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灵奥布兰德
“老……老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应翔天气喘吁吁地问。 老者还是没有反应，如果不是胸脯微微起伏，恐怕应翔天都无法判断他到底还有没有生命的迹象。应翔天在老者身边转了几个圈，边转边呼喊，但是老者依旧没有反应。在最终确定老者不是进入了什么深度修炼状态后，应翔天终于决定要碰一下老者。不过，就算应翔天拿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老者，老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应翔天决定干脆给他一个耳光！ “我不……不是有意的，但是我真的需要您的帮助，所以还请不要见怪。”言罢，应翔天挥手拍向老者脸部。 举起的双手没能挥下去，应翔天的手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住。见状应翔天露出了笑容，这力量除了老者发出，还能是谁呢？这不正正说明老者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了吗？ 老者苍老的眼皮缓缓抬起，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看向应翔天。应翔天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这……这……人怎么会没有眼白？” 老者的嘴缓缓张开，一个使人心静的声音在这片白茫茫的地方回响起来：“多少年了，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人类了。你别怕，没有眼白是没有灵魂的缘故，何况我也不需要灵魂，因为我不是人类。” 应翔天睁大了眼睛，问道：“那……这里是哪里？怎么老先生您不是人类？” 老者的脸上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同样的，我已经好久没听到过别人用敬语来称呼我了。我可以解答你的问题，这里，是剑内。” 应翔天倒吸一口冷气：“剑……内？您……是剑灵？” 老者的笑容又盛了几分，说道：“没想到还遇上个有点眼光的孩子，嗯，心性还不错，这比上一个要好得太多太多了。不错，我，就是这里的剑灵，你手中的那把剑的剑灵。” “上一个？啊……这剑……？”应翔天迟疑地道。 似是看穿了应翔天心中所想的内容，老者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别担心，我的上一个主人已经陨落几十年了，放心，我不是那种邪气很重的剑，不会搞出反噬使用者这类事的。” 闻言，应翔天惊讶地问道：“那么强的剑竟然尘封了几十年？” 老者扬扬眉毛，露出一个很戏谑的神情，尽管这个神情在一双全黑的眼睛里看起来很诡异，但是还是能看出些许戏谑的意味，而且再配合上扬眉毛这个动作，倒是显露出老者几分幽默。他答道：“几十年来，拥有者从来不缺，但是使用者却一个也没有，因为不是谁都能使用我的。” “可是我也能挥得动啊，也不觉得有多重。”应翔天挠头问。 老者哭笑不得地说：“我还没到那种需要通过那么浅显的手段来凸显自己的地步吧？不过你确实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个能使用我的人。哦，也不一定，只是能有使用的可能罢了。” 应翔天没注意到老者的措辞里的文字游戏，追问道：“可是您除了年纪大点也没啥特别了……除了……” “除了这个空间是吧？” “……嗯……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空间有什么用啊？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剑灵能构造出一个空间能把人传送进去的。” “谁告诉你我把你传送进来了？”老者白了应翔天一眼，尽管他没有眼白。 “那……这……这……”应翔天眉头开始挤成一团。 “你的身体还在外面，进来的是你的意识。”老者一语道破天机。 “啊？剑灵还能有这种能力吗？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能力有什么用啊？您直接出现在剑外不就好了吗？” “现在你看到的自己不是自己真正的身体，而是你的精神力凝聚成的一具身体。但是你现在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弱了，要在其它地方凝聚一具身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在我的帮助下可以使你在我的空间内勉强凝聚出来，这样说来，你现在只有在这里才能以精神力的形式存在。” “那有什么用啊？” 老者竟然做出了捂脸的动作，看起来这老者还是知道外界发生的事的，因为这捂脸的动作是近几年才兴起的…… “这就意味着，你在这里可以进行战斗练习却不伤到自己的身体，当然，在这里，有我的保护，你的精神力也不会受伤。” “那我跟谁战斗啊？跟您吗？”应翔天愣了愣，随即想抓背上的剑，却抓了个空。 老者露出戏谑的笑容，说道：“跟一个老头子打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跟你假想出来的对手打啊！比如说……”言罢，老者左手在远处一点。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不远处从地面上生生冒出来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就是今天三人遇到的那个亡灵法师。 应翔天见状一惊，刚想要拔剑就想到自己的剑消失了……他无奈地看向老者。老者摇摇头，道：“你在这个空间里想要什么都可以，你需要做的只是将你想要的武器凭空想象出来。你真的想试试炼金术士的武器也未尝不可，当然前提是你了解它的内部结构，否则想出来的只是一个空壳子。” 应翔天看向双手，突然，自己的阔剑出现在手中，突然增加在手中的重量令他吃了一惊。随即他又依样左手在空手虚抓，他的钢盾也出现在手中。 “那么说来，这就是一个免费的训练场，还不用担心生命危险，是吗？”应翔天看向老者，道。 老者“呵呵”笑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敌人的数量和能力也只能限于你见过的，而且他们放出来的技能都是你见过才行。当然也不是说不能喊个什么魔法师之类的出来，哦，现在你是没见过魔法师的，不过以后肯定会有机会见到。你喊个魔法师出来，由于你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技能，所以你只能通过想象了，自然他也不能像个对手一样跟你作战。因为你必须控制他出招，而不能看着他自动发动攻击。你见过的对手就不同了，他可以自动发动你见过的技能。就像这样。”老者虚空一点，不远处直立的亡灵法师突然抬手一个黑光团向着应翔天射来。应翔天连忙顶盾一挡，受到的冲击力和精神上的冲击跟真正的战斗毫无区别！ 应翔天侧目看向老者，只见老者笑着说：“就像这样，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复制一个你见过的战场，甚至是没见过的战场也是有可能复制出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在这里练习战斗，跟你以往遇到的任何人战斗，尝试各种新战斗方式。” 应翔天舔舔嘴唇，然后低下头，问：“我应该怎样感谢您？剑灵拥有这种能力好像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是太过稀有的缘故吗？” 老者摸摸他的头，叹了一口气，惆怅的看向头顶那依旧白茫茫的“天空”，道：“因为你的心性唤醒了我，最初发生了那种事后，我明白了寻找使用者必须小心谨慎。这几天里，我将你心里的想法都看了一遍，你的心性对我来说就是近乎完美的使用者……我对你的天赋还没有太多了解，但是，只要保证当初那一幕不要发生，一切都好……” “当初那一幕？”应翔天不解地问。老者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只是笑笑又摸了摸他的头。 “你给我的感觉，还真像是我的爷爷。”应翔天笑道。 不知为何，老者听到这句话，身体略微一颤，完全漆黑的眼球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老者又笑了笑，摇摇头，道：“你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外面你的两个同伴会等急的，你还是尽快出去吧，我会将你的意识传送出去。你要再进来，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拿着剑想着要进来，我就会把你的意识带进来。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睡觉的时候进来吧，以免其他人发觉。我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你的同伴，都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否则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应翔天点点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爷爷也跟他说过，然后他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笑着问老者：“那，老爷爷，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老者一愣，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却又有点庄重的样子，说道：“我，奥布兰德，作为卡德莫斯之执的剑灵，现在接受新的使用者与拥有者。”言罢，左手一挥，应翔天的身体就变得虚幻，然后化作一束白光消失在这片空间里。 “卡德莫斯之执？好像没听说过，应该是很古老的剑吧。”应翔天消失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