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前往圣都

    三人既然只能跟随教会的队伍前行，那他们的目的地无疑只有一个，那就是圣都萨库理德。这个名字来源于圣典中的“神圣”二字，但因为比较拗口，所以民众都喜欢直接叫圣都或者圣城。圣都位于星辰王国、落英帝国和风扬帝国之间，自成一国，尽管它只是一个很大的城市。它不仅是圣教教徒朝圣的最终目的地，同时也是教皇所住的地方。

    虽说它只是一个城市，但算上它在周围几个国家的影响力，实际上可以将教廷的势力理解为几个王国那么大。教廷的两大圣殿骑士团都是圣骑士中的中坚，并且教皇还有自己的亲卫，里面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千万不要因为圣都不大就认为教会实力不强。

    实际上，两大圣殿骑士团的主力平时都不会驻扎在圣都，而是驻扎在与圣都交界的三个国家中。三人从于晨曦口中得知，圣都平时更多是由教廷事务所来处理事务，也就是说教廷事务所就是圣都常驻力量部队。但不要小看教廷事务所，它可是教会的大脑，几乎所有教会的重大决策都由教廷事务所做出。

    并且，教廷事务所里还有一个机构叫宗教裁判所，它属于教会三大暴力机构，剩下两个就是两大骑士团。宗教裁判所实力很强，因为具有军队的性质，使得相当一部分任务是两大骑士团都无法执行的。这时他们就会将任务交由宗教裁判所执行，而且宗教裁判所往往以雷厉风行著称，大陆上很多势力都对它有所忌惮。

    言归正传，在亡灵法师的出现后，教会队伍中的那名中队长先行一步快马加鞭回圣都，而灵儿三人则得以跟随着于晨曦优哉游哉地慢慢过去。这对他们是好消息，因为看样子于晨曦他们性格是比较温和的，他和其它圣骑士，包括全队唯一的牧师陌涵，在知道了羽芒的炼金术士身份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感。这也许是教会年轻一代的普遍新思潮，老一代对炼金术士的厌恶在新的一代身上并没有多大体现。

    值得一提的是，陌涵不单止没有对羽芒表现出厌恶，反而还十分热心地照料他，充分展现出一名神圣牧师的优秀品质：包容与信任。她的真诚也赢得了三人的信任与尊重。

    在到达圣都前羽芒已经痊愈了，不得不说，神圣治疗术效果确实不一般。应翔天这个没什么见识的穷小子也有幸得以见识到了牧师治疗的实况。说来这也算是很奇妙的一幕：陌涵提着一把半人高的魔法杖在羽芒身旁举起，魔法杖上的晶莹亮丽的乳白色宝石随着陌涵口中念念有词的咒语发出柔和的白光，空气中的光元素像是百川入海一般聚集到陌涵手中的魔法杖中。

    陌涵念出来的咒语与她引来的光元素一样柔和，听起来颇有一种歌唱的味道。伴随着清脆空灵的嗓音，阵阵光元素回荡在狭小的马车厢内，使在场观看的人心神随之感到舒畅。最后在光元素凝聚到极点，魔法杖上的宝石已经充满了乳白色的光泽时，只见陌涵将魔法杖轻轻往羽芒身上一点。瞬间，车厢内以魔法杖为中心开始向外界扩散着一道道白色光晕，让应翔天觉得受到洗礼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就像整个人沐浴在春雨中，温暖传遍身心。

    然后溢出的光元素又重新被陌涵右手引导进入羽芒体内，这也就是一次治疗的尾声。光元素的治疗能力很强，羽芒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身体内阵阵温暖，然后他就沉沉睡了过去。每次都是这样，治疗一结束人就睡着了，留下陌涵一人微笑着离开。

    每次治疗后羽芒的身体恢复速度都会加快不少，所以他就能在五天后就痊愈了。而在这赶路的几天里，一切节目对于应翔天来说可谓是相当丰富。他每天都缠着教会里各个守护骑士给他讲解一下圣典上的故事和教会的各种思想，大家初时还比较有兴趣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到后来面对他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也就只有于晨曦和陌涵能受得了了。

    想想也知道，能问出“上帝没有老婆怎么处理个人需求”这种问题的人会受平时一本正经的圣骑士欢迎？也亏得于晨曦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主没有妻子，他是超越了人类的存在，嗯……并没有那种……人类的需求”。灵儿在一旁听他的回答时“扑哧”一声将嘴里的水全都喷在了应翔天脸上，然后捂着肚子笑得蜷缩成了一个球。留下一脸水尴尬地站着的应翔天和在一旁想笑又极力忍住笑的于晨曦。

    后来灵儿给应翔天的解释是：“如果你在六十年前对一个守护骑士，甚至是只要对一个神职人员问这样的问题，我敢保证你会被修理得很惨。那时候教会可是禁欲主义盛行，开放婚姻自由可是后来的事。也亏得于晨曦能一本正经地回答你……”

    总之应翔天每天都会知道学到许多新鲜的东西，在灵儿鼓励下他甚至把一本圣典在短短几天里就看完了，然后……又是追着于晨曦和陌涵问一堆……恶心别人的问题。对他来说，一切都很积极很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他失去了与奥布兰德的联系。

    说到卡德莫斯之执，应翔天在使用过星炽龙炎状态后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剑灵。不仅是心中所想没有回应，连他想要进入剑内空间也做不到了。他觉得这是因为星炽龙炎状态消耗了卡德莫斯之执太多的能量了，也许需要过一段世间才能重新进入剑内空间去。这就让他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因为经过与亡灵法师再次相遇一战后，他觉得又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奥布兰德。

    因为这次战斗，应翔天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先前在剑内空间演练时竖立的信心这次战斗后荡然无存。真正临敌时，亡灵法师实在是太可怕了，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那种看着他越打越强，自己则要慢慢被蚕食消耗掉的感觉着实不好。而现在他暂时失去了剑内空间，那他能做的只能是跟灵儿羽芒于晨曦进行战斗总结了。

    那天应翔天在陌涵为羽芒治疗时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狭小的车厢里马上变得拥挤了起来。这次小会主要是为了探讨出下一步如何对待这个横空出世的亡灵法师。灵儿看了看其它人，点点头，说：“今天大家到了这里，要讨论的内容我想翔天已经告诉你们了。先按计划走，大家先说说看自己在那晚各个战斗中的感觉与收获，尽量说出更多有关亡灵法师和他的队友的信息。”

    于晨曦双臂交叉，看了看大家后点头沉声道：“我经历得最少，那就让我先说吧。那天晚上是我负责我们这边的瞭望台站岗，然后响起了两发信号弹，这个我是发现了的。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不得而知，而我们的队伍里也没有人带有信号弹的，所以我猜想是你们的佣兵团队里的人干的，我就没有立刻去介入。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后灵儿突然冲进营地，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瞭望台上的我，于是就爬上来跟我说了亡灵法师的事。”

    灵儿接道：“然后我们就带着一部分圣骑士赶过来，来到的时候见到了倒地的羽芒和翔天，不过后来翔天倒是又站了起来参与战斗，看起来他早就醒了。再接下来我见琳菲被亡灵法师所控制，我就朝亡灵法师……来了一下精神冲击……”说到这里灵儿顿了顿，但摇头叹息一声后补道：“就是这样，冲击过后我解除了琳菲的精神控制，但我也因精神力透支而昏迷。”

    听到精神冲击这一节，在座众人无不有所动容，羽芒是扬扬眉毛后挑起一抹微笑；于晨曦则和陌涵相互对视后耸耸肩；至于应翔天，他和羽芒早就知道灵儿会某种用需要消耗精神力的秘法，因此他对灵儿能放出精神冲击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只是在想如果由奥布兰德解释一下也许就会知道其中的秘密了。

    短暂的沉默后，灵儿又轻启朱唇道：“整件事一开始是我和翔天在站岗，然后发现了第一枚信号弹，赶过去后就发现亡灵法师了。”

    “引君入瓮，他们是为了引你们离开营地然后下手。”于晨曦沉声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实际上我离开营地比你们更早。”羽芒突然开口，“那个女刺客易容成琳菲的样子把我带了出去，然后在准备对我下手的时候你们那边的信号弹响了。那个女刺客身手不凡，而且她身旁可能还有其它同伙。我在她面前拿风压炮指着她时，背部还能被刺一刀，然后我凭借信号弹分散她的注意力跑路了。”

    陌涵点头道：“背部的伤口比较浅，像是仓促间刺下去的样子。而你腹部的伤口则很深，而且后来还有增加出血的迹象。”

    “背部的是女刺客的杰作，至于腹部的……是琳菲……”羽芒顿了顿，淡淡地说道。

    灵儿又道：“没想到你跟那个女刺客早就碰过面，那从时间轴上就可以理解了。我在回营地的路上遇到那个女刺客了，跟她交过手，身手确实不凡。但她没有跟我过多纠缠，被我从空中用踢落后很突兀地消失在地上。我找不到她的踪影，于是我就回到营地找晨曦。”

    “也许是她的什么特殊法宝的缘故，就算是刺客也没理由能从眼前突然消失。那就是说我们的对手也许是一个有特殊法宝能帮助她逃遁或者潜伏的刺客，而且她的易容术很好。”于晨曦接道。

    应翔天举手道：“还有一个很强大的亡灵法师，精通精神系法术和亡灵法术。而且亡灵法师在人多的地方越战越勇，不能用人海战术。”

    “确实，他的精神法术也很强大，放出的灵魂火焰威力也很大，而且他的临场作战经验也相当丰富。如果不是光明属性灵力的属性优势，我想我很难将他压制住。”于晨曦沉吟后说道。

    “嗯……看来敌人是空前的强大啊，而且还毫无踪迹可循，完全是凭空出世的样子。”灵儿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沉吟道，“不过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有组织的，若是深入查，肯定能查到他们背后的势力。看来这个调查还需慢慢来，现有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到圣都后再说吧，反正现在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羽芒摆摆手，结束了这次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