩端,几个蚂蚱在上攀,蚂蚱助绳系上天,蚂蚱希望能升仙!”陈宫中气十足的语调哼起了新编的儿歌! “这首童歌,编的真差劲!”吕布撇撇嘴。 “主公,在你对董卓等诸侯挥舞起屠刀之时,其实那根紧绷的弦,就已应声而断了!”陈宫跪倒在地,仰天长呼。 吕布嘴唇挑起,浮现出熟悉的弧度。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