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教廷事务所
四人经历数十分钟穿越了圣都内各种古朴的大街小巷后，最终是来到了圣都中央西斯廷圣塔下。西斯廷圣塔下的一个圆形建筑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教廷事务所。教廷事务所与圣都大部分建筑的风格一样，散发着古朴恢宏的气息。尽管从外面看气势恢宏，但它的正门却不算大，走过一般大小的正门后，里面的装潢着实使人眼前一亮。 事务所内部也与外面的建筑有点区别，走道两旁精致的石雕，墙上唯美的油画，偶尔出现在走道旁的小巧的椅子，一切都显示出这里的与众不同。在大路上林林总总的办事机构里，大概也就只有教廷事务所能如此内敛如此精致吧？而且这内敛中还散发着悠久的历史气息与显露着它深不可测的底蕴，教廷事务所确实很不简单。 走道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雕塑，内容是三个天使。只见三名天使正对着众人，正中的天使是一个顶着轻盾正在挥剑的形象；左边的那个正用手扶着下巴，作思考状；右边的正高举重盾，显露出无尽的威严。于晨曦介绍道：“这里最大的雕塑就是这个执法三天使像了，他们分别是正中央的米迦勒，左边的是加百列，而右边的则是拉斐尔。”应翔天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好几眼，倒是羽芒一直耷拉着脑袋，一直避免与天使发生目光接触。 一百多米的走道很快就到了尽头，尽头的一张木桌上写着这就是教廷事务所的门禁登记处了，木桌后面正坐着一个身披灰袍、白发苍苍的老者。于晨曦右手捶胸行了一个骑士礼，微微点点头，说道：“光耀十字军第一军团第一中队成员于晨曦前来请求与执法官见面。” 教廷事务所只有十一个执法官，平时都是由他们来处理各种特殊事务，包括外敌入侵、申请宗教裁判所制裁、外派特别行动人员意外死亡、宗教裁判所内部事务等。在教会战争期间，如果没有教廷事务所内部的各个红衣主教的帮助，估计这十一个人能生生累死在岗位上。也正因为平日里执法官的事务很繁忙，所以能与执法官见面的机会不大。 老者闻言，细细打量了一下于晨曦，拿出一张表格递给于晨曦，开口问：“要打仗了吗？”表格上要求填写申请见面的原因，还有对原因的简单描述，最后还有一个选填项是填写是否要求选择特定的执法官见面。 于晨曦接过表格，站在一旁填了起来，边写边回答老者的问题：“不是，现在依旧是和平年代。我要选择的原因是特殊事务，并且最好加急，因为这件事事关重要。” “哦？什么重大事要轮到一个小小的守护骑士来汇报？看你的军衔，只是一个小队长吧？”老者扬扬白眉，沉吟片刻后又道“把详细内容填上去，否则我可能不能保证你能获得加急的权利。” 于晨曦盯着老者的鼻子，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想您的权限不一定足够知道这件事，在这件事被执法官定夺前我认为必须尽可能的保密。” 老者笑着摇摇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年轻人到底还是不会为人处世啊，要知道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那你要是还不满足一下老头子的好奇心，那老头子只能跟你耍耍小伎俩喽。” 于晨曦皱了皱眉头，但依旧不温不火，朗声道：“那您就按照程序走吧，这件事事关重大，确实不能出一点差池。所以老前辈，我只能说声对不住了，但以后我如果找到机会，在监察部那里我会详细向他们阐述刚才您说的话。” 于晨曦这句威胁柔中带刚，恰到火候，既没有越界又恰到好处地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与权益。 老者只感到自己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年轻人不懂得什么叫过刚易折吗？适当收敛一下锋芒是很有必要的，你这样不是存心得罪人吗？” 于晨曦深吸一口气，盯着老者那双略带戏谑眼神的双眼，沉声道：“这件事涉及十几条人命，我想您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者像是被镇住了，眼神里的戏谑瞬间荡然无存。他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不卑不亢的青年，淡淡地问：“详细说说看。” “我说过了，这件事需要保密，如果您不相信，后面这三位就是当时的目击者和受害者。如果您硬要这样拖延的话恐怕我只能走点后门了，我相信越过你直接找执法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于晨曦坚持道。 老者只是气鼓鼓地摇摇头，看着于晨曦，沉默着。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从门禁登记处后方左面走出一个人影，细看下才发现是个身着白色长袍的青年。青年一头不短不长的金发，看发型倒有点像羽芒，但他的外貌比起羽芒来说更端正，气质更柔和。一双亮蓝色眼睛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嘴上挂着的笑容使他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别人看着他倒是挺难拒绝他。 这个青年看了看于晨曦，又看着老者，抓了抓头发，有点尴尬地笑着：“呃……龙老，他们是怎么回事？” 龙老“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来找执法官的呗，还能干啥？难不成来扯淡？”龙老的言辞倒是显得有点洒脱，但也多了几分痞气，这不太符合教会神职人员的一般形象，特别不符合教廷事务所人员的形象。灵儿这时候觉得教廷事务所是不是人手不够，要请临时工了？ 于晨曦看到青年，先是一喜，然后耸耸肩，示意要他来解决问题。青年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接着竟然向龙老赔着笑说道：“您老不要介意，他们也许有些地方做得不到位，我代他们给您赔礼了。” 龙老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又细细打量了一下于晨曦，然后扭头看向青年，单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说：“你看着办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讲礼貌，总是硬梆梆地回答老人的问题，给老人一点尊重又怎么了？” “这……分明是您先找茬，晨曦怎么没有尊重您了？”应翔天忍不住说道。 龙老不睬他，眼睛冒着精光看着男青年。 青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龙老说：“不跟您瞎扯了，他们来找的就是我，我把他们带进去了，以后再跟您算这笔账。” “哎！什么算账？你这臭小子又搞什么飞机？老老实实给我坐下！老头子今天倒是要理论一下了，你说这小子来了什么也不说，问情况又不回答，直说要找执法官。你说如果我随便放他进去，他乱闯怎么办？我可是要为这件事负责的！”龙老理直气壮地说。 于晨曦回过头来给三人一个无奈的眼神，三人也终于理解为什么于晨曦不喜欢来教廷事务所了，但教廷事务所怎么会有这种人站岗？都快老年痴呆症了吧？ 沉默许久的于晨曦出言了：“舒明你看怎么办？”原来二人是认识的。 舒明再次抓抓头发，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对着在一旁表情很夸张的龙老说：“那您好了没？每次见到我的熟人您怎么都那么无聊啊？执法官那么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被您浪费了，别让外人知道是您干的好事！” 龙老像是恍然大悟，突然又露出笑容道：“得得得，这小子还不错，勉强配得上双子星的称号。你把他们带进去吧，不过下回你可要来给老夫赔赔罪。” 舒明如释重负，赶忙把四人带进了里面的走道。转过一个拐角，他停下来向四人伸手说道：“还没自我介绍呢，雷舒眀，教廷事务所执法官。这位是我的好友，于晨曦，我想你们也认识他了。” 于晨曦终于受不了了，小声说：“舒明，怎么每回我来事务所总是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第一次来，门禁跟我聊了一个小时的历史才给我进去；第二次，门禁不在，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原来他就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油画，根本不睬我；前一次，甚至有个宗教裁判所的人来问我话，简直像是审问一样；这一次又出个这样的怪老头，我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才有那么好的待遇？” 雷舒眀尴尬地低下头，十指搅在一起，强忍着笑说：“不是，圣然他也是这样。但他来得比较多，跟这里的人都混熟了，而且他性格又不错，跟老人们混得是风生水起，所以现在他们都不为难他了。其实……实际上是跟我有关系的人才会被他们刁难……” 于晨曦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真是无话可说了。灵儿这时冷不防插来一句：“那个龙老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哦！除非……你觉得红衣主教是普通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