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疯狂的维克托【三】
亡灵感受不到痛楚，他嘶吼着，面目狰狞，张开的五指，狠狠抓向瓦恩的面庞。 维克托被亡灵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震惊，眼看着瓦恩就要被抓住脑袋，他连忙挥舞着匕首，刺向了亡灵的肩膀。 一声闷响过后，匕首齐柄刺入，但这却丝毫也没有影响亡灵的动作，眼看着瓦恩就要被亡灵抓住，维克托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片刻，如期的惨叫并没有发生，维克托睁开双眼，只见瓦恩的左手中，一柄短小的冰枪，从亡灵的下颌，贯穿了头颅，亡灵的头顶，枪尖在黑暗之中，闪烁着冰寒的幽蓝。而瓦恩的鼻尖，距离亡灵已经不足咫尺之遥。 解决掉最后的亡灵，瓦恩挨个探查了一下这些房屋，直到确定再没有漏网之鱼后，两个人才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房子住下。 干燥的树枝，在火焰中噼啪作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各自怀着心事。维克托将受伤的大腿包扎好，从包裹中取出了一块兔rou，叉在了一支枝杈上，rou块在旺盛的火焰炙烤下，不一会就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唉——”瓦恩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维克托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禁莞尔笑了起来，“在想怎么召唤元素么？”瓦恩觉得自己一眼便看透了维克托的心思，微笑着问道。 维克托迟疑着点了点头，郁闷的翻烤着兔rou。 “没有人能够在一开始就做到的，你还需要时间，多多练习，以后就会好的。” 维克托看着瓦恩，至少这件事也让他感到颓丧，“瓦恩大人，您用不着安慰我，我知道，您肯定认为我笨死了。” 瓦恩大笑着，“我说的都是实话，当初我刚刚与世界建立沟通的时候，也没有办法随意的掌控元素，当我第一次能够发出火球的时候，都已经快把我折磨疯了。” 维克托被逗得笑了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瓦恩的金发随意的披散着，银甲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在火光中，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身后，虽然披着异族那狰狞的黑色斗篷，可眉眼间，却有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正义气息。 维克托搞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时他会狠厉的告诉维克托，他是异族黑袍的小队长，而维克托身为仆从，必须要听从他的命令。 可有的时候，比如现在，瓦恩却像是一个兄长，甚至是父亲一般，在维克托心烦意燥的时候，开导着维克托，帮他走出困境。 可是即便如此，在维克托的心中，仍然有着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他不知道该不该和瓦恩说那件事，亡灵居然可以说话，并且只对他一个人说。 ‘真的是那个亡灵说话吗’，维克托心中烦乱的想着，他又翻了翻兔rou，空气中，飘荡着焦糊的味道。 “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瓦恩突兀的说道，吓的维克托手一抖，兔rou从枝杈上滑落，掉进了火堆之中。 维克托伸手去捡，瓦恩阻止他，“都糊了，再烤一个吧。” 维克托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讪笑了几声，然后又从包裹中取出一块兔rou，支在火焰上，不断的翻烤起来。 瓦恩双眼盯着那块rou，“那个亡灵，他在给我们设陷阱。” 维克托闻言，奇怪的说道，“这有什么？” 瓦恩摇着头，“亡灵都是没有思维的，他们没有生命，也没有办法思考，即使是亡灵法师，也不可能让亡灵像正常人一样。那个亡灵，不仅在见到我们之后，没有立刻攻击我们，他竟然还对着我们笑了一下，这不奇怪吗？” 对于这个话题，维克托极为感兴趣，他焦急的问道，“那亡灵可能说话吗？” 瓦恩看着维克托，嗤笑了一声，“都已经没办法思考了，除了像野兽一样咆哮，那些亡灵还能说什么呢？” 维克托一时语结，是啊，亡灵已经是死去的人了，他们只是受到了亡灵法师的指令，意识之中只剩下杀戮的行尸走rou而已，怎么可能还会说话。 瓦恩眉头紧锁着，他一把抢过维克托手中的枝杈，也不管上面的rou熟了没有，放在嘴里，咬下了一大口。 感受着嘴里血腥的味道，瓦恩不断回忆着过去所学的知识，那些书籍上，没有一本提到过这种现象，对于亡灵的描写，虽然有些片面，可所有的书籍中，亡灵都被认为不过是亡灵法师的工具而已，这些工具，只是如同野兽一般杀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用处。 瓦恩想的脑袋生疼，他狠狠的咬下最后一口兔rou，冰凉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滴落在他的银甲之上。 维克托呆呆的看着那摊血渍，内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杀戮的冲动，他想要撕碎眼前这个男人。 这疯狂的想法就像是一柄重锤，不断敲打着他的心脏。 维克托压抑着心中的疯狂，他的手掌，已经触碰到了腰间的匕首，指尖上传来的冰凉，就像是攻城锤一样，击破了他内心中最后的防线。 “杀...杀...杀...”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维克托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他的瞳孔中，一片红芒，那不是火焰元素在跳跃，而是杀戮的欲望在升腾不息。 对于维克托的异常，瓦恩没有丝毫的察觉，他咀嚼着口中的生rou，心思全然都放在了亡灵的事情上。 维克托疯狂的眸子里，倒映着火堆的光芒，他藏在背后的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匕首。瓦恩脖子上跳动的血管，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他渴望那下面流动的血液，喷涌在他身上的画面。 他亮出匕首，狠狠的向前刺去。 瓦恩终于感觉到了危险，虽然心思全在亡灵身上，但法师灵敏的感觉，终究还是救了他一命。 他向一旁翻滚着，顺手抄起了身边的长剑，避开了致命的一击，抬头向着袭击者看去。 维克托一击未中，愤怒的咆哮着，他的嘴角，因为用力而裂开，丝丝鲜血，混合着口水滴落在胸前。 瓦恩眼中有些惊异，“你终于控制不住，想杀掉我重获自由之身了吗？” 他没有发觉，此时在他眼前的维克托，已经不是平日熟悉的那个人了。 丧失理智的维克托没有回答，他怒吼着、嚎叫着，向瓦恩扑了过去，匕首毫无章法的刺出，胡乱的挥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