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出征突厥六
韩豹、朗伟等凉州隋军的将领们,也都是举起长槊,在骑阵前横向狂奔起来,他们的嘴里,更是喊道:“隋军威武…!” “隋军威武…!”这一回的喊声,比第一回还大。 韩世谔此时奔到骑阵中央,一勒缰绳,黑云原地高高立起,长嘶一声之后,重重地前蹄踏下,而韩世谔却是趁势整个人站在了马蹬上,让骑阵最后一排的士兵,也能看到他,用起内力,高声喊道:“杀!杀!杀…!” 一阵巨大的喊杀声,伴随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凉州铁骑的杀气,在这方圆几里的战阵前后方激dàng)着。 韩世谔此时坐回马鞍,一拨马头,便是向着右前方奔去,在他后的凉州骑士们,也是紧紧地跟上,一切按照既定的计划,命令道:“我们先从右侧,迂回到右方,再从突厥阵营的侧面,狠狠地直取这些突厥铁骑…。” 一万人马奔出三里多地之后,韩世谔便是率部,来到了整个战场的右侧的一块小高地上,这里他们可以看到整个战场,只见这些深灰色的突厥骑兵们,此时如同一阵阵的惊涛骇浪,不住地向黑色的隋军阵线,发起一拨拨的突击。 在突厥人的中央战线上,近十万全盔甲,装备精良,如狼似虎的突厥铁骑,正在与刘全所率的前军步军们厮杀,突厥的先锋数千铁骑,居然已经冲散了,隋军第一排的战车与长枪阵,跃入步兵方阵的中央,正在肆无忌惮地砍杀着,后方无法直接搏杀的突厥铁骑,则是向天上放箭,发出阵阵箭岚,杀伤战线后方的隋军步兵们,隋军中央的步兵阵线在不住地后退。 在这个巨大的骑兵团的中央,一面足有五六丈宽的巨大金色狼旗,正在高高飘扬着,旗下尽是精甲耀的阿史那本部的铁骑。 韩世谔甚至还能看到,刘全正在阵线的后方,将一队队的预备队投入前方,又来回策马,指挥后排的弓箭手们,向着天空之中,出一阵阵乌云般的箭雨。 饶是如此,隋军的中央阵线,已经被突厥人突破了多处,最前方的四五个步军方阵,都是已经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状态,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知道今乃是死战,若是后退,下场会和开战之时,挑战后的逃兵同样命运,于是个个咬紧牙关,死战不休。 此时隋军的刀斧手,正在疯狂地砍着突厥人的马腿,而那些钩枪手们,则是把一个个马上的突厥骑士们,给狠狠的钩下马来,落马的突厥骑士们,往往还来不及站起,就被附近的隋人,给砍成了泥。 整个隋军的中央阵线,已经比两侧后退了三百步左右,两翼阵线面临的压力没有中央这么大,后排的士兵们已经从侧面开始过来支援中央方阵作战,饶是如此,随着中央方阵的不断后退,中央阵线与两翼阵线的距离,也是拉得越来越大,竟然隐隐形成一个口袋之势。 韩世谔当下,也是再无迟疑,大吼一声道:“传令!组成楔形阵…!” 在边的传令兵韩思,都是迅速举起一面绿旗,在猎猎的风中飘扬。 韩世谔马鞭一指,突厥可汗卫队正中,被数百铁骑簇拥着的一名全貂皮裘衣的男子,恶狠狠地吼道:“全军听令,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达头可汗一行人的首级…!” 凉州隋军的骑士们,也都是发出了一阵喊杀之声,巨大的三角形突击阵,很快便就排了出来,而韩世谔等一行将领,则是立在阵的最前。 凉州隋军的骑阵,开始缓缓地移动,所有人的长槊上举,后面的马与前面的马错开有三米左右,一千重骑为槊头,九千轻骑为槊尾,最后一排足有二里宽。 离敌仍有一里半,韩世谔猛地一抬手,从走马开始渐渐地加速到跑马状态,在红风的上颠簸着,现在的他,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离敌八百步,韩世谔便是发出一声尖啸,狠狠地一抽跨下的马匹,战马开始全力加速,后的凉州隋军骑士们,发出一阵动人心魄的吼叫声,所有人的马槊一下子都已放平,寒光闪闪的槊尖,都是指向前方还在跟右翼阵线厮杀的突厥骑兵们,战马全力奔腾的四肢带起漫天的黑土,遮天蔽。
韩世谔右手夹着马槊,站在马蹬之上,左手从马鞍中,摸出一把连骑兵弩,抄在手中,紧紧地扣住了板机,这些骑兵弩的力度,大约在三石左右,可以二百步。 此时突厥右翼的骑兵们,突然发现自己的侧面,多出一片巨大的黑云,漫天的尘土中,冲出一群全铁甲的骑士,个个戴着恶鬼面具,在他们密密麻麻的两丈长槊的尖头,就像是一片寒光闪耀的钢铁森林,不少人停下了口中的嚎叫,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眼中一排飞蝗般来的弩箭,是他们在人世中最后的记忆。 三箭连发!骑兵弩经过隋人的改良,已经被打造成每发一箭,机关自动转到下一支弩箭的发轴,直接一按板机就可以发出下一箭,只是三支重弩箭,再加上弓弩本的重量有三四十斤,加上击时要在奔驰的怒马上保持稳定,非力量惊人的壮士不可。 韩世谔在离敌一百步的距离上,也是连发三箭,然后很是随意的,扔掉了左手的骑兵弩,他看到三个敌骑的上,各自多出了一个血洞,带着难以置信的表落下马来,随即密集的一排弩箭从后飞过,没入敌阵,惨叫声和敌人的落马声不绝于耳,瞬间敌军侧面的上千人便被死,阵中也出现了一阵混乱。 此时隋军骑阵的尖头,就像切开油的餐刀一样,狠狠地扎进了敌阵,韩世谔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槊头扎进人体的声音,一个。两个,三个!等韩世谔稍稍感觉到手上的重量,一下子增加到有些吃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马槊之上,已经串上了足有五个人,五具尸体在他的槊上晃动着,他们在死前,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