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易
兽潮前一小时 “我们临战前最好再演练一下，将一些简单的作战指令与战术对好，这样战斗的时候会更有默契。”灵儿一边擦拭着自己的银弓一边对应翔天说。 “嗯，那我们战斗时应该如何配合呢？配合不好极有可能会不小心伤到对方。”应翔天点点头，旋即问道。 灵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想了想，说：“你以前有过二人配合作战的经验吗？” 应翔天摇摇头。 “这样啊……”灵儿沉吟片刻，“那你在战斗时全盘由我指挥怎么样？我有这方面的一些经验，如果你愿意完全由我支配的话。” 应翔天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你比我有经验，理所当然是你来指挥。再说你还是团长，指挥我这个团员有何不可？” 既然应翔天那么爽快的答应了，那么一切有争议的事项都不复存在了。灵儿再一次拿起银弓开始擦拭，边擦边说道；“那呆会我们到外面练习一下在我的指挥为主导的配合作战，并且也要想一些应对不同类型的魔兽的战术……等等，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出去一趟。”灵儿见到先前与他们攀谈的羽芒走出了大厅，心神一动，立马快步跟了出去。 羽芒刚走到旅馆外的路障旁就被灵儿喊住了，他认出了这把声音，回过头来，略有疑惑但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高挑的少女。他主动露出一个笑容，问：“是想接受我的条件了吗？”先前灵儿对他开出的价码只是不置可否，毕竟刚才在旅店里人多眼杂，所以羽芒也没有将详细情况说出来。 灵儿定了定神，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展开话题：“你到底是炼金术士还是什么人？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想了解更多的资讯，好决定到底应不应该趟这趟浑水。” 羽芒扬了扬眉毛，说：“趟这趟浑水？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一点吗？明确跟你说吧，我需要你帮我去偷一件东西。不过就算如此，我是什么人，这并不重要吧？” 灵儿意识到这里面有门路，于是放缓语气道：“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看得出来你很特殊，跟周围的佣兵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尽管这样的想法放出去别人会笑掉大牙，不过我现在真的觉得你像是一个……落魄的炼金术士？” 羽芒摸摸鼻子，眯了眯眼睛，说：“既然你都觉得别人会笑掉大牙，那说出来意义何在？要知道炼金术士永远不可能跟贫穷和落魄这四个字挨上边吧？” 灵儿歪着头笑了笑，接着凝望着羽芒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也许我的措辞有点问题，不过，你真的给我那种感觉。你不像是因贫穷而显得落魄，反倒像是散发出一种……丧家之犬的感觉？” 羽芒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不过这细微的变化也被灵儿敏锐的双眼捕捉到了。灵儿心里暗喜，嘴上接着说道：“你是炼金术士还是曾经的名门望族？” 羽芒这时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这不合时宜的笑给了灵儿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你句句不离炼金术士啊。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用处？”羽芒向灵儿走近了一步，说道。 灵儿依旧凝望着羽芒的双眼，轻声说道：“对我有什么用处不重要，但是我能使这一切对你有用。” “哦？此话怎讲？难道你知道了什么？”羽芒的笑容中带上了一丝感兴趣的成分。 “你详细说说要偷什么东西，我想，我有点兴趣。”灵儿淡淡的道。 羽芒的神情变得热切起来，问道：“此话当真？” 灵儿摆摆手，道：“我们都清楚情况，还是开门见山吧。你说，为什么选择我们？我们的实力不一定能帮你完成你想要的完成的事。” 羽芒轻轻咬了咬嘴唇，问：“你认为我对你们能有什么企图？我肯定是真心想要合作的。” 灵儿清楚，羽芒这时在跟她博弈，她自己很清楚，羽芒不简单，现在如此明显的装傻充愣，实质上就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前进一步。“看我激一激你，看你露不露马脚。”灵儿心道。 灵儿盯着羽芒的眼睛，许久才说道：“不说就算了，我也正好省事，你自己再去找其它人吧。” 羽芒愣了愣，急忙说道：“那……你是想要什么呢？说说看，你怎么有信心接？” 灵儿又看了看羽芒的眼睛，说：“我想，你是想得到研究所里的什么东西吧？无论手段如何，只要得到就好？是这样吧？也对，高阶点的怕被反水，低阶的又不能帮你太多。最重要的是人不能多，找上我们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团，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怕人多了容易反水吧？不过没事，我介意你这样考虑，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想的。” 羽芒双眼闪过一丝讶异，双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道：“你有什么依仗能让你随随便便弄到里面的东西？城中研究所有的是五阶的强者，里面光是五阶战士常驻就有一个。” 灵儿微笑起来，一切都如她所想一般，羽芒真的对城中研究所有想法。她再一次看向羽芒的略显粗糙的旧长袍，想了想，突然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强行将羽芒的袖子撩起。露出来的是羽芒白皙的手臂，手臂上系着一条金黄色的布带，上面印着一株长相怪异的植物。这株植物像是一株只有一端有根部的藤蔓，不同于普通的藤蔓，它的藤蔓不是向四周伸展，而是笔直的向上伸展。 羽芒这一下被灵儿搞了个措手不及，之间他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惊色，然后一丝无奈紧接着在他的眼中流过。不过灵儿也很快放开了他的袖子。 灵儿真正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接着说：“你给我的惊喜有点超出我的预期，四爪融天藤，亲爱的四级炼金术士羽芒先生，说说看，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呢？我猜你缺少的是一个能在你正面强攻研究所时在背后帮你潜入把东西偷出来的人，是吧？” 羽芒心中一阵震撼之感，面前这女生已经将自己起码七成的情况猜到了，这种可怕的分析能力简直就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剖析开来。背部微微一凉，羽芒才稍稍镇定下来。他转而露出些许无奈但又释然的笑容，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见好处你会撒鹰？” “好处嘛……先虚化成一名四级炼金术士的人情吧！这是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来的，先算你欠着我的，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灵儿捂嘴笑道。 羽芒皱了皱眉头，要他欠别人人情倒是无所谓，不过一个陌生人突然向自己表露出合作意愿终归是反常的事，不得不警惕。虽然自己确实是需要他们的帮助，而且丝毫不差，自己确实是想潜入研究所得到里面的某样东西，不过叫一名炼金术士去完成一次潜入还真的有点不太现实……而且，现在自己也…… 思索一番后，羽芒定了定神，说：“那好，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尽量帮忙。不过出门在外，你怎么敢信任我的一句空口白话？彼此的协议本身就很草率，你的勇气从何而来？” 灵儿伸出食指摇了摇，说：“我当然敢信任了！因为你绝对会信任我，信任我的人，我为何不去信任了？你刚才的眼神已经将你的心境暴露了很多了，我知道，你很需要他人的帮助，不过你又对外人很不信任。在你的眼中，我看到的是无助与有些混乱的微弱希望。尽管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你的落魄是可以看到的，四级炼金术士怎么可能穿着这样一件破旧的长袍？你的心已经乱了，不过你还能保持冷静真的很不容易，换成别人估计已经开始要急病乱投医了。我能感受到，你的心已经乱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使得你的心如此之乱。外表看起来很冷静，不过你的心无法掩饰，眼睛出卖了你。” 羽芒闻言，轻轻摇了摇嘴唇，双眼也随即显现出疲惫之色。“乱了吗？两年了，自己就算知道乱了，但这时候的我又能有什么力量去改变？”羽芒内心深处响起了一个这样的声音。 片刻后羽芒抬起头，摆摆手，道：“那就先这样了，我今晚也不会离开这里，等你们完成了任务后再讨论合作的事。我的帮助，尽量不要在今晚就需要兑现吧。” “希望不要吧，四级炼金术士的人情还是很值钱的。”灵儿戏谑道。 望着灵儿离去的背影，羽芒用力抓了抓头发，心道：“自己的心已经成为这种状态了吗？我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连记忆都给予自己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吗？” 越想越乱，羽芒只好摇摇头，苦笑着告诉自己：“重新调整吧，要恢复以前的状态，也许要一切都回到以前才行。”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一项莫名其妙的协议，这也是接下来羽芒出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