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铁匠铺锻剑
出了佣兵工会，两人又在街道中穿行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才到达铁匠铺。落荫城由于处于魔兽较多的区域，人们对武器的需求量也是挺大的，铁匠铺的规模在同等大小的城市中也能名列前茅。只见这里的铁匠铺大门敞开，人来人往，两座高大的烟囱笔直地挺立在其中央，不停的冒出滚滚浓烟。待到两人进入其中，金铁敲击声络绎不绝，尽管这些声音是从后院里传来的。由于今晚的紧急征召令，现在前来修理装备的人很多，其中也不乏要购买武器的人。 “伙计，这把双尖刀什么价钱？” “哟，这位爷真是好眼力，这把双尖刀是我们店主跟两名工匠亲手打造历经两个月完成的。它不仅外表用上等精钢打造，内部还掺入了少许火属性的晶石，只需要两个金币，物美价廉，包保您使用时事半功倍啊！” 这时应翔天凑过头到灵儿耳边说：“这把双尖刀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锋利，但是打造时估计出了点差池，上面有一道裂缝，不过被他们用花纹遮盖了。而且那伙计所说掺入的火属性晶石不过是最低等的火灵晶，实际对使用者的增幅效果相当有限。虽说火灵晶用得好的话也可以放出很好的效果，但是这把刀显然没有将火灵晶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灵儿惊讶的看着应翔天那认真的眼神，问：“你怎么那么了解？如果按照你先前的说法，这把双尖刀的价值不过50银币啊。” 应翔天摇摇头，说：“具体价格我不了解，但是我知道其中的效果。至于我为什么了解，那是因为我的爷爷就是一名铁匠。”灵儿闻言点点头。 两人径直走到剑类的销售处，灵儿向伙计说：“我们想要买一把剑，具体样式你们跟他商量。”有了刚刚应翔天的见解，灵儿对他在锻造方面的知识已经相当佩服了，要说那道裂缝，连她这个目力相当好的弓箭手都没看出来，如果不是相当了解的人怎么会知道呢？她拍了拍应翔天的肩，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随便挑，给你1金币50银币花，尽量挑一把最好的，要是能拣个漏也不错。” 应翔天朝她笑了笑，随即跟着伙计走进了一个比前厅稍稍小一点的房间。伙计看了看应翔天的装束，问道：“小哥想要什么类型的剑？” 应翔天沉吟一番，道：“看看阔剑吧，长度一米左右的最好。” 伙计闻言，从房内的柜台中拿出四个盒子，打开来给应翔天看。里面放着的是四把阔剑，长度上都符合应翔天的标准。只不过应翔天仔细地看过后摇摇头，对伙计说：“这几把是什么价钱？” 伙计答道：“都是50银币。” 应翔天再一次摇摇头，说：“能拿点更好的吗？ 伙计有点不耐烦地道：“这是我们店里相当好的货了，你看街上的士兵用的都是我们店 生产的。” 应翔天笑了笑：“如果这真的是你们店相当好的货，那你们店估计要倒闭了吧？” 伙计怒道：“你是来找茬的吧？到底买不买？” 应翔天还是摇摇头，说：“拿这些一重淬火的货色来糊弄人，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的生意还是那么好。”伙计闻言一惊，连忙正色，问：“那小哥要什么样的货色？” 应翔天点点头，盯着伙计的眼睛说：“你们这里的阔剑最高是几重淬火？”伙计有点被吓到了，一时间没吭声。 应翔天见状，皱了皱眉头，说：“难不成你们这里已经到了压制法的地步了？有这货色没理由收起来啊。” 伙计更加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片刻后回过神来，说：“看来小哥是内行，我现在就请我们的大师来，也许他能给你一个答复。”说罢便匆匆跑进后屋。很快后屋里走出一名精壮男子，那名男子现在**这上身，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双手正抓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擦着手。 那男子显示打量了面前的少年，然后问道：“不知这位小哥对武器的要求？我姓陈，是这里的首席工匠和店主，只要是我们店能做的，必然能拿出来给你看看。” 应翔天笑了笑，说：“先多谢陈师傅了，我想看看你们这里的阔剑，希望不要拿门口那些东西来敷衍我吧。” 师傅见状，正色道：“好。我这就将我的几件作品给你看看。小王，去把那三把前月打造的阔剑拿出来。” 片刻，一名少年抱着三个盒子走了出来。陈师傅打开盒子后，只见里面是三把长度不一的阔剑，最长的估计有一米三左右，最短的才刚刚一米。左边的那把外表均匀厚重，散发出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中间的那把锋利五笔，两面还带有血槽，但是长度在三把里面是最短的；右边的那把虽然长度比中间的那把长一些，但是入手感觉比较轻，丝毫不像一把阔剑应有的重量。待到应翔天将这三把剑都拿在手中试过后，陈师傅对他说道：“这三把阔剑都是经过三重淬火，由我跟其余三名我们这里最好的铁匠联手打造，可谓是我们这里最上乘的阔剑，不知小哥有没有看上？” 应翔天轻轻放下手中的剑，摇了摇头，道：“你们能否有点诚意？面对顾客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呢？” 陈师傅闻言，脸一下阴沉下来，说：“小子，你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应翔天只好无奈地笑道：“我只是在说实话罢了。你们明明只做到了两重半的淬火，却偏偏说成是三重，这能算有诚意？看你刚刚出来的时候，虽然看起来身体很疲惫，但是明显是精神气色很兴奋的样子，明显是最近完成了一些大作品。既然如此，为何拿这些出来，还要欺骗我？” 陈师傅好像吃了苍蝇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回应道：“确实是我的错，看来小哥眼力非凡。作为赔礼，就让小哥看看我最近完成的作品吧。小王，把我前天完成的那把拿出来。” 旁边的少年为难地向师傅看了一眼，随即便被陈师傅用凌厉的目光赶进了后屋。这一次小王拿出来的盒子明显比先前那三个华丽，陈师傅在仔细擦过双手后才小心地打开，然后将盒子推到了应翔天面前。 这把阔剑尽管平实厚重，但锋利的边缘与凹凸有致的表面宣告着它也有锋芒毕露的一面，隐匿后的致命一击是它的特点，狰狞的面目一直隐藏在它那朴实无华的外表之下。 陈师傅自豪的说：“这把剑用了四种不同的金属，内部还有一束四阶魔兽震天虎的筋脉作为剑心，历经四重半的淬火，是我毕生最优秀的作品之一！” 应翔天看了看陈师傅，在他点头表示允许后便缓缓将剑从盒中拿出。在端详了半晌后，应翔天突然抬起手在剑面上轻轻弹了一下，顿时整把剑发出清脆的金铁声，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面。在声音尚未消散时，应翔天便已用手轻触仍在震动的剑面，声音戛然而止。应翔天眯了眯眼睛，把剑重新放入锦盒内，抬起头问道：“这剑你出吗？” 陈师傅摇摇头：“这是执政官大人的公子预定的，剑的材料也是公子提供的，所以不能出给你了。” 应翔天沉吟片刻，回头巡视房间内挂着的众多阔剑，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一把挂在普通兵器区域的一把阔剑。这把剑几乎没有剑锋，而且边缘还有五个缺口，看起来是一件残品。他走到跟前，轻轻敲了敲剑面，随即问：“这把，我要了。” 陈师傅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说道：“这只是一把残品，是我们从一名佣兵手中所得。虽然这把剑的重量不一般，但是惰性很强，我们用尽各种材料都没法修复它。如果小哥要的话，50银币就够了。不过如果是贪图重量的话还不如改成狼牙棒，这把剑的作用实在是有点鸡肋。” 应翔天想了想，道：“成交！不过能否借你们的锻造台一用？” 应翔天这样一说，陈师傅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两眼放出略显兴奋的光芒，点头道：“可以！看来小哥不但眼力过人，并且还有一手。”在锻造上，如果一名工匠道出要借其它铁匠的锻造台用，那就是要展现出自己的锻造实力了。毕竟在锻造上的一切工序都是个人或者铁匠铺独有的，敢展示出来那是要有极大的胸襟才行。随即带领应翔天走入内院，并招来许多弟子随他一同观摩。 应翔天走到锻造台边，右手缓缓拿起锻造锤，左手在上摸了摸，随即满意的点点头。他又将剑与锤轻轻摩擦了几下，看看剑，再看看锤，头也不抬地道：“陈师傅，能否请你的一名弟子帮忙拉一下风箱？”话音落后，无人上前。陈师傅见状，用眼神指使了身边的一名弟子上前。那名弟子有点犹豫的走到风箱边，瞥了一眼拿着锻造锤的少年，蹲下身去开始拉动风箱。 约莫过了一刻钟，在风箱的吞吐下，炉中的火焰开始放出赤红的光芒，并渐渐有了些许白星在其中闪烁，这正是高温导致的物质白热现象。 这时，沉寂许久的应翔天终于动了起来，而这一动，便如脱兔。只见他一下便将右手中的锻造锤举过头顶，准确的砸在锻造台上的剑面上。这一击刚刚完成，第二击便接踵而来。他整个人都开始在半空中翻滚起来，利用每一锤的惯性为下一锤蓄力，因而他在空中的翻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被他敲击的剑面也越来越红，最终到达了泛白的程度。 当这空中的翻滚之舞进行到匀速时，应翔天突然抓过一个铁夹将泛着白光的阔剑夹起，然后跃到水池旁再次翻滚。这一次他将阔剑平着切过水面，每一次翻滚都会令整个剑面切入一层薄薄的水，但在每一次入水前剑面上沾着的水都会被蒸发得一干二净。从一开始如旋风般的速度到最后连边上的弟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整个过程只是用了二十余秒。如果有一个目力较好的人在旁边，那他必然会惊讶于那一把平凡的阔剑的变化。它在每一次出水后都比前一次更加平滑一分，寒光在缓缓绽放。其实最令人吃惊的是那原本无锋的剑到最后竟然开始露出锋芒，不过那锋芒隐藏在厚重的外表之下，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不过在场的众多弟子没有人看出这把剑已经开了锋。 整个锻造的过程只不过数十息，如果不是那把剑看起来比原来坚固得太多太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刚才锻造所发生的一切。为应翔天拉风箱的弟子看到的比其它人更多，因为他看到了在应翔天开始拿起锻造锤的一刹那，应翔天的右手燃起了一股淡红色的灵气，而这灵气还能顺着他的双手传递到整把锤子上。每当锤子碰到剑时，这灵气就会突然窜到剑上，仿佛抚摸了一下剑，然后又缩回来，整个锻造过程其实就是这灵气不断收放的过程。对锻造有较深研究的人会明白这灵气的意味，刚才应翔天正是运用这灵气将火焰的温度提升得比普通炉火更高才能对那有特殊材质的剑进行锻造，每一位锻造大师都不会单纯运用天然的火焰，必然是要有专属于自己的火焰才能打造出有自己的烙印的武器，当然这火焰不一定是灵气，灵气只是其中一种表现形式。温度并不是火焰的核心，核心在于用特殊的火焰能使武器锻造出器魂，拥有器魂的武器和没有器魂的武器的差距是天差地别的。应翔天的灵气也理所当然地在锻造时注入了剑内，不过如此短暂的锻造过程明显不能搞出一个器魂，要日积月累的温养才能培养出器魂这种神奇的事物。 能在近距离看一次这样的锻造过程，拉风箱的那名弟子现在真的很感激师傅刚才喊他去拉风箱。而此时的陈师傅就愣在原地，脑海中还回放着刚才应翔天那奇幻的旋转锻造法。应翔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陈师傅，能附赠一个盾不？” 陈师傅不清不醒的说：“可……可以！您要多少个盾都不为过啊！” 应翔天只是笑了笑，说：“并不是这把剑的惰性太强，而是因为温度不够，所以才不能对它进行锻造，而我刚才的身法是为了缩短每次淬火之间的间隔，以此增加淬火次数。”说得轻巧，刚才的淬火次数少说也有五十多次，按重数来算，早已突破十重了，这把剑的硬度已经能跟用压制法锻造的剑有的一拼了。 当灵儿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看着铁匠铺里摆放的各种防具时，她在一件胸甲上看到了应翔天阳光般的笑容。她连忙转过头去，见应翔天此时背着他刚才亲自锻造的阔剑，阔剑在朴实的剑鞘中显的是如此平和，丝毫没有刚才锻造时散发的细微寒光。同时应翔天还背着一个中等大小的六边形铁盾，这块盾牌很普通，颜色也偏深黑，不过刚刚添的两件的外观倒是很适合应翔天此时的着装。他笑道：“这两样东西都没花钱，那位师傅坚持要送给我。” 灵儿扬了扬眉毛：“哦？白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好事？该不会是次品吧？装备可是关乎性命的东西，可不能马虎半分。不过你在这方面眼力应该不错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翔天摆摆手，道：“我在里面露了一手，也许老板当这两件东西是观摩费用吧。我都检查过了，这两件没问题，而且看起来我像是捡了个漏。我用盾还真的很不错，这样更有利于你的发挥，弓箭手还是很需要战士的掩护的。” 灵儿摇摇头，说：“我不是一个长弓手，对战士的掩护需求并不大。现在既然你已经有了装备，我们可以为今晚的任务做准备了。首先我们要互相熟悉对方的战斗特点和技能，这样才能更好地配合，同时我们也要开始培养默契了。现在就去佣兵工会后院的演练场去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