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二人的计划
孙凯诚这时也是走到了前台，见到的是带着怪异眼神看着门外之人的父亲。 “你们有什么事吗？”孙胖子耷拉着眼皮看着灵儿两人。 灵儿迅速反应过来，露出笑容说：“大叔，您认识羽芒吗？” 孙凯诚眼神一凝，侧目看向父亲。他却只见孙胖子用一种没好气的口吻说：“认识，怎么了？你又是谁？” 灵儿笑容不改地说：“我们是羽芒的同伴，我们暂时遇到了困境，他说我们可以来这里躲一晚。” 正在孙凯诚思考父亲会对这突然出现的“羽芒的同伴”做出怎样的决定时，孙胖子却是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打开了门，说：“进来吧，这小子尽会给我添乱。” 灵儿也是回以一笑，心里却觉得这太过顺利了。“羽芒没可能提前知道我们今晚要跑路，这也意味着他不可能提前告诉这里的人我们会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羽芒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星落，在这里竟然能有认识的人……” 灵儿走进孙胖子的办公室，也是看到了杂乱无章的房间。眼底蓝光缓缓流过，整栋楼的结构尽收灵儿眼底，甚至连这座楼的地下室和一个书架后面的密室都被她探到了。 “竟然有那么多秘密……”灵儿表面上跟着孙胖子往里屋走，心里却暗道，“这样的地方，加上羽芒的身份……嚯，没想到我跑到底密尔的秘密据点里了……那这个大叔还有他旁边这个年轻男人，估计都是底密尔的探员了……看来在这里得小心行事才行。” 走进更加凌乱不堪的里屋，孙胖子抓过一张板凳坐下，却没给灵儿椅子。他点着一根烟，抽了口才说：“那小子跟你说来这里干什么？他人呢？” 灵儿说：“估计他现在在樊家，或者在别的地方跟樊家的人打交道。” 孙胖子皱了皱眉，“哼”了一声，说：“那你们又是在躲什么？以至于大半夜要进城？” “我们不小心得罪了樊家的少爷，现在在被他抓捕，所以才被迫大晚上溜进你们的马车里。”灵儿露出难为情的表情，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大叔您是羽芒他的亲戚吗？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 孙胖子又“哼”了一声，道：“算是吧，这臭小子就知道给我添乱。至于称呼，你喊我孙胖子就行，这旁边的是我的同事，也姓孙。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跟羽芒到底是什么关系，同伴是怎么回事？” 灵儿眨了眨眼，露出不解的神情说：“同伴就是同伴啊，他是我们佣兵团里的成员，我是他的团长，这还能有什么其它关系？” 孙胖子心里的疑惑又增添了几分，他接着问：“没想到他还去当佣兵了，真是什么都不学好，两年不见都浪成这样了。不过凭他这瘦弱的身板，还敢当佣兵？你给他的职位是什么？” 灵儿笑着摇头说：“孙大叔你这就不对了，大家一起组成团队只是出于共同的理想与追求，跟个人战斗力没有关系。他的交际能力很强思维也很广，所以他专门充当我们的军师，他这个军师可是想出过不少好点子。” 孙胖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问：“那你们佣兵团感情就三个人啊？这算哪门子的佣兵团？分明是半吊子嘛。” 灵儿歪了一下脑袋，反驳道：“大叔你这又不对了，大家都有各自的职责，我和翔天负责的是战斗部分，而羽芒负责的是战斗前的准备与思考战术工作。大家分工有序，分明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团队，现在人少不代表以后也是人少，很多佣兵团都是从零开始的。” “哼！小姑娘就知道教训人，也不知道你这脾气是跟谁学的。得得得，既然那臭小子那么不济要让老子接济，那也没辙，你们到楼上三楼有个闲置的房间，在那里过一晚吧。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在樊家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凭他的圆滑，估计活下来倒是不成问题。”孙胖子摆摆手把灵儿和应翔天赶了上楼。 灵儿笑着朝孙胖子和孙凯诚鞠了一躬，喊了声“谢谢孙大叔和孙大哥”后就把应翔天带了上楼。 孙凯诚耸了耸肩，看了看父亲。孙胖子将手里的烟头一把摁熄在烟灰缸里，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也很符合那小子的作风。”说到这里他扯过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道：“但看样子她还不知道羽芒的真实身份，甚至连他是个炼金术士都不知道。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却被羽芒这小子骗得团团转……” 孙凯诚见状心领神会，因为这房子隔音真的很差，而现在又有外人在，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需要将说话改成写字。他写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是时候要思考一下该如何从羽芒身上套出我们想要的真相了。” 孙胖子写道：“首先是要让你跟他见一面，把他给认出来。既然他知道你的名字，那你肯定九成九也认识他。把他认出来后我们才能进一步判断他有没有可能是当初的刺客，我们还需要尽可能跟他交谈，在旁敲侧击中挖出有价值的情报。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找到一个当年的凶手，而是找到当年内战的核心原因。他是探寻这尘封真相的钥匙，也许也是寥寥无几的几把钥匙之一了。” “如果没有核心原因，一场刺杀绝对无法掀起内战。不过我不能理解的是，要说鹰派主动求战倒还情有可原，温和派不竭力遏制内战反而全面参战，这真的很蹊跷。按理说，如果那次刺杀是个人行为，那按照温和派一向力求局势稳定的作风，他们肯定会把刺客主动交出去以换求和平。”孙凯诚写道。 “那就说明那次内战真真切切是温和派的真实想法，我们需要知道的就是为什么温和派要打内战，而且还很怪异的派一个只有四级的小将去充当刺客，刺杀的还是一个与他们信条不算特别冲突的杨心羿。”孙胖子顿了顿，写道。 孙凯诚咬了咬笔，思考片刻后写：“到时候有必要跟他摊牌吗？我想他应该是个比较冷静的人，这样的人去做刺客肯定不会是个人一时兴起。如果我们能把他拉拢进来，让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出来，估计对我们很有利。老爹你这边现在除了徐老还有谁能给你支持？” 孙胖子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孙凯诚，然后写道：“原来你也想到了这一点。确实，鹰派的人成功占据了整个底密尔高层，如果说内战的最大受益者无疑就是那群人了。可以说，我们现在策划着的是一场推翻现任高层的运动，所以我们确实需要联络其它联军，最好能把温和派在外散落的人找过来。不过可惜的是，现在我身旁除了一个正在坐牢的老徐就剩下你了，所以你这条线至关重要。但是我内心还是如一开始所想，那场内战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鹰派的上台只是无心插柳，正戏还隐藏在温和派的倒台背后。” “那我们必须如此如此……”孙凯诚开始写下自己的计划，两人便开始展开最重要的计划部分。 …… 应翔天在见到灵儿侧过身背对着他睡着后也重新进入卡德莫斯之执的空间内继续训练，当他从空间中退出时天已经快亮了。应翔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舒缓一下僵硬的手脚，走到窗边往外看时正好看到天际那一丝微红。 “原来才刚日出啊。”应翔天心情很不错，“算算日子，出来的时间都不短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竟然比过往十八年里的都要精彩啊！看来跟着灵儿出来闯一闯是一个相当正确的选择。” 应翔天遇到了灵儿，遇到了羽芒，还遇到了剑灵奥布兰德，还遇到了教廷骑士团双子星和两仪剑宗的天才少年凌千弦，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经历实在是精彩万分，着实让他这个从乡下跑出来的小伙子大开眼界。 应翔天回过头来看了看依旧熟睡的灵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往楼下走去。“早晨散散步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应翔天心道。 要是应翔天能看到灵儿的双眼，他肯定会惊讶万分。灵儿的眸子此时不再是漆黑，而是湛蓝，奇异的是这湛蓝还不完全，里面充满了血丝。 灵儿彻夜都开着真实之眼去感知楼下的情况，孙胖子二人原本以为写字就能掩盖一切，殊不知他们的头顶有一双眼睛在彻夜看着他们写下的一切。彻夜未眠并且还一直使用真实之眼探知环境，这样下来灵儿的双眼自然充满血丝疲惫不堪，而且真实之眼过度使用的后遗症：眼眸转变颜色，对真实之眼投入的灵力一时半会无法收回来，也是显露出来。 幸好灵儿有充分借口睡一个早上，否则被别人看到她的双眸还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但自从她看了孙胖子两人的对话，她心里的惊涛骇浪就一直未曾停歇。 “羽芒啊，你到底都干过什么了……”