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旖旎春宵短
就仿佛七八月份刚刚成熟的蜜桃，那晶莹剔透的粉嫩宛如笼罩在氤氲水汽之中，亭亭玉立的身段美妙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切似幻似真，有着不真实的恍惚。 从纤细的香肩，到柔软的腰肢，再到圆圆的充满弹性的臀部，然后是修长的美腿，以及玲珑的玉足。 那小鸟依人的身体完美无瑕，肤色如凝脂白玉，又像剥了皮的煮鸡蛋，仿佛指尖划过的地方，都能留下浅红的痕迹。 她很瘦，可是该少的地方一点没少，该多的地方又足够丰盈。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那几乎快要及腰的长发，遮住了些许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不过，这却愈发增添了几分若即若离的距离感，又让段森平添了几分遐想。 空气中弥漫着浅浅淡淡的女孩子特有的清香，那是她这个年纪女孩子特有的，不如玫瑰那么浓郁，不如美人蕉那么热烈，不如蔷薇那般挑逗，却又比栀子花多了几分成熟。 段森只觉得自己的心神如旌旗一般，在难以抑制地荡漾着，他想闭目不视，然而那见了鬼一般敏锐到了极致的感知，却又把与晓雯有关的每一个细节，清晰地传递回了他的脑海。 这种感觉是让人煎熬的，但同时又是无比美妙的，所以时间自然是漫长的，同时却又是短暂的。 晓雯换好了睡衣，将自己长长的乌发在脑后扎成马尾，戴上了一副只有一百度左右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就多了几分贤惠的居家的味道。 只是…… 大概是因为习惯使然的缘故，她换下的淡紫色文胸就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此刻转过身来的时候，那淡粉色的樱桃小丸子睡衣在前胸的位置，一对耸立之间，有着极为对称的两粒凸起。 很不争气地，段森的视线瞬间又直了。 还好只是视线直了，还好此时此刻自己的状态有点出窍，不然的话，恐怕会更尴尬，更丢脸吧。 段森如是想着，可是这庆幸的念头还没持续两分钟，他便脸一黑。 晓雯及拉着拖鞋走到床边，弯腰从床头柜拿出一贴面膜，然后等她直起身子的时候，视线正好就落在了兀自昏睡着的段森的身上。 不偏不倚地是，视线的焦点，正好就在某个脐下三寸的关键位置。 晓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那原本白皙的小脸蛋，腾地一下子就红了，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段森的顺着晓雯的视线看了一眼，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如此关键而微妙的时刻，他胯下那杆如意金箍棒居然士气高涨，昂扬着头颅，硬是把那条深灰色的西装裤子，支撑起了好大一顶帐篷…… 苍天可鉴，段森真的觉得自己是无辜的，真的真的。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晓雯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很警惕地向后跳了两步，双手攥着那贴面膜，就宛如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段森，段森？你已经醒了么？”晓雯咬着嘴唇，从贝齿之间问了一句出来，小心脏则是怦怦怦狂跳不止。 空气中有一缕忽忽悠悠的不羁的风飘荡着，不过，床上躺着的那位却是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喝了那么多酒，你的肚子肯定饿坏了吧？我这里有薯片，冰箱里有抹茶慕斯，还有香草冰淇淋……”晓雯再度试探，结果把自己的肚子给说得咕咕叫。 床上的段森还是没反应。 晓雯依然不放心，寻思了半天，拿起桌子上的马克杯，然后放下，又拎起地上一只高跟鞋，然后再次放下，找来找去，最后一咬牙，抓起自己刚才换下来的一大团衣服，朝着段森的脑袋扔了过去。 半空中浮着的段森尴尬症都犯了，可是床上躺着的他仍旧一动不动。 终于，晓雯确定段森不是在装睡，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是，视线一旦不小心从段森那兀自耸立着的某处扫过，仍旧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说实话，不是亲眼见过，真的不会明白，段森那东西看起来有多么吓人。 晓雯对自己有点无语，对段森更无语，于是她干脆也不自言自语地说废话了，以最快的速度敷好面膜，取出一床被子，关掉了灯，蜷缩在了沙发上面，捧着个手机在那刷微博。 一场有惊无险的小插曲就这么悄然结束。 没过多久，晓雯睡着了，即便房间漆黑一片，可是在黑暗中，段森仍然能够清晰地看清楚她睡觉的模样。 她就仿佛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蜷缩着，即便不算太大的沙发，也只能占据极小的空间。她睡觉的样子很乖巧，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只是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颤动，或者眉头不经意地轻轻蹙那么一下下。 段森就那么静静默默地看着，心情就如愉悦时的眉角，不知不觉地上扬。 然而，这样安静的轻飘飘的时光，却在一声诡异而深沉的怪叫中，戛然而止。 “呜哇！” 那怪叫声响起时，仿佛还在几公里之遥，可是当它落下时，却已经到了窗外。紧接着，是细微的翅膀扑腾的声音，一只足有三十公分高，扇着翅膀的飞禽的影子，被窗外并不太亮的夜光映在了缀满小碎花的窗帘之上。 听叫声，那似乎是一只黑乌鸦，可是，这世间怎么会有长着两个脑袋的乌鸦？ 段森瞬间便感觉到了那诡异的气氛，当他的目光刚刚锁定那怪禽的瞬间，腾的一下，对方已经散成一团烟雾。 隔着窗帘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那栋楼里楼梯道上所有的应急灯，都在这一刹齐齐熄灭。房间内，书桌下那唯一亮着的插座开关处的暗红色的灯，也在同一时间黯了下去。 一瞬间，本就已经如浓墨一般的黑暗，顿时又凝实了几分。这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不可见的大手，将这小小房间捂在了其中。 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但是却阴森森得发冷，那原本静静垂着的窗帘，无风自动，看起来宛如被某只手静静地掀起一角。 有不可知的东西，从窗外，一点一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