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找导游
“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这星落城里有一种奇怪的气息……”羽芒快步走在大街上，行走间时不时看一看周围的事物。此时的大街已是人头攒动接踵摩肩，羽芒穿行在其中，不时会听到一些奇怪的言论。将这些疑问暂时放下，羽芒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能肯定现在要去的地方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从拥挤的大街上挤出来，羽芒最后在一个拐角一转，走到一条相对没有中央大街那么大的街道。也由于夏季拍卖会的缘故，这条小点的街道也是人满为患，但相比于刚才的中央大街来说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起码可以轻松点行走而不是挤着过去。 这条街道叫星云街，在星落是属于旅游旺地，游客一般在这里买纪念品、寄明信片、找导游。星落在星辰王国里不算是文化历史特别浓厚的一座城，周围的自然景观也一般般，所以大部分人找导游纯粹是为了通过他们的路子去找赌场，或者找风月场所……当地人对找导游的人都司空见惯了，但是年老的人还是会对他们投去奇特的眼神，因为他们那个年代这种“导游”还没有到如此明目张胆面众开张的程度。 对于老年人，本地年轻一辈都是无可奈何。这里的老人们不仅容易倚老卖老，而且老一辈还经常对年轻一辈指指点点，对大多数新事物都看不惯。所以街上的老人们如果看到去找导游的游客，一般都得指指点点地议论，而且还很大声。很不巧，羽芒这时已是站在了一个导游办公室前，对面街的几个闲聊中的老人很快就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说的内容实在是不堪入耳，幸好羽芒没听见。 羽芒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导游办公室的招牌，确认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后，信步走了进去。在打量一番后羽芒发现这个店的门面一般，无论是从面积还是内部装修上都是一般，可以说是毫无特点。“毫无特点就对了。”羽芒心道。 这时柜台没有人，店主也许是跑到后屋里了。羽芒刚打算开始仔细看看整个店时，一个热情的声音从后屋传来：“哎呀，竟然没有注意到顾客到来，失敬失敬！” 羽芒扭头一看，只见后屋的门帘被掀开后出现的是一名身材较矮的胖子，这胖子红光满面，满脸笑容，说话中气十足，一股浓厚的市井风范从他那一排的黄牙散发而出，从他左手的手指羽芒判断出他还是一个烟鬼，每天抽至少二十根…… “看样子是个混迹这里多年的人了，这回没差了。”羽芒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一脸严肃地说：“你是专业带人升华的人吗？” 胖子一愣，脸上的笑容抖了抖，咽了口口水后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升华改变不了实质，只不过是暂时的高飞？” 羽芒松了口气，答道：“是的，但是这暂时的欢愉足以使人用高昂的代价去交换了，毕竟交换双方是对等的。” 胖子听完羽芒这句话，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进后屋，边走边道：“跟我进来吧。” 羽芒见暗语都对上了，于是也跟上了胖子的脚步。羽芒这时发现虽说这个胖子从外表看一米六几的身高支撑着接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身体应该是很笨重才对，走起路来却是十分平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拖沓。“果然每个据点的负责人都不一般，这个定律貌似都没有被打破过。不过说来也是，能当上负责人，本身肯定是能力惊人。” 这个导游办公室的里屋比前面的柜台还大，不过这应该是包括了这个胖子的住处的缘故。里屋的装潢风格跟前台一样都是那么普通，而且在胖子的“精心打理”下成堆的脏衣服堆在那张破破烂烂的沙发上，貌似用过了的还放了两天的碗筷就随随便便放在了茶几上，一股酸臭味在这间只有两扇小窗的屋子里萦绕着。虽说羽芒的耐心早已经受过千锤百炼，但他天性活跃，根本不是特别能忍的人，在现在这种环境下也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爽。 胖子有点垂头丧气，这表情跟刚与羽芒见面时的热情完全联系不起来。他瞥了一眼堆满脏衣服的沙发，又叹了口气，随手扯来两张板凳，将其中一张踢到了羽芒脚下。 羽芒有点哭笑不得，看起来面前这胖子脾气还不咋地，刚才的热情应该是只显露给顾客这个米饭班主的，对自己组织的人貌似就没有什么“服务态度”的说法了。不过说来也是，底密尔据点的负责人本身也属于探员编制，与上门来的探员地位是平等的，所以别人态度差点你也拿他没辙。 胖子从烟灰缸里拿起一根抽了一半的香烟，掏出打火机重新点着，重重的吸了一口后才开口道：“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 羽芒心里在苦笑：“这胖叔不像是能借钱给我的人啊……这下完蛋了。”他舔了舔嘴唇，想了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额……我这次来是想要借点钱。” 胖子伸出一只手掌，嘴里叼着烟头说：“可以，拍卖会收入跟我五五分。” “你……”羽芒心里差点要骂起来，没想到这胖子还是个jian商。羽芒答道：“虽说咱们的人都很jian，但正所谓杀鸡往往就没卵取了，你这样宰我，最后咱们还不是一拍两散？” 胖子摁着脚，又抽了口烟，说：“爱借不借，反正现在缺钱的是你又不是我。” 羽芒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他这时有点怀念圣都的那个据点负责人了。现在羽芒需要的是找到谈判的切入点，所以他思索一番后盯着胖子的眼睛说：“先别说我有多穷，看你这门面，你能否拿得出那么多钱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你甭管，总之你要借多少老子都有，一句话，爱借不借！你要是再在这里耗着就休怪老子赶你出去了。”胖子眼睛一瞪，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这种固执的谈判对手谁遇到了都会觉得头疼。 羽芒见正面搞不定，只好采取迂回套近乎战术：“看你在这里过得挺辛苦的，我也知道大家混得都不轻松，你多少给点优惠，咱们就和气生财一番如何？” 胖子用力地将抽完的烟屁股戳到烟灰缸里，对羽芒摆摆手说：“甭跟我套近乎，老子跟执政官套近乎的时候你这臭小子还没出生呢。我给你把话撂这儿了，五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羽芒嘴里狠狠地咬咬牙，突然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巨响，胖子却是连眼皮眨都不眨。“我也把话撂这儿了，要是你执意五成，得！但是在我离开星落前你所有情报网都得由我支配。”羽芒狠狠地说道。 羽芒也是急了，却不曾想他刚说完这句话，胖子满脸的怒容瞬间消散，就像夏天那来得快也去得快的狂风暴雨，此时他的脸再次化作阳光灿烂。羽芒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果不其然，胖子一把抓过羽芒的右手握了起来，那手劲大得让羽芒觉得自己的手快要碎在他的手心里了。胖子边用力握着羽芒的手边满脸堆着笑容说：“合作愉快！跟小哥你合作就是爽，你开的条件真是大方。对于情报网的事，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尽管用，就算是这几天你要我陪你逛星落我都无所谓啊。哈哈哈……” 羽芒被胖子的手带着不停地甩动，他心中那无奈的内心独白早已读过千百遍了。原来到头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被这个胖子耍得团团转。“底密尔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不知该叫你什么好呢？”羽芒捂着脸无奈地问。 胖子笑着用力拍了拍羽芒的肩，带着满嘴烟味朝羽芒说：“这一带人都叫我老孙、孙胖子、或者黄牙孙，你爱怎么叫都成。” “还是叫你孙胖子吧。唉……我还是太年轻了……”羽芒摇着头苦笑道，“那，既然有你这个熟门熟路的人带领，接下来要干的事就会顺利点。话说，你到底有多少钱能借给我。” 孙胖子“哈哈”一笑，说：“至于这个钱嘛，借你三千不成问题啊！” 羽芒眉毛一抖，猛地瞪了孙胖子一眼，缓缓问：“你……有三千金币竟然还蜗居在这么小的房子里，我都服了你……” “嘿嘿嘿，这不是为了组织，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嘛……哈哈哈……”孙胖子已经笑到见牙不见眼了。大多数人都知道炼金术士是近乎于印钞机的存在，他们不会点金术，却胜似拥有点金术，只需要一点点的材料钱，在他们手中就能化作十倍甚至百倍于成本价格的成品，这就是炼金术士的生财能力。相比之下同为智慧象征的机械师和魔法师就没有那么可怕的挣钱能力了，机械师烧钱能力跟炼金术士有得一拼，却只有最高端的机械师能做到一本万利，中低层的机械师还是得老老实实打工去；至于魔法师就更别提了，他们造出来的魔法小玩意里除了空间法师制造的空间储物器很实用很抢手外，其余的充其量只能当娱乐用品。 因为底密尔的据点负责人都是潜伏在第一线的人，所以平时不能轻易显露能力，因而不能使用炼金术。这样一来负责人普遍都经济不太富裕，所以孙胖子一见羽芒这棵摇钱树就立刻抓住不放，还宰了一笔，他估计这场夏季拍卖会结束后自己少说也能赚个四五千金币，这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 “再过两个月就能回总部了，哈哈哈，退休金又多了一笔！”孙胖子心中已经笑到无法停止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