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速之客
不但把寇府最排场的西厢房给腾了出来,还派下了不少下人以供几人差遣。m.。 然而最初寇洪派来的是几名伶俐能干的家丁,并不是如今这批相貌讨喜的俏丽丫鬟。 现在这些人却是下午时,当家的四夫人嫌弃家丁粗手粗脚照顾不周,这才从自己院落里抽了批丫鬟过来。 当下叫门的正是这些丫鬟中最明艳的一个,一只手敲在门上,另一只手却有些紧张似的捏着自家的裙角。 不一会儿功夫朱刚烈从内把门打开温声道:“姑娘~深夜到访可是宅中出了什么事么?” 这明艳的小丫鬟低下头去怯生生道:“几位~几位圣僧,天色不早了,夫人和老爷怕几位圣僧路途不熟,嘱咐我们几个等圣僧用完了膳,便领几位往休息的客房中去。” 原来这西厢房乃是一片宅院的总称,寇员外生怕怠慢,早给四人每人打扫出了一间上房出来。 朱刚烈往这当先的丫鬟后面看去,果然瞧见了另外三个丫鬟候在门廊里。 四人一路上风餐露宿,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久了,倒是不在乎是不是挤在一起凑合。 可是常言道客随主便,眼见寇员外一片赤诚,也没得理由不接受。 “如此就有劳几位姑娘了。”朱刚烈说着便让开了道路,将四个丫鬟请了进来。 几个丫鬟倒是颇有礼节,进屋后先是福了一福,这才一个对一个将朱刚烈等人从这间厢房中请了出来。 分别领着往各自的客房去了。 许是宅子太大,几人的客房分布的十分零落。 金蝉作为名义上的师父,被一个丫鬟带到了院落中央的一处客房,客房前后有竹林环绕环境很是清幽。 悟空和沙狂澜却被安顿在了院落的两侧与金蝉的住处颇有段距离。 而朱刚烈则被那先前扣门的丫鬟领着一路兜兜转转,眼看着就要走出了西厢房。 笑问道:“姑娘,这是要把在下领去哪里。” 那婢女连忙道:“还请朱公子见谅,老爷原本已经命人在西厢为公子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客房,可是晚些时候有个手拙的下人不巧又给弄脏了。” “我家夫人怕怠慢了朱公子,便让晴儿和几个姐妹在别处给朱公子收拾出来一间,晴儿正是要领公子过去,之前仓促间未说得明白,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朱刚烈道:“原来是这样,倒是在下唐突了,还请晴儿姑娘继续引路。” 两人又行了一阵子,总算是到了地方。 引路的晴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路上兜了不少圈子,然而朱刚烈是何许人也,自从白日里走马观花看过一遍,这寇府的格局便已熟记在心。 眼前这处客房,分明是寇府紧外围,最为荒僻的地界。 到了地方,晴儿送了一口气“公子就是这里了,晴儿告退。” 朱刚烈望着面前这黑漆漆的客房,稍一迟疑紧接着便迈开步子走上前去,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客房占地面积并不大 看上去也不似大户人家待客用的院落。 房舍周遭也没什么景致。 唯一让人比较满意的就是安静,绝对的安静,这处客舍不但位于寇府极边缘的位置,就是周遭也看不到丝毫人迹。 吱呀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朱刚烈推开,铺面而来的并非久无人居的潮气,而是一股撩人心弦的芳香。 朱刚烈轻轻地嗅了一口,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微微的弧度,缓步走了进去。 当他整个人没入屋内的昏暗中时,又是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竟然被什么人给关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除了房门关闭的声音外,尚多了一个门闩入扣的响动。 朱刚烈缓缓转身看着身后本不该出现的人,轻笑道:“不知夫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刚把房门关上的四夫人见朱刚烈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惊讶,不由道:“原本还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朱长老一点也不惊讶,我知道了定是晴儿那丫头嘴不牢告诉你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朱刚烈笑道:“夫人这可错了,我知道夫人来了,并非是因为晴儿姑娘,而是......” 说着鼻头翕动轻轻吸了一口气。 四夫人这才醒的自家的胭脂水粉特殊,顿时明白了过来,释然道:“长老先前的厢房,被不懂事的下人给弄脏了,我命人新安排了一间,这不担心她们再出岔子,所以先过来看看。”
朱刚烈笑道:“如此有劳夫人了。” 四夫人道:“朱长老太客气了......”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这荒僻的客舍外,寂静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了一串轻微的足音。 来人的脚步放的很轻,显然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压低了足音,只是每一步落下时似乎总是带着些许犹豫,寂静的夜色中来人慌乱的心跳声,还要大过他微不可查的脚步声,显然心里十分的慌乱。 然而来人的目标却很明确,在朱刚烈的感知中显然是认准了他栖身的这座客舍。 只听‘嘎吱’一声脆响,一根手腕粗细的枯枝被来人踩断,那枝干断裂的声音在夜色中仿佛一个惊雷,来人的脚步也突然停了下来。 四夫人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了这一声响动,眉头一皱随即舒展道:“朱长老,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替你安排的。” 朱刚烈道:“今日夜深,不敢再劳烦夫人辛苦。” 四夫人随即说道:“如此,我便不打扰朱长老休息了,明日一早我自会安排丫鬟来为朱长老收拾起居。” 朱刚烈依着礼数,把四夫人送到屋外,眼角余光便见不远处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等到四夫人喜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朱刚烈嘴角挂着的那一抹浅笑这才收敛了。 眼神中终于透露出冰冷的思索,似有所感般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明亮皎洁的月光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夜风突然刮得更急了,朱刚烈抖了抖身上雪白的长袍,似是想将上面沾染的俗气抖落,这才转身走回了客舍内,将客舍门闩重新扣上,又吹息了客舍内的烛火。 在熄灭的烛火最后一丝余辉消失的瞬间,客舍内似乎有一道黄光闪过,然后便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