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逝者已逝生如斯

    “怎么会，你是山哥请来的客人，别怪我招待不周就行，”如烟把身子一让，“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吃饭吧，想必你们也都饿了。”

    “没错，先吃饭，我早就饿了，”柳山说着带头走了进去，“天玩小兄弟，你先坐会，老哥我去拿点好东西给你尝尝，”然后便往卧房走去，而柳如烟则看饭菜不够，就又去厨房做菜了。

    不一会，柳山拿着一个三十多厘米高的酒坛子走了出来，并对已坐在桌旁的林涯笑着说道：“今天你我投缘，你又叫我一声山大哥，这坛酒酿就当是见证你我的情谊，”说着拍了拍酒坛子，自豪的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几年前我一次打猎中偶然中获得的猴儿酒，足足有十多年分，这猴儿酒可是真正的好东西，不单味香醇厚，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不过却不可贪杯，这酒劲极大，酒量再好的人就算喝多了，至少也得躺三天，所以别怪老哥不给你多喝几杯，而是喝不得，老哥我也就一次只能喝个两三杯而已。”

    “猴儿酒？这可是好东西，就是不知能不能帮我完成第一次煅体，如果有煅体的功法就好了，”想到这，林涯对柳山说：“山大哥，实不相瞒，我这人除了好山水之外，还有一大爱好，便是好武，无奈不知怎么入门，我观大哥你体格健壮，气血旺盛，像是习武之人，不知可否指点一二，遂了我的心愿。”

    “哈哈哈，这有何不可，你老哥我不是吹的，这附近还没有几个是我的对手的，你可知道什么叫做通透体？”柳山随口便应了下来，并向他问道。

    看过官网资料的林涯当然知道这个，便回道：“这个我到是了解过，所谓的通透体，便是指的煅体境大圆满才有的体质，此时，人体通过各种方法已经将体内的污物排出体外，使身体内外通透，达到可以感知天地之气的基本条件。”

    “没错，而你此时要做的就是完成第一次煅体，第一次煅体效果最好，会将体内大半的污物排出去，而煅体功法就是用来提高煅体效果的，恰好我这里就有一篇关于煅体的功法——灵酿煅体篇，是一篇用酒来辅助煅体的法门，”柳山摸了摸头，“竟然你想要煅体入门，那看来猴儿酒你暂时不能喝了，还是先吃饭吧，吃饱后再帮你煅体，那污物的味道可是很臭的，会影响食欲。”

    “是阿，先吃吧，别饿着了。”这时已将加做的饭菜上好的柳如烟也坐下来说道。

    “恩，跟你说着说着又忘记了，别凉了，如烟的手艺可是很好的，”说着柳山率先夹了一块兔子rou放在了如烟的碗里，然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林涯夹了几口，发现确实很好吃比那些什么名牌酒店好很多，便也跟着吃起来，他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有点家的味道。

    正在享受着美食的林涯没有发现，一旁的柳如烟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神色。

    饭饱，柳山家外院一块被打扫干净的地面，林涯正盘膝坐在那里，一旁的柳山抱着猴儿酒对着他说道：“刚才我跟你说的步骤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那现在开始吧。”说完，柳山倒了三杯猴儿酒给林涯。

    林涯接过后，统统地喝了下去，只觉满口的浓香，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肚子里一股热气就直往上冒，赶紧按照柳山说的闭上双眼，凝聚心神，努力的控制着热气不再单一的向上挥发，而是向四肢百骸中散去，同时还要默念口诀催发热气，此时的林涯就感觉好像肚子中有一团火在燃烧，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他的全身都开始往外冒汗，又过了一会，透明的汗水开始变得浑浊并散发着恶臭，进而变得漆黑，到最后，他的灰布衣服都被这些黑色污物给染成了黑色的，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墨兽的粪便里一样。（墨兽是一种通体漆黑的杂食异兽，只吃黑色的动植物，拉出来的粪便也是黑的，而且很臭。）

    良久，当林涯身上不再冒污物时，他醒转过来，“呕～，什么东～呕～西这么臭，呕～”强烈的刺激性气味使林涯一阵干呕，差点被熏晕，还好刚才煅体的时候把他胃里的东西都消化一空，否则就要再加一味了。

    再看此时的柳山已不知何时跑到了村外边，满脸无奈地看着身前站着的几百号人，“呃……那个……一时激动，没想到这茬，忘记了第一次煅体时排出的污物是最臭的，会将一百多米内的地方熏得臭气熏天，是我对不起大家，我会负责到底的，”说着便一脸凛然地拔腿向住处走去，大有英勇就义的气概。

    而柳如烟则一脸的担忧地看着他向村里走去。

    “哇，真的好臭啊！还好我已经是煅体大圆满，憋个几个时辰都不是事，但又得抹漫香树叶了，我对它过敏啊！”柳山不禁想到这个重大的问题，想着已走到了家门口。

    快要被熏晕的林涯，看见柳山从门外走了进来，并在他前面的地上开始写道，“看来你的初煅效果很好，不然不会这么臭，等等我拿套衣服和漫香树叶后，你就跟我走，去离这七里地的绿水河将身子洗洗，之后再用漫香树叶除臭就好了。”写完就去屋里将东西拿上，便带着林涯从村尾向绿水河走去。

    这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任何动物都不敢靠近林涯三里以内，……没方法野兽的嗅觉太好了，当他到达绿水河洗完身子除完臭换好衣服看着黑水裹着死鱼向下游流去的时候，林涯只觉一阵蛋疼，感慨良久，豁然转身，“我会为你们默哀的。”

    “走吧，山大哥，呃～”林涯看着柳山那因为过敏而肿成猪头的脸，忍不住问了句，“你的脸真的没事吗？都肿成这样了。”

    “咩系（没事），周扒（走吧），”说完便当先向前走去。

    林涯看着他那好笑的样子却没半点笑意，反而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着，“这真的是NPC么……”

    当他回到村子的时候已是黄昏，之前的那股恶臭也在村民们的努力下被除去，现在不但不臭，相反还透着点淡淡的幽香，应该是用了漫香树叶的缘故。

    是夜，仍然顶着猪头的柳山去换岗了，林涯闲来没事做，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透透气，顺便熟悉一下煅体后带来的好处，他这次煅体可谓是效果极好，他看了一下属性面板，发现这次一下子排出了百分之四十一的污物，使他的五感一下更敏锐起来，各项属性也有了不少的增长。

    现在他的属性变成了力量17、敏捷27、体质17、精神16。

    当他走到了湖边一颗大柳树旁的时候，一道小黑影冲了出来，月色下一抹寒光闪过，却被早有准备的林涯一手夺过，并反手一扭将来者按在了地上，刀尖顺势就顶了上去，这才看向了来者，发现竟然是白天看见的那个被打的小乞丐，“终于爆发了吗？”林涯笑着说道但并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你说人是不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常常会搞错怨恨的对象，就像你，你应该去恨那个揍你的小孩，而不是我，你恨我是因为我没有回应你的求助，呵，真是个可笑的理由，我有什么理由要帮助你，就因为你向我求助？”

    “别开玩笑了，”林涯神情一怒，将刀高高扬起并在小乞丐惊恐的叫声中插在了他的眼睛前面，恶狠狠地道：“听着，你这个连被比自己小的小屁孩揍都不知道还手的一无是处的废物，我还没有那么好的闲心去帮助一个只会向别人求助的没骨气的家伙，想要别人帮助你，你首先得学会帮助自己。”说完拔出小刀，向柳山家走去，一点不理正嚎啕大哭的小乞丐。

    “阿公，你为什么要丢下丐儿，丐儿一个人好寂寞，阿公，阿公你在哪里，带丐儿一起走好不好！”说着拔腿便向山坡跑去。

    “坏了，天玩，快拦住他，他是要去墓岭，那里晚上有一群野狗经常在那里游走，他现在去会被吃掉的！”循声赶过来查看的柳小虎喊道。

    “阿虎哥，给我一把剑，”林涯阴着脸向小虎说，“那墓岭在哪，快带我去。”

    在接过小虎递过来的剑后，林涯便跟在小虎身后飞快地向着小乞丐追去。

    在即将到达的时候，一声狗叫传了过来，远远的可以看到一道小身影正拼命地向他们跑来，后面追着二十多只野狗，林涯见此脚下又快了几分，27点的敏捷在此时彻底的展现了出来，只见他以每秒十七米的速度迅速地冲到了丐儿的身旁并一剑削掉了一只野狗的头，眼看其他野狗就要追上来，他将丐儿往怀中一揽，转身向小虎跑去。

    小虎此时也追了上来，长枪一扫将跑在前面的野狗扫开并在其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而林涯看小虎已追上来，将丐儿一放，“阿虎哥照看一下他，要在狗群包围我们之前把它们干掉”，说着持着剑和小刀又冲进了狗群，以他的速度来回穿梭，虽然小虎也有在配合，但因为要保护丐儿，所以给予的帮助很有限。

    野狗被一只只干掉，但林涯双刃不敌多狗，身上依然挂了很多彩，虽说不深但时间久了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的，不过林涯不为所动，目光坚定的将野狗一只只砍杀，一只两只四只八只十六只，终于在一番冲杀下，小虎和林涯将这群野狗统统杀光。

    林涯将剑一拄，大口的喘息着，而一旁的丐儿早已看呆了，良久，林涯转头对着他说，“这次你做的不错，是你救了自己的命，我们只是顺势帮了一把，如果你遇见野狗不跑，那我们再厉害也帮不了你，记住，想要人帮助你，你得先帮助自己，你的阿公看到现在的你也可以瞑目了。”

    说完林涯不顾身上的伤势，将剑一拔，向着村庄一步步的走去，边走边呤道：“红尘自古多英杰，黄土一朝葬安身。几多万古世人忆，逝者已逝生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