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马车惊魂
翌日,金黄色的阳光穿透过窗棂柔柔的打在撒花的芙蓉帐内轻轻的唤醒沉睡中的人。 伸出五指挡在脸上,凌玥缓缓睁开了眼睛,金色的光芒照在她嫩白手指上如同舞蹈的金色蝴蝶。 好一会适应了光线,凌玥以手撑床起身,一动之下背部竟有些僵硬的疼痛,凌玥蹙眉,脑中忽而闪过昨晚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的光影,来人速度太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就被点了xue道睡了过去。 下手也不知道轻重,睡了一夜到现在还在痛着,要是让她知道夜里偷袭她的人是谁,她绝对不会轻饶! 索性,来人好像没有恶意,除了身子僵硬一夜有些疼痛之外再也没有不适。 起身活动了两下后凌玥却又发现了令她不悦的事情,她身上的睡袍竟满是染了一股青荇的淡淡味道,顿时间,凌玥脑子轰的懵了! 该死!这是有人抱着她睡了一晚么? “清歌!”凌玥大叫! “奴婢在!”外头的清歌闻声冲了进来! “昨晚可发现有什么人来过!”凌玥咬牙切齿。 清歌抬眼去看凌玥,正是瞧着她满脸怒气,下意识眸光下沉,这一沉却又是看见凌玥两片薄唇微肿且红艳如血,真真是娇艳如花…… 见到凌玥双唇的异样,清歌慌忙低下了脑袋,闷声道:“昨晚奴婢睡的沉了些,没有发现什么人来过!” “真的没有?” 清歌将头压的更低,“没有!” 凌玥死死的盯着清歌,清歌睡觉一向警醒的很,她却说自己昨晚睡的沉,难道是说来人对清歌也下了手?然后又摸到自己房间里来的? 凌玥闻着满身的青荇气息脑袋都快炸了,烦闷道:“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去给弄盆热水,我要沐浴!” 沐浴?沐浴? 清歌听着这两个字眼,脑子里在想着宗主该不会是把姑娘那个那个了吧? 想到这里,清歌不由私下打了个激灵,感慨道纵使宗主许久未见人家,也不该上来就又是亲肿了人家的唇又是霸王硬|上|弓吧…… “清歌,你发什么楞,没听见我的话么!” 见清歌不为所动,凌玥眉头又是拧了三分。 “是是是,这就去准备!”清歌小鸡啄米似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冒着氤氲雾气的木桶送到了房间内,凌玥褪去身上的睡袍赤足踏入! 想到昨晚有人敢如此大胆封了她xue道又抱着她睡了一晚,她恨的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满身上陌生的味道熏得她头昏脑涨,掬起一捧水来擦洗身子,这一低头的光景,胸前肌肤上一片微红如梅花盛开的印子顿时映入凌玥眼帘,唰的一下子凌玥的脸变的铁青铁青! 当初她将柳官家扔到秦微的床上,又将秦微的身上弄出类似吻痕的片片猩红之色,她自然对这个不陌生! 使劲揉搓清洗也不见这东西消退,凌玥就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她之前用胭脂涂抹在秦微身上做戏的吻|痕! “啊!” 凌玥咆哮一声,双手握成铁拳愤恨砸进水中,登时,莹白水花冲天四溅而起,被震出来的热水浇在桌子上顷刻将上面的茶壶茶碗扫落地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变成粉碎! 无心再洗,凌玥青着脸从浴桶里跳出,伸手一勾,屏风上的红色长衫罩在身上,旋转一圈衣衫已穿戴上身,凌玥素手将腰间的丝带系紧。 气死她了!那人不禁抱着她睡还动了她的身子!要是让她捉到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凌玥胸腔内似有烈火在熊熊燃烧,凌玥赤足踩在满地的积水上面走来走去,地面刺骨的板砖也丝毫消除不去她心头的怒火。 她来回踱步走,忽然脚下似碰到了东西,挪开脚步低头一看,竟是在床底下露出半块血红色玉佩! 这不是她的东西! 凌玥弯腰将玉石从床底下口扣出,竟见方才看到的半边血红色并不是玉佩的全色,血红色对面的令一半却是青翠的绿色,两种颜色对半而生浑然天成实属罕见。 玉佩之上雕刻着一条盘旋腾飞的龙,龙身因这玉佩的颜色而一半碧绿一半血红,显得十分诡异而霸气威武。凌玥将玉佩翻了面,见龙的背后只有雕刻着一个‘寒’字再无其他。 凌玥握着这块玉佩,却又发现这玉佩根本不同其他玉石般入手光滑凉润,而是一半如火温热一半似冰寒冷,正如它的颜色一样匪夷所思。 玉佩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凌玥有些不喜,她拽着玉佩坠下的丝络摇摇晃晃,心念叨这难道是昨晚到访的那贼人留下的物件儿? 瞧着这东西不似一般凡物,那人若是知道丢了定然会来寻找的,到时候她若是设下个套的话…… 思及此,凌玥勾唇阴测测的笑了,但凡招惹她的人都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的三天夜里,凌玥无疑都是在提高警觉,枕戈待旦等着丢玉佩的那人,可是那人却从未在露面,凌玥握着玉佩在想,难道这东西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丢了也就是丢了? 既是不要的东西那她何不收了?也算是权当上次欺凌她的赔偿? 如此想着,凌玥就将这块玉佩系在了腰间,一半红一半绿的颜色在她见到的那一刻就想着收为己有了。 简单用了些早饭,凌玥就躺在摇椅上看书,这些天因为秦微与秦涵都被打成重伤,秦琪又是受了四姨娘的嘱咐不再轻易与他为敌,故而凌玥的日子过的很是清净。 潇湘苑传来消息,说是秦微的伤势越发的不好了,这两天都在昏睡不醒。 秦微身子不知是何原因本就虚弱要靠着人血来续命,这般羸弱不堪的身骨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兴许还能多活几天,可她偏不知好歹也不安分,胸部已中毒腐烂还故意来找茬,如今又被轩辕墨狠踢一脚可谓伤上加伤,她还能撑着住就怪了! 经过晚宴上这一闹,除了秦微倒霉之外秦涵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凌玥故意挑唆之下,秦渊查证秦涵是为轩辕宸而监视他的行动,一怒之下,秦渊就封了秦涵的院子令她禁足三月,秦涵被禁足她身上的伤除了生母五姨娘去照料再也无人问津。
一着不慎,秦涵不但失了轩辕宸的信任更失了秦渊的宠爱,如今浑身是伤的躺在百花院实在是可怜的很。 想一想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秦涵实在不该为了拈酸吃醋来找自己的麻烦…… 悠闲的晃动摇椅,凌玥随手翻看着书,不多时清歌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请帖。 “姑娘,御史府的苏二小姐给你下了请帖,想要请你去府上聊天解闷。” 苏二小姐?竟是苏紫鸢的帖子。 她这位一向老实巴交的二表姐与自己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难道是上次觉得自己有趣 凌玥脑中闪现一抹苏紫鸢喷茶的场景,她不由笑了笑,“既然是请了,我们就去苏府玩玩好了。” 换上衣服备了马车,又挑选些了礼物,凌玥与清歌一道出了府。 御史府苏家坐落在京城偏北方向,驱车大约需要小半个时辰,闲来无事,凌玥就侧身半躺在车厢厚厚的软垫子上,面前的矮几上沏了热茶,旁边还放置了两碟精致点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姑娘,听说苏二小姐在府上虽是二房嫡出可地位却是比不得大房那两个呢,您说苏二小姐在家是不是也常常受到欺负?” 凌玥以手撑着下巴,抬眼瞄了一眼清歌,“这谁知道呢御史老爷子膝下两子一女,大房苏文与苏青瓷可谓是同一个鼻孔喘气飞扬跋扈的兄妹,倒是二房苏泽一贯品性温和不争也不抢,我看苏紫鸢也是受了父母熏陶不爱出头也不爱说话,比起苏临止兄妹不知好相处了多少倍,就是不清楚苏紫鸢这个脾气软的能不能在苏临止兄妹面前伸开拳脚,到底她是不是个受气的等去了府上看一眼就能知晓。” 依着苏临止与苏紫萱那副霸道的小人嘴脸德行,凌玥认为只怕她们不欺负苏紫鸢是不太可能。 清歌点了点头,又道:“也不知道苏大小姐的脸现在如何了,会不会被烫成丑八怪啊” 凌玥眯着眸子笑了,“苏紫萱不会被鱼汤烫成丑八怪的,放心好了。” “为什么,奴婢瞧着她离开秦府时挺严重的啊。” 凌玥瞧着清歌一副疑惑的模样,她瞬间来了兴趣,起了身调皮道:“为什么?当然是苏紫萱的脸皮太厚,我泼的鱼汤烫不着她啊,笨了吧。” 清歌听的这话,眨巴眨巴了两下子眼后,仰头大笑起来,“对对,姑娘说的对极了!像她这种整天跑去秦府找她大表哥的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怎得,脸皮厚了可是天下无敌这点鱼汤又怕什么。” “你的嘴巴可是比我的还要毒上几分啊,苏紫萱若是此刻听见了保准会气的跳脚跟你拼命!”凌玥也跟着笑出声来。 主仆两人的笑声还未歇,突然车厢一阵猛晃,凌玥与清歌险些撞到一起,惊魂未定,耳边紧接着又是传来马匹一阵仰天悲鸣! 清歌挑开车帘的刹那,见一支羽箭破空呼啸而来射中车夫心脏,砰的一声巨响,赶马的车夫惊恐的瞪着双眼死在清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