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胖子,孙子,老子
但凡能打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一身肌rou是健身房里练出来,诚然,光头猛男的确在健身房带过一段时间,但是,仅仅只是为了泡妞而已。 他当年可是在省运会散打比赛里拿过奖牌的人,从散打队退役后这几年以打地下黑拳为生,被耳钉青年花了花了大价钱请来,为得就是给段森一个下马威。谁曾想,半路居然杀出来个嚣张至极的大胖子,一见面就极尽嘲讽之能。 这要是能忍,甭说别人,光头猛男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找死!” 他顿时一声暴喝,身子猛地一纵,如骤然释放的弹簧一般,瞬间到了胖子近前,扣膝绷脚,一记右鞭腿便直扫而上,直奔胖子侧脸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光头猛男动手的耳钉青年大惊失色,忙喊道:“别……” 然而却是迟了。 那“别”字才刚刚出口,光头猛男的脚已经到了胖子脸前。 电光火石间,说时迟那时快,胖子周身突然就起了一股风,快到让别人的视线根本就来不及捕捉。 只听得“嘭”得沉闷一声响,光头猛男已经后背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喀拉”一声,他那又粗又壮的右小腿,生生骨折。 再看胖子,这货已经从半蹲的姿势站了起来。 从光头猛男踢腿,到胖子将其撂倒在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 除了段森、小智和耗子之外,现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人统统惊呆了。 快,实在是太快了! 谁能想到,那个身高马大看起来臃肿无比的大胖子,居然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帮子原本还有恃无恐的富二代们,齐齐地向后退了一步,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胖子。 胖子却是冷笑一声,啐了一口唾沫,看也没看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光头猛男,讽刺道:“你这样的废物,爷我一巴掌能拍死十个!” 什么叫不怕事? 这就叫不怕事! 想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在宣武门虎坊桥和燕体大的体育生们茬架,别人都拿板儿砖,胖爷可是赤手空拳进进出出杀了好几个来回,把那帮牲口似的体育生干得哭爹喊娘。 为什么不怕事? 因为胖子能打呗! 这货是真能打,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寒冬腊月天北海的冰面儿上打过,颐和园后面的野湖边儿打过,什么护城河、什刹海、天坛、地坛、虎坊桥,只要是皇城根儿脚下的江湖恩怨地,胖子都留下过他伟岸的身影。 而且,最重要的是,胖子这货在上大学之前,曾经被他家老爷子往部队里扔了四年。 那可是实打实刀头舔血的四年,沙漠边戈壁滩上一支代号叫“******”的侦察旅,平时随随便便搞个拉练都是负重四十公斤昼夜行军一百公里的魔鬼部队。 即便就是从小茬架打到大的胖子,刚进去的时候,都被那帮老兵整天揍得满地找牙。半年的时间,不服输的胖子终于从孙子混成了老子,占据全军“格斗王”宝座长达三年半之久,一直到他退役。 然后,从离开部队那一天起,这货就一直保持了“我是老子我怕谁”的嚣张姿态。 所以,比同宿舍的另外仨都大四岁的胖子,理所当然成了宿舍老大。然后,他们整个宿舍,只要是遇到事儿,甭管有理没理,从来也没吃过亏怕过谁。 甭说光头猛男只拿到过鲁省省运会散打奖牌,他就是曾经站在过全运会的领奖台上,也根本不够胖子打的。 因为光头猛男从来也没有跟人搏过命,只这一点,他和胖子就差了太多太多。 胖子的光辉事迹还有很多,留待后文再慢慢叙述不迟。 讽刺完了光头猛男之后,以胖子的性格,自然远远没有满足,他当即便乜斜着那帮富二代们,继续嘲讽:“我说,你们这帮小豆芽们,到底有没有稍微耐打一点的啊?有的话,麻溜点给爷我滚出来!” 那帮富二代们顿时面面相觑。 说实话,原本还真的有那么几个。 不过吧,大概是胖子刚刚撂倒光头猛男的那一招实在太强悍了一些,以至于另外几个被耳钉青年花钱请来充当打手的家伙,顿时一个个都怂了。 没人敢接话,胖子顿时不高兴了。 这货把那大风衣一脱,随手仍给小智,然后一边撸衬衣袖子,一边迈着外八字步就朝那帮富二代们走了过去。
这下子可真要了亲命了。 富二代们车开得好,高尔夫球杆挥得不错,可不等于他们一个个都能打啊,相反,别说能打了,就连一个能挨打的都没有。 跑吧,也太丢面了,不跑吧,光头猛男还在躺地上鬼哭狼嚎呢。一看那大胖子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那么粗的小腿,说掰断就掰断,还是人吗? 眼看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就要发生,耳钉青年这才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胖子一看,乐了:嘿,这条小豆芽可真够嫩的。 他正准备抬手一耳光将那条小豆芽拍在地上,谁知道,对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武哥,别……别打,您不认得我了?” “嗯?”胖子一愣,定睛再一看,好像是不认得。 “你谁呀?” “武哥,过年的时候咱还一起吃过饭呢,大栅栏那边的丰泽园,就初七那天,我还敬了您好几杯酒。”耳钉青年低头哈腰地说道。 一听这话,胖子的巴掌顿时扇不下去了。 过年在丰泽园一起吃过饭? 还是初七? 这特么是自己人? 老朱家的规矩,正月初一到十五,能坐一桌吃饭的都是自己家亲戚啊! “你敬过我酒?真的假的?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胖子问道。 “武哥,我是跟我姐一起去的丰泽园,咱俩就吃过那一次饭。您不记得我正常,我姐您一准认识,她叫穆忆茹。”耳钉青年道。 一听到“穆忆茹”那仨字,胖子顿时有点不自然了。 要知道,便就是喝醉了酒,这货从来都没有上过脸,可是此时此刻,他那张黝黑的大脸盘,居然腾地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