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无光之山
看到那幅油画的第二天，段森便和卢本清一起去往了奥兰治，再加上那位负责开车的司机，此行一共三个人。 奥兰治县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西部，紧靠着太平洋，是洛杉矶周围的卫星城市之一，北面就同长滩接壤，距离不算太远。 而卢本清那位故友的家乡小镇，则位于奥兰治县的东北部，坐落于拉古纳山的山脚下，是一个典型的美洲大陆原住民聚居的小镇。 进入小镇之后，随处可见土胚结构风格的建筑，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就像是一个个倒扣于地面的土红色的小盒子，朴素且神秘。街上来往的行人，也不再以金发碧眼为主，大多数都是那种棕色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印第安人的样貌，甚至于，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穿着印第安人特有的那种夸张奔放却不失自然之美的民族服装的人。 小镇给人的感觉很安静，人口不多，与此同时，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排外，因为下车之后，段森三人走在路上，经常会吸引到注视的目光，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因为到了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饭店，所以，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填了填肚子，在饭桌上，段森和卢本清商量起了要不要先去王天华家拜访一下的问题。 按照常理，他们是应该去拜访一下的。 因为他们想要进去的那座山，是王天华他母亲所在印第安部落的私属领地，里面更有着部落祖祖辈辈埋葬先人的墓群，用中国的话说，就是祖坟。想进入人家祖坟所在的地方，都是应该知会一下主人的，不然的话，如果被主人发现了，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不过，经过讨论之后，他们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去拜访。因为，如果去拜访的话，对方十有**不会同意段森进入那座山的，这就相当于让人家有了提防和戒备，那么，对于段森之后在那山中的行事，肯定会有所影响。 决定了之后，他们便在小镇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然后，卢本清在地图上指引给了段森那座山的位置。 想要不知不觉地进山，光天化日之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段森也没有着急，知道确切地方之后，他白天在小镇里四处逛了逛，然后等入夜之后，才背上双肩包，一个人偷偷地溜出了小镇，朝着小镇西南的山区地带走去。 总路程大概是六英里左右，段森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达了他在油画中看到的那座山的脚下。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可见度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不可能像白天那样看得清楚这整座山的全貌，不过，其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出个大概的。 正如油画中所描绘得那样，即便这夜色之中看的不真切，但还是很看出其“破面文曲”的人脸模样。 与此同时，在看到那座山的一瞬间，段森下意识地开启了自己眉心的天眼，然后，他便满脸惊诧不可思议得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天眼的笼罩之下，数里之内，那万类万物都尽收于眼底，散发着各自所独有的微弱的光芒，然而，就在那形形色色的各种微光之中，宛如庞然大物一般的那座山，却是显得异常沉寂而黯淡。 那座山，其山体之上，没有任何的光芒发散而出，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沉默的巨石，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存在着，显得是那么得突兀…… 这种天眼不可见的情况，除了在师父徐慎那农家小院底下的不可知之地以外，段森还是第一次遇到。 然而不同的是，在那不可知之地，他的天眼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压制住了，但是在此处，却是那座“破面文曲”的人面山，其本身没有光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森心里推测着，但是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他从背后的双肩包中掏出那青铜罗盘，将顾绝尘呼唤了出来。 段森并没有向顾绝尘隐瞒自己天眼的秘密，所以，顾绝尘现身之后，他便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天眼所看到的画面以及自己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跟绝尘听闻之后，也是有些惊讶，转过身去，顺着段森的指向凝视了那人面山良久，然后说道：“在我的感知里，那座山应该便是一处养尸之地，看不出其它什么更特别的地方。至于，你的天眼为什么看不到那山体上的光芒，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所有的养尸地都是如此。” “可惜我以前没有看到过养尸地，不然的话，还可以做个参考。”段森皱眉道。 “先进山看看再说吧，说不定，在里面能找到原因。另外，那养尸地里面阴气、阳气、尸气、煞气驳乱无序，你进去以后，千万记得把青铜罗盘拿在手里，顺着罗盘磁针的指向行走，必须要行走在那各种气微妙平衡之处，才不会受到侵蚀。”顾绝尘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会加倍小心的。”段森道。 他说完之后，顾绝尘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了，段森手里拿着青铜罗盘，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破面文曲”的人面山。 十五分钟之后，他来到了山脚下，却是发现，入山的道路只有一条。 那是条两米左右蜿蜒的小径，始于两座陡峭山包之间，穿插而入，有点郁闷的是，在那两座小山包的周围，建着几座土胚风格的房子，挡住了入口。 距离小径最近的那座土胚房子窗户上透着灯光，而且，段森还听到了狗的叫声，这种情况下，他想要不惊动那房子的主人而从小径入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另想办法了。 段森再次开启天眼，想要找到另外一条入山的道路，观察了五分钟以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左手边那座小山包之上。 在那座小山包靠近人面山的方位，坡度相对比较缓和，如果借助工具的话，即便以段森目前的能力，也是可以攀爬上去的。爬上去之后，他可以少走很长一段路，直接插到那小径的中段，同时也是人面山半山腰的位置。 更关键在于，在从洛杉矶出发之前，段森便对此行的困难程度做好了充足准备，他的双肩包里面，已经带了攀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