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竹舞和刀梯
正欲离去周谨看见族长座在那里无动于衷，周谨说道：“族长你不去吗？”族长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平静的说道：“这是你们年青去的我年纪大了在这看家就好，我去了他们反而拘谨何必去给他们添堵。”虽说族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言语中还是察觉出淡淡的无奈。 不忍族长“落寞”加之路途疲劳周谨说道：“算了，我还是留下陪族长说说话。”“这哪能行。”族长起身说道：“我一老头子要你陪什么。”卯足了劲把周谨往外拉。 周谨被推到屋外族长“呯”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族长站在屋子里说道：“让猛儿代你们去好好玩吧。”周谨欲再说话却听见屋子里面也经没了动劲。 “走了。”重猛吆喝一声头前带路，出了屋子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歌声、欢笑声，漆黑的夜染了一片红，重猛夜里举着火把吹着口哨不时的豪吼几声与不远处空地上的的欢笑声交相挥映，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旺顺跟在周谨身旁说道：“少爷这可比松林县城还热闹。”“热闹是热闹就是觉得少了些风雅。”周谨说道，两人说话时也经近了火光冲天的地方。 “哥，你怎么才来？”重猛与周谨走近时面前站一了位穿着满身上下银饰的女子，女子不满的说道：“哥，你也前可不来迟的都是早早的就过来了怎么今天反而来迟了。”天黑周谨瞧不清模样疑惑的说道：“重猛，怎么还有个meimei？”“我看你就是个睁眼瞎。”女子在旁鼓着嘴气愤的说道。 “这口气怎么这么熟悉。”周谨看着重猛似笑非笑的的脸面这才明白过来，上前说道：“你是云若？”云若说道：“我和你可没这么熟悉，别云若云若的叫得这么亲密让人产生误会了。” 重猛在旁劝说：“好了，妹子你就少说两句，周谨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哪有你这般对待客人的。”云若瞪着周谨说道：“哼。”转身自己回了人群。重猛笑着说道：“周兄，你别介意。”周谨笑着说道：“没事，我还没这么小心眼呢。”重猛说道：“既然如此我代你去看看我们苗家的盛会。” 站在人群外听见里面载歌载舞、欢笑声不绝于耳，四周的人见重猛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上前与之热情的打着招呼，重猛代着周谨向人群里面走也不时的与两旁的人打着招呼。 空地上燃烧了五堆雄火，在中间最大的一处火堆上用木架烤着一头猪，看上去像是白天在重猛家中见到的，不待周谨问重猛便说道：“你看见没有架在火上烤的那个就是中午我在家宰的野猪，等下在盛会结束后分予大家吃。”“我说这么像。”周谨说道。 空地上人群分两边站着一边是盛装的女子，身上的银饰随着曲儿的飞舞流转而缓缓流动发出轻盈的响声，另一边成群的壮汉站在一块与女子呈“对立”之势，周谨好奇问站在旁边的重猛：“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要分食火堆中间的那头猪？” 重猛好着说道：“势力悬殊若是真的要分食场中那头野猪的话你觉着女子会有赢的机会吗？”接着重猛豪气云天的说道：“我们苗人可不做欺负女子的事。” 周谨被重猛说的有些难为情干笑几声接着问道：“那他们这般模样是为了什么？”重猛神气十足对周谨说道：“唱山歌？”周谨说道：“唱曲儿？” “嗯，正是，哎，你听、你听。”场中的苗家男子率先唱了起来：“良辰美景喝佳酿，相约红花在此时。前头红花正艳丽，闹得哥哥人思量。”听了山曲周谨心想：“虽说没有乐器弹奏出玄妙的音律但是这山曲入耳纯厚扑实，易于理解直达人心。”正在思量时另一边的女子似随风飘摇一般慢慢摆动腰部，挂在腰间的坠间儿发出细细的响铃很是悦耳。 苗家女子开口唱道：“良辰美景赏冬花，邀得俏郞在当前。面前俏郎正俊俏，若得meimei心难静。” 苗家女子唱罢另一边的男子与女子一起合唱起来：“天上团圆是阳与明，人间团圆是心连心，红花儿郎逢此时，天圆人圆齐团圆。嗨……嗨……”在重多女子当中周谨不经意间看见重猛的meimei也在其间唱着苗家山歌。 此时看起来如黑夜中的一颗金星分外耀眼。 一曲作罢旁边的人也跟着吼了几声，这独特的曲风让听惯了秦淮河上琴萧的周谨忍不住叫好，两边的人唱完山歌围着篝火而座熙熙攘攘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几根竹竿来到空地架了起来，两边各蹲了四人每人双手平握竹竿末端，有旋律的张合敲打着，穿着银饰的曼妙苗家女子跳入了“竹阵”中，苗家女子随着竹竿的张合两脚不断上跳下踏，做出各种美妙的动作看得周谨两眼应接不暇，直呼爽快。 周谨大声的呼喊引得众苗家女子纷纷侧目，云若有心戏耍悄悄来到周谨身旁用力向前一推，周谨大吼几声便窜入了“竹阵”中。 苗家女子见来者正是刚才叫得欢的异乡人便以为周谨也要加入进来，“嘿，嗨……”几人齐吼几声竹竿便张合起来，随着竹竿的一张一合周谨在竹阵中手舞足蹈、上蹿下跳好不难堪，若得旁人哈哈笑了起来。 旺顺见周谨这般样子不禁急了起来，在一旁火急火燎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旺顺向云若说道：“云若姑娘你赶紧把我家少爷弄出来吧，要是竹竿夹到脚我们还怎么赶紧路啊。” 周谨在“竹阵”中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一旁的云若起了恻隐之心，旺顺来回踱着步看见“竹阵”中的周谨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旺顺一咬牙就往“竹阵”里面冲。 “站住。”云若把准备往里面冲的旺顺叫住，自己迈着轻盈的步伐往“竹阵”走了进去，云若随着竹竿的一张一合脚下步伐如踏浪一般高低起伏曼妙无比，再看周谨依旧是不得要领胡乱蹦跶好在没有被竹竿夹到脚。 原以为进来会给周谨吃下颗定心丸会随着自己的步伐跳起来，谁知周谨还是那么笨云若轻咬贝齿上前拉起了周谨的双手。 “吼，海。…………”云若的举动惹得在场的人都齐声吼了起来，喊声响彻黑夜周谨在云若的牵引下脚步也不似先前那般慌乱，开始随着竹竿的张合跳起了有节奏的步伐。 一阵喧闹过后云若领着周谨走出了“竹阵”，出了“竹阵”云若立马放开周谨的手，周谨说道：“多谢云若刚才解我之危。” “哼。”云若白眼瞪了一通走开。 重猛笑呵呵的说道：“你刚才临危不乱惊得我是双眼直瞪，了不起！”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周谨说道：“哪里的话要不是云若解危我还不丑得一塌糊涂。哎，云若呢？”“喔。在那呢。”重猛用手指着空地上一堆篝火旁，这时在火堆旁又架起了三座竹梯而云若站在一旁对族人说着些什么。 “那是在做甚？”周谨看着空地上架起的三座竹梯问身旁的重猛，重猛说道：“爬刀梯。”周谨惊讶的说道：“刀梯？”这时才留意到空地上架起的竹梯台阶在篝火的映衬下泛着白光，重猛指着场地上的竹梯对周谨说道：“你看那台阶可是打磨锋利的刀片用水浸泡了许久的滕条绑在上面的。” 旺顺说道：“莫不是人要往上面爬？”重猛答道：“正是。我们年轻勇敢的族人脱了鞋光着脚在上面来回的穿梭。”“不穿鞋光着脚在上面来回爬上爬下吗？”旺顺再次惊叹的问道，“正是如此。”重猛看着空地上在忙碌的族人。 得到重猛肯定的答复旺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仿佛看见正在流淌着鲜血，不禁全身一哆嗦。周谨说道：“重猛，那个刀梯你能爬上爬下吗？”重猛生怕被周谨看不起拍着胸脯砰砰直响脆生生的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苗家最勇敢的人这玩意还能难到我吗？” 周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那怎么不见你去与他们一起爬刀梯。”重猛解释道：“这些都是给他们年轻人施展才艺、互生好感撮合在一起的绝佳机会我去凑什么热闹。”周谨扭过头盯着重猛，重猛摸摸脸往后退了一步莫名的说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周谨说道：“他们是年轻人可是我为何不见你的娘子？”“喔。就是这个啊。”重猛释然道：“我娘子她回娘家了昨儿个刚走。”“你们不是只在寨子里面通姻缘的吗怎么你取了个外面的人？”周谨问道。 重猛说道：“人是活的规矩是人定的可以变通，苗人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再者你们汉人不也说情到深处自然浓，感情来了神也挡不住何况只是些死规矩。”周谨听了重猛的话玩味的说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不守祖制。” 重猛呵呵的笑道：“这个咱们说不到一块还是看戏比较有趣儿。”空地上苗家男子已经站在梯前准备往上爬，女子们用牛角灌满了酒递到几位男子跟前眉宇间满是情意，苗家男子接过牛角仰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